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3. 第 83 章 开库,放粮(二合一)……

作品:《女配她一心礼佛

    耳畔冬风呼啸, 锋利的刀尖无限逼近他的咽喉。

    郁舜能够感受得到的,却是她身上冷淡的檀香。

    他在这旷野的冬风里,听到的却是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

    “皇上”身后的泰兰和努烈俱是变了神色。

    在温月声同郁舜对上了之前, 他们都没想到过,郁舜竟是会输, 而且还输得这般快。

    那刀尖离他的咽喉实在是太近,近到了他们无法保持冷静的地步。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旁边的章玉麟已经抬起了自己手中的紫金锤, 直指他们二人。

    雪地中的气氛, 瞬间变得格外紧绷。

    郁舜静默片刻, 方才将自己的眼神从她的身上撤离。

    在无数的视线之下,温月声到底是将那把短刀,从他的咽喉处挪开了。

    身后的琼山关城楼上, 严伟长松了一口气。

    李庆元见状,不由得问道“严大人, 刚才郡主下场之前,你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

    严伟缓过劲来, 才沉声道“这位昊周新帝, 就不是一个行事冒进之人,我猜他必然是留有了后手。”

    事实上他的猜测也是对的。

    城墙上有人匆匆来报,说是朝中援军已经抵达了琼山关。

    严伟去关内接人,同忠勇侯刚汇合,就听到了他说昊周在边疆留了三十万军队的事。

    严伟神色微变, 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

    郁舜这个新帝对于昊周本国内来说, 其重要程度,甚至远超过了他们两国之间的矛盾。

    昊周又怎么会轻易让他涉险。

    如果方才温月声真的杀了他,或许他们可以能够抵挡住眼前的昊周将士的攻势, 可换回的,就是边疆彻底失守。

    那三十万大军,势必会踏平整个大徽,方才会罢休。

    再有如今抚州官员才刚大换血,倒也不是开战的好时候。

    温月声立于雪地之上,将手中的短刀抛给了他。

    郁舜接过,眼眸闪烁。

    他欲说些什么,却听得身侧的人惊呼了声。

    他抬眼去看,就见城楼之上站着一个人。

    对方长身玉立,着一件雪白的狐皮大氅,神色疏离冷淡,容貌倾绝。

    正是那位大徽权臣晏陵。

    他站在了高高的城楼上,冷眼看着他。

    那双眼眸中,不带任何的温度。

    郁舜微顿“看来今日比试,只能到此为止了。”

    大徽援兵已到,他也输了比试。

    冰天雪地里,他看向温月声的眼神格外地灼热。

    郁舜无视顶上那一道迫人的目光,只笑道“郡主武艺高强。”

    “他日战场之上,舜再向郡主讨教。”

    但若是下次他赢了,所要的,就不只是这般简单的了。

    他要她身后的一切,更要她这个人。

    郁舜看向她的眼神,炙热且直白。

    良久,他轻笑了瞬,直接领着泰兰、努烈两个人,转回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大军之中,高声道“退兵”

    “是”昊周将士声势浩大,在郁舜的率领之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琼山关。

    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叫昊周退兵。

    琼山关内的将士,在昊周军队撤离之后,一颗心终是落了下来。

    山门重新打开,温月声缓步入内,进了旁边的一间暖室之中。

    屋内早有人备好了水,她卸下了手腕间的佛珠,将一双手浸入到了冰水中。

    冬日风冷,但她用于净手的水依旧还是冷水。

    甚至她整个人穿得都格外的单薄,她却好似感受不到温度一般,心平静气地净着手。

    旁边放着干净的绫帕,温月声取过了绫帕,细细地擦拭着一双手,一边淡声道“何时来的”

    这暖室中安静非常,却有一人着一身雪白,端坐在了桌旁。

    晏陵闻言,轻垂眸道“七日之前,昊周传来异动时。”

    “来支援的将领是谁”她淡声问。

    “忠勇侯。”

    温月声闻言微顿,扫了他一眼。

    很早之前,她便知道忠勇侯是晏陵身边的人。

    只是她没过问,晏陵也没有主动提及。

    他在朝中布局众多,此番倒是毫不避讳地与忠勇侯同行。

    外面又起了风雪,温月声听到李庆元大声呼喊,叫底下的将士躲避风雪。

    温月声在晏陵身侧落座。

    熟悉的冷淡檀香萦绕在了鼻间,终是让晏陵躁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他抬眸,那双烟波浩渺般的眸,落在了温月声的身上。

    “先太子起事后,一路攻至抚州。”他声色冷淡,提及先太子之事时,眼眸似更冷冽了几分。

    “朝中派兵讨伐,却被其派兵围剿。”

    温月声闻言,抬眸看向他“平叛的将领,是晏大人的父母

    “是。”

    时隔多年,这段往事晏陵从未在任何人的面前提起。

    他眸中始终冷淡疏离,说的是父母的旧事,可态度就好似是别人的事一般。

    “当日我父母亲的处境,同今日郡主一般。”

    不同的是,当年先太子底下确实是有几支强兵,且整个抚州的将士还有边防线,都在他们的手中。

    晏陵父亲即便是用兵如神,在只率领了几千精兵的情况之下,亦是难以从抚州数万精兵之中脱身。

    “围剿之下,父亲所率亲兵,尽数落在了先太子手中,母亲被虏,唯有他与百余人,在苦苦支撑。”

    “入抚州之前,他曾派了身边亲兵去朝中传信。”

    说到此处,温月声抬眸看向了他。

    却见他那双眼眸,近乎被雾气笼罩,越发看不清楚眸底的情绪。

    她未开口,他却直接道“皇帝初登基,百废待兴。昊周亦是从那时虎视眈眈,在大徽内乱之际,偷袭边疆,令得边疆重创。”

    “皇帝以边疆为重,将手中将领,皆派遣往边疆。”

    国家兴亡之际,皇帝自是要更加重视边疆安危。

    在这般情况下,晏陵父母亲被放弃,几乎属于是必然。

    这事理所应当,但这个中的痛苦滋味,大概只有晏府上下才能够切身体会。

    晏陵父亲一辈子忠军为国,在大事之上绝不含糊,或许为了大徽的安危去赴死,他亦是没有任何的怨言。

    却是将这世间所有的残酷,都留给了晏陵。

    外面风雪交加,屋内的光线亦是黯淡非常,晏陵却在此刻掀眸。

    他那双总是看不清情绪的眸,如今却是难得的澄澈与安静,褪去冷淡与疏离之后,他看向了温月声的眼眸里,满溢着光。

    晏陵生于那样的环境里,他其实却与父母亲都不同。

    他并不喜欢那个晦暗的朝堂,也并不想要誓死效忠于萧氏。

    他幼年之事,所经历的种种,让他无法对于这个世界提及半点喜欢。

    偏就有一人,与他经年以来,所知所见截然不同。

    晏陵从幼时懵懂无知起,周遭皆是为着利益,不择手段之人。或是为求荣华富贵,奴颜婢膝,将他满身的傲骨打碎,去让他成为萧氏可用之人的至亲。

    唯她不同。

    自初见起,她身上便有一种矛盾的诡异感。

    以至于在滔天的杀意中,尚且可以保持清明。

    她是持刀人,立于漫漫黄土中,斩杀毫不留情。

    那他便做她身后的护刀者,助她这把刀,刀刀斩落刀刀尽兴,刀刀都随她心意。

    晏陵与她对视,声色难得褪去疏离冷漠,只余温柔“昔日旧事已过,再不会重演。”

    “无论何时,郡主身后都有晏陵。”

    她的眼里装得下大徽,装得下所有人。

    他就只装得下她一人。

    晚间风雪太大,道路受阻。

    温月声没有折返回抚州,便在这暖室内休息。

    晏陵从暖室中出来的时候,涤竹还遗憾地叹了口气。

    啧,这千里迢迢赶过来,把他都累得快没了半条命。

    结果他们家大人还是出来了。

    这也不应该啊。

    涤竹认真地看向自家大人。

    光就这容貌,这身段,莫说琼山关这不毛之地了,就算是放眼整个大徽,那也是无人可以比拟的啊。

    当然了,那昊周新帝却也算得上是仪表堂堂。

    但再怎么说,他家大人这容色也算得上是天下独一份。

    郡主这都不动心吗

    涤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回身去看紧闭的暖室房门,忍不住摇了摇头。

    抬眼却见晏陵神色淡然,虽看不太出来,但涤竹却能够感受得到,他这位主子,似乎放松了些许。

    抚州这地界,对晏陵来说算不得什么好地方,身边伺候的人都清楚。

    只是涤竹看晏陵这般模样,忍不住在心中犯了嘀咕。

    此前在城楼上看见那郁舜对郡主对立时,还黑着一张脸呢,这就好了

    他也太好哄了吧

    涤竹甚至不知,温月声连哄都没哄,晏陵自己就好了。

    他若是知晓这事,少不得更要摇头晃脑感慨一番了。

    此番昊周放弃攻城,退了兵。

    晏陵与忠勇侯所带来的五万援兵,也并非毫无用处。

    短时间内,肃清了边防线上的叛军。

    只是因为近些时日天气不好,风雪连连,导致大雪封山,彻底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想要赶在了除夕之前回到京中,大抵是不成了。

    雪太大,等了好些时日,这才将琼山关通往抚州的道路清理开来,回到了抚州。

    但想要从抚州回京,便要等到雪彻底消停之后了。

    这般大的雪,在抚州也不多见。

    才经历了叛乱,如今又是大雪,底下的百姓日子不好过。

    加上大雪封山,阻挡了货运的道路,只这段时日,抚州州城内的粮价就已经翻了几番。

    温月声让底下的人开了官府粮仓,放粮给百姓。

    周曼娘又在城门口搭建了粥棚,每日给百姓施粥。

    这才令得暴雪之下的百姓,日子没有那么的难过。

    若是换了之前韩柯等人还在掌控着州城时,少不得要趁此机会,与各类粮商一并,将粮价炒至天价,趁着雪灾捞上一笔。

    抚州这地界,算不得多么的富庶,与京城、江南等富庶之地,是远没有办法比拟的。

    但就这么个地方,却有几个格外富庶的人家。

    其中之最,当属抚州首富何覃。

    韩柯倒台之后,何覃不止一次给温月声送过帖子,想要邀请温月声过府宴席。

    温月声都拒绝了。

    此番雪灾严重,暴雪之下,许多地方都缺粮。

    而何覃又是粮食大户,在这等情况之下,他又给温月声递了一次帖子。

    这次温月声应了。

    且在当天晚上就去了何府中赴宴。

    因风雪阻拦,温月声这段时间都暂住在了知州府上,韩柯已经算得上是奢靡之人了,待得入了这何府之后,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泼天富贵。

    一路行来,是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何家巨富,在京中大概也只有姜露那般擅长经营者,才能够比得上,但姜露自来低调,手里有着花不完的银子,却也没有铺张浪费到了极点。

    这何家就截然不同了。

    几日大雪之下,整个世界皆是银装素裹。

    然从外面入了这何府,放眼之处,却见得绿树成荫,不见半点雪影不说,那通往正院的院落中,竟是有一处活水温泉。

    冬日酷寒,那温泉之上还冒着寥寥雾气。

    依靠着温泉,周遭的花花草草都长得很是茂盛。

    凛冬之下,唯有这何府中提前进入了春日。

    而这般大小的温泉,何府内还不止这么一个。

    抚州寻常就冷,今年尤其的冷,温泉在这个地方,算得上是极端奢靡的存在。

    这都算不得什么,进了那正院后更为夸张。

    因设宴款待温月声,何覃好生准备了一番。

    整个正院之内,灯火通明。

    正厅内摆着一巨大的圆桌,满桌精致非常的菜肴不说,在这圆桌前不远处,竟是在屋内搭建了一个巨大的戏台。

    戏台既高且大,甚至比周曼娘在京中见到的许多戏台都要搭建得奢靡。

    何覃在抚州钻营多年,生意做得大,寻常跟官员来往也多。

    但招待女子,却也是破天荒头一回。

    在今日温月声登门之前,他还认真琢磨了番,该要如何与这位郡主攀上关系。

    思前想后,终是拿定了主意。

    到温月声进了正厅,同周曼娘一并坐下之后。

    何覃才轻笑着道“除今日宴席之外,草民还有几件礼物想送给郡主。”

    没办法,知州府中现在都由军中将士把控着,见不到温月声本身,他便什么东西都送不出去。

    何覃语毕,拍了拍手,当下便有几十个小厮,抬着一连串的大箱子进入了正厅内。

    因是私宴,除了周曼娘和谷雨之外,温月声谁都没带。

    这十个大箱子一出现,谷雨人都懵了下。

    何覃却还只笑道“这些都是抚州的一些特产,还请郡主笑纳。”

    他说是特产,可箱子打开了之后,见得的却是闪烁的金银。

    十个大箱子,三箱金,七箱银,摆在了一起,瞧着是格外的震撼。

    何覃以往用这等方式,拉拢了不少的官员。

    无论对方在面见他之前,是什么样的表现,在看到了这直白的金银之后,都没有说完全不为所动的。

    偏眼前的温月声,叫他是半点都看不透。

    她在看见了这般多的东西之后,不仅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连眼眸都是淡淡的。

    不似寻常官员那般眼神火热,却也不像是有些人那般,故作姿态,怒喝他一番。

    她就只是这么看着。

    何覃微顿,眼眸闪烁了片刻。

    他自是不相信这世间还有不为银钱所动的人,无论对方是郡主,亦或者是王爷,只要是还活在了俗世里的人,便一定都会为钱所动。

    要是不动,那就是尚且还不够。

    但刚刚接触到了温月声,他也不想要这般快地就暴露了自己的家产。

    所以即便温月声表现平平,他也没再继续让人往内抬箱子。

    反而对旁边的小厮一招手,那小厮会意,当下抬步离开了这正厅之中。

    待得去而复返时,竟是带回来了一个容色格外俊秀,生得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周曼娘坐在了温月声身边,在看到了这姿容俊秀的少年郎后,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

    这个何覃,将他们家的郡主当成什么了

    她没来得及发问,就听何覃笑道“这便是草民所准备的礼物。”

    “是个清倌,今岁十七,名号”他微顿,随后朝温月声会意一笑“还请郡主为他赐名。”

    他说话时,那少年始终低垂着头,紧盯着地面,沉默不语。

    周曼娘看得是目瞪口呆。

    从郡主上朝后,各方势力是暗涌不断,想要对郡主下手的,刺杀的,甚至是栽赃构陷的都见过。

    这上来就是送钱送人的,倒也真的是第一回。

    但念及对方的商贾身份,她似是又能理解了。

    何覃应当平常就是这般和抚州官员来往的,所以哪怕如今抚州暂且掌权的人是温月声,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他也同样对待了。

    厅内安静,温月声并未言语。

    何覃面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却将问题都怪罪到了那少年头上,朝着他冷凝着嗓音道“还不快向郡主问好”

    “之前都怎么教你规矩的”

    少年听到了这话,到底是掀起了眼眸。

    他确实生得一副好容貌,尤其是这一双眉眼,清俊淡雅。

    不像是何覃口中的清倌,倒像是书香门第中养出的小公子。

    这厅内的丫鬟小厮,都忍不住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傅俞白强忍耻辱,缓步行至温月声跟前,低声道“见过郡主。”

    声音也是清朗的少年音。

    周曼娘听着,忍不住想到了陆青淮。

    他跟陆青淮一样的年纪,境遇却是完全不同。

    若是有人因陆青淮生得好,而将他献给达官贵人的话,只怕陆青淮话还没听完,都已经将对方的老巢都给掀了。

    傅俞白立在了温月声跟前,温月声却没看他,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的何覃身上。

    她那双素白的手,在桌面上轻扣了下,淡声道“就只有这些”

    这番话一出,整个正厅内都安静了。

    何覃微怔,抬眼看她。

    他倒是小瞧了这个郡主,没想到对方的野心竟是这般大。

    撇去了那十箱金银不谈,光是眼前的傅俞白,便是他花了大价钱,从韩柯的手中换来的。

    而今她竟是连看都不看,就问他还有没有别的。

    何覃面色紧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了去。

    罢了,什么都要,总比什么都不要来得好。

    她胃口大,日后与他同在一条船上,也更加为他保驾护航才是。

    他回过神来,对温月声笑道“眼下抚州这般境况,只要郡主开口,这样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他倒也不傻,知晓在这之前,需得要换得温月声的一个承诺。

    “你想要什么”温月声问。

    何覃眼神闪烁,只道“草民所图不多,只是想要正常卖粮而已。”

    他也知道如今尚且不知温月声底细,是以说话很是谨慎。

    没说自己要炒天价粮,也没说隐匿在背后的利益勾扯。

    但只要温月声有意,大家都是聪明人,她必然能够了然他这话里的意思。

    如今官府放粮,阻碍了他们的发财之路。

    这等事情,温月声想要办,也很是简单,只需要对外宣称官粮没有了,那这笔大生意,自然就由他们来接手了。

    傅俞白听到这话,神色难看,他忍不住抬头,看向了面前的人。

    这一抬眼,他才发现这位被何覃奉为贵宾的思宁郡主,生得一番极好的容貌。

    唯独那双冷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她声色冷淡地道“卖粮怎么卖”

    何覃微僵,这话若是说得太明白,可就不妥当了。

    他以为温月声是在同他装傻,想要更大的利益,还有些犹豫。

    就听温月声冷声道“是和你之前同韩柯所做的那样,将官府的官粮拿出去倒卖,以高出市价数十倍的价格,卖给普通百姓吗”

    “还是说,是强抢他人田产,贿赂顶上官员,杀害求助无门的百姓,吃绝户呢”

    何覃当下变了神色,他满脸惊慌,欲开口争辩。

    却听温月声道“来人。”

    她一声令下,外面竟是出现了许多的将士。

    这些人,在她进入何府之前,分明连个影子都没有,如今竟是直接冲入何府中。

    这些将士动作整齐划一,立于院中。

    “将他扣住。”温月声起身,冷眼看向何覃“开库,放粮。”

    开的是何家私库,放的却是百姓官粮。

    何覃自是不应,高声道“郡主无凭无据,带着将士闯入府中,还要开我何府的私库,此等行为,同强盗有何区别”

    却听温月声道“你要证据”

    她抬眸扫向那一箱箱的金银,冷声道“这些不是吗”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