正文 第三十八章

作品:《掌门人不高兴

    这里是每个城市都有老城区, 周围全是几十年的民房, 透着几分破败。

    灵堂就设在一楼。

    三个人走进去, 披麻戴孝妻女和几个吊唁的人, 纷纷的转过头。

    来人不是亲朋好友之列,瞬间他们脸色有些不太好。

    妇女站了起来, 恶狠狠的看着几个人, 语气不善的开口“你们是工地的人我老公这是工伤,死了你们必须赔钱至少得一百万不然你们别想开工, 我会叫上记者去闹。”

    死的人叫唐纲, 从血缘上来说,应该是企业家胡翰文的孙子。

    不过他既然不姓胡, 显然并不被胡家承认,这里面另有缘由。

    这是胡翰文的三儿子,三十年前和女秘书勾搭在一起生的孩子。

    男人老婆娘家势利很大, 私生子连着姓胡都不可以, 私下也不能来往。

    胡家的人倒是一脉相承, 利益看得最重, 子孙多不在乎那点血缘。

    胡家明面上没这个子孙,只是暗地里也给了不少方便。

    唐钢为人霸道,平时在各大工地管工, 工人也都怕他,因为两句话不对, 唐钢就扇人耳光,拳打脚踢下手很黑, 算是出了名。

    他曾经还把手下的工人,打到了医院,瞎了半只眼睛,不但没有赔钱还倒打一耙。

    这就是仗着上面有人罩着。

    那个鼎被挖出来的时候,唐纲也在,他说要把带回去,鉴定值钱在一起分。

    其他人不敢有意见。

    如果这个鼎真的值钱,唐钢自然不准备和其他人分,

    只是他怎么样也没想到,这个东西会要了自己的命。

    罪恶滔天的祖辈埋下的东西,想要永远的掩人耳目,却意外被在很多年被后代挖出来。

    这大概就是冥冥中的定数。

    唐钢是在半夜悄然无声的死了的,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凉了。

    眼睛爆出来,就像曾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死不瞑目。

    警方来了后,说是心脏病突发。

    唐钢死在下班期间,而且这是急病,最近工地也没有加班的情况,综合种种原因自然不算工伤。

    用人方,最多人道主义的给点丧葬费。

    但是唐钢的家人不这么,横行霸道惯了,倒是赖定了工地,准备等丧事办完就去闹。

    毕竟是大学工地,闹大了也难看,对方一定会投鼠忌器。

    唐钢的妻子,也认为和那个鼎有关,所以找了道士来做法。

    可惜请的道士没有真材实料,不然也不会做完了法,现在的十几个鬼魂还在灵堂上,幽幽的看着。

    能肯定的事,那一方鼎还在房子里,所以鬼魄才走不远。

    谢文颖冷声说“死的人,生前人缘不太好,灵堂上的鬼比人还多。”

    冯佩佩听完愣了下,最近这两天,她的确感觉怪怪的。

    就像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是转头又什么都没有。

    她为了压下心里的恐惧,故意拔高声音问“你什么意思,少来吓我,一百万一分不能少。”

    丈夫死了,她看起来没有多悲桑,反而说到赔偿金非常的激动。

    林宛央开门见山的说“我们不是工地上的人,我们来是想带回那个鼎。”

    冯佩佩狐疑的看着几个人,“你们要那个鼎做什么”

    “自然有事情。”

    那方鼎是冯佩佩藏起来的,她虽然害怕,但是工地上的传言她也知道。

    如果是因为土里挖出的这个鼎,自己丈夫才死,那工地更撇不清关系了。

    连着昨天警察过来,她都没有说,把偷偷藏了起来。

    冯佩佩打量着人,心里更加肯定对方是工地派来的,如果自己给了才是傻子。

    道士已经做过法师了,说不会再有事情,她也不害怕。

    冯佩佩说“这鼎不在我这里,不过你如果真的想要也行,给我一百万,我就帮你找来,你看着怎么样”

    堂而皇之的在丈夫的灵堂上,做起了生意。

    谢文颖皱眉“蠢人比厉鬼还难缠。”

    “你说什么呢嘴巴放干净点。”女人被这句话激怒了。

    姚暮心里叹了口气,这人说话分分钟气死人。

    这么看来,平时小道长对自己,算是嘴下留情了。

    林宛央伸出手掌,谢文颖放了几张符在她手上。

    这几张符,能让人暂时看到鬼,林宛央把耳机拿出来给戴好了。

    做好准备工作,把符扔出去,然后低头念咒。

    几秒后,这个灵堂就想起了起伏不断的尖叫。

    冯佩佩抱头想往外跑,可是飘来两个鬼魂挡住了去路,那鬼青白的脸,从七窍留下血来,缓缓的开口说“我死得好惨。”

    女人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往后退,想离得远一点。

    其他几个人,也大致差不多,周围非常聒噪。

    过了五分钟,林宛央估计叫得差不多了,这才把耳机拿下来,问“怎么样,给不给我或者你喜欢他们,还是跟着你们算了。”

    “给给给,就在二楼电视下的抽屉里,用报纸包着。”冯佩佩哭着说。

    哪里还有刚才的盛气凌人。

    “我去找。”谢文颖看了下几个人,冷着又说,“敬酒不吃,活该。”

    谢文颖把那方鼎拿了下来,林宛央接过看了下,确认无误,几个转身离开,没有再兜留。

    这些人会有报应,她来就是为了取回这个鼎,让那十几个魂魄能转世投胎。

    至于活着的人,气数已尽马上有报应。

    灵堂被弄得乱七八糟,众人不知道那三个人到底为何而来,只是想起刚才看到的东西,依然觉得心有余悸。

    外面又有汽车声音响了起来,以为是那几个人去而复返,几个人顿时脸色大变,找地方躲起来。

    胡海走进来,看着空无一人的灵堂皱了下眉,高声的问“人呢没人吗”

    冯佩佩认出了声音,这才从后面的房间跑出来,大声的哭道“爸,你终于来了,唐纲他死的好惨啊。”

    胡海是唐钢的生父,不过他对这个儿子感情很淡,毕竟平时见得很少,对方要主动找到他,也是有事情要摆平。

    虽然对人意外去世很震惊,要说伤心难过也是没多少。

    当初那个秘书设计了他。生下孩子想母凭子贵逼宫,完全是打错了算盘,最后老头子插手,对方下场凄惨,连着他也被连累了。

    唐钢死的事传到了老爷子耳朵里,这才让他看看。

    说怕那家人乱来,到时候乱说话,对胡家的名誉不好。

    胡海听着眼前女人的哭诉,顿时有些头大如斗。

    这女人果然还想去和工地闹,还想请媒体记者。

    是嫌弃事情不够大吗

    胡海冷着脸说“你们不能去闹,我给你们两百万,到了日子把尸体送去火花,然后保持安静闭上嘴知道吗”

    冯佩佩自己公公,一直不喜欢她和丈夫,对方既然愿意拿两百万出来,也就没有在说什么了。

    胡海又问“对了,听说你们有挖出一个鼎,在哪里快给我。”

    “刚才有人,把拿走了,爸爸你要那个做什么”

    胡海怔了下,着急的问“拿走了,对方是谁”

    “不知道,是三个挺年轻的人,两男一女。”

    胡海皱眉问“有什么特征码”

    “就是都长得挺俊的,而且都会邪术。”冯佩佩想了下说。

    然后把刚才的事情,哆哆嗦嗦的告诉了人。

    现在想起来还后怕,那么多的鬼,穿的衣服还奇奇怪怪的。

    胡海就是为了鼎而来,知道不在了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老爷子交代,一定要把鼎拿到手,他打过包票的,这没法交代啊。

    他想了想,拨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胡浩告诉对方。鼎已经先一步被人拿走了。

    胡翰文听完,勃然大怒“我不是让你快点去吗你是想害死我们全家是不是”

    胡海被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顿时也慌张了。

    他虽然已经五十了,但是还是怕家里的老头。

    毕竟几个孩子,他算是最不得器重。

    “爸,你这话怎么说,我怎么会想害死全家,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刚好有事情,这才耽误了,上次我酒驾撞到了个人,对方腿断了,一直在谈赔偿。”

    “那你怎么不干脆把人撞死了,这就没有后续的事情废物”

    胡翰文说完这句话,怒气冲冲挂了电话,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回的在房间踱步。

    又是晚了一步,到底是谁在故意背后搞他。

    他是嫡孙,当然知道家里从前的那些事情。

    这些知道的人不能太大,所以也只告诉了继承家业的大儿子,对其他人都保密。

    胡翰文不怎么关注流落在外的孙子,所以发现不对劲,已经晚了。

    唐钢怎么说,也是胡家的血脉,怎么偏偏就在那个地方工作期间,稀里糊涂的死了。

    他也是下午才知道,刚才派去工地人说晚了一步,已经被人拿走了。

    两边都被人捷足先登,刚好差了那么一点时间,这就像是冥冥中注定一样。

    胡翰文眼里闪过一丝狠决,不管是谁,既然敢背后耍阴招对方他。

    一定让对方好看。

    林宛央拿了鼎,准备把送到道观超度。

    这家人生前本来是福泽深厚,一直行善积德,却突然遭此横祸,也是可怜。

    明天上午的课在十点钟,从道观过来也可以。

    林宛央上了车,打电话给室友,告诉几个姑娘,自己晚上不回来了。

    没想到对面几个人,一点都不意外。

    言里言外让她照顾好自己。

    林宛央察觉到不对劲,想了下,决定坦白从宽“那个,开始那个病例,是我为了不军训,这才找人开的,我其实没事情。”

    “这样啊,我就说了,你看起来很正常。”

    “嗯嗯,我们知道了。”

    “真的吗天啦,你真聪明。”

    电话另外一边的三个人对视了眼,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这一刻人人都是影后

    林宛央“那好,明天见面再说,我挂了。”

    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不过也没有深想。

    车子在山路上行驶,林宛央想了下说“学校的工地的确有问题,下面应该埋着什么,不过还有五米的深度,所以我让工人先把挖到那个位置,两天后的晚上去看。”

    姚暮问“解决了这个,是不是学校就能修楼多少层,都无所谓”

    “应该差不多。”

    谢文颖开口说“总之这两天,大家小心点。”

    三个人几次合作,已经越来越默契了,不需要说太多就能沟通。

    山林漆黑一片,所以唯一亮着光的房子就格外醒目了。

    林宛央有些意外,开口问“我们的邻居回来了”

    车子转了个弯,开车的姚暮也看见了。

    “真是奇怪了,这几天没发现有人,我们开车下山,也没见里面有动静。”

    谢文颖说“你不觉得,那个人很古怪吗”

    “胡说八道,哪里古怪了,我看他人挺好的,只是不常回家。”林宛央不以为意。

    姚暮和副驾驶的谢文颖对视了眼,两个人私底下讨论过,觉得那个邻居不太正常。

    哪里有人,一个人住在山里,还是那么大一栋房子。

    姚暮佯装看了下手表,笑着说“今天的时间还挺早,不如我们邀请邻居,一起来道观吃饭烧烤吧,张哥买了很多蔬菜,手艺超好。”

    谢文颖说“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

    道观里供奉着祖师爷的神像,就算什么妖魔鬼怪,也得现出原形

    这样也求一个安心。

    林宛央震惊的看着两个人“你们没有搞错吧”

    姚暮咳“不、不行吗”

    “可以,不过你们是不是看人长得好看才这么热情女孩子已经不能满足你们了吗”

    姚暮、谢文颖“”

    算了,为了计划他们决定沉默。

    林掌门明明是你看人长得好看啊

    车子停下来,林宛管跳了下来,“那我去敲门。”

    姚暮说“我也和你一起去邀请,这样显得诚挚一些。”

    “我也一起吧。”谢文颖说。

    三个人走到了那扇大铁门前面,林宛央按了门铃。

    十几秒后,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背着光看不清脸。

    宋章引没说话,抬手开了门。

    他手上皮肤在黑色衣服承托下,像白的像是能反光,指节分明,显然是要极好的富贵,才能滋养出这双手。

    林宛央看着对方的手,脑子里想到的十指不沾阳春水。

    富家小姐的手就是好看,又白又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