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基建部分(五)

作品:《把异世界上交后

    祝蕴再回到主世界已经是异世界的五天之后了。

    五天里, 她将城里的情况仔细摸清,又按照戎仇他们教导的方法将城里的各种地标绘制成图,好在她地理与工图学的不错, 这一项并不难。

    难得是如何在木则许的“陪伴”下不暴露自己的目的。

    对方自从在街上看见她,又得知她的住所就在城主府的附近后, 非常热情地给祝蕴当起了导游,也不知身为一城之主的他为何能够天天在外闲逛。

    祝蕴拒绝过, 对方立刻沮丧着一张脸, 天知道满脸胡子的大汉委屈着一张脸有多吓人,可第二天再遇见时,对方却已久笑脸相迎, 多次“偶遇”后,她也没法再说拒绝了。

    估计再拒绝就要影响两人关系了,之后再想接近就显得她有目的了。

    她看着木则许眼里的期待,终于默认了对方的一同出行。

    不得不说,正因为有了他的帮助, 祝蕴对城内的一些布置更加清楚了。

    但诺大的一个城,却连一个营的兵力都没有。唯一能见到的卫兵, 就是城门的守卫了。

    祝蕴想, 这大概也是他们最后能被攻下的原因之一吧。

    中途木则原也来了一次, 他问完父母的下落后就沉默离开了。

    祝蕴没有说她是如何得知的,想必木则原也不想知道,她将埋葬的地址告诉了他后,木则原只鞠了一躬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敏锐地感觉到他情绪变得低落,这或许对木则原打击有些大。

    以她的位置去看,如果她不是从小生活在福利院,对父母的映像和需求都不多, 有天突然有人告诉她父母找到了却已经死亡,祝蕴不会太悲伤,却总会惆怅。

    可这并不关祝蕴的事,她不会平白无故地去安慰他,发挥多余的善心。更何况,木则原信不信她还是另一回事。在卖完粮的后三天的晚上,她的小屋外经常有“路过”的人,他们有时会细碎地说话,却不知都落在了祝蕴的耳朵里。

    祝蕴才知道木则原一直派人监视她,因而她更加小心自己的行为,能不离开小木屋便绝不外出。

    她便深刻意识到了木则原的猜疑之心有多重。祝蕴有些害怕他会对自己出手,所以夜夜不敢熄灯。

    白天她走遍木则城,夜晚她一边记录下这些东西,一边传回主世界。

    她始终警惕着,只要有人靠近她就能察觉,进而停止作画。

    这个时候,但凡有心之人看到这些图,恐怕会以为她是哪个地方来的奸细。

    没出几天,她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直到木则许一脸怪异地问她是否在木则城过得不舒心时祝蕴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差。

    五天后的深夜,她观察了几许,没有在周围听见有人监视她的动静后,她将小木屋里的灯熄灭,躺在床上用被褥将自己捂住,这才回到主世界。

    回去的那瞬间,她是用躺着的姿势,因而回到主世界是也是躺着的意识,她是计算好了回来的姿势的,也提前将方式告诉了专家们,所以东西的拜访也是有技巧的,当她感觉到身下的触觉后,又是一念,立刻带着东西回到了异世界。

    只停留了一秒。

    带回来的东西出现在了她的被窝,当她掀开被子,小木屋里已经有了一些亮光。

    天亮了。

    她连忙爬起来检查了一下东西。

    几串珠子,一些木雕和塑料工艺品,因为烦忧这些东西在这个世界贵重给祝蕴带来危险,他们并没有给她带太多,其次还有一份详细的计划书。

    她如今十分困顿,于是将东西藏在她在木屋里挖出来的洞里,最后仔细埋藏好才睡了下来。

    醒来后,她第一件事是把那些计划书拿出来看。

    专家们肯定了她的猜疑,觉得“王”的身份存疑,但历史的留存非常难辨,他们已经在加快进度整理,但人和历史的记录总会有冲突的,比起后人记录的历史,他们更希望祝蕴自己能去判断。

    而关于木则原的监视,专家们表示她肯定是会被怀疑的,只要做好一个沉迷于研究的人就好了。

    祝蕴看了很久,直到那些东西都牢记脑海才又将它放回洞里。

    她看到天已经到了下午,她便起身将那座小木屋以及屋后的荒地收拾了出来,同时例行出去“逛街”,“很巧”地看见了木则许,还对木则许要了一些仆从,正好将自己的“目的”过了明路。

    “你想要研究粟米的种植”木则许诧异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乍舌的东西。

    “元祝兄果然乃术士人也,许佩服。”但不用祝蕴解释,木则许又给她找好了理由。

    对于现在的人来说,种地乃下等人才会去做的事情,许多人宁愿卖些小物件也不愿意下田。

    君王地位高于世家,世家高于贵族,贵族则高于平民,然而平民中也有等级,为世家、贵族工作的奴仆自然也高人一等,而商人高于农民,农民高于商人的奴隶。

    这是一个畸形的时代,到处都是荒淫无度的享乐,因此有能力却又平易近人的术士才会被世家与平民共同尊重,前者为他们的能力,后者为他们的德行。

    木则许的偶像滤镜让他越看祝蕴越满意。

    莫名其妙地,他就是有这种感觉,眼前这个术士是他命中注定该遇见的知己。

    祝蕴见此也不解释了,看着他满脸的崇拜,默默地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觉得木则许和木则原两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对她充满疑心,一个却对她盲目信任,她想着若是像木则原那般有野心的人辅佐木则许这样的君王,必定暗地里想着如何谋权篡位。

    好在木则原对这个义兄十分尊重,也不像后人猜疑的那般捧杀木则许才会纵容他日日玩乐。

    木则许每日见她都要吐槽一番木则原,说他天天就想让自己呆在书房里读书,负责城里事务。

    又说自己志向不在此,只想好好过些平凡的富贵日子,守着一座城过日子。

    他丝毫不介意眼前的这个人是才认识几天的陌生人,一阵又一阵地吐槽世间的一切。

    祝蕴从书上了解的古人形象逐渐地变成了眼前鲜活的人。

    “如果有一天给你个机会,成为一个君王,你愿意吗”

    祝蕴将心里猜疑很久的话问了出来。

    “元祝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木则许忽然紧张起来,左右看了看周围后,扯了扯她的袖子。

    “这话可不兴说。”

    “你要把我抓起来吗”祝蕴问他。

    她觉得木则许是个好人,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她愿意付出一丝信任,如果木则许真的是那位与“神”契约的王,他理应宽厚仁爱。

    这几日下来,她对木则原的好感并不高,不会因为他的不信任而生气,却也不会亲近于他,可木则许不同,他让她感觉就像一位友人。

    木则许见她固执地想问这个问题,便拉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虽然这是我的城池,可来往人杂,元祝兄有些话还是要私底下说才好。下次还是要警惕些别人才好。”

    可我瞧着你也不警惕我呀祝蕴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

    直到到了人较少的地方,他们才停下了脚步。

    “要是好雄不在府中就好了,我还能带你回去喝点热茶,若是回去被抓到我今日估计又出不来了。”他愁眉苦脸地说道。

    “”木则原也挺愁的吧。祝蕴有一瞬间有些心疼木则原。

    “元祝兄为何要问我那个问题”等每日例行的抱怨结束后,他才说起了正事。

    “只是有些好奇。”

    “元祝兄,我当你是知心好友,也希望你莫要哄骗我,若是这天下有大变,你可告知我,我木则城虽贫穷,可还是有些资本的,定当重谢于你。”木则许严肃地说道。

    祝蕴第一次看他用这么凝重的语气与她说话,无论是卖粮前天在城主府中相见还是这两天的相处,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模样,此刻的他才真的像一城之主。

    “我当问你,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怎么选择”祝蕴依旧问道,仿佛不得到答案不罢休。

    她也只是个临时得到任务的普通人,做不到万事俱备,了如指掌,更做不到像那些能人一样挥手便可指点江山。

    那她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对待这次任务。

    正如专家们说的,一切无愧于心即可。

    木则许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盯了足足看了将近十秒,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要把人看透。

    祝蕴也回看,毫不畏惧。

    “我没有那么多雄心壮志的。”木则许终于说道。

    “我爹爹曾经说过,我没有能力去把一座城带好,因为我没有雄心,于是爹爹让好雄帮我,好雄也的确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如果不是这木则城的城主只能给我,我宁愿给好雄。”

    “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只想成为一名云游四方的术士,当然我也想有万贯家财,谁不想享受富贵生活呢可如果我成为了王,我会选择把王的位置给好雄。”

    “元祝兄可能会笑我,我其实是害怕,害怕我如同当今君主一样,让天下苍生受苦,遗臭万年,到时候我爹爹可能会在地下把我抓着打一顿的。”

    木则许笑了笑。

    “可是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元祝兄,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一般人,我天生便有一种奇力,能识人,不管你信不信。”

    “我虽无能,却有想护城民之心。我与你走这几日,是有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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