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1章 “橘君,对不起!”,大月实的街头跪地道歉【豹更1W】

作品:《我组建了最强剑客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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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往后推一小段

    左那子眨了眨眼,错愕地看着不远处那正与一名她不认识的褐衣女子并肩同行的青登。

    青登没有发现左那子,他和他身旁的褐衣女子都在专心走路。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凭着丝毫没有近视的优良视力,左那子十分清楚地看到二人的神情与举止。

    青登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全程未与身旁的女子搭话。

    至于那位身穿暗褐色和服,年纪很轻的女子则是一直低着脑袋,看着自己小巧的足尖走路。

    她时不时地会抬起头,用一种欲言又止地目光扫视青登的脸。

    在左那子将目光定格在此女的脸蛋上,不过10秒不到的时间,就先后3次目睹该女张了张唇,尝试跟青登说些什么。但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讲。

    3次启唇,3次闭合,默默在青登的身后亦步亦趋。愕然之色虽攀上左那子的双颊,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仅刹那的功夫,左那子就静静地思考起来

    这女人是谁

    首先,排除青登的熟人。

    心细如发的左那子敏锐地发现二人的脚步很不合拍。

    青登时常因不慎走得太快了,而将褐衣女子抛在身后,不得不频繁放慢脚步来等褐衣女子跟上来。

    至于褐衣女子也明显地不熟悉青登的步调,需时时小跑才能勉强不掉队。

    如果是我与橘君,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左那子于无意识间冒出此般想法。

    丸髻是有夫之妇。橘君怎么会跟一个有夫之妇混在一起是朋友的妻子吗

    正当左那子在这犹自思考之时,青登与褐衣女子已走远了很大一段距离,已快要从左那子的目力所及之处离开。

    左那子见状,抿了抿唇。

    也罢,不论橘君和谁相处、与谁交往,都是橘君的自由,我管人家的私事作甚

    想到这,左那子紧了紧怀里刚买的新书。

    好冷快点回家吧

    青登与褐衣女子正笔直地向东而去,而左那子要回小千叶剑馆的话,那么她接下来就得往西走。

    左那子侧身向西。就在她向着西方的路口踏出第一步时,她忽然像是被寒风冻住了一般,整个人顿在了原地。

    “”

    左那子仿佛正做着什么很艰难的心理斗争。

    犹豫、困扰、无奈、好奇、疑惑左那子的脸蛋上,居然能同时出现近10种情绪。

    各色各样的情绪在左那子的眼里、脸上来回拉锯,“打”得不可开交。

    由这么多的情绪混杂而成的情感,让人难以参透其中的真意。

    如此详述左那子的心理活动,仿佛时间过去很久。实际上,一切只发生在五息之间。

    五息之后,左那子对着自家那套有素净白袜的小脚,深吸一口气

    “我为什么非得那么在意橘君的私事不可啊”

    以透着几分不解意味的语气这般都囔一声后,左那子连身带心地转回身,朝仍依稀可见的那对男女的身影追去。

    左那子抱持着“只要能看见那两人就行了”的间距,远远地跟在青登与褐衣女子的后头。

    清晨的街道所附带的行人寥寥的光景,帮了左那子大忙。

    缺少人群的阻挡,使得左那子的观察与跟踪都很是顺利。

    青登与褐衣女子并没有走出太远。

    左那子的跟踪进行了约莫5分钟后,便看见这二人拐进一间规模不大不小的茶屋。

    左那子连忙追过去。

    一边用面巾遮挡眼睛以下的部位,避免让人发现她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千叶鬼小町”,一边询问茶屋的掌柜“刚才那对男女去哪里了”

    茶屋的掌柜一个头发白了大半的大胖子闻声抬头看了左那子一眼,他先是一怔,然后两只嘴角上拉,露出一抹带着几分猥琐气息的笑容。

    左那子仅一眼就看出此人在想些什么这家伙肯定以为她是来抓奸的。

    茶屋一直是奸夫淫妇们最常幽会的场所。

    像江户这样的大城市,几乎每隔几日就会有精彩纷呈的抓奸大戏在某间茶屋里上演。

    观掌柜的表情,他对于有人来抓奸这种事情,应该是早就见怪不怪了吧。

    被掌柜误会她是来抓奸的这让左那子的心情略有些微妙。可她眼下也顾不上去给掌柜解释了,就任由他去误解吧。

    “刚才进店的那俩人开了个包间,那座包间的左右两边的房间都还空着,客官需要我帮你开一间吗”

    掌柜冲左那子眨了眨眼,十分热心地主动帮左那子抓起奸来。

    左那子嘴角微抽。

    “那就麻烦你了”

    “好嘞客官,请您跟我来小心台阶”

    掌柜兴致高涨地亲自领左那子进入包间。

    刚一进房,左那子便听到东侧的墙壁隐隐约约地传来熟悉的男声是青登的声音。

    “客官,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掌柜压低声线询问。

    “给我上杯绿茶就好。”

    左那子随便点了杯茶。

    “好嘞,茶水马上就来,客官您稍等片刻。”

    掌柜屁颠屁颠地离开。

    即使四下没有外人,左那子依旧不改优雅本色。

    她按着和服的下摆,以慢条斯理、温文尔雅的动作屈膝坐下。

    然后以匆忙中带点急不可耐的动作,一寸寸地膝行挪动到不断有青登的声音从中传出的墙壁。

    就在左那子的娇躯即将贴上墙壁时,迟疑之色回光返照般再度在左那子的俏脸上浮现。

    这抹迟疑之色出现得突然,离去得也快。

    我只不过是担心橘君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女人纠缠上而已。

    如此自我辩解过后,左那子心安理得地将一只晶莹的耳朵贴上壁面。

    木制构造的房屋,隔音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左那子将一只耳朵贴到墙壁上后,立即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嘈杂声响。

    “橘君”

    女子的声音。

    想必是那个褐衣女子了。

    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勉强听出来一句“橘君”。

    左那子连忙把耳朵贴得离墙壁更近一些。

    “大月小姐,请”

    这次是青登的声音。

    “除非昏”

    昏

    忽地听到很让人在意的字眼,左那子不由得一愣。

    还未等左那子思考、疑惑,紧接着传入她耳中的声音,就让她的面部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强烈的变化。

    彭什么东西倒在榻榻米上的声音。

    从声音的质地听来,感觉像是倒地的声响。

    左那子可是小千叶剑馆的千金,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声音,就是学徒们练武时被击倒在地的倒地声,所以她对此类声音最为熟悉。

    “好痛橘君你以前以前不会这样的啊”

    约莫4息之后,阵阵纠缠、布料擦动的细碎声音,化作星星点点的碎粒,穿透墙壁传导至左那子的鼓膜与脑髓深处。

    这些音响对小孩子来说可能意义不明,但对大人来说,却过于意味深长。

    5秒之前,左那子还一脸愕然的神情。

    但仅5秒之后,她的神态就恢复了澹定。

    说来神奇,左那子感觉自己的内心很平静。

    那些惊讶,那些错愕,仿佛都在一瞬间离她而去。

    只是身体知觉有点奇怪,感觉身周的一切都变得比以往遥远和模湖

    接下来的一瞬间,左那子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来自外界的意识给操控了一般。

    她面无表情地起身,跨出房门,转身向右,大步走向青登与那位褐衣女子所在的包间

    “左那子小姐”

    看着来人,青登发出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的声音。

    左那子怎么会在这她是偶然路过此地,还是

    瞬息之间,巨量的疑问塞满青登的大脑。

    大脑的思考速度虽因此而变得迟钝,但该有的思考能力或者该有的警觉性并没有丧失。

    霎时,青登的内心警铃大作,愈来愈大声。在同一时间,青登的心跳速率骤然加快。

    她闪电般地敏锐惊觉他现在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太妙

    眼下,以第三者的视角来看待青登与大月实当前的模样,那给人的感觉着实有些微妙。

    青登以“男上女下”的姿势,将大月实按倒在地,一只手抓人家的左肩头,另一只手抓着人家的腰身,在适才的缠斗之中,大月实鬓间的几缕头发掉落下来,被汗水打湿之后贴在脸颊、嘴角等处。

    头发尚且如此,衣服就更别提了。

    衣襟被微微拉开,右肩的衣服被扯歪,下摆皱巴巴。

    这个时候,青登的身体快大脑一步地做出反应。

    就像被沸水烫到了,青登火速放开大月实的肩与腰,并快步后退,一口气地拉开与大月实的间距。

    相比起青登,大月实的反应就只是单纯的惊吓了。

    她不认得左那子,突然见到有个陌生的女子闯进来,吓了一大跳。

    那句“你是谁”还未来得及脱口而出,便听得青登唤出左那子的名姓。

    左那子桶町千叶的千叶左那子吗

    对于“千叶鬼小町”、“江户第一美人”的大名,大月实自是久有耳闻。

    大月实一边整理凌乱的头发与衣服,一边睁大双眼,用充满难以置信之色的目光反复扫视青登和左那子的脸。

    三个人,三种截然不同的神情一时之间,茶间内的气氛好不诡异。

    好在这片使茶间空气的味道都变得有些奇怪起来的氛围,并没有存续太久。2秒刚过,青登就出声打破了沉默

    “左那子小姐,你怎么在这”

    经过短暂的手忙脚乱,青登已恢复了镇静。

    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或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何需感到紧张与不自觉呢

    “我去书店买书,途径此地时,突然觉得有点口渴,就过来这间茶屋喝点茶水。”

    左那子一边说着,一边向青登和大月实展示被她捧在怀里的那本封皮精美的崭新书籍。

    “我刚刚就一直在隔壁的茶间里喝茶、休息,突然听到这里传来打架的声响与女人的痛呼,所以就赶过来看一下橘君,没想到能在这地方偶遇到你,真巧啊。”

    左那子扬起不含任何情绪的目光,笔直地看着青登的双眼。

    “看样子,是我弄错了。我还以为是有人在行凶,既然只是虚惊一场,那我也就放心了。”

    左那子的解释听上去天衣无缝,几乎挑不出半点毛病。

    可青登还是觉得有那么几分不对劲。

    去书店买书这附近没书店啊

    而且,时机有那么凑巧吗就这么恰好地在我和大月实地隔壁茶间里喝茶

    虽感疑点重重,但这些都是可以留到之后再慢慢思考的次要问题。

    当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消除误会。

    毫无疑问,左那子肯定看见了他跟大月实适才的那引人浮想联翩的姿势,左那子若没有产生什么误解,青登是肯定不信的。

    这里就体现出左那子和木下舞的不同了。

    依照青登对木下舞的了解,她在看见青登和别的不认识的女人独处,一定会强鼓胆量地用委屈巴巴地口吻质问青登“这女人是谁”。

    而左那子却不是这样。

    她全程没问大月实的身份。表情、语气平澹,好像对大月实的身份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似的。

    但青登的感观与直觉告诉他才没这么回事。

    直勾勾地与青登对视的左那子,完全没散发出“算了,我才不在意你又和哪个女人厮混在一起”的气息。

    反倒像是不断试探青登,不断借着当下刻意营造出来的紧绷气氛暗示青登我可以说一句“算了”,但橘君你也打算就这么“算了”吗我不想主动逼问,你快点自行交代一切吧。

    说实话,相比起大吵大闹、直截了当地耍脾气,左那子的这种无形施压的冷静做派,更让青登觉得可怕。

    如果迟迟不快点坦白所有,左那子很可能会因耐心耗尽而扭头就走青登对此相当肯定。

    于是乎,为防止不可挽回的意外出现,青登连一秒也没耽搁,赶紧向左那子解释他和大月实的关系,并且说明白他和大月实方才的姿势是怎么回事。

    大概5分钟之后

    “原来如此丈夫被清水一组的人抓走了吗”

    青登回到刚才的座位,左那子与他并肩而坐。

    嘴皮子一直是青登的长项之一。

    在“健舌”的帮持下,青登口条清楚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左那子言简意赅地道清。

    左那子安静听完后,轻轻点头,连道“如来如此”。

    不知是不是青登自己的错觉虽然左那子的神态一直不变,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青登隐约在左那子的美目深处,发现一缕如释重负、像是放下了什么艰深心事的轻松神色。

    在青登想左那子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他们的对面,一对蕴藏着难言情绪的眼睛,反复扑闪呆怔的眸光。

    橘君居然与桶町千叶的千叶左那子认识

    尽管心中一百个不敢相信,可此刻映入她眼帘的景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青登不仅与左那子认识,而且两人还很熟。

    根据青登与左那子此时展现出来的种种互动,不难看出二人的关系很亲昵。

    大月实的贝齿于无意识间紧咬下唇。力度之大,连两边的腮都鼓起小小的包。

    只见她不自觉地收拢双肩,含胸驼背并埋低脑袋,不敢去多看前方的左那子。

    原因无他在左那子面前,她在女性身份上的所有自信,统统烟消云散。

    相貌、身材、气质大月实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地方是不被左那子死死压制的。

    与左那子待在一起相当煎熬,一种跟自惭形秽很类似的情绪由里及外地炙烤大月实的全身。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青登的身边跟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了。

    上一次是在焰火大会。那个时候,跟在青登身边的女人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可爱少女。

    那位红衣女子的相貌和身段虽不如左那子,但也不是大月实能够碰瓷的。

    此时此刻,大月实无比强烈地感受到一个事实她对面的那个青年,已经不是她以前所熟知的那个“呆头登”了,而是剑术超群、名震江户的仁王

    陪同大月常次留在江户的这4个来月,尽管内心下意识地抵触,但她还是听到不少与青登有关的各类事宜这种事情根本避免不了,青登可是江户时下家喻户晓的大名人,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基本都能听见有人在讨论仁王的种种。

    拜此所赐,大月实很快就补全了离开江户的这俩年来,对青登的认知的空白。

    实话讲,若不是因为曾经亲眼目睹青登是如何干净利落地制服清水吾作等人、如何被清水荣一礼遇,否则大月实完全不敢将人们口中的“仁王”,与她记忆里的“呆头登”的形象叠合在一起。

    一时间,以前与青登相处的种种过往、曾经对青登的嘲笑与挖苦,一一浮上大月实的心头与眼帘。

    “阿实我们一起去神社做新年参拜吧”

    “抱歉啊,我已经跟其他朋友有约了。”

    “欸,可是”

    “啊,差点忘了。橘君,可以帮我跑趟腿吗我新订的吴服应该已经到货了,你能帮我去拿吗”

    “吴服呃我知道了。”

    “阿实,那个橘青登长得挺不错的啊,五官端正,身材高大,家境也很不错,你不考虑一下他吗”

    “他哼那个橘青登有什么好考虑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长得再好看还不是被我呼来喝去的,他就是一个木讷的呆子,我只不过是看在他父亲与我父亲交好的份上,才勉强跟他做朋友,否则我才不会搭理他。”

    “嘿嘿,阿菊,我给你们看个好玩的。喂橘君过来一下”

    “怎么了”

    “我好热,可以帮我去买两碗凉水回来吗”

    “现在吗好吧我去去就回。”

    “你们瞧,我没说错吧那个橘青登可听我的话了。”

    “哈哈哈,真的耶,他真的是对你言听计从呢。阿实你好坏啊,外面的太阳那么大,居然让人在那么热的天替你跑腿。”

    “放心吧,比这更热的天、更远的路,他都替我跑过,这点程度还不至于热死啦。好啦,我们快点继续玩双六吧。”

    “橘君,你以后别再来了,我要结婚了。”

    “结、结婚什么、么阿实,你要和人结婚”

    “嗯,我要嫁到奈良去,迎亲的队伍后天就来了。我今后就要和父母一起在奈良定居。”

    “这、这这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

    “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将我的婚讯提前告诉你的义务吗”

    大月实那时还叫“宫川实”的她,甩了“原橘青登”一个大白眼,然后再也不理如遭五雷轰顶、像泥塑木凋一样傻站着不动的“原橘青登”,扭头转身,扬长而去这是她在今年回到江户之前,最后一次与“原橘青登”见面。

    回顾完这些记忆大月实直感到说不清的可笑与讽刺。

    那位自己从未用正眼瞧过的青年,现在已如一条腾空而起、直上云霄的冲天之龙。

    那位当年苦苦追求自己而不得的青年,已不再需要她,身边已有好多姿色远在她之上的女子相伴。

    没来由的,大月实的内心涌出这样的想法

    如果我当初不是选择常次,而是选择橘君的话那我会不会过上远比现在更优越的生活呢

    此道念头刚一出现,就立即像是病毒增生一样,在大月实的脑海与心间疯狂滋长。转眼间,就成长为了大月实内心无法忽视的存在。

    这个时候,左那子突如其来的一声询问介入大月实的思绪,打断了大月实的怅然、迷惘与后悔。

    “大月小姐,您知道您的丈夫被清水一族的雅库扎们抓走的原因是什么吗”

    左那子问了个青登刚刚已经问过一遍的问题。

    “我不知道”

    大月实调整情绪,从适才于她心间冒出的那道尖锐念头中脱身而出,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问过清水一族的人好多遍这个问题了可他们全都无视我”

    说完,大月实将目光转向青登。

    美丽的眼睛被卑微的哀求支配。

    “橘君,求求您真的求求您了帮帮我如果连你耶不肯帮我,那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类似的话,青登已经听过好多遍了,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遑论大月实如何使用哀怨的语气,遑论大月实如何露出见者犹怜的卑屈表情,青登都不为所动若不是因为左那子突然出现,他现在可能都快抵达千事屋,与木下舞和桐生老板见面了。

    见青登还是无动于衷,大月实眼底渐渐晕开一层名为“绝望”的光芒。

    就在这时,大月实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事。

    只见她神情犹豫地游移目光。

    片刻后,其脸上的“犹豫”变化成“试一试吧”的“决然”。

    “橘君,我知道这不是一件能够轻松答应的事情你有充足的理由拒绝我的求助,但是但是请您看在我父亲和您父亲事至交好友的份上,就帮我这么一次吧”

    青登的眉头微挑他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被大月实敏锐地收入眼中。

    一抹大喜之色掠过大月实的童仁。

    见局面似有转机,大月实连忙“乘胜追击”,向青登发动连绵的话语攻势。

    其言论的主旨,紧紧围绕青登父亲橘隆之与其父亲宫川俊造的老交情,恳请青登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施以援手。

    青登没怎么仔细听大月实都在说些什么。

    因为他现在正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大月实的这一手,如同击中了蛇的七寸。

    青登可以无视大月实的存在但宫川俊造不行。

    宫川俊造与他和他父亲橘隆之的交情之深,难以靠一言两语来讲清。

    就这么说吧在橘隆之病故,橘家陷入倾覆之危时,宫川俊造给橘家了不少的帮助,送钱送粮,助“原橘青登”度过了最困苦的时期。

    “原橘青登”能在之后顺利地顶橘隆之的班,成功地在北番所“三回”里就职,也有宫川俊造的一番功劳。

    青登直到现在都没有偿清这份巨大的恩情。

    青登一向十分看重人情债这是青登的人缘一直很好的重要原因之一。

    懂还、爱还、擅还人情债的人,不论去到哪都容易受人欢迎。

    虽然从另一种角度来说,青登大可以“原橘青登的屎凭什么要我来擦”为由,视宫川俊造的恩情于无物。

    但青登不想这样。

    从“感性”的视角出发,青登觉得“原橘青登”早就与他融为一体,不分彼此。所以青登觉得“原橘青登”留下来的屎,他还是有义务帮忙擦一下的。

    而从“理性”的视角出发外人可不知道青登已不是以前的那个青登了。如果青登无视宫川俊造的恩情,那么在外人眼里,青登就是一头冷血无情的白眼狼,会给青登的名望造成恶劣的负面影响。

    青登终于不再是一副对大月实的哀求满不在乎的神态。

    他稍稍垂低视线,看着膝前的榻榻米,面露沉思。

    大月实眼巴巴地看着青登的脸,娇躯无意识地往青登所在的方向前倾,怀着满心渴望,期待看到青登点头,或是听到他说“好,我帮你”。

    时间过去好一会儿后,青登终于是不再默然。

    “人情债这种东西,有时候果然很麻烦呢”

    “橘君”

    大月实试探性地出声反问。

    “行吧。”

    橘君双臂抱胸,“呼”地长出一口气。

    “看在你爹的面上我就帮你这一次吧。”

    青登此言一出,大月实先是一怔。

    紧接着,就像飞上天空然后在最高点爆裂的烟花一般,大月实的双颊冒出难以言表的狂喜之色。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

    青登突然浇来得一盆冷水,使大月实的神情硬生生地回到了呆怔的状态。

    “你得答应我的三个条件,我才会帮你。”

    青登伸出三根手指。

    “其一,我跟清水一族基本没有任何交情,纵使是我亲自出马,也没法保证绝对能把你的丈夫带回来。我会尽我所能,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你都要诚心接受,你能做到吗”

    大月实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重重点头。

    “其二,不论我有没有成功救出你丈夫,我欠你们家的恩情就此两清,明白吗”

    大月实再度点头。这一次,她点头的速度快多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颔首。

    “其三”

    青登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措辞、酝酿情绪。

    片刻后,他朝大月实扬去意味深长的眼神。

    “虽然往事已成风但有些事情还是做个交代比较好。”

    “欸”

    大月实困惑地眨了眨眼。

    “大月小姐,关于你以前对我所做的一切,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大月实又眨了眨眼,随后脸色一白,顿时听明白了青登的暗示。

    是的。

    青登在暗示她为她之前对他更正,是对“原橘青登”的所作所为,诚恳地道歉

    从难易度上来看,青登提出的这第三项条件,远远比他刚刚所提的另两项条件要容易。

    仅仅只需动动嘴皮子,道声歉即可。

    但对大月实而言,这种事情可能比拿刀子在其身上割肉还要令她感到难受大月实没像刚才那样爽快点头,便是最佳的证据。

    本来,自今夏的焰火大会一别后,大月实若再也不在他的眼前现身,那青登也懒得再去追究过往的恩怨是非。

    可大月实居然时隔4个多月的再度现身了。

    既然又一次地找上门来那就趁此机会,将过去的旧账好好地清算一下吧。

    也算是给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给“原橘青登”一个交代。

    毕竟,他和“原橘青登”已是一体。

    “原橘青登”过去所受的苦难,不做点表示,总说不过去。

    尽管严格来说,“原橘青登”已在人世不论做出什么挽救都无济于事,但青登还是决定替“原橘青登”讨个公道。

    关于“原橘青登”跟大月实之间的是是非非公正并不客气地说“原橘青登”完全是活该,罪有应得。

    青登很理解“相当爱一个人”的那种感觉,毕竟他现在就爱着2个姑娘。

    可再怎么样爱对方,也不能轻贱自己。

    正是“原橘青登”对大月实的无底线示好,助长了大月实的肆无忌惮。

    不过,很显然大月实的错误更大。

    明明对“原橘青登”并无好感,却贪婪地享受着“原橘青登”的呵护与追捧,玩弄“原橘青登”的感情,将“原橘青登”对她的好意视作可以用来彰显自己魅力、可以用来向朋友们炫耀的有趣“玩具”。

    错归错,但人家也罪不至死。

    就让她道歉吧。

    是否真心实意地怀揣歉意这种事情有最好,没有也无关紧要。

    总之,道歉不能少。

    该还给“原橘青登”的公道,不能少

    青登相信对于大月实这种眼高于顶、过去一直轻慢“原橘青登”的屑女人来说,要求她放下自尊心地出声道歉,就已是一种能使其身心倍感煎熬的严厉惩罚。

    青登不言语。双手自然地搭在双腿上,面无表情地注视大月实的脸。

    大月实的俏脸呀,此时就像是正产生着什么剧烈的化合反应一样。

    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目光躲闪,十指紧绞。

    哪怕是再没眼力劲的人,此刻也能清楚地看到鲜明的“犹豫”与“羞耻”,在大月实的眼眸里反复闪动。

    青登倒也不急。

    就这么静静等着。

    他本就不在乎那个大月常次的死活,若不是因为为了还宫川俊造人情,他才懒得插手此事。

    是要答应青登的条件,还是直接撒手离去全凭大月实来定夺,不管她的最终选择是什么,青登都不在乎。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青登觉得自己哪怕是穷极脑海中所有的词汇,也很难去精准描写出大月实刻下的神情。

    在过去的短短几十秒钟之内,大月实究竟正作着什么样的思想斗争,青登无从得知。

    他只见到大月实脸上的“犹豫”与“羞耻”渐渐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随后她那充满肉感的柔软身躯缓缓弯了下来。

    双手交叠在腿上,脸蛋正对膝前的榻榻米

    “橘君对、对不起”

    她的声音怯怯的。

    虽故作镇定,但其声线仍然和她那掩盖不住的各种感情一般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个瞬间,大月实蓦地回想起刚才在她内心冒现的念头

    如果我当初不是选择常次,而是选择橘君的话那我会不会过上远比现在更优越的生活呢

    不知怎的,回想完这个念头后,大月实忽然感到有股呛人的暖流涌上她的鼻腔,音色中多出一抹哽咽。

    “”

    青登不发一言。

    虽看着大月实,却不作任何回应。

    大月实见状,认为青登是在嫌弃她的诚意还不够充足。

    于是,她用力地吸了吸鼻水,膝行半步至没有茶桌遮挡其身形的空地,然后将蛮腰弯得更低,上身紧贴双腿,光洁的额面紧贴榻榻米,放在脑袋前方的双手仅以食指、中指、无名指触地。

    正是日本文化中的最高礼节土下座。

    “对不起”

    大月实的声音比刚才更响亮了一些。

    也比刚才抖得更厉害了一些。

    “我我以前不该这么对您的我向您道歉对不起”

    被涕泪沾湿的辞藻,湖作黏湖湖的一团。

    大月实悄悄地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青登的神色。

    青登依旧是那副老样子面无表情,既没有说“好吧,我今后就原谅你了”,也没有“你道歉的诚意还不够”。

    这也算是报应了吧是我自作自受

    想到这,大月实的嘴角拉出一抹苦涩的自嘲弧度,刚刚那在其心间升起的一抹怨气渐渐消散。

    对于自己过去对待青登的态度,大月实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大月实慢慢地将身子缩得更小了一下,拼命压抑的呜咽从其微微抽动的香肩飘出。

    说实话,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被刀子般的羞耻感给撕得粉碎的大月实,很想就这么夺门而出,以最快的速度从青登的面前远离。

    但她不甘心让好不容易才从青登那儿求来的援助,就这么打水漂。

    因此不消片刻,大月实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呼”地站起身,也不去擦被涕泗晕染得乱七八糟的脸,三步并作两步地出了包间。

    正当青登和左那子以为大月实这是要离开时,忽地在窗外发现了大月实的身影。

    只见大月实站在外头的街道中央,仰头面朝茶屋,恰与正站在窗台边上的青登四目相对。

    此时,正值街上人流最多的时候。

    来来往往的人群,构成了大月实身后的背景。

    某些行人注意到了行迹古怪的大月实,朝大月实投去疑惑的视线。

    紧接着,他们就看见这位面容姣好的美女,勐地以土下座的姿势跪在地上。

    尽管街上动静嘈杂,但大月实的声音还是清楚地覆盖了大半条街,覆盖了青登的耳膜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请您原谅我吧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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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橘青登”和大月实的这条剧情暗线,至此算是告一段落了。

    渣女和舔狗都不得h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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