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6.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作品:《雍正以为我深爱他(清穿)

    李氏脸色煞白, 连忙屈膝“福晋恕罪,是我一时口无遮拦,我原也是好意。”

    四福晋并不吃这一套。

    她只道“你是好意, 那改日我当着旁人这么训斥你,也是好意”

    李氏不知该如何接这话了。

    四福晋这才环视众人“王爷不在,我知道咱们府里不少人规矩都松散了, 我只告诉你们还是规矩些, 免得闹得大家都难堪。”

    这句话点的不只是李氏、宋氏, 更有钮钴禄氏。

    钮钴禄氏这成日要吃要喝的, 也实在不像话。

    众人忙起身道是。

    四福晋脸色这才好了些, 对李氏道“我也不说你,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这回也就罢了, 再有下回, 我只跟王爷说便是。”

    “是,是。”

    李氏唯唯道是,丝毫没有先前得意嚣张的模样。

    四福晋又看向钮钴禄氏,“你也一样, 大夫先前的话你自己也听见了。”

    “是, 奴婢一定照着大夫说的做。”

    钮钴禄氏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道。

    她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能享受一把被特殊对待的待遇, 不曾想好日子去的这么快。

    得了大夫的话, 望春院那边跟膳房要些过分的饮食,白公公他们便有理由拒绝了。

    短短几日, 钮钴禄氏的嚣张气焰都弱了不少。

    正月底,京城的生意越发红火。

    迎客楼的生意简直是客似云来,京城地界爱吃的老饕不少, 迎客楼的各种酱料,诸如花生酱、芝麻酱、虾酱跟韭菜酱,靠着口碑不断地吸引那些爱好美食的顾客。

    这客人去了迎客楼,对面的月明楼生意就差了不少。

    说来也巧。

    这月明楼的买卖就是八阿哥名下的,给了八福晋打理。

    八福晋看着账册,眉头进皱,对来回话的管事问道“怎么回事去年正月能挣小二百两呢,今年怎么就一百来两”

    她正发愁用钱的功夫,对一分一毫都紧张得不行,这一下少了一百两,一年就是一千多两,她岂能不紧张

    管事哎呦一声,弓着腰,皱着眉头“福晋您哪里知道,咱们对面那迎客楼今年生意红火着,把咱们的生意都抢光了,咱们这边的生意可不就萧条了。”

    八福晋将信将疑。

    她合上账册,“哪里来的迎客楼,以前怎么不知道”

    管事道“这迎客楼是早就有的,只是先前生意一般,今年不知怎么,弄了好些酱料出来,福晋您也知道,这冬日里吃锅子的人多,这酱料好,去的客人可不就多了”

    八福晋没说话,把管事打发走了。

    “福晋,我看老陈说的蛮实在的,估计是今年生意都不好做。”张妈妈见八福晋盯着账簿愁眉不展,便开口安慰了一句,端了茶给八福晋。

    八福晋挥挥手,冷笑一声,“妈妈,你在里头哪里知道外面那些人的狡猾比如说庄子吧,收成好的年头他们就不说,收成不好就来抱屈喊可怜,送上来的孝敬没多少,反而还要贝勒府贴补呢。这管事也是一样,这生意纵然不好,也没到这个地步,不定里面怎么猫腻呢。”

    张妈妈见八福晋说得有模有样,便知道她拿定主意,不好劝说。

    “福晋,那您的意思是”张妈妈道“陈管事到底是贝勒府的老人,怎么着也得留些颜面。”

    “这你就放心吧。”

    八福晋心里有数,“明儿个我出门去看看月明楼,要是生意如常,那就得跟老陈好好掰扯掰扯。要是生意不好,那就再说。”

    张妈妈一听,这的确是稳妥了不少,比起早些年,八福晋现在是收敛了些。

    次日,晌午时分。

    八福晋特地挑了这个时辰出门,马车听到月明楼门口,八福晋在车子里就听得人声鼎沸。

    她低骂了句,这老陈,真会弄鬼。

    可当她打起帘子,就着流溪的手下来,却瞧见月明楼是门可罗雀,里面几个小二没精打采地在那抹桌子,而人声鼎沸的却是对面的迎客楼。

    八福晋眉头当下一皱。

    “福晋”张妈妈刚下马车,就瞧见八福晋看着对面的迎客楼打量。

    晌午这个点。

    迎客楼客人是不少,门口就站着两个机灵的小二在招呼客人,楼上楼下满满当当都是人。

    时不时还有人喊道“老板,要多些花生酱”

    就连门口附近摆摊的小摊贩都比这边生意好。

    “哎哟,福晋,您怎么来了”陈管事在里面是被小二提醒来贵客了,这才出来,结果一看,原来是自家福晋,“怪不得今日一早就有喜鹊叫,原来是贵人来。”

    八福晋不耐烦听这些客套话,指着对面迎客楼对陈管事问道“对面那买卖,谁家的”

    京城这地方,哪个铺子酒楼背后没个东家。

    陈管事也早打听过了,朝对面看了一眼,又左右瞧了下,“福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上楼上雅间说话。”

    “是啊,福晋,难得来一趟,咱们也瞧瞧,开开眼界。”

    张妈妈说道。

    八福晋勉强嗯了一声,临进去前,还回头看了眼迎客楼。

    月明楼其实收拾的很是雅致。

    雅间里更是挂了些山水字画,桌椅陈设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的好料子,却也是上的了台面。

    可这萧条的生意,却叫八福晋脸色从进来就没好过。

    “陈管事非得进来说话,想来是对面那迎客楼有些来头吧”

    八福晋眼眸微垂,连坐都是坐在张妈妈她们带来的银鼠椅搭上,“不会是九阿哥的吧”

    兄弟之间,九阿哥会做买卖是出了名的。

    要是是九阿哥的买卖,那这事就好办了,跟九阿哥说一声,拿个方子,回头月明楼的生意也就能起来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陈管事无奈道“要是九阿哥的买卖,奴才早就说了,这买卖是雍亲王府的。”

    “四福晋的”

    八福晋皱眉,有些怀疑,没听说过四福晋这么会做生意啊。

    再说,妯娌多少年了,八福晋能不了解四福晋吗四福晋这人,顶多就是守成,搞不出什么大事来,成日里端着个贤惠的名头。

    八福晋眼睛一转,“是雍亲王府的耿格格吧”

    陈管事有些惊讶“福晋您怎么知道”

    还真是她。

    八福晋眉头紧皱,看了眼陈管事,让他先下去,陈管事也知道八福晋的脾气,这会子没吃挂落已经是祖宗保佑,连不迭退了出去。

    张妈妈一听到是耿格格,心里就担忧,“福晋,这耿格格虽然是个小妾,却也有些分量啊。前阵子,十四福晋话里话外都说自己阿玛被弹劾,都是因着先前得罪过耿格格的缘故。”

    八福晋有些恼怒,“妈妈把我当什么了。我能那么糊涂吗”

    她还真是起过强取的意思。

    只是一想到耿氏这人脾气不好惹,是个刺头,再加上四阿哥似乎很是疼爱这个小妾,这才打消了念头。

    “这么着,咱们跟她们好商好量不就成了。”

    八福晋说道。

    于是。

    二月初二,天气依旧带着冷意的时候。

    孙刘氏就上门了。

    耿妙妙见她神色有些不对,打发了云初等人下去,对孙刘氏道“刘妈妈先吃杯茶吧,今儿个风大,打外头过来吹了不少风吧。”

    孙刘氏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可不是,风大也就罢了,还这么多沙,吹得人难受。”

    耿妙妙上辈子就知道北京沙尘暴严重,没想到在清朝也是如此,“谁说不是,我这几日都不爱出去走动,只怕得熬到三月风沙才没这么大。刘妈妈出门时不妨拿些什么纱布遮遮脸,至少别把那沙土吸进去。”

    “还是格格有主意,回去奴婢就去试试。”

    孙刘氏跟耿妙妙说了会儿闲话,又说了迎客楼近日来生意另创高峰,随后才道“说起来有件事,奴婢得请格格拿个主意。咱们对面那月明楼,格格可知道是谁家的买卖”

    “不是八贝勒府上的”

    耿妙妙比起八福晋,显然周到多了,事前早就打听过了,不过她并没有多放心上,毕竟要是处处提防那些达官贵人,这京城里也就没地方做买卖了。

    况且月明楼的生意本来就不怎么好,而且还去的多半是文人才子,跟她们的目标受众根本是两类人。

    “格格知道那就好办多了。”孙刘氏压低声音道“前几日不知怎么回事,那边的人请奴婢过去,说是要跟您买那几样蘸料的方子,价钱好商量,而且还说那方子卖了,咱们自家也能继续使。”

    买方子

    耿妙妙都不知该夸赞对方真是有生意头脑,还是该说对方天真。

    这锅子要紧的无非就是汤底跟蘸料,她要是把这蘸料方子卖给月明楼,那不是自己断绝迎客楼的买卖

    “你怎么回答的”

    耿妙妙没着急,反问道。

    孙刘氏双手一拍,“这奴婢当然是说不成,只是那边死皮赖脸,非说得问过您才成,奴婢今日这才来登门。”

    原来是这么回事。

    耿妙妙了然,孙刘氏素来是个有分寸的,断然不可能这么短视,这登门来,无非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毕竟月明楼背后是八贝勒。

    八贝勒跟四阿哥又是兄弟,这不看僧面看佛面,便是只看亲戚份上,也该来问问耿妙妙才是。

    耿妙妙道“你回去便说,我的意思是不卖,这些方子都是留着给后代的,多谢对方赏脸。”

    孙刘氏对耿妙妙的决定丝毫不意外。

    这几样蘸料的方子攥在手里,日后不知能挣回多少钱,可要是卖出去,那能值几个银子

    而且,看对方的意思,似乎也就是想出个百来两买方子的意思。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