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80 章

作品:《下堂农妇养家日常

    林杏花黑沉着脸回到自家院子, 显然心情不太好,大妞和二妞对视一眼, 然后姐妹俩都跑过去,二妞接过缰绳, 大妞挽着林杏花的手,歪着头看她娘。

    “娘,你心情不好呀?谁敢欺负娘你。”大妞拍拍胸脯, “我就让我娘去教训他!”

    林杏花噗嗤一声,无奈地瞪了大妞一眼,“就你会耍贫嘴。”

    大妞嘿嘿笑,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 “所以娘, 你到底咋了?”

    二妞把骡子系好,也跑过来看着林杏花。

    林杏花搂着姐妹俩的肩膀, 脸上挂着笑, “没啥事, 就是娘今天遇上一条缠人的老狗,追了我老远, 差点把我给咬了, 惹得我很烦。”

    二妞抓紧林杏花的胳膊, 抬眼望着她,有些紧张道:“娘你没被老狗咬到吧?”

    林杏花缓缓摇头。

    “二妞你傻呀。”大妞伸着脖子朝二妞道, “娘力气这么大, 连老虎都能一拳打死, 又怎么可能被一条狗咬到呢?”

    林杏花好笑地拍拍两个女儿的肩膀,“好了,怎么没看到三妞?她去哪了?”

    二妞见她姐噘着嘴不说话,便跟林杏花道:“三妞去外婆家找玉兰玩去了。”

    林杏花歪过头看大妞鼓着腮帮子地傻样,轻笑一声,问:“那大妞怎么一脸不高兴了?”

    大妞抱着胳膊,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玉兰本来跟三妞玩的好好的,燕儿突然跑到我家,非要把玉兰拽回家,还说不许玉兰跟三妞玩!”

    林杏花也是被林燕儿这波骚操作弄得哭笑不得了,“后来呢?”

    “后来三妞拿了半块桃酥饼给她,她就改口了,说三妞可以跟玉兰玩,不过要去外婆家玩才行,因为玉兰还要帮她干活。”大妞愤愤不平,“娘你说,燕儿她过不过分?她分明就是想来骗吃的!”

    “半块桃酥饼而已,别把自己气着了,三妞喜欢跟玉兰在一起玩,你要是跟燕儿闹翻了,以后她真不给玉兰到我们家来,到时候三妞多难过啊?算了吧,”林杏花安慰大妞。

    仅仅是一点吃的而已,这点小事还用不着放在心上,不过林杏花对林燕儿的感官是越来越差了,小小年纪心眼倒是挺多,为了点吃的至于么?

    不过为了保护三妞和玉兰友谊的小船,林杏花也只能多买点零嘴备着了。

    晚上吃完饭,林杏花让大妞她们先洗漱,自己一个人在厨房洗碗刷碗,收拾好后回到屋子,却见大妞跟三妞都坐在床上朝她傻笑,只有二妞低垂着头看着被子上的花纹。

    林杏花目光扫过三张轮廓相似的小脸,莫名道:“你们姐妹笑什么呐?一副傻兮兮的样子。”

    三妞刚想说话,却被大妞一把捂嘴嘴,“不许抢话,让你二姐自己说。”

    随即松开了手,三妞紧抿着嘴,表示自己不说了。

    林杏花将视线移向二妞,“二妞,你有事要跟娘说吗?”

    二妞没说话,脸倒是先红了。大妞撞了撞二妞的肩膀,催促她赶快说。

    然后在林杏花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下,二妞从背后拿出一件浅粉色的肚、兜,磕磕巴巴道:“娘,这,这是我做的,你看喜不喜欢?”

    林杏花接过来一看,肚、兜正面绣了几株艳丽的海棠花,间有绿叶点缀,其针脚细密平整,整副绣面相当漂亮。

    林杏花不由惊喜道:“二妞,这是你专门给娘绣的?”

    二妞乖巧地点头,脸颊泛着红。

    林杏花爱不释手地摸着肚、兜,抿嘴直笑,“怪不得你表姑夸你绣得好,这么快都能给娘做衣裳了,看这海棠花绣得多好看呀,娘很喜欢,谢谢二妞!”反正比她自己绣得好看多了。

    二妞被夸得不好意思,抱着被子挡住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大妞和她闹,拽着二妞手中的被子不松手,“我不管,我是你大姐,你一定也要给我做一件,我要绣荷花的,知不知道啦……”

    大妞太闹腾,二妞被大妞缠得没办法,只能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大姐,明天就给你做,好了吧?”

    三妞不甘落后,搂着二妞的腰使劲钻,撒娇道:“不行,二姐不能偏心,我也要,我也要……”

    林杏花望着姐妹仨抱成一团,眼中的笑意简直要溢了出来。

    第二日早晨,林杏花给鸡鸭喂了食,随后便抱着木盆去河边洗衣服,她还没走近便老远听到有人争吵声,其中居然还有徐玉凤的声音,林杏花忙加快脚步小跑过去。

    “你这个长舌妇,不乱嚼舌根会死吗?你跟你婆婆周婆子一样,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没影的事情说的天花乱坠跟真的一样,你咋不去唱大戏啊!我们大林村的风气都被你们婆媳俩给带坏了!”徐玉凤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瞪向来人。

    这人正是周婆子的大儿媳妇郑氏,郑氏毫不胆怯,双手叉腰跟徐玉凤对骂,“要说带坏咱们村子的风气,谁比得上你表妹林杏花啊?天天涂脂抹粉,搔首弄姿,她一个下堂村妇,整天打扮给谁看呢?还不是想男人了?下贱!”

    徐玉凤简直想撕郑氏的嘴,呵呵冷笑:“咱家杏花有钱想用啥就用啥,关你屁事!用得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看你就是嫉妒杏花长得比你好看!可惜啊,我家杏花就是不涂脂抹粉也比你好看一百倍,你也不看看自己这张黢黑的马脸,涂十层粉都没用!人家青天白日撞见了,还以为撞鬼了呢!”

    郑氏食指指着徐玉凤,气得直抖,“你!好,就算我长得不如林杏花好看,但最起码我知本分,能给丈夫生儿子不会被休!哪像林杏花这么没用,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被休了以后还不知安分,整天在外抛头露面,昨天还在镇上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简直不知廉耻!我真是替大妞姐妹仨感到痛心,有这样水性杨花的亲娘,她们以后该怎么做人啊?”说完还假惺惺地挤了两滴泪出来。

    “我呸!”徐玉凤朝她狠狠啐了一口,“看你假惺惺的样子,看得我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杏花是在大林村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乡里乡亲都清楚得很,不是你这种爱搬弄是非的人两句话就能污蔑得了的!”

    郑氏横眉竖眼,极为不屑地啐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呵呵,她是什么人?她就是大林村最坏的女人!不但天生放荡,还铁石心肠、黑心烂肺,朱嫂子的娘家都惨成那样了,她还非逮着朱嫂子大哥不放,现在朱嫂子的大哥要在家躺两三个月,家里小孩老人都快饿死了,谁害的?还不都是林杏花做的孽!”

    “全村就你最善良最本分,你咋不给人家送口吃的,嘴巴上下一掀倒是简单!”徐玉凤反唇相讥。

    郑氏吊着眼角,“谁做的孽谁管!”

    徐玉凤和郑氏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这时林杏花走过来,面无表情地放下木盆,而后拉住徐玉凤示意她稍安勿躁。

    郑氏见到林杏花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待林杏花走过来,她更是满脸戒备地盯着对方,声音有些虚:“你,你想干啥?我可告诉你,大庭观众之下,你可不能乱来?”

    林杏花盯着她片刻,倏而轻笑出声,“刚才不是还挺会说的吗?怎么看到我就结巴了?还是……你心虚了?”

    郑氏知道周婆子的腿是林杏花打断的,所以才会有些怕,但是现在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她谅林杏花也不敢随便动手,想到这便胆子大了许多,挺着胸脯和林杏花对视。

    “我有啥好心虚的,心虚的该是你才对?”

    林杏花随意笑了笑,“好,既然你方才如此信誓旦旦我和别人不清不楚,不如你就在这么多乡亲们面前发誓,你方才所说的一切皆是事实,若有一句虚言,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怎么样?”

    郑氏咽下口水没有立即回应,可是她又突然想起昨日有人告诉她,亲眼看到林杏花在镇上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她顿时又有了底气,叉腰指着林杏花:“那你敢发誓,你昨天在镇上没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你们没有一点关系!”

    林杏花张口就来,“我林杏花发誓,昨日是那人主动纠缠于我,我跟他根本不认识,后来我还教训他了一顿,并没有和他有什么纠缠。而且我可以在此发誓,我林杏花从来没有和哪个男人不清不楚,更从没有勾搭过什么男人!以上全是实话,所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杏花知道女人的名声很容易被人抹黑,所以才要更加爱惜自己的羽毛。这则誓言她不是向郑氏妥协,最重要的是发给大林村的村民们听,让他们知道自己没干过这些事,完全问心无愧!

    果然,林杏花这话一处,周围众人看向她的目光便正常许多,不再是刚才那种怀疑中含着一抹鄙夷的眼神。

    可郑氏听林杏花如此信誓旦旦,好像真的没干过亏心事,她的念头渐渐开始动摇,但是刚才她已经放话了,一时进退两难,紧张得额头都冒出汗来了,而且还有不少村民都催促她赶紧发誓。

    “快点发誓啊!别耽误大家伙的功夫了!”“快点发誓啊!别耽误大家伙的功夫了!”

    “别是心虚不敢发誓了吧?”

    “跟她婆婆一样,就是个长舌妇,嘴里没一句真的!”

    “发了誓,老天爷就会看着你,假的肯定会有报应!”

    郑氏额头的汗越来越多,眼神闪躲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徐玉凤看不下去,出言讥讽道:“刚才骂人的时候不是挺利索的吗,现在咋了,哑巴啦?若是你不敢发誓,就当着大家伙的面给杏花道歉!说你自己嘴巴臭,刚才说的话都是放屁!”

    徐玉凤咄咄逼人,林杏花抱着胳膊好整以暇,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郑氏的笑话。

    郑氏眼睛一转,转眼间换了个脸色,期期艾艾道:“杏花跟男人纠缠这事不是我瞎编,是我小叔子跟我说的呀,谁知道他居然是瞎说的呢?我也是受了他的蒙骗,这跟我没关系呀。”她一把抓住林杏花的胳膊,“你去找我小叔子算账吧。”

    周围的人不由露出鄙夷的神情来,这郑氏还真是会狡辩啊,看她那副急于开脱的嘴脸,简直令人厌恶。

    徐玉凤盯着郑氏,冷笑连连,林杏花则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昨天又没去镇上,哪里知道杏花你的事情啊?都是听林二麻子说的!”郑氏急得抓耳挠腮,连他小叔子的外号都叫出来了。

    林杏花挑了挑眉,终于开口,“既然郑嫂子这么说,我姑且可以相信你……”

    郑氏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林杏花话音一转,眼中划过寒光,“我算是给郑嫂子一个交代了,所以郑嫂子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什,什么交代?”郑氏被林杏花身上隐隐的压迫感吓得舌头打结。

    林杏花微微一笑,“很简单……”话音未落,林杏花一抬手,毫不犹豫将郑氏推进河里,顿时发出“扑通”一声响声。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刮过树梢的声音跟郑氏扑腾的声音来回呼应。

    所有人不敢置信地看向林杏花,均被她这一操作吓懵。

    这人怎么敢,前一秒挂着笑,下一秒就面不改色把人推水里去了,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豹子胆吗?并且事后她还是一脸“我不带怕”的淡定神情,见鬼了吧!

    徐玉凤扫了一眼郑氏,语气焦急:“杏花,郑氏出事了咋办?咱们快把她捞上来!”

    林杏花睨着河水中的郑氏,不急不慢道:“怕什么呢,表姐?这块地方的水又不深,最多到她胸口,也不知道她不站起来,反而瞎嚷嚷个什么劲?”

    刚才情势紧急,村民们这才记起她们洗衣服的地方水并不深,夏天经常有人站在水里洗凉席。

    可是郑氏在大林村的人缘真的不咋地,她在水里扑通了半天居然都没人愿意下水救她,连拉她一把的人都没有。

    最后还是一个老婆子好心提醒,“耕田他娘,这水不深,你快别瞎扑腾了,自己爬上来吧。”

    林杏花站在岸边看着郑氏慢慢从水里爬上来,浑身都是水,发髻也散了倒扣在她脸上,说不出的狼狈。

    郑氏刚爬上来,站直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张嘴刚要说话,林杏花似笑非笑望着她,“你骂我一句,我就扔再你一次,说到做到,童叟无欺哦。”语气十分之欠扁。

    郑氏一对上林杏花不带一丝情绪的眼眸,却仿佛感受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蓄势待发,暗潮汹涌。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现在的郑氏便感受到了危险,她敢肯定,只要自己再骂一句,林杏花肯定会再次把她扔进水里!

    到底是恐惧战胜了怒火,郑氏被迫硬生生忍下屈辱,把到了嘴边的骂词全部吞下肚,一时她的脸上又红又青,好不精彩。

    林杏花扯唇笑了笑,目光扫过众人,用一副平淡无奇的口吻说道:“今日我林杏花便把话撂在这,我林杏花要找男人会光明正大的找,不必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男未婚女未嫁,谁也管不着!”

    “以后谁要说我坏话就去我家门口说去,只要你说得有理有据,我给你磕头叫爷爷都行!但若是被我发现谁在背后故意抹黑我,我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扔进水里只是小惩大诫,真把我惹毛了……”林杏花捏了捏手指,发出卡擦的声音,“对不起,我读书少,说不过你只能打到你服气了!”

    周围还有些妇人用挑剔的目光瞅着林杏花,林杏花不予理睬,轻叹一口气才道,“这世道女子名声大过性命,既然有人想要我的命,那我也绝不会让她好过,大不了同归于尽!”

    徐玉凤听着微微有些动容,扯了扯林杏花的袖子,“杏花,就说到这吧。”

    林杏花朝她笑了笑,抬首时神色稍微温柔了一些,“至于朱有钱的事情,他犯了错就该承担后果,我没有错!我不接受任何的指责!不接受任何的批评!谁在我听不见的地方说我无情冷漠的,随意!可若是被我抓到了,我便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无情冷漠’!”

    “总之一句话,我林杏花只有三个女儿,她们以后还要嫁人成家,谁敢坏我名声,我必不会放过她!”说着声音突然低了两度,“但我知道乡亲们绝大多数都是良善人,不会故意坑害我们母女四个,所以我这话主要是说给那些喜欢搬弄口舌之人,也希望乡亲们帮我多留意一下,我的名声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不能影响到我闺女以后嫁人,她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做娘亲的不就是希望孩子们过得好吗?在场有孩子的的婶子、嫂子、妹妹们肯定都能感同身受!”

    说完这些,在场有孩子的女人都很有触动,一下子就跟林杏花产生了共鸣之感。

    哪个女人不把自己的孩子当个宝呢?林杏花这般泼辣,说到底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人欺负罢了。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下堂妇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跟男人稍微多说两句话就被按上“水性杨花”的名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盼着她出事呢?林杏花她若是不强悍些,恐怕早就被那些长舌妇和猥琐男给吃得骨头都不剩下了!

    这么一想想,周围的妇人都心软了,顿时对林杏花同情不已。当她们抬眼看到林杏花歪过头偷偷抹掉眼泪后,她们的内心简直开始自责了好嘛!刚才我为什么没阻止郑氏说闲话?为什么没帮林杏花怼郑氏?我太没人性了!

    很多洗好衣裳的妇人都放下木盆,凑上去七嘴八舌地安慰林杏花。

    “杏花,你是个好母亲,我相信你!”

    “别理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迟早会遭报应!”

    “别哭了,我知道你一向性子好,这次实在是被逼急了,没办法才推人下水,都是她自找的,你不用自责!”

    与林杏花那边一片热闹相比,落汤鸡郑氏完全无人问津,最后只能灰不溜秋地跑回家去。

    经过这一事,村里关于林杏花的流言终于少了。

    徐玉凤后来跟林杏花说了个笑话,说跛了一只腿的周婆子重新回到大柳树下,还是东家长西家短的,有一天她又说了几句林杏花的坏话,当即有一个辈分高的唐婆子站出来把她骂了一顿,说她心眼太坏,见不得人好。

    唐婆子年轻时就是个寡妇,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一儿一女拉扯大,因而很同情林杏花的遭遇。可惜周婆子没对方辈分高,面对对方的一番责难只能忍气吞声,不敢还口,气得脸都歪了,把坐在周围闲聊的人笑得半死。

    林杏花听道这个事后大呼过瘾,甚至后来还送了老人家一只野兔,唐婆子当即笑得露出一排空荡荡的牙床,简直可爱。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下去,转眼到了月末,一些小麦种得早些的人家开始收麦子了,田地里再次出现一片忙活的景象。

    林铁贵这几天没事就往田里跑,十分关心自家的小麦啥时候能收割,不过他种得不算很早,所以估摸着要下个月初才能割。

    不过赵冬阳家的三亩小麦倒是好了,赵冬阳跟赵小蕊两人下地,可是赵小蕊身子还是没好利索,在太阳下晒了一会儿便脸色煞白,赵冬阳哪里还敢让他妹妹下地啊。

    他一个半大的小伙子这几天忙着收割,起早摸晚,累得跟狗一样,嘴角都长了一圈水泡,人也瘦了一圈,林杏花看到吓了一跳,反正她手中事不多,便主动去田里帮赵冬阳割了一天半,大妞也跟着去了。

    身体未痊愈的林大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献殷勤的机会在眼前溜过,梦醒时分也忍不住流下两缸悔恨的泪水。

    转眼到了二十八,正是林大川跟徐金花成亲的大好日子。

    早上天还没亮,林大富便过来敲林杏花家的门,林杏花让林大富牵走骡子,先把徐氏他们送到牛头村,而后再回来接自己母女四个,因为骡车一趟坐不了那么多人,而且大妞她们都还没起来。

    等林杏花她们到了徐家的时候,徐家的大院子里早已摆满了桌子,桌子上也都差不多快坐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