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九十二章凑上来(2)

作品:《徐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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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锡元站在老太太与顾心瑶中间,目光来回在老太太与顾心瑶之间看。

    最后目光一定,落在顾心瑶身上,眼神像是小心翼翼的询问她。

    顾心瑶目光一撇,冷道“杏雨你与郎主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杏雨络绎不绝将事情经过告知谭锡元。

    谭锡元沉默。

    他明白他母亲此举,便是想着替鑫哥儿了了此事,然而,却不知因此将顾心瑶惹生气了。

    依顾心瑶的性子,只怕此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而他处于中间,左右为难。

    心倍感倦意。

    无奈出声“母亲,之前我与你说过了,如何处置鑫哥儿的,你也是应承了,为何你今日还差苏婆子来赔不是而不是鑫哥儿来呢”

    谭家老太太支支吾吾。

    一日一大早,谭满鑫一起身,便是哭闹,说什么都不愿去给谭满言赔不是。

    老太太也是见他哭得如此凄惨,便只能哄他,说此事作罢。

    但为了能让顾心瑶母子有台阶下,她才派苏婆子出面,处置此事。

    见老太太这般,谭锡元与顾心瑶立即都猜测到,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谭锡元面上布满了愠恼“母亲,你再这样娇纵他,只会害了他。”说着,他便差人,将谭满鑫请到这边来。

    闻言,谭家老太太马上知道他此意,便忙不迭说道“今日顾氏还打了苏婆子,那不是该将此事先处置妥当”

    “打苏婆子一事,我觉得主人打下人,一件极小的事,反而是

    鑫哥儿与言哥儿致歉,这才是大事。”

    谭锡元不管谭家老太太有意阻拦,他还是执意让人将谭满鑫请到此处。

    见状,谭家老太太气恼,怒瞪了谭锡元一眼,真是白养了他。

    居然这么帮着顾氏母子。

    一刻钟不到。

    在偏厅的他们,听到外面传来凄凉的哭声,还伴随着谩骂声。

    谭家老太太终于坐不住了,连忙起身,朝外赶去。

    谭锡元不由侧目,朝顾心瑶看去。

    随后什么也不说,也起身,朝外走去。

    不久后,顾心瑶跟上。

    在院子之中,与婆子拉扯的谭满鑫,哭得满脸满眼通红,涕泗横流。

    见状,谭家老太太宛如被人剜去了心一般,怒斥婆子“还不赶紧松手,伤及鑫哥儿,你即便是会有几条人命都不够赔。”

    说着,她上前,心疼的将谭满鑫拥入怀中,低声哄着谭满鑫,让他莫要再哭了。

    谭满鑫趴在老太太怀中,一直不断抽噎,在看见谭锡元与顾心瑶朝他走来时,他哭声愈发凄厉。

    谭家老太太慌了心神“怎么啦鑫哥儿,方才是婆子将你扯疼了吗疼在哪你告知祖母,祖母为你请郎中医治。”

    “”谭满鑫并未回答她的话,反而哇哇哭得极为凄惨。

    身子也不断朝谭家老太太后背躲去。

    这时,谭家老太太一抬首,看见谭锡元与顾心瑶来了,这才恍然明白,为何鑫哥儿会是这般了。

    她没好气朝谭锡元瞪去“你眼下满意了吧

    鑫哥儿哭得这般伤心,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继而,她轻轻拍了拍谭满鑫的后背“乖不哭了再哭下去,可是会伤及了身子,乖,不哭,有祖母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谭锡元眉头一蹙,他家母亲这般,鑫哥儿便会觉得有了靠山,更会肆无忌惮,性子跋扈,根本不会有所改变。

    最终,只是害了鑫哥儿。

    顾心瑶神色自若,似乎这一幕早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谭家老太太持着帕子,将谭满鑫脸上的泪痕抹净,谭满鑫眼角又溢出泪珠。

    反反复复,始终都是擦不净。

    谭家老太太忍不住发话“今日我们暂且先回去。”

    “母亲”谭锡元出声,将她唤住,“鑫哥儿已来了望春园,那便让他给言哥儿赔不是,耽搁不了多久,这件事也就此了结。”

    谭家老太太歇斯底里低吼他“鑫哥儿是你亲生儿子,是你的嫡子,你这般逼迫他,你这是存心要了他的命。”

    “我怎么就要他的命让他给言哥儿赔不是,不过是让他说几句话罢了,又不会动手杖打他。”

    闻言,谭家老太太心想已经是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让鑫哥儿去与言哥儿说对不住,完事了之后,顾氏母子也不好再揪着此事。

    谭满鑫眼尖,瞧着谭家老太太迟疑的神色,立即哭喊“祖母,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呜呜呜,谭满言必定会将我推下水的,我不要去,呜呜呜”

    “怎会呢

    有祖母在,他不敢对你动手。”

    “呜呜呜我”谭满鑫哭得太久,都开始打嗝,话断断续续都说不完整。

    谭家老太太满眼的心疼,哄道“祖母一直陪你,不哭了啊”

    从女使手中取过一条干净的帕子,再次为谭满鑫抹泪与涕。

    谭锡元“当断则断,不受其乱。当断不断,必受其难。你再心疼他,他犯了错,仍是要自己承担。”如此拖延,对谁都没好处。

    见他铁面无私,谭家老太太微怔,不由思索他的话。

    是啊今日已是折腾了这么久,鑫哥儿也哭了,若是不处置妥当此事,只怕待谁都没好处。

    又低首看着泪流满面的谭满鑫,她微微一咬唇,将谭满鑫推离自己身边,推向谭锡元身边“你与我保证,不能伤及他丝毫。”

    “不会伤及他皮肉半分。”谭锡元深吸了口气,稳了稳自己内心的怒意。

    此时他更不敢回首去看顾心瑶的神色。

    其实他即便不看,心中也揣测到一二。

    无非便是觉得他与老太太过于娇纵谭满鑫,连受皮肉之苦都不曾。

    反而,言哥儿还受到惊吓,吃着苦苦的汤药。

    这落差,不说顾心瑶觉得不公平,甚至连他都也觉得,如此待言哥儿不公平。

    顾心瑶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目光渐渐冷却,看着谭锡元搂着谭满鑫从她身边经过。

    院中便下她与老太太。

    谭家老太太双眸充斥着憎恨,瞪着她,咬牙切齿“这下

    你该合了你的意吧”

    “老太太若是舍不得,你也可将鑫哥儿带回去。”说着,顾心瑶没了应付谭家老太太的心思,转身便要朝里走去。

    “顾氏”谭家老太太大喝一声。

    “你性子如此犟,如此执着,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倘若要不是有徐国公府当靠山,顾心瑶这般的性子,只会让夫家休弃,不得郎君半分欢喜。

    闻言,顾心瑶步子一顿,回首转看向谭家老太太,她面容不由露出灿烂的笑容,可眼底却是冰冷一旁“是吗无论我沦落到什么地步,也不劳烦老太太替我担忧。”

    说完,她知足的看着谭家老太太阴沉的面容,回首,再度迈开了步子。

    然而,她嘴角上的弧线,渐渐隐没。

    老太太说了这一番话,只怕也是察觉到谭锡元渐渐对她上了心。

    然而,老太太忘了,她不会再欢喜任何人,亦不会在意身边的人,是留还是离,何来下场不好

    当顾心瑶踏入室内。

    便听见谭锡元催促谭满鑫与谭满言赔不是。

    谭锡元许是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回首一瞧,见是她,当即又转回,再次与谭满鑫说道“你若是再咬紧唇,不开口说话,那么父亲便罚你一个月都不能说话,还禁了你的足,将喜爱玩的陀螺收走。”

    “不要”谭满鑫一听,原本又红又肿的眼眸,此时又泛起了泪光,委屈巴巴的谭锡元。

    “那与你弟弟赔不是。”

    “

    我”谭满鑫咬着唇,像极在做某个重大抉择一般,他提了一口气,说道“对不住”

    他说完,扭过首,不敢朝榻上的谭满言看去,只能揪着谭锡元的手掌,小声说道“父亲,我要去寻祖母。”

    谭锡元正要出声,放他离去时,顾心瑶却问“鑫哥儿你能告知我,是谁告知你,你父亲回来了,还与言哥儿在玩陀螺呢”

    “”谭满鑫惴惴不安的盯着顾心瑶看,躲到谭锡元身后去。

    谭锡元不解朝顾心瑶看去。

    顾心瑶连半个眼神都不瞧他,而是继续盯着谭锡元身后,怎么遮挡都遮挡不住的衣角“你即便是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告知了你,然后你跑到望春园来,是不是”

    “”谭满鑫惶恐低首,身子不断蜷缩。

    谭锡元从顾心瑶的话,以及谭满鑫这般神色之中,他便大约猜测点什么,当即便问谭满鑫“你告知父亲,是谁让你将言哥儿推下水的”

    顾心瑶淡道“人是会他推的,不过是谁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你好好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从她此言,谭锡元立即恍然,“你知道是谁”

    “我知道,又有何用你会信吗”言下之意便是,你还是好好审问你的宝贝嫡子吧

    闻言,谭锡元微微抿了唇,抑制心中的不舒坦。

    低首,看着谭满鑫低首,一直不敢抬首。

    “顾娘子所言,你若是如实回答我,我便”

    “我不说

    ,没有谁,是他强走了父亲”谭满鑫当即暴怒,泪流满面的指着榻上的谭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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