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 第 16 章 你儿子呢

作品:《女配她一心礼佛

    “噗”张进摔落在地,肋骨断裂,他吐出了一口黑血,直接昏迷了过去。

    新兵训练场上从未这般安静过。

    章玉麟胸膛剧烈起伏,他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好”远处的皇帝痛快一笑“谁说我大徽没有猛将”

    “来人重赏”

    这边的人不少反应过来,皆是惊愕不已。

    “一击就能有着这般威力”有人惊呼道“天生神力,果然是名不虚传”

    “方才不还有人说传言为虚吗”

    “这神力是不假,但你不看看刚才是在何等情况下暴起的。”

    身侧有人小声地议论,夏日傍晚的风呼呼地在耳旁叫嚣。

    即便如此,萧缙的目光也难以从那道身影上移开。

    他听到身旁的渭阳王道“这思宁什么时候这么疯了那等情况下,她也敢上去”

    渭阳王这番话,说出了无数人的心声。

    那边的吴勇反应过来,亦是振臂高呼。

    他面色涨得通红,神情激动地道“世子好臂力”

    与之一起的,还有对温月声的深切敬佩。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忠勇侯为何这般敬重温月声了。

    张进倒地不起,有人小心地凑近去试探了他的鼻息,随后松了口气。

    尚还活着,只是看这情况,余生都难以再继续练武了。

    “郡主,张进该如何处理”吴勇问道。

    温月声眼眸冷淡“抬回他家去。”

    “训练场上,生死不论。”

    她将张进此前说过的话,原话奉还。

    暮色四合,天边的落阳将整个天空染成了灼人的橘红色。

    恒广王匆匆收到了消息赶来,新兵训练场上却已只有寥寥数人。

    皇帝只远远看过比武便离开了,温月声等人也已折返回京,只留下了吴勇在此处交涉,将张进同伴一并处理了。

    恒广王一口牙都咬碎了,冷沉着脸道“去查去给本王查清楚到底是谁敢在新兵营里对忠勇侯世子下手”

    底下人应是。

    “忠勇侯世子呢”

    身侧的副将小心地道“世子随思宁郡主离开了。”

    “离开”恒广王皱下眉头。

    正逢吴勇去而复返,见到了恒广王,他表情不是很好地行了个礼,起身后就道

    “王爷,接侯爷旨令,世子情况特殊,不适合留在军营内,忠勇侯府的人已经将世子接走,这些日子有劳王爷照顾。”

    出了这样的事,恒广王还被夺了兵部的涉事权,这会自然也无法挽留。

    翌日。

    使臣已经入京,忠勇侯忙完了手中的事,便匆匆领着章玉麟到了公主府。

    温月声端坐在了静亭内,抬眸看向了忠勇侯“侯爷的意思,是打算让世子在我身边当个护卫”

    忠勇侯认真地道“是。”

    他听到此事时,第一反应就是懊恼,章玉麟痴傻了二十多年,他实在是太急了,全然没考虑过军营那种复杂的环境是不是适合章玉麟。

    所以在这次的事情后,他做了一个在他人看来很是荒谬的决定。

    赵嬷嬷半张着嘴,惊愕非常。

    堂堂世子,竟要纡尊降贵的来郡主身边当个护卫

    更没想到的是,温月声还应了。

    她淡声道“如若日后侯爷对他有其他的安排,可随时将他带回侯府。”

    脱敏训练。

    从前她也经历过。

    但不是与人比武,而是杀人。

    只可惜没过多久,她的就变成了压制杀性。

    忠勇侯却道“他做了郡主的护卫,那便当任由郡主差遣。”

    章玉麟就这么留在了公主府。

    温寻知道的时候,还吃了一惊。

    他甚至都闹不明白忠勇侯为何会这么相信温月声。

    但见忠勇侯坚持,便也没再多言。

    忠勇侯到底是朝中重臣,官员之中,谁人会不卖他个面子。

    此事知晓的人不少,但未在京中掀起太大的波澜。

    原因无他。

    昊周的使臣入京了。

    前朝时期,昊周曾是其下藩国。

    然至大徽时,昊周突然壮大。

    因其在大徽建朝动荡之时,吞并了周遭三个小国,国力日渐强盛。

    至先帝时期,昊周领土已扩充至徽朝的三分之一。

    徽朝自建朝以来,皆重文轻武,致使昊周在此期间内,飞快发展,至前些年,已是兵强马壮,来势汹汹。

    边疆近十年来,不胜其扰。

    而历经多年征战,此番忽然握手言和,对朝堂内外,乃至整个大徽,都格外重要。

    突然而来的和睦,让京中氛围很是热闹。

    唯独不太顺畅的,就是此番选定的和亲公主福瑞,在宫中大哭大闹,甚至绝食抗议。

    皇帝心情不佳,连累这几日处理使臣事务的臣子,皆是心神俱疲。

    修整七日后。

    宫中设宴,款待此番来昊周的诸位使臣。

    此番宫宴重大,凡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员,皆携家眷入宫参宴。

    公主府亦然。

    可直到府中安静了下来,都无人去叫温月声。

    此前重责奴仆之事,温寻后面虽没有问责,但对温月声确实是越发不耐了。

    他是一家之主,他没发话叫温月声,底下的人谁都不敢去叫。

    以至于偌大的国宴,连府中得脸的下人都跟着去了,唯有温月声留守家中。

    赵嬷嬷看着心急。

    国宴前一日,她便有心让温月声去温寻面前认个错。

    但温月声也不说话,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今日被遗忘在家,温月声也半点不在意。

    甚至还是一如既往的坐禅,抄写佛经。

    而此刻的宫中,早已是人声鼎沸,热闹纷呈了。

    缺一个温月声,好像是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按往常,温月声不得宠,脾性又古怪,压根没有人会想起她来。

    然而今日却有些奇怪。

    温寻接连与几个同僚寒暄,对方都拐弯抹角地打听起来了温月声。

    “今日怎地不见郡主”

    “郡主可是有事耽误”

    “郡主呢”

    连着太多人过问,叫温寻都有些搞不懂了。

    他皱眉,想派底下的人去打听。

    却被与他交好的一位同僚直接点穿“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可还记得,那日二小姐及笄宴,许多人在郡主那个许愿池里扔了些金玉许愿”

    “当时那般做,不过是因为镇国公老夫人先这么行事了,许多人存了讨好老夫人的意思。”

    “可谁都没想到,那许愿池会这般灵验”

    “在那许愿池内许下心愿的人,有八成得以实现”

    那同僚说罢,还轻拍了下温寻的肩膀,感慨道“你这是把一个菩萨养在府里了。”

    温寻脸色变了又变,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来可笑,那池子就在府中,他却连一次都没去过。

    甚至都未正眼看过温月声。

    可眼下却说,温月声成了活菩萨

    这真是荒谬又荒唐。

    可今日不光是温寻,陈氏、温玉若,皆有被问到。

    温玉若跟在萧缙身侧,还注意到萧缙几次侧身看了眼公主府的方向。

    她轻蹙了下眉头,咳了两声。

    萧缙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觉得不舒服了”

    温玉若只白着脸摇了摇头,那之后,萧缙再没朝那边看过。

    有关温月声许愿池的事,臣子中闹得火热。

    顶上的皇帝皇后等人,却是全然不知的。

    皇帝甚至都没注意到温月声不在宴中。

    福瑞连着闹了七日,他已是烦不胜烦。

    今日特令人禁了福瑞的足。

    这个亲,她是愿意也得去,不愿,也得去

    此番昊周来的使臣,是昊周太子郁舜。

    昊周之人,皆生得人高马大,彪悍非常。

    唯独这位太子容貌俊秀,饱读诗书,颇有几分儒将风范。

    宫宴开始,两方交谈还算融洽。

    直到宴席结束,昊周使臣突然提出要同大徽武将比武切磋。

    这在昊周是常事,昊周从上到下,无数人擅武,寻常在大漠中,也常就地扎营,燃起篝火,喝酒比武说笑。

    可对于大徽来说,就事关颜面了。

    毕竟哪有东道主,输给客人的道理这一点,所有在宴上的人都清楚。

    可惜大徽轻武已久,改变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如今在朝的许多武将,要么年纪大了,要么身手只能称得上一般。

    那昊周派出来的第一勇士,人高马大,出手狠极。

    上场之后,一人力战三名大徽武将,这三名武将,无一人能够在他手中撑过百招。

    一时间,使臣那边欢呼声几欲震天。

    反观大徽,则是一片死寂。

    皇帝脸色已经挂不住,低头问骠骑将军“朕让你养兵,你就养出了这些玩意”

    骠骑将军为难道“边疆战事年年吃紧,凡是武艺了得之人,均上了战场,加之西南、渝州等地均有所防控,京中所余武将实在不多。”

    忠勇侯道“皇上,此事也不怪大将军,李江海武艺不差,可这会对上这努烈也是节节败退,此人乃草原第一猛士,在昊周时就曾以一敌百,是万里挑一的猛将,实难对付啊。”

    他口中的李江海,就是眼下与昊周勇士努烈对阵之人。

    李江海算是这几个武将中最强的,然面对努烈的猛烈攻势亦是承受不住,眼看就要摔出场中。

    皇帝看着忠勇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他“你儿子呢”

    忠勇侯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  搁家呢,搁家陪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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