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南国夏荷

作品:《宋时雪

    “你尽快安排婉婷的婚事,寻个好人家,也不求门第了,只要是清白人家即可,嫁妆从优。”李氏住宅大门之内,李记金银铺的实际当家人徐氏看着李三坚、李婉婷两人离去的背影恨恨的对李婉婷之父李浦说道。

    “夫人,这”李浦犹豫的说道“婉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她她会是宁死不从的况且一般人家也配不上咱的婷儿啊”

    “住口”徐氏闻言怒道“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婉婷她为他人之妾室吗到时候我看你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母亲大人”李邦彦也从旁劝道“宁为英雄妾,不为庸人妻嘛,其实其实小妹能侍奉此人,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呢。”

    “妾本流”徐氏闻言是更加愤怒了,指着李邦彦呵斥道“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之汝害你亲妹乎我李家虽非大户世家,但也是个正经清白人家,你们丢得起这脸,老可丢不起。”

    “不就是个状元吗不就是个区区六品官吗”徐氏随后对李邦彦说道“自今起,你哪里也不准去了,给我闭门读书,来年应举,也去中个状元。”

    “简直是欺人太甚”徐氏最后怒道。

    。。

    “欺人太甚呜呜呜呜”

    此时又是冬雪纷飞,雪花飘飘摇摇、纷纷扬扬,自半空落下,将汴河岸边一处小雨亭裹入了一片玲珑剔透之中。

    小雨亭为撮角亭子,也就是四檐有尖角而上翘的亭子,亭上还有一块匾额,上书“流觞亭”三个大字。

    流觞亭之内,一名黄衣女子伏在流觞亭阑干之上不停地低声啜泣,瘦削的双肩微微耸动,白雪飘进亭中,落在肩上,都浑然不知。

    “哎哎我说”此时一旁的一名穿绯色官袍的年轻朝廷官员撑起一柄绣花布伞,走到了黄衣女子之侧,遮蔽住了风雪,对黄衣女子说道“婉少东家,外面风雪交加,你还是坐进来些吧”

    堂堂大宋六品大吏,此时居然像个小厮一般,低声下气般的对黄衣女子轻言细语的说道。

    流觞亭之内怪异的一男一女,引得零星路过的行人是纷纷侧目。

    “不用你管,我就是冻死也不用你管。”李婉婷别过头,不去看李三坚,一边哭泣一边说道。

    “哎,李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李三坚继续陪着小心“李某请姑娘出来,不过是想当面道谢而已,可姑娘此时若受了风寒,岂不为李某之过也”

    “有你这么道谢的吗你看看都将爹娘气成什么样子了”李婉婷闻言终于抬头,看着李三坚怒道“你李大官人率而为,可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李婉婷说罢,委屈的眼泪又自眼角滑下了脸庞。

    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带雨李婉婷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痛与怜惜。

    李三坚被羁入诏狱,李婉婷听闻后也没多想,就利用李氏与宫中的关系,上下打点,解李三坚之困境。

    可李婉婷毕竟是个女子,是个待嫁闺中的妙龄女子,如此的抛头露面,已经引起了他人的

    非议,同时她在家中被母亲徐氏等人数落,已然是抬不起头,无法做人了,可李三坚此时居然上门强索李婉婷,更加使得李婉婷羞愤死。

    李三坚为有妇之夫,而李婉婷却是个待嫁闺中的大姑娘,如此,此事一旦传开,不但李婉婷无法抬头见人,就连整个李氏门第也会蒙羞的。

    李婉婷此时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家人,她甚至已经生出了自尽之心

    “姑娘哎”李三坚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劝了,叹了口气后,只好重重的施了一礼道“李某明天不亮就要赶赴泉州了,因而只好事急从权了。姑娘对李某之恩,李某铭记终生,没齿难忘。圣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姑娘对李某之恩,李某当下却无以为报,只好当面致谢于姑娘了,如此李某心中方才好过些。不过李某此举确实考虑不周,望姑娘恕罪”

    此次李三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杖毙了一名皇室宗亲,可谓是捅破了天,可最后朝廷却对李三坚的处置较轻,究其原因,除了朝堂之中各方博弈的原因之外,除了赵佶宠信李三坚之外,与梁师成等人替李三坚美言不无关系,而梁师成等人却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之类的人,因此李婉婷此次确实帮了李三坚一个大忙,可谓是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李三坚过后得知,岂能不对李婉婷万分感激

    李三坚初识李婉婷之时,对李婉婷心中还是存有恶感的,最起码是没有好感。其后随着毕林一案的深入,李三坚得知李记金银铺的事,当时心中是异常厌恶李记金银铺的,屋及乌,恨屋也及乌,当然就讨厌李婉婷此人了。

    后来李婉婷帮着收养受害女童,才使李三坚对李婉婷有了些好感,对李婉婷的看法才得到了改观。

    此时两人之间除了买卖方面有些关系之外,还谈不上亲密无间,可谓是淡淡之交。

    可就这么一个淡淡之交的人,还是名女子,到了关键时刻,却而出,为李三坚排忧解难,使得李三坚心中是异常感动。

    同时李三坚为自己鲁莽之举对李婉婷造成的伤害,感到异常愧疚。

    “你明就要走了吗这么快啊就不能等冬季过去再走吗”李三坚态度如此诚恳,李婉婷心中顿感好受多了,于是抬头看着李三坚问道。

    “奴家奴家的意思是你走了,翠轩居之事又当如何”李婉婷随后觉得自己的数句问话有些问得暧昧于是脸色微微一红,低下头解释道。

    李婉婷肤色洁白无瑕,吹弹可破,与周围的白雪是相映成趣,此时脸色微红如雪中腊梅,又如海棠绽放。

    李婉婷的容貌是不亚于蔡绒雪的。

    “诏令六后起行。”李三坚看着李婉婷的绝美容颜,愣了愣后摇头答道“不要说待寒冬过去,就连一天也不敢耽搁,翠轩居之事一切由姑娘做主便是,李某绝无异议。”

    从前怎么未发现李婉婷是如此的花容月貌李三坚心中暗道。

    李三坚外公符贵年龄已老,已无法经受旅途劳顿,无法跟随自己前往泉州,因此只有留在京城,而外公一家子的生计全落在了翠轩居的上面。

    不过李三坚相信,自己走后,也无人为了区区些许银钱而难为外公符贵等人,更何况京城还有刘安节、曾公明等人可以照看他们。

    “奴家做主”李婉婷闻言哀哀的轻声叹道“奴家连自己的事都无法做主,还能做他人之主”

    以往李婉婷在外较为任,那是她父母的放纵,可如今其父母,特别是其母徐氏对她是愈发的严厉,如此一来,李婉婷就没那么自由了,许多事就由不得她了。

    李三坚闻言长叹了口气。

    李三坚听出了李婉婷的话外音,但却是无可奈何,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为他人的家务事。

    两人相对无言,半响之后,李三坚从怀中取出一纸用红绸捆绑的画卷,打开红绸,将画卷放在亭中石桌之上,缓缓展开。

    “李姑娘”李三坚一边展开画卷,一边轻声说道“李姑娘,李某为了感谢姑娘之恩,赠予姑娘一物,以表谢意。可不怕姑娘笑话,李某为官半载,却无一文积蓄,因而李某思来想去,就将此画赠予姑娘,以表李某的感激之,请姑娘笑纳。”

    “此画为李某亲手所绘,姑娘请看”画卷展开后,李三坚指着画卷对李婉婷说道。

    “南国夏荷图”李婉婷一边欣赏着画卷,一边轻轻读着上面的五个字。

    画中为数棵荷花绽放在江南水乡池塘之中,红鲤三条浅游于旁,夕阳西下落下了浓浓的余辉。

    整个画卷精美无比,展现出了江南水乡绝美的景色。

    画卷精美绝伦,以至于李婉婷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画卷左下有两排小小的小楷。

    “多谢李大官人了”李婉婷对此画不释手的,于是起福了一福后问道“李大官人,奴家还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姑娘有话直说便是,李某言无不尽。”李三坚微笑道。

    “李李大官人,奴家想知道奴家在大官人心目之中是怎样的”半响之后,李婉婷才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终于开口问道。

    “就如这画中荷花一般。”李三坚笑答道。

    “你你家中才是污泥你才是出污泥而不染”李婉婷反应过来后,顿时又喜又恼的嗔道。

    “哈哈”李三坚笑道“时候不早了,姑娘请回吧,以免令尊担忧。”

    。。

    “云想衣裳花想容,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李婉婷返回住宅之后,又取出李三坚所赠的画卷欣赏,此时李婉婷才看到画卷左下的这两排娟秀的小楷,不由得痴了。

    作者按宋时雪第一卷终于写完了,第一卷就暂命名为仕途之路,其中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请各位看官见谅。

    不过虽不尽人意,当其中包含着老雪许多心血,因而老雪可以说是问心无愧。

    同时宋时雪第二卷隐于江左已经开始写了,敬请诸位看官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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