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 迟文修这人不善良

作品:《她在西厂当厂公逆袭

    “嘘别乱说,这可是诛九族的罪。”

    东厂打手没想到曲暖瑶胆子这么大,什么话都敢往外冒,小心谨慎四处看看道“厂公和三皇子的感情不一般,那是自然要扶持三皇子,我听说西厂那边最近也有这个打算,主动找咱们厂公合作。”

    “那不还是谋权篡位”

    “这怎么能一样,三皇子可是皇上的龙子,扶持他怎么就是谋权篡位。“”

    “皇帝才多大,今年二十五都没到吧,你们厂公这么早就想扶持幼子上位,这还不是想携天子以令诸侯”

    “你你如何知道厂公就是这个打算,可不能胡乱妄言。”东厂打手被她怼得呐呐道。

    “这不是明摆的事”

    别说是她,就是这京都里的任何一个人,谁不知道东厂厂公权利滔天,想杀谁就杀谁,想抄谁的家就抄谁的家。

    民间早有议论,要不是因为他是个太监,只怕就要把软弱皇帝拖下皇位,自个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

    当今皇帝子嗣单薄,膝下虽只有一个五岁的三皇子活了下来,可也正当青年,这以后还不知道能生多少孩子。

    东厂厂公这么猴急就要扶持幼子上位,这不就是谋朝篡位。

    曲暖瑶不信东厂的人会不知道,估摸着还是因为东厂太监的y威,不敢说。

    想到这,曲暖瑶拉近与打手距离道“其实我也是瞎猜的,你可别乱传话,要是传到别人耳里,我”

    “杨姑娘放心,你是大人未来的妻子,我怎么会乱说话。”打手表示明白,与曲暖瑶递了个眼神。

    打手如此懂事,曲暖瑶很满意。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所有东厂的人都以为她是迟文修的未婚妻,这就是间接坐实她的计划,就不怕赌坊找事。

    她在这边和打手聊天,那边迟文修看过田辽手中的东厂厂公手令,不发一言,抬脚就走。

    “大人。”毛宛杰气得狠瞪一眼田辽,咬牙转身招呼一句:“撤”

    毛宛杰就是迟文修的嘴替,他一说话,使馆前所有的东厂手下,全都陆陆续续离开。

    曲暖瑶跟着特别有眼色的打手一道走,临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混在人群里的王留。

    王留接触到她的目光,先是一愣,接着就咧嘴露出个讨好的笑来。

    真是狗腿的,让人甘拜下风。

    曲暖瑶收回视线,招呼打手道:“哎,你叫什么”

    “我叫毛宛顺。”毛宛顺指了指最前方,跟在迟文修身后的毛宛杰道“那是我哥,叫毛宛杰,他是千户大人最信任的手下。”

    说到自家哥哥,毛宛顺一脸骄傲。

    曲暖瑶却像是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那你是不是特别了解你们大人,你跟我说说你们大人有没有什么爱好之类。”

    “我哥了解,我不了解。”毛宛顺摇头,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哥说,千户大人脾气不太好,不能惹,会有性命之忧。”

    “我听说你们大人是你们厂公手里的杀人刀,你们东厂要杀谁,都是你们大人出马。”

    “自然,大人武功高强,无论是东厂还是西厂,无人能比,厂公也最为信任大人,有重要的密令任务,都是吩咐大人去做。”

    “这么信任,为什么西厂会拿出你们大人都不知道的,那个什么手令呢”曲暖瑶不解。

    毛宛顺也是想不通这点,“这我倒不清楚,厂公的心思,我们这些人是猜不透的。”

    那你们大人和厂公的关系,也不是表面说得那么和谐,曲暖瑶心道。

    忽然想先搞清迟文修与东厂掌权人的关系。

    但不等她搞清楚,她先目睹了一场关于上位者对下位者的严刑拷打。

    在今天之前,迟文修对曲暖瑶而言,是一个可利用的人。

    她深陷困境,急需一个能助她脱困的人。

    迟文修的地位,和杨家从前的关系,让她选择了他。

    上次河边短短一见,让她直觉迟文修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是个嗜杀成性的人。

    但今天,曲暖瑶为自己的这个感觉可笑。

    “大人,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小人知错,请大人放过小人这一次。”

    东厂大院树下,浑身血污的费青趴伏在青色石板上,艰难挪动已没有只知觉的下半部分,身体,向站在树下的人求饶。

    他的声音嘶哑,每爬动一步,身下就会留出一行深色血迹。

    “还不说吗”

    可他的求饶,并没让站在树下的人有丝毫动容。

    他迟文修冷眼看着已经只剩半条,却还是不松口的阶下囚,朝一旁手持木棍的毛宛杰递去一个眼神。

    毛宛杰立即上前两步,一手拽住费青的后衣领,往后一拖,脚踩住他后背,一棍砸在其后腿上。

    “啊大人饶命”费青发出痛苦的哀嚎。

    “你一个月度不过十两银子的小小掌班,却能日日喝得起三十两的醉映红,费青,你当真以为大人不知你私下的动作。”

    毛宛杰了脸上嬉笑不止,手下的动作凶狠至极,“说,是谁让你将火油放在番阳使馆里。”

    费青被他折磨得浑身颤抖,不住发出惨叫,嘴里一个劲道“大人饶命啊,小人只是贪了杯,睡过了头,并不知道使馆何时被人放了火油,大人明察啊,大人。”

    “还在嘴硬,使馆上下除了你还活着,全都死了,不是你还有谁。”毛宛杰加大手中挥舞的力道,继续逼问,“费青,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大人可没有耐心在这里听你狡辩。”

    “大人,小人真的没说谎,昨日小人得了一壶新酒,与封掌班同饮醉了过去,大人可以召封掌班对峙,封掌班可以为小人作证。”费青仰头道,脸上鼻涕眼泪血迹糊成一团。

    迟文修依旧不为所动,看不见底的眸子里情绪不明。

    毛宛杰冷哼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见泪,且不说封祥已死,大人问得是谁指使你将火油放在使馆,你却一个劲解释你昨晚在饮酒,为自己开罪。”

    “费青,你以为你那点心思大人不知道吗”毛宛杰出言嘲讽,扬起手中木棍,对准费青右手刺下。

    “啊”

    费青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刚想说话,迟文修的声音响起:“费青,你是厂公身边老人,素来得厂公信任,也是因为如此,我才将安置番阳使节的重任交托你。”

    “如今番阳使节进京不到半月,尽数惨死在我大景,你犯下如此大罪,却还意图包庇凶手,就是厂公在这,也保不了你。”

    迟文修话说得慢,足够费青听得清楚。

    他费力抬起脸,嘴唇蠕动,“大人你真是冤枉小人,小人尽心尽力为东厂办事,为厂公解忧,番阳使节之死,小人却有失职之罪,可绝对没有伙同什么凶手的啊。”

    “还嘴硬。”毛宛杰加重手中力道,仰头道:“大人,这厮嘴硬的很,我看还是投入地牢,让我拷打他几日,看他还说不说。”

    迟文修抬手摸向腰间刀柄,目色阴郁:,“不必,既然他什么都不肯说,杀了吧。”

    “是。”毛宛杰应道,抽出腰间佩刀。

    “不,大人,你不能杀我,我是厂公的人,你不能杀我。”本来老实伏地的费青剧烈扭动起身子,扭头大喊。

    毛宛杰咧嘴一笑“费青,我看你是分不清形势,厂公可不在这。”说完一手抓住费青头发一拽,刀刃一转。

    鲜血“噗嗤”喷溅而出。

    费青抽搐着身体,张大嘴,想要说什么,却只说出一句无声的话来。

    整个东厂大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说话。

    曲暖瑶就站在毛宛顺的身后,和另几个东厂打手一起静静地看完全程。

    她的眼睛从费青被打断双腿,毛宛杰逼供,再到迟文修轻描淡写说出杀了吧三个字,一直保持大睁的动作。

    费青死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

    曲暖瑶的心情有点奇怪。

    她很平静,可这平静中又带着点别的。

    她一时无法形容这种感觉,眼睛里倒映出毛宛杰一脚踢开已经没有声息的尸体,将染了血的刀身在尸体上擦拭的动作。

    “你们把他抬出去,记得把地洗干净。”毛宛杰语气轻快,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

    两个青衣手一前一后上前,合力将费青的尸体搬了出去。

    曲暖瑶视线跟着那两个东厂手下,顿在那扇双开的大门,听到毛宛杰的说话声:“大人,如今使馆那边被西厂接手,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你去查一查封祥。”

    不论的是毛宛杰还是,迟文修,他们的声音都正常不过。

    曲暖瑶摸摸自己心口感受到剧烈的心跳,自言自语道“这就是古人”

    曲暖瑶自认胆大,向来也没有什么事让她害怕。

    这会她很震惊,但除了震惊,似乎又没有别的情绪。

    也不对,确切的说,她有一点别的不是太明显的情绪。

    那是一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是有一点曲暖瑶非常清楚,那就是她知道,她的想法可能错了。

    迟文修他跟传闻里一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

    即便今天他没有亲自动手,可曲暖瑶就是知道,迟文修这人不善良。

    跟一个不善良的人,到底要怎么打交道呢。

    曲暖瑶发起呆来,突觉腿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低头看到一只黄色土狗,在绕着她腿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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