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殿试

作品:《躺赢的科举人生

    贡院之外, 常乐郡主的册封典礼办得热热闹闹。

    贡院之内,此次春闱的阅卷填榜也正紧锣密鼓。

    程青松依旧是那副严肃端正的架势,紧拧着眉头, 眼神锐利, 让跟着他一道儿阅卷的副考官们都战战兢兢。

    一张张卷子顺着考官们的手,批阅的朱笔, 决定的是考生的命运。

    程青松拿起一张卷子, 看完之后, 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朱笔落下, 画出了一个不偏不倚的红圈。

    “程大人看来很喜爱这份卷子, 这张卷子上已有十一个红圈, 看来定是此次的会元了。”

    程青松只淡淡道“还得等所有的卷子都批阅完毕。”

    那人打量了一下程青松的脸色, 低声道“程大人, 陛下那边可有指示。”

    “王大人这是何意”

    王大人讪笑了一声,又说“听闻此次考生中,有一位便是永昌伯府的七少爷。”

    “这位赵七公子可不得了,从小便得圣人青眼,曾金口玉言夸他将来必有成就。”

    “下官只是怕咱们一着不慎, 若是让这位宝贝疙瘩落了榜,到时候跟着吃挂落。”

    他心底想着, 程青松就算再顽固, 也不可能无视皇帝的意思。

    如今他主动提出来,也是给程青松一个台阶下, 将来也好在永昌伯府面前讨人情。

    谁知程青松一听,冷哼道“春闱大事,岂可儿戏。”

    “尔等仔细阅卷,绝不可徇私舞弊, 等排好名次便要开弥封填榜单,就算圣人来了也绝不可更改。”

    连敲带打之下,让一群副考官唯唯诺诺。

    众人低头,心底都是叹气,暗暗期盼着永昌伯府那小少爷争气一些,不然以这程大人的铁面无私,到时候名落孙山,必然是会惹得圣人不悦。

    等到阅卷完毕,前十名的卷子堆在了程青松面前,由他亲自排列位置。

    程青松直接了当的说“既然诸位大人都无异议,那这顺序也无需调整。”

    说完便亲自拿过剪刀,拆开了弥封。

    其余考官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看,这一看,忍不住都面露惊讶。

    “第一名竟是他。”

    众人齐齐看向程青松。

    程青松脸色镇定如常,还抬头问道“你们看本官做什么”

    “下官只是觉得,他若是排在第一,会不会有考生不满,认为我等徇私,到时候闹出事情来。”

    哪知道程青松又是一声冷哼“前怕狼后怕虎,你们是朝廷命官,不是市井愚民。”

    不等他们再说什么,便直接了当的填写起榜单来,迅速抄完之后才道“他们若有意见,大可以在殿堂之上质问圣人。”

    永昌伯府内,一家老小也等得心焦不已。

    金氏最是心急,榜单一日未出来,她一日不得安寝,着急上火的嘴角都长满了燎泡。

    翠玉给她上了清心去火的茶也无济于事,金氏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又说“安儿十年寒窗苦读,就等这一日了,等他高中就好了。”

    翠玉忙道“咱家七少爷才华斐然,定是能高中的。”

    她还怕给孩子太大的压力,这几日也不让赵云安过来,反倒是让他带着猫猫狗狗的玩。

    等到出榜这一日,金氏恨不得亲自去皇榜底下盯着。

    赵云安哪能真让亲娘去,赶紧让常顺带着人过去了。

    其实在京城发榜压根不用自己去挤着看,但凡是会试发榜,自有官差上赶着报喜。

    对比亲娘,赵云安反倒是镇定许多,还说“娘,大家都知道陛下还等着我效力呢,不至于在会试将我刷下来。”

    而且如果大哥的猜测是真的,那皇帝也需要一个绝好的机会赐婚。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金氏说完这句话,又连忙呸呸呸“不不不,我儿子绝不会有万一。”

    赵云安见她坐立难安,索性将棉花塞进亲娘怀里,让她抱着分散一下注意力。

    哪知道金氏捏住棉花的小脚脚问“棉花,安儿肯定能中的对不对。”

    “汪汪汪。”

    金氏笑道“棉花也说能中。”

    瞧她这么紧张,赵云安也忍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报喜的声音。

    “少爷,中了中了,您高中会元”

    第一个跑回家报喜的是常顺,他人高马大跑得快,还有上次的经验,一看到榜单就飞快的跑了回来。

    “真的”

    金氏喜笑颜开,抓着常顺问“安儿是会元”

    “千真万确,小的两只眼睛看得准准的。”

    “阿弥陀佛,快给菩萨上一炷香还愿。”

    金氏念了一声佛,又一连串的喊赏,惹得椒兰院里头各个都很高兴。

    常顺瞧见回到家,后脚报喜的官差也到了。

    敲锣打鼓的声音从外传来,报喜的官差还骑着高头大马,要不是这条街都是永昌伯府的院子,怕是会引来围观。

    虽是二房的事情,但刘氏向来做全面子,对赵云安也很是疼爱,自然是早早的准备好了喜钱。

    沉甸甸的荷包递过去,两个官差都是喜笑颜开。

    这报喜的都是人精,知道赵云安是永昌伯府的人,又中了会元,拿到手的喜钱定是不少,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赵老夫人也是高兴异常,一连串的赏下去,连带着整个永昌伯府都洋溢着喜气。

    卢氏更是连串的夸,倒是要把赵云安夸出一朵花儿来。

    “二婶,如今你可算能放心了,七弟高中会元,前程无量。”

    金氏笑着笑着,眼底又有了泪光“安儿争气,我这个当娘的可算是安心了。”

    沈盼晴也笑“二婶,你现在可不能安心,等着安儿殿试得中,再娶一门新妇,你还得给他们带孩子呢。”

    小刘氏原本心底有些酸溜溜的,当初赵云昇高中的时候,府里头可没这么热闹。

    但这会儿也应和道“可不是吗,二婶,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金氏擦了擦眼角,笑着说“多谢大嫂,若不是大嫂跟大郎媳妇想得周全,方才我都要乱了阵脚。”

    “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刘氏笑着,又拉着金氏的手说“不过二弟妹,安儿的婚事你真该考虑起来啦。”

    “之前我给的几个人选,母亲也都是过过眼的,你再仔细挑一挑。”

    卢氏笑道“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若是能双喜临门自然是最好。”

    这么一说,金氏果然上了心,打算回去再仔细想想,或者问一问赵云安的意见。

    她哪里知道,此刻赵云安正站在大哥哥面前,信誓旦旦的表示“大哥你放心,赐婚的事情,我已经有解决办法了。”

    赵云衢听了一惊“你有什么办法”

    他拧眉道“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圣人一日不指婚,总不好上赶着解决的。”

    “难道你想趁现在先定亲”

    赵云安摇头“距离殿试只有半个月,急急忙忙定亲不是好事。”

    赵云衢也这么觉得,那样做太明显了。

    赵云安卖了个关子“大哥,这法子绝对一举两得,你且看着吧。”

    于是回头金氏问他成亲一事,赵云安只说“先不急,等殿试之后再说。”

    金氏一想也是,殿试就在眼前,过了会试到底还不是正经的进士,等过了殿试,入朝为官,到时候定亲岂不是更风光。

    虽说殿试之上,一般不会将已经中了会试的考生刷下去,但赵云安依旧老老实实的准备。

    皇城的另一头,新鲜出炉的常乐郡主正坐在凉亭之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脚步声,常乐郡主回头“爹爹。”

    来人正是珠玉郡主的郡马,丁傲儿的亲生父亲丁博文。

    这位据说常年受到珠玉郡主欺压,对妻子的蛮横无理毫无反抗,被笑话是软饭男的丁大人,实际上长着一张很是端正的面孔。

    “傲儿。”

    丁博文看着女儿的眼神十分柔和“天这么冷,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丁傲儿抿了抿嘴角,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爹爹,圣人是不是打算为我赐婚”

    “你听谁说的”丁博文皱眉道。

    丁傲儿叹了口气“是真的吗”

    丁博文并未隐瞒她“圣人确实有这个想法,但还未定下。”

    “是谁”丁傲儿追问道。

    丁博文温和的看着女儿,安抚道“无论是谁,爹爹都不会让你吃亏的。”

    “是赵七公子吗”

    丁傲儿却追问道。

    这个名字让丁博文微微皱眉,毕竟已逝妻子与赵弛的风流韵事穿得沸沸扬扬,他这个作为丈夫的,说一点都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他的停顿,落到丁傲儿的眼中却成了另一个意思。

    “真的是他吗”

    她一时想起第一次回到京城那次,远远的看过那笑容阳光的少爷,又想到在外祖母的灵堂上,赵云安温和的容颜。

    最后却想起母亲的话,她说“傲儿,我将你许配给赵云安如何”

    丁博文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傲儿,若是你不愿意,爹爹自会为你拒绝。”

    丁傲儿却幽幽看向池塘,许久才道“爹,也许这样也好。”

    这话让丁博文忍不住皱眉。

    但是他很快掩饰住眼底的异样,温声问道“你中意那位赵七公子”

    “也是,赵家人模样向来是出色的,他年少成名,如今又高中会元,也算是个好对象。”

    丁傲儿却摇了摇头,只说“若是女儿能嫁给他,想必母亲在九泉之下会高兴。”

    说完这话,丁傲儿自知失言,连忙解释道“爹,我不是那个意思。”

    丁博文却像是不在意,反倒是安慰道“没关系,爹爹瞧着,赵七确实也算合适。”

    “只是丁家与顾家水火不容,赵伯爷身处顾营,若是丁赵联姻,怕是会惹出一些事端来。”

    一听这话,丁傲儿连忙问道“会对爹爹,对丁家不利吗”

    丁博文索性坐下来,解释道“当年汪家无人,汪家军被分解开来,其中最大的两部分便落入丁家与顾家之手。”

    “顾大将军镇守西疆,丁家却在凉州,相互之间并无妨碍。”

    “不过赵伯爷在顾家的地盘上做事,又是陛下亲信,若是与丁家联姻,也许顾大将军会以为丁家想谋夺他手中兵权。”

    丁傲儿听了皱眉“那以爹爹的意思,陛下岂不是想让顾大将军与丁家反目”

    丁博文笑道“也许是怕顾大将军与赵伯爷太过和睦。”

    丁傲儿似懂非懂。

    丁博文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笑道“傲儿无需想那么多,你愿意便嫁,不愿意便不嫁,只要爹爹在,自然是能护着你一世安稳的。”

    “不管是赵家那小子,亦或者其他人,谁也不能欺负了我家女儿。”

    丁傲儿双目盈盈,扑到父亲的怀中“爹爹。”

    哭了一会儿,她又抬头道“女儿都听爹爹的。”

    丁博文抚摸着她的长发,笑着说道“乖女儿。”

    “其实赵七也不错,永昌伯府倒是还算好人家。”

    “爹爹同意,那女儿就听皇上的。”

    父女俩商量着,却从未想过赵家人到底愿不愿意。

    半个月后,殿试如约而来。

    二月初会试的时候,京城还积雪遍布,寒窗生冷,等到四月初的殿试,京城却已经百花盛开,好不热闹。

    殿试的规矩大,又是在宫中举行,已经通过会试的举人们,在入宫之前还需要经过礼部的培训。

    赵云安自然也要参加。

    会试足足录取了两百人,将礼部的院子都站得满满当当,赵云安到的时候,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马蒙此次名落孙山,前几日便已经启程回了云州。

    赵云安扫了一眼,只看到一二熟悉的面孔,大约是在文会上,亦或者刘家见过,他们眼中多少有些不服气。

    也对,他高中会元那一日后,京中便有传言,说他这个会元不过是程青松谄媚皇帝,所以才将他拉到了第一。

    即使会试贴出了卷子,但文无第一,同一届的考生依旧不服。

    赵云安只一眼,心底便苦笑连连,暗道皇帝一句话,让他仕途顺利的同时,却名声艰难。

    如此,赵云安倒是落了个清净。

    进宫的规矩他都学过,此时坐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却不知道他这番游刃有余,落到旁人的眼中又是一番官司。

    “哎,这年头寒窗苦读,倒不如投胎擦亮眼睛。”

    “有的人投了个好胎,吃着祖宗留下来的语荫也能轻轻松松的高中。”

    礼部的人才离开一会儿,便有人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赵云安挑了挑眉,往那边看了一眼,果然是个生面孔。

    “你看什么”

    赵云安淡淡道“我看这位兄台很是古怪,听着像是想重新投胎的意思。”

    “你”

    “莫不是对父母亲人心怀不满,他们辛辛苦苦将你教养长大,你反倒是怪他们不够出息,无法荫蔽子孙”

    “那可真真是不孝至极。”

    那人脸色一沉,显然没想到赵云安瞧着文文弱弱,斯文得体,很是好脾气的样子,却是个牙尖嘴利的。

    赵云安原本没打算与他口角,可他也是被宠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任人欺负。

    眼看那人气得脸色发黑,有人出来打圆场“都是同窗,将来还是同僚,诸位切勿因一时义气生了不快。”

    赵云安淡淡笑道“兄台说的很有道理。”

    “这位公子,切忌不能因为会试高中,便要得意忘形,颠倒是非,否则祸从口出。”

    走了个过场,赵云安最后一个到,倒是第一个就离开了。

    他一走,方才那考生便忿忿不平“他算什么东西,竟敢威胁我。”

    旁人劝道“钱兄,你明知道那是永昌伯府的凤凰蛋儿,圣上面前都是挂了号的,何必上赶着去得罪。”

    “哼,我就看不惯他那嚣张跋扈的样。”

    钱怀仁心底越发不满“不过是个勋贵门户的纨绔子弟,偏偏还压了你我一头,实在是可恨至极。”

    要知道他连中四元,差一点便能连中五元,若能连中五元,到了殿试指不定能连中六元。

    可偏偏赵云安坏了他的好事儿,从此往后,连中六元的名号与他无关了。

    “难道你们就服气”钱怀仁大声问道。

    考生中大部分人都不想惹事,尤其这一看便是神仙打架,他们连忙转头离开。

    也许有人心底不服,但见赵云安不是个软柿子,倒是收敛一些。

    钱怀仁无意之间倒是做了件好事,让赵云安杀鸡儆猴了。

    他没看明白,只是看了更是生气“一群孬种。”

    “钱兄,二皇子还等着你入朝为官,到时候能添一份助力,你何必与他较劲。”

    原来这钱怀仁出自钱家,是钱家的旁系,同样也是钱家这些年来培养出最出色的一个。

    他口中痛骂赵云安纨绔子弟,却不想想自己一路走来蹭了钱家与二皇子多少光。

    钱怀仁一门心思想着大放光彩,帮助二皇子抢占皇位,哪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偏偏到了会试遇上了赵云安,心底自然嫉恨不已。

    他恨不得挑动会试考生们的不满,闹得越大越好。

    可惜考生们也不蠢,哪里会闹起来让他来领嫁衣裳,再者程青松贴出考卷后,大部分人虽有腹诽,但也承认赵云安确实是有才华。

    赵云安这边上了车,马贵见他脸色不对,便问“少爷”

    “今日有个马脸塌鼻子的考生说话难听,可知道来路”

    马贵不愧是万事通,很快回答“是不是喜欢拿鼻孔看人,长着一双突眼的。”

    “那是钱家旁支的钱怀仁,算起来是二皇子的表弟,他曾连中四元,在考前曾扬言定要连中五元,谁知”

    赵云安秒懂“谁知被我占了先。”

    怪不得气成了一只。

    这么一想,赵云安倒是乐呵起来“遇上小爷我,活该他倒霉。”

    临了又说“钱家是没人了吗,居然捧这样的人上位,也不怕给二皇子添麻烦。”

    如今太子已经册立,二皇子成了荣亲王,四皇子成了康亲王,但都是空壳子的王爷,皇帝对他们的防备深入骨髓。

    钱怀仁这般心胸狭窄,只会叫嚣的小人,赵云安并不放在眼中。

    殿试这一日,众考生在宫门口集合等待入宫。

    钱怀仁依旧是一副居高自傲的架势,过来放了狠话“你瞧着吧,此次状元非我莫属。”

    赵云安连眉头都懒得动一下。

    他越是冷静,钱怀仁越是气愤,脸都红了。

    赵云安冷眼瞧着,心底更觉得钱家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居然连这样的人都送出来。

    “点名开始”

    随着一声公鸡嗓子,殿试的流程终于开始。

    黎明时分,赵云安站在最前头,经历了点名之后才由宫人带领,进入宫廷。

    历经多年,宫殿的变化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西边的位置多了一座道观,代替了曾经的天坛。

    一番赞拜行礼,正是的殿试才总算开始。

    赵云安一路上谨遵礼节,并未抬头,只隐约听见皇帝喊免礼的声音。

    落座之后,自有礼部的人前来颁发策题,与之前所有的考试不同,殿试只考策论,考完一天在日暮时分便要交卷。

    赵云安坐在最前头,目光落到策题上,心底便是一惊。

    赏罚之要,是谓国权,出纳王命,由其掌握势倾天下,未之或悟;挟朋树党,政以贿成,奈何如

    策题出自沈约宋书恩幸传论,这句话原本是皇权与朝臣的干系。

    但紧接着这句话的便是权幸之徒,慑惮宗戚,欲使幼主孤立,永窃国权。构造同异,兴树祸隙,帝弟宗王,相继屠剿。

    幼主

    永窃国权

    一滴冷汗滑落。

    恩幸传论原不是这个名字,在沈约修编之前,又名佞幸传,也叫恩泽侯传。

    凡是有功于国的臣子,则受封为功臣侯,因后宫授封的则是外戚侯,而恩泽侯指的是皇恩浩荡,因此所赐封的所有臣子。

    今日殿试以此为题,显然皇帝也知道嫡子年幼,将来或许会有佞臣误国。

    赵云安皱了皱眉头,一时无从下手,他心底暗暗琢磨着,此刻在皇帝的心中,他们永昌伯府是奸佞,还是忠臣。

    “你怎么不写”一个声音从前头传来。

    赵云安心中一惊,原来在他沉思的时候,皇帝从龙椅上下来,正站在他前侧方。

    赵云安忙道“学生正在构思。”

    皇帝点了点头,继续往后走了。

    大殿安静,这边的稍许动静,其余的考生和官员自然都听见了,一时脸色变幻。

    皇帝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只继续往下走。

    经此一遭,赵云安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反倒是镇定下来。

    皇帝有心试探又如何,这样的考题反倒是简单,只要往忠君爱国写就是。

    不就是表忠心,上辈子他写过那么多的t,总有一些套路能对上。

    赵云安深吸一口气,提起笔下,落下第一个字。

    皇帝绕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便见赵云安纸张上已经写满了字。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来。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