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3章 一窝子的畜生

作品:《大魏春

    这耽搁了一阵,药性又散去了一些。李承志感觉轻便了好多,被人扶着,已经能走路了。

    门刚一被推开,他便看到院子里直挺挺的跪着三个人影。借着灯光一瞅,才发现是胡保宗。

    再看他鼻孔带血,脸上还印着几个明晃晃的巴掌印子,李承志被吓了一跳“你也参与了”

    他还以为是胡海让人打的。

    但想想不应该啊

    胡保宗行事还是很有分寸的,心思不至于阴暗到拿至亲设局的地步。

    “不是我”胡保宗一声急吼,“是被我娘打的”

    “哈哈哈活该”李承志顿时就乐了。

    你个蠢蛋,你亲爹不但在设计我,还在提防你,你知不知道

    不过不用自己多嘴,想必胡海一清二楚。

    还有那赵文姜,想必也清楚。

    不然只是一个庶侄女,何致于让她暴怒至此

    这分明在生气胡保宗不开窍

    听张敬之提过一次,说赵文姜虽是女流,但为人方正,行事大气,是胡家少有的磊落之辈。

    胡保宗为人处事多少带着些君子之风,就是从他母亲这里继承下来的。

    不然也绝对是坏种一个

    听到院外传来动静,李承志抬头一看,正是胡始勇并胡铭,陪着郭存信匆匆而来。

    应该是胡海早有安排,三人刚至院门,就被拦了下来,只放进来了一个郭存信。

    看着满脸急色,不停往这边探头的胡始勇,李承志不由的冷笑了一声“此时见了难免尴尬,当雄公那里,我就不拜别了,劳烦保宗替我告声罪”

    不是尴尬,而是腻味。

    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要提防,可见人品差到了何种地步

    和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他都觉的跟吃了苍蝇一样。

    若是一般货色,李承志有的是手段教他做人。

    但看在胡保宗和钱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当场翻脸,更懒的演戏,自然只能眼不见为净。

    胡海怅然一叹“让你看笑话了”

    “太公言重”李承志哂然一笑,又抱了抱拳,“晚辈就此别过”

    李睿并一个亲卫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上马车。

    “出了何事”

    郭存信一头雾水的迎了上来,“怎的说走就走”

    他还在好好的喝着酒,突然就有胡府的下人来请,说是李承志要走,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你外甥差点就失身了你知不知道

    李承志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路上再说”

    郭存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匆匆向胡海告了声罪,飞快的上了马车。

    也无人远送,胡海只是差了个管事,将李承志并亲卫送出了府,便阖府闭门。

    胡始勇和胡铭才算是被放了进来。

    胡海怒声嘶吼“跪下”

    再看脸色,哪还有与李承志坐谈时的风轻云淡

    一张老脸气的发紫,矮小的身体越发佝偻,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发颤。

    胡始勇又惊又怒“父亲,为何”

    他想不通,为何是父亲亲手毁了他的谋划

    “为何”

    胡海仰天一叹,说不尽的苦涩萧索,“胡家数百年的清誉,都要被你丢尽了啊”

    话音都未落,又听“咚”的一声重响。

    竟是胡海提起拐仗,重重的一杖敲到了胡始勇的头上。

    胡始勇闷哼一声,仰面就倒,“砰”的一下,竟直挺挺的栽了下去,再一动都不动。

    竟是被一杖砸晕了过去。

    看到焉红的血液顺着头发流了出来,一群人被吓的目瞪口呆。

    “父亲”胡保宗一声惊叫,但人都还未站起来,猛觉肩上一痛。

    胡海连他都打

    “滚开”胡海一声怒吼,一指胡始勇与胡铭,“将这两个畜生关进祠堂哪个敢私放他们出来,以叛族论处”

    “祖父,为何”胡保宗捂着肩膀,哭声问道。

    为何

    看着长孙,胡海目眦欲裂,却不知该如何说。

    胡始勇算计李承志也就罢了,至多只能说他看不清形势,自以为胡家是高门,李家却已落败。心想着就算李承志事后知道被算计了,也定会然甘之若鹜的接受。

    既然都已想到这一步了,为何就不能一步到位,直接送个嫡女

    就算是庶女,也该是你胡始勇的才对,为何近似羞辱一般,送了个胡铭的女儿

    是胡始勇舍不得己的亲生骨肉

    并不是

    知子莫若父,胡海哪能不清楚,胡始勇这是怕胡保宗得了强助,更加势大后,会提前夺了他的族长之位

    以前只知这个嫡子权利心太重,胡海还觉得是好事,认为是上进之举。

    若不是这次事发,他还不知道这两个畜生不但一直在算计老三,连保宗都未能性免。

    简直是利令智昏,丧心病狂

    何止是圈禁,胡海废了他的心都有

    胡海用力的一咬牙,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胡镛私德不检,难当大任即日革除始勇之名”

    这是要废了族长的节奏

    怎么突然就到这一步了

    胡保宗脸色灰白如土,又惊又急,“咚咚咚”的三个头就磕在了青石砖上。

    “祖父,若是李承志之故,孙儿拼着性命不要,也定会求得他原谅万望你开恩”

    看他双目含泪,磕头磕的一脑门子都是血,更是让胡海坚定了决心。

    长孙已然二十有三,该是让他担当大任,知晓疾苦的时候了

    “闭嘴与那李承志有何关系你父如此下作卑鄙,岂是君子所为

    你难道不知,今日之事但凡传出去半丝风声,我胡氏会被人如何嗤笑”

    胡海一声厉吼,目光清幽“你也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府去不平了那刘慧汪,你就再莫要踏入府门半步”

    这是要把自个也撵出去

    胡保宗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不敢置信的看着胡海。

    跪在最后面的胡铭又急又怒又怕。

    父亲这分明是准备给胡保宗开路,又怕他手上染血太多有损声望,所以才会将他提前摘出去。

    再要是平了刘慧汪,这便是泼天之功,到时保宗上位便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问题是,自己没少给老二出谋定计,若是被父亲知道后,又该如何了理自己

    回忆起胡海早些年的铁血手段,嫡亲长子说杀就杀,胡海更是怕急,一头就磕了下去,哭声喊道“父亲,孩儿错了”

    胡海只觉心口隐隐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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