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57 章

作品:《误标记的O是疯美大佬

    这个称呼在婚姻中很常见,在关于维系婚姻关系的畅销书中也很常见。

    可在曲蓁与沈之蔻间,却十分罕见。

    曲蓁只依稀记得,自己第一次叫这个称呼时,是她和沈之蔻去领证的那天晚上。她沾酒即醉,醉得缠着沈之蔻抽查,还兀自叫了她老婆。

    黏糊糊的,甜腻腻的,一点儿也不像平时的她。

    思绪被甜蜜炸弹搅乱,曲蓁脸颊隐隐发烫,很低地应了声“嗯。”

    胸腔里装了一只小兔子,扑咚扑咚跳个不停,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做些什么。

    因为沈之蔻坐在椅子上,所以她慢慢地蹲下去,以一个仰视的角度与她对视,继而牵起她的手,吻了吻她刚画过爱心的左手,溢出的声音比平时更轻软。

    “老婆。”

    沈之蔻唇角微扬,她摸了摸小aha发烫的脸颊,用花束遮住从窗帘缝隙透进的夜光。

    “嗯。”声音里的笑意很明显,“给害羞的小妻子挡住了光,不想接吻吗”

    曲蓁没有犹豫。

    oga的唇褪去了红肿,唇舌泛着甜意,她浅尝即止,并没有像易感期那般细细品尝,深入掠至每一处。

    退离后,她的指腹抚过oga的唇角,眸光略动“比昨天好很多了,但还是要克制一点儿。”

    “好。”沈之蔻故意逗她,“我都听老婆的话。”

    曲蓁被搅得头晕目眩“姐姐。”

    “脸红了。”沈之蔻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蓁蓁好害羞。”

    洁白的桔梗花相映,衬得曲蓁面色越发红润,像熟透的小番茄。

    她也不想这样。

    但又找不到解决方法。

    “嗯。”曲蓁仰头望她,坦诚道,“只是一点害羞,没有很害羞。而且我只在姐姐面前才会这样,我平时工作或者跟朋友在一起,都不是这样的。”

    工作中的她比较严谨,依然温和但又透着防备和疏离。和朋友在一起又会更加开朗些,但也仅限于此,她的这一面只对沈之蔻开放,像是完完全全只属于沈之蔻。

    “我想,是因为我喜欢姐姐吧。”曲蓁握住她的手,“这束桔梗花是”

    “是”沈之蔻停顿了下,“送给我妻子的花。”

    “按理来说,第一次渡过易感期,剩余的两天观察期,oga也应该时刻陪伴aha身边。但今天下午我没有陪着你,这是我的失责,我需要向你道歉才对。”

    她将包装精美的花束,递给她珍之若重的妻子“蓁蓁,愿意收下这束花,原谅我的失责吗”

    分别一个下午,曲蓁收到了一束洁白的桔梗花。桔梗花意指永恒的爱、真诚不变的爱,沈之蔻向她道歉的同时,也在表达自己的感情。

    “没有失责。”曲蓁接过花,认真地告诉她,“是因为工作很忙才分别的,这不是姐姐的失责。”

    她难得有些稚气“都

    是万恶的资本家的错”

    沈之蔻眸底流露笑意“今天的拥抱次数还是零。”

    曲蓁会意,将花束放到桌沿,又把沈之蔻从椅子里抱起,然后径直走出主卧,将她放到柔软的沙发垫间。

    两人静静地望着彼此,又交换了一个浅尝即止的吻,在持续五分钟的拥抱后,曲蓁松开沈之蔻,用一条不知从哪抽出的丝巾遮住她的眼睛,在她后脑勺系了一个松垮的蝴蝶结。

    “姐姐,等我一会儿,我有一个礼物想送给你。”

    客厅的主灯闭合,只留了饮水机沿边的白炽灯。丝巾纤薄,其实一摘就掉,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沈之蔻的手不自禁地拢紧,她的声音却无任何波动。

    “好,我不摘。”

    曲蓁走到电视柜前,打开最下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淡蓝色的盒子。将盒盖拆开放到另一边,把所有的东西都调试好,她才坐回沈之蔻身边。

    “姐姐,好了。”

    薄丝巾轻飘飘地落下,沈之蔻睁开眼睛,涣散的景象有慢慢地在光照中聚合,茶几中央有一团星星般的亮光。她闭合复又睁开,景象变得越发清晰,她的目光也随之落到那团亮光上。

    是一盏铃兰星星夜灯。

    内里的水晶铃兰惟妙惟肖,晶莹剔透,与市面上卖的自制款不同,玻璃罩面的顶端萦绕着一圈散发着光芒的繁星,铃兰花开在苍穹夜星之下,玻璃面底端的木头边沿还刻着沈之蔻名字的英文字母。

    “我一直都很想送一个礼物给姐姐,观察了很久,才选择了它。”曲蓁侧眸望她,“卧室那盏南瓜夜灯,灯光亮度正好合适,我参照它的照明度,给姐姐做了一款独家的铃兰星星夜灯。”

    所有的器材都经由她细心挑选,确保每一样的质量都是最好的,从构想到落实,从无到有的过程,她花费了近半个月的时间。

    她有一分忐忑“我手笨,也是第一次做这个,姐姐觉得怎么样呢如果哪里不喜欢,我都可以再修改的。”

    铃兰星星夜灯流淌着暖光,沈之蔻的心愈发柔软,丝缕铃兰香从腺体溢出。

    “我出差的时候,你每次说晚安都没有去睡觉,而是挤时间在做这个,对吗”

    “嗯。这半个月工作很忙,而且我不想提前暴露惊喜。”

    沈之蔻的眼前,仿佛已经拢出了小aha挑灯赶工的场景。

    她的小姑娘会抿着柔软的唇,右脸颊的梨涡时而倏现,那双盈盈杏眸则无比专注地望着构件,齐腰长发柔顺地散在肩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会令人很心软,甚至是心动。

    “辛苦了。”她侧首,在曲蓁的唇角亲了亲,“我很喜欢,谢谢蓁蓁。”

    “姐姐喜欢就好。”曲蓁露出欣然的笑,“那这个夜灯就摆在去卫生间的过道拐角,这样可以吗姐姐。”

    沈之蔻摇头。

    曲蓁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个放床头,南瓜夜灯换下来。”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偏爱,“要不

    要放在过道拐角,由你来决定。aaardquo

    aaadquo好。aaardquo

    曲蓁很开心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甚至主动将沈之蔻抱到了腿上,一点点地啄吻她的唇。将那处本就泛着樱花粉的软唇,吻成了胭脂色,她及时地撇开,将吻落到她的下颔,往下将至被内搭掩住的脖颈时,又止住了动作。

    她的声音闷闷的“吻痕还没有消。”

    不能再添新的了,不然她的姐姐要一直穿高领的内搭。

    “易感期的坏小狗吮咬出了好多个。”沈之蔻一本正经地逗她,“可能还要两三天才能消。”

    “嗯。”曲蓁将她的调侃全部应下,“易感期的曲蓁太坏太过分了。”

    “不过她很聪明,我发给她的那些资料,她全都学会了。”

    潋滟的眸光流转,沈之蔻意有所指道“在她老师眼里,她一定是个很好学的好学生。”

    夜幕笼罩海城,皎皎明月洒落清晖月色,阳台的多肉盆栽沐浴着阔别已久的月光,泛粉的叶片愈加盈润。

    理智游离间,曲蓁忽然意识到,她曾经在沈之蔻面前提过z。

    在她们第一次尝试更为深入的安抚时,沈之蔻问过她为什么要坐腿上。她解释说是跟一个朋友请教的经验,而沈之蔻当时并没有任何异样。

    是真的没有将她和哼首小曲联想到一块吗

    曲蓁询问道“姐姐,你的那些学习资料是从哪儿来的呢”

    “是霜色欺棠发给我的。”沈之蔻面不改色道,“除了发给你的那些,我还有很多其它的。霜色欺棠说做戏要做全,如果有人不依不挠,就告诉对方我是个某方面有缺陷的aha,目前还在努力学习中。”

    “她考虑的好周到。”

    曲蓁很轻易地相信了自己的oga,又或是此刻在她们温暖的小窝里,她潜意识就觉得自己最亲近的人不会骗她。

    她定定地望着她,缓声说起往事“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转到了另一所学校,算是插班生吧。开学第二周的某一天,放学铃响后我去找老师补交昨天落在家里的作业,等我再回教室拿遗漏的水杯,跟我没什么交集的同班同学跑回来告诉我,我妈妈让我到南门的槐树下等她。”

    “那会儿妈妈每天放学都来接我,她一般都是在北门门边,我很疑惑地问对方为什么是南门,他告诉我因为今天要下雨了,我妈妈没有带伞,从南门回家会快一点。”她继续道,“当时确实有下雨的预兆,我相信了他,背着书包匆匆跑到南门的槐树下,等妈妈过来一起回家。”

    沈之蔻察觉到不对,声音泛起冷意“然后呢”

    “然后我等了很久,雨把我的校服都淋湿了,也没有等到妈妈来接我。”曲蓁顿了顿,“我当时很担心妈妈找不到我,所以就一直待在原地没乱跑。还好有一个从车站回来的老师发现了我,老师让我上车躲雨,我记得妈妈的电话号码,她给我妈妈打了电话才知道,那个同学骗了我,还骗了我妈妈。他告诉我妈妈我跟别的同学一起撑伞回家了,导致我

    们两一直找不到彼此。”

    “回去后我烧了两天,那个同学打电话跟我道歉,说是他们贪玩一起想的恶作剧,以后他们都不会再骗我了。”

    沈之蔻揽紧她的腰,将脑袋抵在她的肩颈,眸底晦暗不明。

    “是他们的问题。不仅要道歉,还要有处罚。”

    “嗯。”曲蓁贴近她,“班主任罚他们扫了一周的教室和操场,还让他们给我写了道歉信。”

    “你原谅他们了吗”

    曲蓁勾住她的手指“当时很难过也很生气,因为我并没有做过任何不好的事。他们到办公室跟我道歉的时候,或许是知道错了,态度还挺好的,而且很多老师看着,我也不能说我拒绝和解。所以,我就原谅他们了。”

    “但从那以后,我就不太喜欢骗我的人,也不喜欢谎言。”

    低矮的槐树并不能遮风挡雨,雨水全都落到了年幼的小曲蓁身上,将她白色的校服浸湿成雨衣。疾风吹拂而过,她瑟瑟发抖地蹲在地面,泪眼朦胧地缩成一团,在偌大的天地间如一粒沙石般渺小。

    她害怕、担忧、难过、无助,糟糕的处境和所有的负面情绪,皆因一个谎言而起。在原地淋了半个小时左右,她才等来了恰巧路过的老师。

    从回忆中退离,曲蓁杏眸亮晶晶的,带着期盼问“姐姐你会骗我吗”

    对上爱人的眼睛,即使沈之蔻心如匪石,也很难坦诚地说会。

    她很清楚,在曲蓁这二十二年的人生里,自己就是存在于她生命中的最大谎言。

    尽管如此,她依然选择说“不会。”

    曲蓁笑眼弯弯,在她的眼尾亲了亲,似拉尾指约定般道“我记住啦。”

    “蓁蓁。”

    “嗯”

    沈之蔻注视着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姐姐才说过不会骗我的。”曲蓁又问,“那是关于什么的欺骗呢”

    “很多、很多。”

    曲蓁清楚自己有多心软,她思考了一会儿,心觉沈之蔻口中的欺骗,顶多也只是善意的谎言。

    “会的,我会原谅姐姐。”

    用完晚餐,曲蓁去次卧学习老师给她的课程。将仅剩的那三个视频都看完,曲蓁出到客厅,扭了扭略微酸涩的脖颈。

    “蓁蓁,过来。”

    曲蓁帮沈之蔻倒了杯水,继而坐过去“姐姐,怎么了”

    “你看这个。”

    曲蓁的目光投放到平板屏幕间,将海城考古研究中心的招聘逐一浏览完,耳畔响起沈之蔻的声音。

    “我读大学那会儿认识了一个考古系的朋友,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都还不错,毕业后她在海城考古研究中心上班,我们偶尔会见个面一起吃饭。昨天她跟我聊天提到了今年的招聘问题,我擅自做主帮你问了问情况,你想去吗”

    “姐姐,编制岗都要求考古学等相关专业,而且最低也要研究生学历

    ,我的条件达不到这些。”

    看到小aha浏览招聘信息时双眸发光的模样,沈之蔻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我知道,所以我帮你问的是编外合同岗。我朋友说今年编制名额缩减,但岗位需要人数增多,她们会额外招聘一批编外员工。因为是编外合同工,所以要求会相对放宽一些,某些岗位不是相关专业也可以,只要有丰富的长期考古田野经验。”

    “而且她跟我说,她们今年会调整、增添一些特殊的流动岗位。其中有两个岗位会招聘法学专业的学生,待遇还不错,平时一般都在办公室,也可以跟考古队去田野勘察,主要看个人的选择。”

    其实以前曲蓁也想过去应聘编外,积攒经验继而考研在领域深造。但最现实的问题是,她现在需要钱,需要一份稳定的收入来源。

    因为她不再是独自一人,她已经结婚了,她必须担负赚钱养家,照顾自己的oga的责任。

    而考古队的编外薪资有限,根本无法与盛灿创投的法务岗相比,她不能光想着自己,在所有的计划中,她都要求自己将沈之蔻放在第一位。

    念此,她垂首低声道“算了吧,姐姐。”

    沈之蔻“是在担心薪资问题吗”

    曲蓁眼睫颤了颤。

    “如果是这个的话,我朋友告诉我今年的编外薪资会提高很多,因为以前的编外合同工工作量跟编制内的正式工一样,但薪资却少许多,长期以来就留不住也招不到人,而且今年的投资方投入额度有所增加,所以她们正在商讨给编外人员涨薪资的问题。”沈之蔻接着道,“至于涨多少,每个岗位的工作性质不同,涨幅肯定也有所出入。”

    “你跟我说过很喜欢考古学,也想从事跟考古相关的工作。选择法学以及去应聘法务的原因,我也都清楚。或许你没有发觉,但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观察你。”

    曲蓁怔愣“姐姐观察我什么呢”

    沈之蔻捏了捏她的脸“很多。尽管你藏的很好,也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但我知道你并不开心,对吗”

    曲蓁没说话。

    “我想也是,从事不喜欢的工作,没人会觉得开心。”沈之蔻停顿了下,“蓁蓁,我希望你是开心的,对我而言这是很重要的事。”

    “我比你大六岁,经济积累比你多,经济能力也比你强,我不需要你去考虑那么多,因为我有足够的能力帮我们规避风险。而且在婚姻中计较得失与付出,本身就是一件减损和消耗感情的事,我不希望我们的婚姻会成为你的枷锁。”

    那束洋桔梗花还没有拆分到花瓶中,沈之蔻示意曲蓁从被叶片掩住的底端,拿出那张藏得很好的卡片。

    浅绿色的卡片上,娟秀的字迹如行云流水,且一字见心。

    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

    曲蓁如鲠在喉,嗓音多了分低哑,没说什么只是喊她“姐姐。”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蓁蓁。”

    曲蓁点头“嗯。”

    “如果你留在盛灿创投,你将收获不到任何情绪价值,那边的工作强度也不利于你学习,转正后再想辞职走手续也比较麻烦。但如果你去到考古研究中心,即使辛苦你也会很开心,而且我都问过了,考古研究中心的性质跟考古所不一样,所以她们一般都是准点上下班双休,除非有特殊情况。此外,她们的劳务合同半年签一次,也比较方便协调你的考研计划。”

    aaadquo总之,如果你确定了想要跨专业考研,那么这份工作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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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曲蓁第一次听到沈之蔻说这么多的话,且完全都是在替她考虑。她很开心,也很感动,侧首便将沈之蔻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谢谢姐姐,我会好好考虑的。”

    沈之蔻摸摸她的脑袋“她让我三天内给她答复,时间够吗”

    “够的。”

    “应届生的第一份工作确实很重要,好好考虑。”

    “嗯,我知道了。”

    于是,在桔梗花旁,在朦胧的夜色间,两人接了一个很缠绵的吻,似要将爱意融于唇舌间。

    第二天是周五。

    曲蓁早起给沈之蔻做早餐,然后送她下电梯去公司。回程路过花坛时,她看到了两个小女孩在玩游戏,是像过家家一样的角色扮演。

    一个是艾尔拉龙女,一个是瓦萨卡巫师。

    其中的扮演瓦萨卡巫师的小女孩奶声奶气道“你不可以伤害这片大陆的人民,我要代表”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似乎有些忘词,揪了揪自己的小辫子,小奶音很萌“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曲蓁弯了弯唇。

    另一个散着头发的小女孩提醒她串词了,小女孩起先很坚持自己没有串,转头瞧见曲蓁在旁边,立马从奶乎乎的小团子涨成一颗泛红的糖葫芦。

    她躲到那个明显高一些的散发小女孩身后,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曲蓁。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曲蓁礼貌地提醒道,“你们在下面玩也要注意安全呀,我先走了,再见。”

    还没走远,曲蓁就听到两个小女孩开始讨论。

    “哇,那个姐姐好好看呀,她是公主吗”

    “不知道,看起来像电视里的明星。”

    “明星我长大了要当最厉害的超级战警”

    “嗷我长大了要当发明家,我妈妈说我可聪明啦。”说着就哼唱了起来,“小小发明家呀,我是”

    骤起的风一吹,曲蓁便听不到小女孩的歌声了。她恍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总爱借着游戏、动画片、故事书,说出自己以后的目标。

    只是、她好像走了很多路,也并没有实现最初的目标。

    再回到家里,她先是给远在鸣秋县的妈妈打了个电话,接着才准备看书学习。

    语音通话铃声响起,曲蓁放下刚喝到一半的牛奶,接通杨舒梦的通话。

    “蓁蓁啊”

    还没等曲蓁说话,杨舒梦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律所的事,大致就是她最近加班到深夜感冒发烧了,想请个假都转了半天才批下来,临走前还被同事叫去印了几份文件。

    “呜呜呜我为什么要长大,好想回到小时候啊,社畜太难了呜呜呜。”

    比起安慰,曲蓁更擅长倾听,而且她也能感觉到此刻的杨舒梦,更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

    “以前寒暑假的时候也去实习过,但都跟这次不一样,我有的时候会很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因为我好像没有朝我预想的方向前进。”杨舒梦的声音低了低,“我之前没跟你们说过我想成为律师的初衷。其实是一件很揪心的事,那个时候我大概九岁,某天放学回来我听到我妈妈说,对楼有一户人家吃安眠药自杀了。”

    “那户人家只有一个女儿,她们过得比较艰难,女儿生病后又到处借钱,最终去某个工厂拼命做计件的流水线。但是那个工厂老板忽然出了问题,拖欠工人工资,她们拿不到辛苦钱,回来的时候女儿病发没了气,她们就一起吃安眠药走了。”

    静默一会儿,杨舒梦接着道“当时我恰好在看一部律师电视剧,我就很生气,跟我妈妈说我一定要成为一名大律师,帮那些可怜的人打官司,让全世界拖欠工资的黑心老板全都吃官司我也确实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前进,但在这顿时间,我好像停顿了下来”

    秋雨渐落,海城秋天好像总离不开雨。

    一辆顶级加宽版豪车行驶于静谧的山路间,一袭黑色大衣的沈韫惜,正闭目养神般阖眼垂听aia汇报。

    “跟您预料的一样,韦忻曼在拿到那块地皮后去了ridebure,韦家跟那边的确存在不当交易。”

    腕间的紫檀佛珠檀香幽幽,沈韫惜掀开眼皮“将这个消息告知第二性别管理局。”

    “是。”

    车辆驶过半山腰,坐在右侧的颜霜兀自道“你先是让韦忻曼跟苏琦继续保持关系,在保证你那个便宜侄女安全的情况下,让你家那位小朋友撞见她劈腿最后分手。接着又以报酬方式将那块地皮给韦忻曼,韦家这一辈真是够蠢的,连那块地皮藏着什么问题都看不出来,就抢着接手这个烂摊子,一点一滴地把整个韦家都掏空。最后又把他们的交易证据送给管理局,让整个韦家都落马。”

    “韦家确实烂得发臭,没哪个人是无辜的。”鼓掌声响起,颜霜牵唇笑了下“一石三鸟,好手段。韫惜,你家那位aha就是这么被你玩弄于股掌间的吧”

    空气微微僵滞,aia能感觉到泛着寒意的霜花在车厢内凝结,就在温度即将持续下降时,颜霜意识到了自己的言失。

    毕竟没人比她更清楚,好友对那位aha有多在意了。

    “我的问题。”颜霜主动道,“你们的感情跟玩弄这个词无关。”

    而真正让车内温度停止下降的,是一条源自于远在欣玉园的aha所发来的微信消息。

    syche姐姐,我考虑好啦,我想去试一试,具体等你回来我们再说。

    syche小狗忽然出现jg

    眸底洇开柔意,沈韫惜没有迟疑地答复。

    好,晚上见。

    记得按时吃饭。

    手机亮光暗淡下去,沈韫惜抬眸漠然道“给研究中心的投资再提一个点。”

    aia应“好的,沈总。”

    “什么时候”意识到了什么,颜霜止声,没再多言。

    窗外远山如黛,枫红的秋叶簌簌掉落,秋意在这场秋雨中愈加盎然。驶过松林时,沈韫惜漫不经心问“婚约解除了”

    两个月前,媒体传出海城颜家与d国柏兰家族联姻的消息,颜家并未出面否认,这样的态度无异于默许。毕竟圈子里都知道,颜家正在拓展海外市场,而柏兰家族从上世纪起就是d国最煊赫,最富有影响力的贵族。

    “嗯。”颜霜瞥了眼精贵的腕表,“前天。”

    “顾疏棠的事,是因为这个原因”

    相较于前座,后座光线有几分暗淡。

    颜霜哂笑,aha的攻击性和压迫感却不减半分。

    “跟她说过逢场作戏而已。”她侧眸望向窗外,“第三次逃了。”

    紧接着,aia看到难得问起这种事的老板,轻点开手机录音,用一种很冷淡的语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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