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宴散

作品:《红楼之庶子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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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禧堂内气氛几经转折且不提,后宅贾母上房内,更是如此。

    之前众人将气氛捧上了天,赖嬷嬷一记助攻,更是烈火烹油。

    然而等到琉璃将前面最新消息传回,众人得知中了头彩的人既不是贾宝玉,也不是贾琏,而是贾琮时,场面一时尴尬的让人无言以对。

    若没前面那么多铺垫,此时笑笑也就过去了。

    贾母王夫人都不是没有容量的蠢妇。

    可前面大家把宝玉捧的那么高,如今来了个“神转折”

    宝玉反倒成了大笑话了。

    所以,贾琮在贾母和王夫人等人心里的印象,直线下降

    在她们看来,一个庶子,在这等时候就该知道本分,夹着尾巴做人。

    如今反倒喧宾夺主起来,张扬做作,着实黑了心了。

    偏生,贾琮这般做,连贾母也不好明着说什么不是。

    王夫人更不能表态

    唯有邢夫人,再度死灰复燃,又絮絮叨叨指派起贾琮的诸多不是来。

    这一回,却没人再为贾琮说好话了。

    “他也不看看他是什么阿物,就敢随便露头”

    “我早先就说了,他那样的出身,就是个喂不熟的狗崽子”

    “外面人都道我没有善待他,我难道没将他养大

    可你们瞧瞧,不过让他给老爷抄几遍经敬敬孝心,他就在外面弄鬼,往我和老爷脸上抹黑”

    “二太太倒是心善,待他不比环儿差哪里,结果倒好,在那么多为官做宰的面前,反倒压过宝玉一头

    养个大狼也比养他强”

    邢夫人一番话,说的荣庆堂内气氛愈发尴尬。

    贾母王夫人都沉下脸去。

    换做其他任何事,都有得商量。

    可涉及到宝玉,不管是贾母还是王夫人,都是没道理可讲的。

    在红楼原著中,因为累的宝玉挨了贾政教训,连贾珍这样的族长,都被贾母唤来教训了通,让薛蟠气不平骂宝玉是宝天王

    贾珍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贾琮

    黛玉、湘云、探春等人虽明事理,知道贾琮并非故意出风头,可这会儿也不敢随便出声。

    王熙凤更善明哲保身,哪里会得罪贾母和王夫人

    她没落井下石,都算心软了回。

    赖嬷嬷也不再提什么彩头不彩头了

    一时间,好似贾琮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般。

    然而就在这时,众人却见袭人忽然从外面进来,面带喜色。

    王熙凤何等精明,一见就知道事情必有转机。

    她凤眼一转,高声笑道“太太说笑了,琮哥儿怎样,我不大清楚。

    可宝玉是老太太亲自教出来的,再不会比哪个差了去。”

    邢夫人闻言脸色一黑,怒视王熙凤。

    王熙凤却看也不看她,只顾对着贾母笑。

    只是,她能看出来的名堂,贾母和王夫人又岂能看不出

    这会儿两人都没好气的白了王熙凤一眼,却顾不上笑骂她弄鬼,一起看向了走进前的袭人。

    袭人屈膝福礼道“老太太,太太”

    贾母不理这个,一迭声道“前面如何了方才琉璃传话后面又怎样了”

    袭人稳重道“回老太太话,后面老爷说,要把家里先珠大爷留下的国子监名分给琮三爷。”

    原本以为有了好变化的贾母和王夫人等人,听闻此言,无不骤然变色。

    尤其是王夫人,一瞬间脸色比先前邢夫人面色更难看三分。

    贾珠之死,是她心里平生最恨之痛。

    若非如此,她又怎会这般年纪就和木头一样吃斋礼佛

    贾珠留下来的东西,便是禁脔

    放在那无人用也容不得别人去碰一下,哪个敢觊觎,都是该死之罪

    这一刻,王夫人当真动了真火

    看到她们如此,邢夫人心里反倒生出一抹快意来。

    心里乐呵道再让你们护着那个畜生,现在高兴不高兴,刺激不刺激

    这时就听袭人又道“不过琮三爷怎么说都不要,还给老爷说,嫡庶之别,纲常之本,更不敢让老爷因此事背上非议之名,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还说若非老爷太太大恩,他几不能生

    因此他万万不能接受。

    最后又说只有宝二爷才能去国子监。”

    “呼”

    这番话一出,原本心都提到嗓子眼儿的黛玉、湘云、迎春、探春等人,都悄然舒了口气。

    即使交情还浅,她们也真真不愿看到贾琮因为一时糊涂,走了岔路

    只想想刚才屋里渗人的气氛,她们都不寒而栗。

    而王熙凤更是平缓了下心跳,她比这些未出阁的姑娘们,更懂得内宅妇人若是阴毒起来,会可怕到什么地步

    贾府内外都道她是个厉害的,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不过是王夫人推出来做事的罢了。

    而王夫人,不过是贾母推出来做事的

    这两人若铁了心要办贾琮,说实在的,贾政拦不住。

    王熙凤如今对贾琮的感观还不错,也不愿他就这样倒霉的折进去。

    贾母和王夫人等人的脸色渐渐舒缓下来,一旁的李氏笑道“这孩子,倒也算是个懂事的。”

    朱氏和赵氏也笑道“难得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

    王夫人淡淡一笑,没言语,贾琮懂得本分,她就不会轻易出手,坏了她和贾政的情分。

    贾母则道“不该要的要了也没有,咱们这样的人家,规矩最重要。”

    说罢,又问袭人道“宝玉怎么说”

    袭人笑道“宝二爷给老爷说,家里素来教诲长幼有序,琮三爷虽然只比他大半天,那也是大,所以合该琮三爷去。

    琮三爷又说万万不可如此,只能宝二爷去。

    宝二爷也说万万不可,只能让琮三爷去。

    当着老爷和那么多官老爷的面,宝二爷和琮三爷相互推让。

    然后那些大老爷们都说,古有孔融让梨,今日贾家复现古礼,当为当今一佳话。

    尤其是宝二爷,真真可贵。

    老爷闻言大喜,又让琮三爷去国子监。

    琮三爷跪地不起,坚辞不受。

    老爷都恼了,说长者赐不敢赐的道理都不懂

    琮三爷还是说只能让宝二爷去”

    “你直接说结果吧,绕的我头晕”

    贾母不耐道。

    她可不关心贾琮礼让不礼让,只在乎她的宝玉如何了。

    袭人笑道“后来收了琮三爷为弟子的司空老大人,说贾家子弟果然都极出色。

    还说琮三爷做的对,不该就这个名额。

    不过他名下也有一个国子监蒙荫名额,空放在那没人使。

    他家子弟都走自身科考之路,所以就给琮三爷了。

    只是他还有个要求,虽说国子监监生可以直接入乡试,司空大人却希望琮三爷还是能从童子试考起,这样学问更扎实。”

    贾母等人闻言,纷纷不出声了

    贾琮是正经的贾家弟子,贾家空着一个国子监名额,即使空着也不给人用。

    反倒是一个今日才收了弟子的外人,随手就给了这个名额。

    如此一来,贾家面上真没几分荣光。

    不过,总比闹个家宅不宁强。

    虽是如此,贾母到底还是对贾琮愈发起了成见。

    在她心里,只希望看到阖家宁静,少些幺蛾子。

    她守着一干喜欢的孙子孙女享福受用方是好的。

    偏生因为一个庶孽,惹出多少麻烦事来,真真让人心累不喜。

    按下心里的厌恶和不耐,贾母再道“宝玉呢”

    袭人笑道“二爷正陪老爷待客呢,那些官儿格外喜欢二爷,尤其是那位侍郎大人,夸二爷谦逊知礼,不比旁家勋贵骄奢,真真难得。

    老爷喝斥二爷几句,侍郎大人就说老爷太过严苛了。

    这般好的孩子,该好好赏才是。

    连司空大人也跟着赞了几句,倒是把琮三爷比下去了”

    这番话倒是不假,只是袭人却想不到,曹永这番举动,本就是为了给贾琮消祸。

    他们这样做了一辈子官的人,什么样的事没经过,没见过

    自然知道今日的举动会给贾琮埋下祸根,因此换个角度去化解。

    这等算计,莫说袭人,就是贾母王夫人等人也想不到啊。

    因此一个个心花怒放,对贾琮的厌恶也淡了去

    王熙凤是个好捧哏的,故意问道“之前不是说琮哥儿的字写的极好吗

    难道那些官儿不喜欢他”

    听她这般问,贾母等人又看向袭人。

    这也是她们心中所想,只是不好直接问。

    袭人笑道“等老爷和司空大人还有国子监祭酒老爷商议好琮三爷入学的事,琮三爷就回座坐着去了。”

    王熙凤再问“他原先坐哪儿”

    袭人答道“琮三爷去的晚,所以只能坐在最后面,靠门儿口处。”

    王熙凤呵呵一笑,不再多言。

    贾母和王夫人闻言,心里总算舒坦了些。

    心道贾琮果真还算知道本分,没让猪油迷了心

    王熙凤见两人的神色,就知道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贾母和王夫人与寻常妇人不同,她们对于那些对她们在意的人或事没有威胁的人,素来宽容许多。

    有时甚至还愿意济危扶难,乐善好施。

    些许银财对她们而言并不放在眼里,好名声以及传说中的阴德,才更重要。

    绝不会像小家子出身的邢夫人那样,不考虑利益干系,只为一些莫名其妙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便大动干戈,又扣扣索索,难成大器。

    王夫人这时也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脸色又阴沉下来的邢夫人,而后对贾母道“老太太,到底欠了人家的人情,礼数上还要周全才是。

    另外,琮哥儿要去国子监读书,也不知是要住监,还是要来回走动。

    要是住监,就让凤姐儿提前准备些行李衣裳。

    若是来回走动,也得让前面安排好长随和跟班小厮,还有车马也都要提前预备好。”

    尽管贾母心里不喜欢贾琮,对性子沉闷的王夫人也不怎么中意。

    可此刻听到王夫人这一番考量,心里真真舒坦,至少在明面上做足了体面功夫。

    她也知道,王夫人这般做,并不是真想善待贾琮,对王夫人来说,眼里只有一个宝玉。

    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贾政喜欢,再者,也能得一个好名声。

    即便如此,贾母依旧高兴。

    在她看来,若大家都能这般做法,日子岂不更受用

    有邢夫人在,她不好直接夸赞王夫人,偏对王熙凤嗔道“几回让你多和太太学学,行事大气宽宏些,若你有太太一半的气度,也不至让那么多人恼你”

    王熙凤何等玲珑心,自然知道贾母在说哪个。

    悄悄打量了番差点气翻过去的刑氏一眼,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嘴上却高声“羞恼”道“这分明是老祖宗的错,怎能赖我”

    众人虽明知她在顽笑,还是唬了一跳,贾母也奇了,道“怎是我的错说不出好来,仔细你这张油嘴”

    王熙凤理直气壮道“太太也是跟老祖宗学的,大嫂子也是,偏老祖宗不把好教给我,就教泼辣的一面,可不就是老祖宗的错大家来评评理”

    众人闻言大笑,见她在这张牙舞爪的张扬,贾母却愈发喜欢。

    顽笑罢,到了开宴的时候,王熙凤并李纨一起安排人张罗好宴席。

    席间再无事,总是笑语连声。

    几大桌好菜,俱是珍馐佳肴,奢华无双。

    待众人用罢宴后,李氏、朱氏等姻亲告退离去。

    王夫人与诸内眷一起送至二门,折返后刚刚重落坐,就听堂外廊下传来问安声“老爷来了给老爷请安”

    s总是写成大章,一章快顶人两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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