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1. 第 301 章 刘老登大舞台16

作品:《朕只想要GDP

    刘彻扎根基层, 结结实实做起了啬夫,魏不疑抱着佩刀在旁边给他做护法。

    县令来自长安,知道他的身份, 虽然不欲暴露,但看了他的来历之后, 还是故作讶异的道了句“原来是董生的弟子。”

    又吩咐左右“不要看他年纪小,就欺负他, 董生弟子遍天下, 备不住什么时候, 就有贵人想起这个师弟了。”

    左右唯唯。

    因此待刘彻便略客气些,起码没了给新来的毛头小子一点颜色看看的想法。

    刘彻做了一名官吏最底层的乡啬夫,负责操持的工作就是征收赋税,早先骑着从长安一路过来的那匹马,也留在了洛阳令那儿马匹这种战略物资,哪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啬夫可以拥有的

    县内辖有七乡,刘彻在离县衙最近的那个乡做啬夫。

    乡下边的建制是里, 里之后是亭, 刘邦曾经便是泗水亭长。

    换言之,对长安的大人物和列侯来说, 乡啬夫是个芝麻大小的人物,但是真的放到底层去,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地头蛇了。

    当然,前提是乡啬夫自己得立起来,别叫人拿捏把控住才好。

    刘彻有着高屋建瓴的前瞻性眼光, 但真正到底层去做事却还是第一遭,手底下的人倒是有听话顺从的,但更多的是阳奉阴违。

    花钱买了头驴骑着下乡走动, 有诚惶诚恐的,也有表面敬奉,实则不拿他当一回事的。

    他跟笋人们讨教经验“这咋整”

    李世民说“别看我,我没当过这么小的官儿,真不懂”

    朱元璋跟李元达起于草莽,毁坏倒是很有一手,但底层建设还是算了。

    最后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嬴政身上。

    嬴政略有些诧异的一抖眉毛“怎么,你们觉得我当过啬夫”

    笋人们“”

    得了,从头做起吧

    刘彻苦中作乐的想,治大国若烹小鲜嘛,都是小事儿。

    给县令写匿名举报信,挑动起敌对势力内部的嫌隙。

    依照法令,将自己队伍里吃里扒外的把控住,当众打了十棍立威。

    拉一波儿本土势力,承诺跟他们缔结合约,把另一伙儿打垮。

    扶持一波儿新的势力,选几个有眼力见的来自己手底下做事,再用他们打垮前一波儿。

    最后再向隔壁乡的同僚求助老哥,弟弟这边儿缺人手呢,有没有兴趣推荐几个人来做事

    让外力势力涌入本乡,平衡自己提拔起来的新生势力。

    一整套流程走完,整个乡几乎都成了他的掌中之物,别说是底下征收税赋的吏员,连乡长都被他给架空了。

    紧接着刘彻就开始以啬夫之名操持别的事情了。

    本地势力厚赠的金银,除了吃穿嚼用,一半拿出来资助孩童读书,另一半拿出来征发徭役,整修乡内的道路。

    别处的乡长和啬夫闻言都惊呆了。

    钦佩之余,又含蓄的劝他“还是要留下一些钱货,以备来日,毕竟你尚且年轻,还未娶妻,不知道养家糊口的难处”

    刘彻笑“千金散尽还复来,有什么值得惋惜的呢”

    众人大为惊奇。

    相隔几个县城,有位富商听说此事,感慨道“少年人有如此心胸,还要担心来日国家是否能够昌盛吗”

    遣人前去提亲,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厚赠千金。

    他的妻子埋怨他“相士都说了,女儿有大贵之像,是有福气的人,列侯替儿子求娶你都没有答应,惹得对方很不高兴,如今怎么能把她许给一个啬夫呢”

    富商道“这样有志气,轻金银的,哪里会是池中物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多嘴”

    没想到却被刘彻婉拒“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富商得知不怒反笑“刘郎也要学冠军侯吗好志气啊。”

    又使人赠了百金与他,不复再提嫁女之事。

    刘彻为此啧啧称奇“谁说商贾便没有上古君子之风呢。”

    转而就把这笔钱投到了公共事业的建设上。

    他到了彼处半年,乡内的道路平整了,沟渠修缮了,连同孩子们也有了读书的地方和老师,百姓看在眼里,又如何不感激

    而刘彻自己,其实也是乐在其中。

    这半年里,他穿的是寻常衣裳,住的是官署后房,骑的是一匹毛驴,吃的是粗茶淡饭,可与此同时,人结实了,长高了,连同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极大的拓展了。

    等到了九月,他准备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休年假过年回家见爹娘汉朝以十月为岁首。

    到了县里之后,却被县尉皱着眉头给顶回去了“小刘啊小刘,你也不看看现在为了岁首的税赋文书呈送,县里都忙成什么样子了,怎么偏就赶在这个时候回家”

    县尉眼下青黑,神情疲惫,还不忘摆出官架子ua他“怎么大家都不回去,就你想回去呢你思念家乡和父母,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你看看我们,谁不是废寝忘食,公而忘私我老家在胶东,也是两年没有回去看看了啊”

    最后又加重语气“小刘,别太不懂事”

    刘彻“”

    空间里笋人们笑的惊天动地。

    他额头上青筋跳跃一下,强行挤出来个笑脸,问“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

    县尉打哈哈道“这个问题啊,其实不是休假的问题,它是那种你应该也明白的”

    刘彻转身就走。

    县尉还不高兴,满面愠色,同身边人道“看这小子,多猖狂”

    旁边的狗腿子还在拍马屁“就该这么给他点颜色看看”

    上任之后动作搞那么大,知道的他是个啬夫,不知道的,以为大汉都是他的呢

    县令老早就准备好了岁首入长安的事情,顺带着洋洋得意的做起了升迁梦。

    他又不傻,皇太子最开始到这儿,他担心的是这位小爷干几天就泄了气儿,亦或者遇见什么麻烦。

    再后来看人家如鱼得水,一声都没坑,就连消带打把整个乡都捏在了手里,就知道真龙果然非池中物。

    皇太子既出了关,想来就不会轻易回去,届时啬夫之后,必会因为功绩而得到新的差使,他有功,自己这个县令不也有功

    美美的抱着储君大腿飞升

    只是等了又等,都没见皇太子打报告说要回京的事儿,县令就忍不住急了。

    陛下有多看重和思念皇太子,他也是知道的,怎么这一位完全没动静呢

    偏生这是角色扮演阶段,县令还没法直接问,只能装作忽然间想起来这事儿似的,说了句“要送到丞相府的文书和税表都准备好了吗”

    县尉毕恭毕敬道“准备的差不多了。”

    县令这才故作不经意似的“对了,那个刘清怎么样他老家不是长安的吗,没想着顺道回家看看”

    县尉嘿嘿笑道“想的,被我给撅回去了”

    县令大惊失色,险些从座椅上摔下去“啊”

    他霍然起身“谁让你把他给撅回去的他,他可是”

    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你不知道他爹是丞相的门客吗怎么敢这么得罪他”

    县尉先是一惊,复又笑着宽抚他“您忘了,公孙弘已经致仕,不在丞相任上了,人走茶凉,他爹都未必能掀得起浪来,更何况他呢”

    县令几乎原地气晕。

    你妈的猪队友

    你不经意的煞笔行为,毁了我好多温柔

    虽然很想抓住他的衣领使劲摇晃,咆哮着让他赶紧三步一磕头把人请回来,告诉他给他放假,又怕坏了皇太子的伪装计划

    县尉被上司用那种想吃人的目光盯着,即便是个傻子,这会儿也能察觉到不对劲儿了“难道他爹又傍上了新的贵人”

    他马上警醒起来“我这就去给刘公子批假”

    县令心好累“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出去吧。”

    自己平复了好一会儿,才使人去给刘彻传讯。

    先是报喜,掩人耳目令尊高升了

    然后是真实目的给你批三个月的假,赶紧回家跟父母团聚吧。

    送信的人回来告诉县令“他说知道了,又说本朝年假向来不过十日,而他入仕不到一年,还没到能够休探亲假的时候,个月便不必了,二十日足矣。”

    县令心说才休二十天啊

    光路上就得耗费多久啊

    只是长久以来,他已经足够了解皇太子的脾气了,也没质疑,只是很客气的使人去道“只管轻装简行上路便是,行李和物产可以让县内的差役送去,路上也轻便些。”

    这一回,刘彻接受了他的好意。

    这十里八乡总共也没多大,新上任的啬夫要回家探亲的消息传出,诸多百姓前来相送,殷切之余,恋恋不舍“您还会再回来吗”

    刘彻骑着一匹劣马,怀里抱着一只竹筐,筐里还塞着两只鹅。

    见多了波谲云诡的政治风云,他有些不适应这样直白又诚挚的言辞,出神几瞬,郑重应声“会回来的”

    就此跟魏不疑一处上路。

    相较于从前离开长安的时候,他们都长高了,眉宇之间也平添了几分豁达舒朗,身形也更结实了。

    二人都穿一件半新不旧的棉袍,因为近来多秋雨,头上戴了一顶斗笠,腰有佩刀,看起来很像两位侠客。

    只是一个背篓里装了两只鹅,另一个还背着一筐鸡蛋,倒是跟侠客不搭边了。

    魏不疑头疼得很“我实在是怕颠破了,咱们找个驿馆,让他们煮熟来吃了吧”

    刘彻听着后背处两只白鹅的叫声,哈哈笑着应了声“好”

    两人须得在马背上颠簸赶路,吃的倒是不多,偏生鸡蛋很多,一时又吃不完。

    魏不疑询问过刘彻之后,遂用木瓢盛着,另取了些便宜吃食,到驿馆外,分给在驿馆高墙外避风的衣衫褴褛之人。

    对于寻常人来说,每一口热饭都是弥足珍贵的。

    众人连声道谢。

    还有个头发乱糟糟、形容与乞丐一般的年轻人一瘸一拐的到魏不疑面前去向他道谢,又问“敢问贵人名姓来日或可有报。”

    魏不疑听他语气,好像读过书似的,没有通禀姓名,却反问道“你是何方人士,何以沦落至此”

    那人目光在魏不疑半旧的衣裳身上扫过,再看他几眼,忽然间低下头去,一声不发的离开了。

    魏不疑心下惊疑,上前几步便要追问,那人头也不回的道“都是过往伤心事,提它做什么呢。”

    魏不疑见他不愿说,终于转身离去。

    而那年轻人一瘸一拐的到了角落里,才将小心守着的热鸡蛋递给同伴“小妹,你吃。”

    那同样形容狼狈,几乎看不出是个女孩儿的小妹看了眼哥哥手里的豆饭,默不作声的掰了一半儿,才低声问“哥哥可曾问过恩人名姓”

    那年轻人同样低声告诉她“起初没认出来,后来知道了,他又追问,我却觉得不必将他们拉到这趟浑水里”

    那女孩儿默然片刻,再看着手里的半块豆饭,有些凄楚的道“爹爹看人的眼光,的确不俗,也的确不必将他们拖进这浑水里来。”

    刘彻并不知道驿馆墙外的这场风波,等魏不疑回来,便匆忙上马,奔赴长安。

    魏不疑起初还想跟他说一句在门外遇见的那个人,只是出门在外,又是去往长安的官道,遇见的人如同过江之鲫,且对方又不愿说,便也罢了。

    刘彻一路疾行北上,到了长安驿馆,早有人守候在此,备了热水饭食和簇新的衣裳。

    他却无心去看,选了匹骏马骑上,问过皇帝在建章宫,便径直飞马去了。

    魏不疑都没来得及说“殿下你还背着两只鹅”

    皇帝与爱子分别大半年,早就牵肠挂肚了,只是身为帝皇的形象包袱太重,不能如同皇后这个生母一般,神色焦灼又急切的在殿内踱步。

    皇帝隐隐的有些不快,还有些没法说的妒忌,板着脸道“人已经到了长安,何必这样沉不住气实在有失风范”

    皇后低下头去,柔声请罪“是妾身冒失了”

    皇帝身旁,一个体态婀娜的倾城佳人见状,却温柔道“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皇后娘娘怎么能不惦念呢陛下嘴上不说,心里的思念之情,只怕不比皇后娘娘少。”

    皇帝舒一口气,拍了拍爱妃的手背,没有言语。

    这时候,相隔老远,便听熟悉的呼喊声遥遥传来“父皇父皇我回来啦”

    皇帝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咋咋呼呼,没个储君的样子”

    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站了起来,快步往门外去。

    皇后赶紧把第一排的最佳舞台位置让给他。

    刘彻背着筐一路跑上来,瞧见皇帝之后二话不说跳起来抱住了他。

    皇帝有些不适应这样炙热的亲近,不太自在的拍了拍儿子的背,结果却只拍到了他的竹筐。

    他咳嗽一声,借机松开“这是什么东西”

    刘彻兴高采烈的将竹筐解了下来,打开盖子给皇帝看因为连日赶路有些萎靡的两只大鹅“这是我临行前,治下的百姓送给我的”

    “是我这个啬夫做得好,他们才送的”

    他眉飞色舞道“那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特产,可我觉得,这两只鹅就够了。父皇教出了一个能得到百姓爱戴的儿子,还有比这更好的新岁贺礼吗”

    儿子在外边经历了什么,皇帝一清二楚,可即便如此,这会儿见他穿着粗布衣裳,神采飞扬的站在自己面前,内心深处也是一片滚烫。

    无法将自己的满意尽情的倾诉出来,只转过身去,声音振奋倒有些颤抖的吩咐左右“把鸟鱼观的那几只呆鹤撵出去,让这两只仙鹅去住”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