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7、割草

作品:《德昭大宋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从这两句诗的描述里,就能够知道在古代,扬州是个多么繁荣昌盛的地方。

    尽管写这诗的人说的是几百年后的扬州,尽管现在的扬州城才刚从战火之中恢复过来没几年。

    但是行走在其中的赵德昭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

    活力。

    虽说现在已经过了小雪节气,但是扬州城的气温并不算低,所以大街上依旧是一副熙熙攘攘的模样,不像北方那边的城市一样入了冬就进入休眠的状态。

    虽然从人口和规模上来说,开封府要比扬州大上不少,但是一路的走马观花下来,赵德昭觉得这里的百姓看着比起开封府的百姓要更加的生动一些。

    周围往来的人群脸上,是一种赵德昭很少能在开封百姓脸上看到的生气。

    一路走到了一家客栈,赵德昭他们一行人安顿下来之后,便出门寻找武德司的联络处去了。

    赵德昭他们几个人出门没多久,客栈对面的屋檐下,一个蹲坐许久的脚夫便匆匆起身离开了。

    客栈二楼的窗口,未羊看着那个脚夫的背影,记下了他的模样之后便抬腿下楼,从另一边出了客栈,绕了一圈跟在了脚夫的身后。

    那一边,赵德昭按照隐娘给的标记,找到了一个武德司的对外联络处。

    相较于海州城的怡红楼,赵德昭他们找到的这个联络处看着要正经了不少。

    这是一家寿材店。

    扬州城里人多,每天都有人生,也有人死,所以这家寿材店的生意看着并不冷清。

    至少赵德昭他们来的时候,店里已经有三四波人在了。

    寿材店的老板僵硬的老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了几丝笑容,给客人介绍着几种寿材。

    一个看着不到二十岁的伙计见到赵德昭等人进门,匆匆上前道

    “几位,升棺发财。今儿主顾比较多,您且先坐这边喝口茶,稍后片刻。”

    “嗯。”

    等到那边的掌柜把几口檀木棺材都给推销出去之后,便凑着脸来到了赵德昭这边。

    “几位小郎君不知有何事啊”

    赵德昭反问道

    “到了你这,除了做寿材,难道还能有别的事”

    掌柜扯了扯脸皮,干笑着

    “小郎君说笑了,您几位看穿着出身肯定不差,若是家中有丧事也当有下人来做这些。而且几位脸上毫无悲意,家中诸位也定然安好无恙,所以您肯定不是来找我做寿材的。”

    “掌柜好眼力。”

    “不敢当,年纪大了,看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赵德昭点头道

    “我们确实不是来做寿材的,不过我们找你也的确是要做生意。”

    掌柜脸色一板

    “哦,我这还有什么生意值得小郎君亲自来的”

    赵德昭拿出了隐娘开具的一封信件,说道

    “我们几个是海州赵家的子弟,受师长所托,要往南边去拜访老师的故交好友。我家长辈说到了扬州可以来找你们探探风,寻一寻南下的门路。”

    掌柜看着信封上的记号,又打量了赵德昭他们几眼。

    随后他把信件拿到了后面,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走了回来,对着赵德昭问道

    “你家长辈跟你交代了规矩吗”

    “这是自然。”

    “那就好,你要什么时候的船”

    “越快越好。”

    “那得加钱。”

    “没问题。”

    “定金先付一半。”

    赵德昭干脆的掏出了几片金叶子,放在了桌上。

    “明天这个时候过来,我给你答复。”

    “好的。”

    “不送。”

    双方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完成了交易,随后赵德昭就带着人离开了这家寿材店。

    整个过程中,赵德昭也没有拿出赵匡胤给的那个牌子。

    之所以用这样的方式,还是源自于隐娘的提醒。

    据隐娘说,扬州这边的武德司据点很早就开始了情报贩卖,牵线搭桥等方面的工作,以赚取不菲的利润。

    这也就导致了扬州这边的武德司保密性极低。

    说难听点,扬州城里有点门路的都能找到武德司的大门。

    要是赵德昭在这里亮了牌子,过不了多久,扬州城的大小势力都能知道有个开封的过江龙来了。

    为了避免麻烦,赵德昭便选择了这种纯粹的利益交换模式。

    因为至少在道上,扬州武德司的名誉还是不错的,很少下黑手。

    或者说下了黑手,也都收拾的很干净。

    离开了寿材店,赵德昭也没有在外面过多的闲逛,很快就回到了入住的客栈。

    等到他们吃完了午饭,未羊才姗姗来迟。

    在赵德昭的房间里,未羊简单的描述了一遍他跟踪的经过。

    他跟在那名脚夫的身后没多久就到了城南的一片瓦舍,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应当是帮派驻地的地方。

    对方的看守虽然不是很严密,但是大白天的,未羊也不好擅闯,只能记下位置以后便回来复命了。

    赵德昭看着未羊简单勾勒出的路线图,暗自记在了心里。

    虽说扬州的气温并不低,但终归已经到了冬天,所以天黑的还是挺早的。

    客栈里,赵德昭他们早早吃过了晚饭便各自回房了。

    对面屋檐下,几个蹲坐了一天的脚夫们看着客栈逐渐熄灭的灯火,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冻僵的身体,朝着某个方向去了。

    客栈的屋顶,一个漆黑的影子远眺他们离开的身影,稍作停留便是几个跳跃,从周遭的屋嵴一路疾行。

    反倒是赶到了他们前头。

    赵德昭看着前面一片绵延的瓦舍,知道这应该就是那个什么舵主所在的帮派的驻地了。

    果然,那几个盯梢的脚夫很快也过来了。

    只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踏入帮派里面的资格,只是和守门的两个帮派子弟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赵德昭看着一个守门的子弟往里面走,应该是报讯去了,于是迅速的缀在了后面。

    没一会儿,赵德昭就落在了一间大屋的房顶。

    下面的厅堂里,他上午遇到的那位钟舵主正在两名女子的服饰下喝酒吃肉,倒是颇为快活。

    “这么说,他们现在就住在那间客栈”

    “没错,我估计这几天他们应该都不会挪窝,毕竟往南边去的路子可不好找。”

    “那好,安排好弟兄,咱们这两天就动手。”

    “是。”

    赵德昭在房顶上,听着下面没头没尾的对话,看着周遭漆黑的扬州城,暗自嗤笑了一声。

    人命如草芥啊

    过了许久,当赵德昭的身影再次回到客栈的时候,看到的是翠儿那张担忧的小脸。

    “二哥儿,你又干什么去了啊,这大晚上的。”

    “没什么,就是去割草了。”

    “割草”

    ------题外话------

    给自己冲动消费了100块,大哭

    我这干瘪的钱包伤痕累累。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