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9章 第 159 章

作品:《再婚[七零]

    红石村,

    赵水芹和杨疙瘩拿着赵玉兰按了手印的订婚书,坐火车回来了。

    俩人去的时候,双手空空, 回来的时候,身上背着包裹,手里提着一刀肉。

    还把赵玉兰家里的鸡蛋也给挎了回来。

    “娘, 你们回来了。”

    赵水芹的小闺女杨苞谷胸前, 梳着两条又长又黑的辫子, 身上穿着老粗布做的衣裳,上身的褂子,是红樱桃色的小碎花。

    她连忙接过她娘手里的那篮子鸡蛋。

    自打她娘走后, 她的心就一直提着,

    “娘,俺二姨家的大姐找到了吗”

    她心里是害怕且矛盾的。

    不想二姨家的大姐被找到,但同时, 又盼着能找到她。

    因为她不想替大哥杨疙瘩去换亲,她要是换亲,那她这辈子就毁了。

    “没找到,不过事也算是办成了,你二姨把你大姐和那个人的婚事给定下来了,上面还按了手印。”

    赵水芹的话,让杨苞谷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二姨家的大姐是替她去换亲的, 她记她的好,记一辈子。

    她这辈子,都是她杨苞谷的恩人。

    “娘,咱给她置办两身衣裳吧,也算是咱的一份心意。”

    “成, 我也有这个打算,拿着家里的钱,去截几尺好布,要灯芯绒的,截回来后,我给她做。

    顺便,再给她做一身冬天穿的棉袄。”

    赵水芹心里不安,妄想用几身衣裳,补偿补偿她。

    “有咱看着,她嫁过去,那家人不敢欺负她,有咱给她撑腰。

    往后,俺就是她亲兄弟,她就是俺亲妹子,她帮了俺的大忙。”

    他杨疙瘩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他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要是那个傻子一家敢欺负她,他就过去帮她说理去。

    远在泸城的周文还不知道赵玉兰背着她,给她定下来婚约,相当于把她给卖了的事。

    “今年放假,和我回一趟家,好不好”

    坐在椅子上的周文,正在看面前铺在桌子上的这张手工绘制的地图。

    这是她绘的,并且上面有些地方还用红色的圈给做了标记。

    宋清河站在她的身后,手放在了椅子上,低头问着她。

    “再等等。”

    周文知道他想带她去见见他的母亲,钱女士。

    可她不想去那个地方,上辈子死在了那。

    在她没有搞清楚她上辈子的死因前,她是不想去的。

    之前她是想顺着上辈子的轨迹找出是谁不想让她活着,现在苗头已经出来了,可她心里还是弥漫着强烈的不安。

    这不是宋清河第一次和她说这个事,只是前几次都被周文搪塞了过去,这次干脆连理由都没有。

    宋清河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无奈。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的服从我好不容易见你一次面,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冷淡”

    宋清河对俩人一见面,她就工作的事,很不满,一副怨夫的样子。

    她现在眼里,心里都没有他了,整天想着都是工作上的事。

    “哪里对你冷淡了”

    周文好笑的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转头看向他。

    “现在在你心里,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一幕很熟悉,之前在石圪村插队的时候,周文就这样问过他。

    宋清河见她竟然迟疑了一会,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过来,我告诉你。”

    周文冲他勾勾手指,宋清河刚开始站的笔直,还不肯低头,在气她。

    可坚持了没三秒,就弯下腰,凑了过来。

    周文用手勾住了他的领口,把人拽的离自己更近。

    俩人对视了几秒后,宋清河喉结微动,突然吻了上去。

    他的手按着周文的肩膀

    周文没有闭眼,她很喜欢宋清河的这双眼睛,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他的眼角泛红。

    宋清河用手忽然盖住了周文赤裸裸看他的那种目光。

    周文松开了勾着他衬衣的手,抓住了椅子的扶手那里最后,紧紧抓着扶手的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包裹住了。

    周文不由自主的向后扬起了修长白皙的脖颈,眉头微蹙,脸颊泛红,嘴唇微肿。

    那双眼睛,是紧闭着的。

    这次,桌子上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唯独少了一只通体漆黑,顶端是金边的钢笔。

    床上,周文被按在了下面,衣衫不整的宋清河,手中拿着那只消失的钢笔。

    在周文的背上,画了一幅兰花图。

    兰花本来是清新脱俗,高雅之花,被画在了周文雪白纤细的背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靡丽。

    周文的腰窝那里,还被某个不要脸的人,写上了字。

    “痒”

    周文是最怕痒的,钢笔的笔尖是冰凉且酥麻的,在她身上游走,痒的周文身子忍不住打颤。

    “好了,这是我画过最好的一副,就是可惜你看不见。”

    宋清河收回了钢笔,拍了一下周文的屁股,让她坐起来。

    “你手往哪拍”

    周文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把宋清河推倒,压在了他身上,从他手里抢过了那只钢笔。

    最后宋清河的脸上,被画了一只大乌龟,可依旧挡不了他的俊俏。

    时间过的很快,年关将至的时候,周文回到了榕城。

    还没等她去找赵水芹,赵水芹倒是先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不是自己来,而是带了好几个人。

    这几个乡下人,目光像狼似的瞅着周文。

    那打量人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

    刘小娥拧着眉头,不善的瞪着赵玉兰的这个大姐赵水芹。

    她刚刚都不知道她是谁,还是她说自己是赵玉兰的大姐,她才知道。

    这大过年的,她带着这几个人来这干啥借钱的

    “你们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周文知道,他们肯定是有事才过来的,她的腿动不了,腿上挂着一个胖娃娃,就是狗蛋。

    周文这回来了,她走到哪,他跟到哪。

    “闺闺女,你长的可真齐整俺是恁婆子娘,这是俺儿子夏虎,是你未来的男人。”

    夏大娘从进门瞅到周文,那双精明的眼,都看直了。

    她的老娘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闺女。

    不仅是好看,还一看就是那种文化人,赵水芹没骗她,这八成还真是个大学生咧。

    她们家这次可真是捡到宝了。

    有个这样的儿媳妇,等将来,她和她儿子给她生下来的孙子,准错不了。

    “我我叫夏虎。”

    夏长安是被夏大娘和夏大爷拉过来,顶替堂哥夏虎来这边要媳妇的,其实就是帮着他们骗人。

    他没想到,这个叫周文的竟然长这样,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他的心就扑腾扑腾的乱跳。

    在镇上教书的他,是村子里那些大娘婶子眼中的香饽饽,都想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他。

    他在那些人面前,一向是自视甚高,端着架子的斯文模样。

    可来到这后,他引以为傲的镇上的教师工作,让他在她以及她的家人面前,很难有底气。

    他甚至露了怯,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这一刻,他忍不住嫉妒起了那个他一直瞧不起的傻子堂哥。

    “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家小文已经有对象了她可不是啥癞皮狗都能惦记的。”

    这肯定是那个赵玉兰搞出来的事,刘小娥不动脑子都能猜得到。

    除了她,没有旁人能干出这种事。

    刘小娥的脸色黑的,都能滴黑水了。

    “你就是她二婶吧,俺们没有找错地方,俺就是来这找俺那未过门的儿媳妇的。”

    夏大娘笑呵呵的,对刘小娥话中说她们是癞皮狗,一点都不生气。

    “你们不知道这里面的事,闺女啊,你娘在乡下惦记你,说你大了,怕你找不到好人家,就把你许给俺夏家了。

    你看,这是恁娘给俺写的婚书,上面还按了恁娘的手印。

    你之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赶快和外面的男人断了,可不能再不清不楚的。

    俺要的是作风好的闺女,那种还没结婚,就乱搞男女关系的,都是臭不要脸的婊子会干出来的事。

    你长的恁好,可不能学那种女人。”

    “俺把恁俩的日子给瞅好了,来年春上三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到时候,和俺儿子结婚。”

    从进门一直没吭声的夏大爷说话了,示意身边挺着大肚子的闺女,把装着新衣裳的包裹给人家。

    这是他们给未过门的儿媳妇,扯的两身新衣裳。

    别管这个城里的女娃子能不能瞧得上,反正他们的意思是到了。

    另外,他们还准备了二百块钱,这是给她的彩礼。

    “婶子,这是俺给小文做的衣裳。”

    被杨疙瘩弄大肚皮的夏冬草瞥了一眼这个未来的弟媳妇,然后把包裹递向了弟媳妇的二婶面前,也就是刘小娥面前。

    刘小娥看着面前的包裹,冷笑一声,猝不及防的甩给了面前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一巴掌。

    夏家人,还有赵水芹娘仨都惊了。

    她怎么能打人

    打的还是一个怀着身子的人

    “你凭啥打俺”

    夏冬草捂着脸,瞪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谁让你和你家里的人不要脸了,打的就是你。

    这烂衣裳,还是你们留着自个穿吧。”

    刘小娥夺过她手里的包裹,砸在了她的脸上。

    “你这是啥意思,亲家婶子。”

    夏大娘见闺女被打,顿时不乐意了。

    “啥意思让你们从哪来,滚哪去的意思。

    也不拿块镜子照照你们自个,穿的这样烂,一家子穷鬼,还想来这找儿媳妇。

    你们做的这衣裳,连给我当擦脚布都不配。”

    刘小娥就是瞧不起他们,话里满是对他们的侮辱。

    “你少狗眼看人低,你就是个势利眼,俺穷俺光荣,俺家祖上五代贫农,俺家的成分好。

    你只是她二婶,当不了她的家,她娘都把她定给俺儿了,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你们想不认都难。”

    夏大娘从裤腰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语气强硬了起来。

    “你说你是我婆婆你过来,让我看看那张纸上写了什么,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周文笑吟吟的看着夏大娘。

    夏大娘怕周文和刘小娥她们把这张婚纸给抢走,但不让她看,她不相信。

    她迟疑了一会,只好提防的走了过去,把那张纸伸开,没敢靠她们太近。

    “你拿反了。”

    周文提醒她,在她低头看手上的纸的时候,周文面无表情的用手上提着的冰球,砸在了她的脑门上。

    这是她爷爷周老抠给做的冰球,刚刚她正带着狗蛋玩冰球,这些人就过来了。

    夏大娘的脑门顿时开了花,手中的纸掉在了雪地上,被地上的雪一点点的浸湿。

    “娘”

    夏冬草连忙跑了过来,把躺在雪地里的她娘给扶了起来。

    赵水芹娘仨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周文手中那沾血的冰球,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你你这是要杀人啊”

    夏大爷吓的都结巴了。

    旁边的夏长安也没想到,她能干出这样的事。

    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的夏大娘忍不住躲在了闺女的身后。

    “还想让我当你们的儿媳妇吗”

    周文问她们。

    娘呀,把这样的母夜叉娶回家,她们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现在还没进门,都敢打她这个婆婆了,等进了门,她一个不顺心,是不是要拿菜刀砍她们

    夏大爷也是这样想的,这个闺女好看是好看,但这也太狠了,打起人来面不改色。

    他们只想给儿子娶个好闺女,不能欺负人的那种,即使长的丑点也没啥。

    这俩人都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赵水芹,她怎么能把这样的人介绍给他们。

    赵水芹也不知道这个丫头,这样啊,这性子咋这么虎啊。

    “这不管俺的事,这都是赵玉兰弄的事。”

    “赵玉兰弄的”

    刘小娥撸了撸袖子,赵水芹忍不住往后退。

    “你也不是啥好货,你们姐妹俩,一个比一个孬。”

    刘小娥这次没有抽脸,而是拽着赵水芹的耳朵,把她的耳朵拧了两三圈,直到再也拧不动。

    “你放开俺娘。”

    杨苞谷有些气势不足,刚走到刘小娥身边,就把刘小娥一脚踹在了肚子上。

    杨疙瘩见自己的娘还有妹子被这个臭娘们欺负,想动手,可他看着周文手里的冰球,又怯的不敢动。

    “这是干啥哪”

    王翠芬她们回来了,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院子里的这些人。

    她们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是上次教训赵玉兰和周卫东的那几个人。

    这些人,一看不对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过去动手了。

    “你们别打俺,别打俺,俺啥也不知道”

    “这都是那个赵水芹让俺这样做嘞,不管俺的事啊。”

    夏大爷和夏大娘,被这些人揍的惨叫连连。

    夏冬草吓的,呆若木鸡,抱着肚子,不敢近前。

    对付无赖最好的法子,就是用拳头。

    这种人,不要脸,没有底线,不讲理。

    想让他们讲理,只能用拳头。

    周家的大门,从里面给搭上了,王翠芬坐在院子里。

    夏家人,以及赵水芹母子仨,被按在了地上。

    雪地里还躺着一只不知道是谁的大门牙。

    “你们咋动不动就打人你们不讲理,俺都说了这不管俺的事。”

    夏大爷在村子里,只有他欺负旁人的份,还从没有旁人欺负他的道理。

    之前,住在他家隔壁的小媳妇,因为他的傻儿子拉在人家家门口了,对方说了他们几句。

    夏大爷两口子不愿意了,拿着铁楸闯进了小媳妇的家里,把小媳妇按在地上揍。

    小媳妇的丈夫从外面回来,也不敢惹这两口子,这两口子就是个村霸。

    “讲理讲啥理”

    周老二给了这个老头子一脚,踹的他哎呦哎呦的。

    “就你这种人,也配和人讲理

    想让我姑娘,给你当儿媳妇”

    周老二用脚踩着这个老东西的脸。

    赵水芹都快吓尿了,她没想到玉兰说的是真的,玉兰的这个小叔子,咋这么不是个东西。

    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干啥非要动手。

    “你们放过俺爹吧,俺不该来这,这都是赵水芹怂恿俺来的,说过年了,你家闺女上学该回来了。”

    夏冬草跪在了地上,她刚刚没有挨揍,脸上的巴掌印还是刘小娥之前打的。

    “那桩婚事,俺不认了,俺不认了,没有啥婚事。”

    “赵水芹是吧”

    赵玉兰的大姐,周老二揪起了她脑门后面的头发。

    赵水芹的眼中透着害怕,正要说什么,她的脸,下一秒被周老二给按在了雪地里摩擦。

    这个赵玉兰咋就像个臭虫似的,甩都甩不掉了哪。

    看来上次是没有挨够打,吃够教训,这次还能来整事。

    雪呛进了赵水芹的鼻子里,她吓的乱挣扎,可她压根挣扎不开,她的手被人死死的按着。

    杨疙瘩看到这一幕,一滩黄色的液体,染黄了雪。

    “咦,咋还尿了啊,这人可真不讲究。”

    说话这人,把杨疙瘩的胳膊,和脚,都用牛皮绳给绑了起来。

    原本按着他的人,连忙松了手。

    杨苞谷已经不敢哭了,连娘都不敢叫,乌黑的长辫子,被踩在了雪地里。

    “赵玉兰,怎么会这样做的”

    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上次来这要地址,就是没安好心。

    重新能喘气的赵水芹,脸上沾的都是雪。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还不想说实话。

    最边上的夏长安怕挨揍,吐豆子似的,把什么都给交代了。

    “还有,我不是夏虎,夏虎是我堂哥,他他是个傻子。”

    “好,真好,赵玉兰这个狗娘养的玩意。”

    王翠芬的脸气的涨红。

    她知道赵玉兰不是个东西,但没想到,她这么不是东西。

    她想帮自己的外甥,可以,咋不把自己养的闺女嫁给人家。

    竟然还想出这种馊点子,仗着她是她孙女的亲娘,给人家写订婚书,把她孙女和那个傻子的事定下来。

    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蠢,还是说她坏了。

    这订婚的事,她说订就订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豆芽菜了。

    “对,就是这样,浇下去。”

    周老二正在教周文怎么对待这样的人。

    周文手里提着一个尖嘴的铝壶,刚从炉子上拿下来的。

    “啊”

    赵水芹被烫的直翻白眼,

    “对,就是这样,面对欺负咱的人,就要这样报复回去。

    啥吃亏是福,那都是狗屁话,哄骗傻子的,谁让咱不痛快,咱也要叫她不痛快。”

    这样的渣滓,敢上门欺负人,他们要是还能忍气吞声,那不就成了活王八了。

    周文兴奋的捏紧了壶把手,把赵水芹烫得哇哇叫后,然后还有夏大娘,夏大爷。

    在她们进来,说他们姓夏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是上辈子的那家人。

    滚烫的热水,浇在他们的背上,即使他们穿的再厚,隔着衣服的背也起了一片的红水泡。

    “二爸,我想浇在她们的手上,好不好”

    周文兴冲冲的看向周老二。

    “好”

    周老二脸上带着老父亲般的宠溺,让人把他们的手,都给按在地上。

    “这老周家是咋了”

    巷子里的人,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的,听着怪渗人的。

    轮到杨苞谷的时候,周文才不管那么多,直接眼也不眨的浇在了她的手上面。

    杨苞谷疼的都快要晕过去了,两双手火辣辣的疼,额头上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凭什么这样对她,她又没怎么着她。

    杨苞谷忘了,她在乡下的时候,明知她娘这样做会毁了眼前的周文,可为了自己不被换亲,默认了她娘的做法。

    她比赵水芹她们善良,可她的善良,在触碰到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可以把自己的善良抛弃。

    想让旁人,去为自己顶锅。

    这种披着善良皮子的坏人,是虚伪的。

    也不能说她坏,她只是不想自己的人生被毁掉,不想嫁给一个傻子。

    那旁人想嫁吗

    她甚至想去弥补周文,人生都被毁了,还弥补个啥。

    她的弥补,也是为了让自己心安,让自己不对她感到愧疚。

    虽然她们对周文的伤害,不是实质性的,而周文对她们的伤害却是实质性的。

    难道真要等她们对她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后,再还手吗

    这就好比,有个人冲过来要打你,你要不要和他还手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