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6.亲戚 晋江首发

作品:《[综穿]国舅爷只想当咸鱼

    “这玻璃盏乃是皇上以内帑出资打造, 寿宁侯也是受了皇上吩咐才去打造这玻璃盏,皇上怎么能说这玻璃盏都是寿宁侯的功劳呢”

    刘健语气铿锵,把皇帝堵了个正着。

    而弘治帝在片刻尴尬之后, 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笑着道“刘卿这话虽然说的有理,但是这玻璃盏的工艺, 一开始却是寿宁侯找人研制出来的,朕说这话也是因为这个,刘卿着相了。”

    刘健听完这话也没有回复, 而是转头看向了张鹤龄, 神色莫名“皇上这话, 寿宁侯也认同吗”

    张鹤龄心里暗骂了一句老狐狸,但是面上还是恭敬道“臣能得了这个方子,也是多亏皇上庇佑, 此等功劳,臣岂敢独占。”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刘健来这么一出,就是怕他这个外戚做大, 否则也不必借着这点言语间的漏洞来敲打他了。

    刘健见他识趣,便也不再穷追猛打, 转头又继续喝茶。

    皇帝被这番对答弄得有些尴尬, 张鹤龄见着皇帝尴尬, 便急忙开口帮皇帝解围“皇上关怀臣下,将此事都归功于臣, 臣实在是不胜荣幸。”

    张鹤龄维护了皇帝的面子,皇帝心中也松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这事儿本就是你的功劳。”

    说完又看向刘健“刘卿, 朕觉得此事既可以缩小宫中的开销用度,还能惠及民生,当是一大善政啊,你觉得呢”

    皇帝此时好像忘了之前刘健连续上折子弹劾张鹤龄的事儿了,转头又说起了这个。

    刘健放下手中茶碗,沉默片刻,终于道“此事从表面上看起来,或许的确能惠及民生,但是那些商贾之人,又哪里是值得信任的呢皇家出产的这些琉璃器具,交到这些人手中,只怕他们会越发高价出售,剥削民生,即便如今有皇上圣明,防止这些人作乱,但是若是日后无有皇上这般圣明之君,又该如何”

    这个不需得皇帝开口,张鹤龄就代替皇帝回答了“刘相公放心,玻璃厂早有明文规定,其中所产的玻璃器具,必须授与不下于五十个商户代售,并且关于器具的价格高低也早有明文规定,绝不会出现此等境况。”

    张鹤龄这么做,一方面是相信自由市场的威力,一方面也是觉得,有些人做事,是要解决一些现实问题的,总不能因为日后可能会产生的不确定的结果,就因噎废食,放弃现在的可以解决问题的做法吧。

    不过这话他当然也不敢明说,只能将自己的想法明确的表达了出来。

    皇帝听了他这番话,也是点头“刘卿放心吧,这个玻璃厂也并非朕的私产,朕只拿五成的利润,剩下五成都归入国库。”

    按理说,这个玻璃厂可是皇帝全资建立的,就算是皇帝将玻璃厂收为私产那也是名正言顺的,但是弘治帝到底不是贪婪之人,他心中也是存有对百姓对天下的大义的,因此他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只取一半。

    刘健心里对这些商贾之事其实还是有些厌恶的,但是偏偏皇帝的这番话却好似真的无懈可击,刘健一时间沉默不语。

    而皇帝仿佛也不愿看到这位重臣如此尴尬,笑着帮他解围“刘卿放心吧,寿宁侯行事谨慎妥帖,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对张鹤龄使了个眼色,张鹤龄立刻将自己准备好的,对于玻璃厂的规划,和一些制度上的规章仔细和刘健说了一遍。

    其实这也是让文官们都有个底,最近这段时间文官们的反对,或许也有对于新生事物的恐惧和不信任。

    张鹤龄觉得对于这些人你该讲道理的时候还是得讲道理,有些人,他是能听得进去的,明朝中晚期那些党争魔怔人,弘治年间还是很少的。

    刘健沉默着听完了张鹤龄的解释和规划,从头至尾都未置一词,等到他说完,这才开口道“寿宁侯的规划固然很好,只是很多事,他做起来却并不如同规划时那样简单,寿宁侯开辟先河,设置皇家商户,可想过日后的下场和史书笔墨”

    刘健这话已经很不客气了,直接将玻璃厂归为了皇家商户,弘治帝这么好脾气的人脸都黑了。

    毕竟在这个年代,商户可不是什么好词。

    张鹤龄却并没有被他这话吓住“公道自在人心,我问心无愧。”

    刘健久久的凝视他,许久才点了点头“好。”

    说完他对皇帝拱了拱手“臣再无他言。”

    其实他心中又何尝不知道,商贾之道来钱最速,如今朝廷虽然府库还算充盈,可是大明朝的隐患却依旧还在,大明朝也并不是安乐无忧。

    寿宁侯能有本事给朝廷弄来钱,那自然是件好事儿,可是寿宁侯本身的身份,却是一个大大的隐患,甚至比他的能力还让人忌惮。

    外戚之祸古已有之,刘健实在不想看到这祸端再在大明朝重新上演。

    而今日见了张鹤龄之后,刘健心中的这份担忧不降反增,不怕这些外戚们搞事情,就怕这些人有能力。

    外戚有能力,皇帝还愿意信任他们,足以让文官们坐立难安。

    张鹤龄并不知道刘健心中的这些弯弯绕,见他松了口,心中也是一喜。

    而弘治帝就表现的更明显了,笑着道“有刘卿这一句话朕就放心了,朕也知道,刘卿之心是为了国家社稷,不过刘卿也请放心,此事决计是有利于民生的,卿且看着便是。”

    刘健听到这话,神色平淡“那臣就拭目以待。”

    语气有些僵硬,不过到底也没反驳弘治帝的话了。

    弘治帝对这个臣子一时间也有些无可奈何,只能笑着摇了摇头。

    这件事表面上看起来是过去了,刘健很快就离开了乾清宫,他身为内阁大臣,每日的工作都挺忙的,也没工夫和皇帝在这儿闲扯淡。

    而弘治帝在刘健离开之后,也是松了口气,他有些无奈的对着张鹤龄笑笑“这个刘卿是真的性格严苛啊。”

    张鹤龄笑着捧了弘治帝几句,什么圣王临世才会有直谏臣子啊,总算把弘治帝给哄高兴了,但是他心里却也有些佩服自己这个姐夫,脾气这么差的一个辅臣他竟也能忍得下去。

    要知道所谓的内阁首辅,一开始就是以皇帝的秘书身份产生的,后来才一步步壮大到了近日这个地步,但是不管怎么说,说到底,这个位置上的人,一般都是皇帝信任的,然后其他的大臣们也信任的人,他的作用就是弥合皇帝和大臣之间的关系,帮着大臣劝皇帝,或者帮着皇帝统御大臣。

    性格这么耿直这么硬的,还是比较适合待在都察院。

    不过这话张鹤龄就不敢说了,只能死死压在心里。

    玻璃厂的事儿谈妥了之后,皇帝又带着张鹤龄去看了看太子。

    太子这个时间正念书呢。

    没错,今年春天,太子便正式出阁读书了。

    在明朝,太子出阁读书都是一件象征意义很大的事情,这代表着太子地位的稳固,也代表着大臣们可以用自己的思想来塑造这个未来的天子了。

    但是无论这个意义怎么重大,张鹤龄一开始的时候都觉得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小孩今年才四岁啊,竟然就开始读书了,是不是太早了。

    但是这事儿他到底说了不算,只能看着大外甥小小一点人,就开始接受儒家经典的摧残。

    要知道他小时候要考功名呢,都是六岁才开始读书,这皇家教育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不过不管皇家教育怎么可怕,大外甥本人还是很聪明的,也很坐得住,张鹤龄和皇帝就站在文华殿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见他有半分走神或是坐不住的现象,老师教的知识也记得又快又好。

    弘治帝一时间眼中满是笑意。

    张鹤龄也觉得惊奇,要知道他可是见过真正的小孩子读书的,他弟弟张延龄,小的时候兄弟两人一起读的书,他到底重活一世,比较稳得住,但是张延龄就不同了,坐下之后就跟屁股被马蜂蛰了一样,不到半刻钟就坐不住了。

    当时他没少因为这个教训弟弟,也以为这世上的小孩都这样,没想到大外甥竟是果真与众不同,不愧是大明朝太子。

    俩人看了一会儿,也没去打扰老师讲学,弘治帝就领着张鹤龄离开了,他边走边笑着道“太子已经读书一个多月了,给他讲课的没有不夸他的,只是这孩子除了聪明之外,到底行事轻浮一些,还需要好好管教啊。”

    张鹤龄心说小孩都老实成这样了,还要怎么管教,别给整逆反了。

    但是这话却不好和皇帝说,只笑着道“学习之道有张有弛,至于性情,等他慢慢长大些许就稳重了。”

    皇帝一听这话,只觉有些好笑“你这话,竟是和你姐姐一模一样,朕还以为,你如此下死手管教延龄,能明白朕的一番苦心呢。”

    张鹤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延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不成体统,臣自然是要下重手,但是太子还小,臣便想着”

    谁知皇帝却摇了摇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孩子的性格,还是得从小就慢慢培养才好。”

    张鹤龄一时间有些语塞,他突然觉得,张延龄这不就是自己教育理念的反面教材吗他拿张延龄说事儿,只怕会让皇帝更下定决心。

    张鹤龄一时间有些无语,不过想着皇帝整天忙朝政,应该也没这个闲工夫天天教训太子,便先顺着皇帝的意思道“皇上圣明,不过臣看太子聪慧懂事,想来等懂得圣人的道理之后,就会好的。”

    弘治帝点了点头,心中却是若有所思,他就这么一点骨血,日后大明江山也得交到这个儿子手上,对于这孩子的教育问题,还是不能放松啊。

    张鹤龄这天是在宫里用的晚饭,大外甥他还有弘治帝三个人一起用的膳,大外甥高兴坏了,缠着他还想要礼物。

    上次给他的那个万花筒他已经玩腻了,想要别的玩器。

    张鹤龄笑着哄他,等下次入宫再给他带,小孩还有些不高兴,撅着小嘴等着人去哄他。

    张鹤龄也很给面子,耐心哄了又哄。

    小孩这才高兴了,又亲亲热热的依偎在张鹤龄怀里。

    弘治帝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小子,自小就被所有人都捧在掌心,从没遇到过任何挫折,这样的孩子,日后长大,面对偌大一个国家,又会怎么样呢

    人都说生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如今的弘治帝正是这个心理,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操心起以后得事情了。

    张鹤龄用完晚膳就出宫了,弘治帝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做事,如今虽然刘健被说服了,但是言官们的视线还是都在盯着张鹤龄,弘治帝也怕因为这件事,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张鹤龄自然老实应下,心里也想,这几日还是要低调一点,少冒头。

    之后一段时间,张鹤龄的日子都过得很低调,每天早出晚归,也不和那帮商人宴饮了。

    当然了,他之所以不宴饮,是因为经销商已经定下了,现在就是根据经销商的财力和经销商所在地的体量给他们分发货源了。

    这件事儿还挺麻烦的,张鹤龄一直都在和人忙这个。

    就在他忙碌的同时,有天下了衙,却突然有人进来和他禀报了一件事,张鹤龄刚一听到,就顿时脑瓜子嗡嗡的。

    来给张鹤龄禀报事情的,正是张家的管家德叔,德叔打从张家还没发迹的时候就在张家做事,后来张家跟着张皇后鸡犬升天了,德叔自然也身份升级,成了张家的管家。

    德叔几乎在张家做了一辈子的事儿,对张家上上下下都很上心,但是今日德叔却看着有些惊惶不安,他让张鹤龄将屋中所有人都遣了下去,这才和张鹤龄把事情说清楚了。

    前段时间,他听到坊间有人传言,郑村镇出了个皇亲,他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就觉得有些疑惑,他是寿宁侯府的大管家,自然也知道府中的底细,以及宫里的大致情况,他可不记得宫里有那个姓郑的娘娘。

    因此他便留了个心眼,让人去查,这一查两查的,结果出来的事儿就把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郑村镇有个叫郑安的,他四处传言自己的女儿入了宫做了娘娘,还暗戳戳的示意如今宫里的太子是他女儿生的。

    这事儿就有些离谱了,他如此横行无忌胡说八道,竟也让许多人信了,听德叔的意思,他们周边村镇许多人都上门去给郑安送礼。

    张鹤龄听道这些,脸一下子黑了。

    此人竟如此大胆竟敢冒认皇亲

    他可不记得后宫里有个姓郑的妃嫔,而且从姐姐怀孕到大外甥降生他也是看着的,这里头绝没有任何猫腻。

    难道是有人在这其中捣鬼

    张鹤龄愤怒的同时也有些惊疑不定,若是真有人在这背后捣鬼,那他拿着太子的身世做文章,就真的是杀人诛心了。

    德叔此时也有些怕,满脑门都是冷汗,低声道“侯爷,这件事该如何是好啊”

    这件事不好办,张鹤龄心中早有定论,这个人如今已经将这些事宣扬出去了,他们要是立刻就出手拿住了他,只会让流言传播的更广,而且说不准还会让人以为这事儿是真的,他们这是心虚。

    可是要是真的放任不管,那日后事情要是传到了京里,就更糟糕了。

    张鹤龄左思右想,最后终于暂时想到了一个法子,他低声对德叔道“你想个办法,引诱他入京,借口出门探亲也罢,入京找活计也罢,反正不要在郑村镇动手,将他诱入京城之后,再将人拿住,仔细询问。”

    这个人还是得控制住,但是若是这个人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操控,那去郑村镇捉拿就是下下策,那些人定然在郑村镇里埋伏好了人,就等他们上钩,将他引诱出来,在路上或是在京里动手就比较方便了,毕竟他不信哪个人能将京城也控制住。

    德叔见张鹤龄这般有条理,心中也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小的知道了。”

    说完又顿了顿道“那那些传播这些谣言的人该如何处置”

    张鹤龄眉头紧皱“你找人盯着那些人,若是有人教唆他们传播谣言你就先不要动手,回来和我禀报了再说,要是那些人自己乱说的,就不用管。”

    德叔点了点头,很快便出去了。

    而张鹤龄这边,心中的忧虑却是一点都没放松。

    怎么突然闹出这样的事儿,难道是因为他最近几日太过出风头了,有人在针对他们家

    张鹤龄拿不定主意,只能咬牙先将此时压在心底,一切都要等捉到郑安再说。

    张鹤龄这边开始谋划捉人,张家自家的事儿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一日,张鹤龄的姑姑张氏突然上门走亲。

    张鹤龄的姑姑是他父亲张峦的幼妹,说是他姑姑,但是其实也就比张鹤龄大了七八岁,张鹤龄小时候还是姑姑带他玩的。

    等到姑姑长大了,张峦就将妹妹许配给了自己一个同窗叫沈禄的。

    因为当时张家也还没有发迹,沈家的状况也就和张家差不多,沈禄也是一个举人,不过沈家的底蕴强些,沈禄多年不第,就由举人之身授了通政司经历。

    后来张家起来了,弘治帝登基,张鹤龄的这个沈姑父也升官了,如今是通政司右参议。

    因此自打张家入京之后,姑姑张氏就和家里的关系十分亲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门拜访,因此这一日她的拜访张鹤龄也就没放在心上,一边让妻子王氏准备招待姑姑,一边自己亲自将姑姑迎了进来。

    姑姑自打成婚之后,日子应当还过得不错,看起来精气神很好,见着侄子亲自来迎接自己,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

    “好孩子,几日不见,竟是又长高了一些。”

    他这个姑姑,虽然只是比他大了几岁,但是最喜欢在他面前充大人,索性张鹤龄也不在意这个,只是笑着道“姑姑的气色也比上次好多了,表弟表妹们可都还听话”

    姑姑嫁进沈家快十年了,为沈家诞下一子一女,表弟叫沈明,去年找了张鹤龄的关系,入了京中最有名的一家私塾附学,听说书念得还挺好的。

    “好好好,都好。”一提起子女们,张氏笑的越开心了,她如今真真是事事如意,不管是子女还是家事都是妥妥当当的,而她能有今日,也是多亏了有个好侄女。

    “我前段时间听你娘说,延龄的婚事还没个下场,便一直挂着心,结果没想到,昨个我去串亲戚,却听人提起一桩好亲,我因此念着咱们家延龄,这才着急忙慌的上门来和你说。”

    他这个姑姑向来是火急火燎的,见她这么说,张鹤龄也不着急,笑着点了点头“有劳姑姑操心了,先不着急,慢慢说。”

    张鹤龄不认为姑姑能听说什么好亲,毕竟姑父是文官,和他们这些勋贵外戚就不是一个系统的,就算能听说一两个好姑娘,和张家的情况也不太搭配。

    但是张鹤龄还是愿意听姑姑慢慢细说,毕竟他也知道,姑姑这一片心意还是好的。

    张鹤龄领着姑姑去了后宅,王氏已经准备好了待客的礼仪,人就在二门上候着,见着姑姑进来,笑着迎了上来。

    张氏对他这个侄媳妇的知礼十分满意,两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的入了内宅。

    等几人坐定,姑姑张氏这才迫不及待的说起了自己听说的好亲。

    “我们家里和武安侯家有亲,前几日我跟着我婆婆走亲戚,刚好就去了武安侯家一趟,大家坐在一处说话,说着说着就提起了小辈的亲事,我就说起了延龄的事儿,结果不知怎么的,武安侯家的那位太太,却突然说,他们家有个亲戚家的姑娘,也是老大不小了,至今还没有说人家。”

    说到这儿,张氏做出一副神秘的姿态,压低了声音道“你当她说的是谁,竟然是英国公家的姑娘”

    张鹤龄顿时被唬了一跳。

    英国公张家,那可是从靖难之役就开始受封的顶级勋贵人家了,绵延这么多代,一直很受皇帝的信重。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看得上他们家呢

    张鹤龄完全不信这是什么见鬼的巧合,这肯定是早有打算。

    张鹤龄一时皱起了眉,而张氏看着侄子如此,便有些着急“鹤哥儿,你还犹豫什么啊,这么好的亲,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