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弑君谋逆

作品:《重生之侯门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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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姬冷笑两声,低头不言。

    皇帝抬手一指,侍卫立刻将舞姬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舞姬的容貌暴露在众人眼前。

    众人先是感叹这是个美人,然后觉得舞姬有些熟悉。

    很快,不少人都认出来了,这不是新月吗她不是畏罪自尽在刑部大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围场又如何会混进舞姬之中,来刺杀皇帝

    刑部尚书吴山也是大吃一惊,立刻上前道“陛下,这名女子就是那天刺伤太子殿下的人。因为事出有因,陛下网开一面,没有处死她,但是她却自尽在大牢,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臣太过疏忽,才使得她逃之夭夭,现下又不知悔改刺杀陛下,求陛下治臣的罪。”

    皇帝眉头紧锁,似乎根本不记得新月是谁了。说来也是,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身边美人无数,怎么会记得一个舞姬

    吴山适时提醒,将新月和太子的事又说了一遍。

    皇帝冷冷瞥了太子一眼。

    只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太子的心猛然一缩,立刻跪倒在地,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皇帝轻嗤一声,怒视着新月道“是谁指使你来刺杀朕的”

    “无人指使。”新月淡淡道。

    “好一个无人指使”皇帝怒极反笑。

    吴山原本还同情这个性情刚烈的女子,可是现在却改变了看法。既然逃走了就换个地方好好生活,为何要刺杀皇帝虽然他是个正直无私,喜欢为民做主的官员,可是他对皇帝更为忠心,这样一想,自然是皇帝的安危重要了。

    吴山冷冷道“这是皇家猎场,守卫森严,既然无人指使,你是如何混进来的,又如何扮成舞姬刺杀陛下还不快从实招来,说不定陛下仁慈,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吴山的话正是众人所想的,宁王开口道“只怕,她能逃出刑部大牢都是一件蹊跷事罢”

    吴山想了想道“听闻她畏罪自尽,臣亲自和仵作查验过,发现她的确没有了气息,和死人无异,所以就派人将她送出了刑部,不知为何她会活过来,又出现在围场。”

    宁王道“除了她假死逃脱,还有别的解释吗”

    吴山沉吟道“宁王殿下所言极是。”

    “但本王奇怪的是,她既然在刑部大牢关着,是如何有办法假死瞒过这么多人的呢”宁王疑惑道,“不知新月在牢狱关着的时候,可曾见过什么人”

    看管犯人,自然有狱卒在,吴山怎么可能这种事都管他惭愧道“臣不清楚,不过,倒是可以派人回刑部问一问负责看管犯人的狱卒。”

    有人道“围场离刑部如此遥远,不知派去的人何事能回来呢。”

    宁王行至皇帝面前,行礼道“父皇,若是此时要快些查清楚,看来还是要从新月身上下手。”

    皇帝颔首,给身边的康公公使了个眼色。

    康公公行礼,去了下面,指着新月,尖声道“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刺杀陛下的”

    新月抬头,目光冷嘲,就是不语。

    康公公挥挥手“廷杖”

    少倾,几个内侍和侍卫就拿着板凳和板子过来了,不由分说将新月抬上凳子,又厚又宽的板子一下下落在新月身上。新月一开始还忍住不发出声音,很快她就坚持不住痛呼起来,衣服上也渗出鲜血。

    众人平静地看着这一幕,生不出一丁点同情。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敢刺杀皇帝,不管有没有隐情,都应该处死。

    新月的手死死扣着板凳,紧紧咬着牙,不一会嘴角也流出鲜血。

    少倾,康公公抬抬手,侍卫停下了板子。康公公笑吟吟的问“怎么,肯招了吗不招没关系,只是还有更多好玩的刑罚要让你见识一下呢。”

    新月眸中满是倔强和恨意,她咽了口血水,过了一会,终于哑声道“我我招”

    康公公笑眯眯道“招了就好。”

    说着,挥手示意,就有人将凳子和板子撤下去了。

    新月趴在地上咳嗽着,康公公道“说罢。”

    新月死死握着手,道“我在刑部大牢的时候,的确有人去看过我。”

    “谁”

    “我娘。”

    “你娘”康公公顿了顿道,“她可对你说什么了”

    新月又剧烈咳嗽了几声,道“我娘给了我一包药,可以假死的药。告诉我,只要吃下它,就可以瞒天过海,走出刑部大牢。我当时并不相信,但是也只能试一试了。没成想,娘果然没有骗我,醒来以后,我就回到了家中。原来,娘知道我会被当成死人丢出去,所以一早就在乱葬岗等我,趁别人不注意将我带回家。

    我问我娘,是谁好心救我,我娘也不知道,只是说,过几天那个贵人会派人来的。果然,第二天,一个陌生人就到了我家,给我安排了任务。我才知道,那个贵人救我并非是出于好心,而是要利用我。只要我帮他做成这件事,就会给我家人一大笔钱,送他们离开京城,去别处享福。为了我的家人,我答应了。

    很快,我的家人就被送走了,原以为他们会安全离京,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是谁知道,在一个夜里,我弟弟浑身是血爬到了家门口。我也被吓到了,问他为何还在京中,他当时已经奄奄一息,让我快些逃走,不要再为背后那人做事。弟弟告诉我,背后那人根本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他怕我们会泄露此事,所以就准备杀人灭口。

    我弟弟不经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计划,没有吃下有毒的饭菜,可是我的父母却被毒死了。弟弟连夜逃跑,可是还是躲不过那些人的追踪,被砍伤了。为了活着见到我,他跳进了河水装死,那些人才放过他。他好不容易回到家,告诉我他的遭遇,没坚持多久就死了。我很难过,可是我救不回我的弟弟,就连我父母的尸骨都不知在何处,我好好恨,好恨”

    康公公看了看皇帝阴沉的脸色道“杀你家人的又不是陛下,你为何要到围场行刺”

    新月面上带笑,眼中却流着泪水“我刺杀狗皇帝,自然是有理由的。”

    康公公厉声道“敢对陛下不敬,你好大的胆子”

    新月笑出声来“我说错了吗他就是一个昏君不但他是昏君,他养出的儿子也昏庸无能,恬不知耻,熏心太子倚权仗势,利用我的家人,强迫我从了他。我虽是一个青楼女子,比不得那些世家贵女身份尊贵,但也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可是太子却强人所难,我虽然不愿意,但是为了我的家人只能答应。我已经妥协,没想到跟更过分的还在后面。

    那日太子寿宴,他强迫我去弹琴跳舞,事后还强迫我白日与他与他即便我再厌恶,也只能忍受这份屈辱含泪应了。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将主意打到我弟弟头上。我已经受尽了屈辱,他还要凌辱我弟弟,所以我一气之下便用簪子刺伤了他。原本想与他同归于尽,可是他命大,居然被人救了。明明是他欺人太甚,可就是因为他是太子,所以他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我却身陷囹圄,受尽苦楚。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逃脱出去,家人却被杀了。杀我家人的人固然可恶,但是罪魁祸首还是太子,若非是他强占了我,我会一直在乐坊卖艺,过几年攒够了钱,找个人嫁了,过安稳生活。我不知道杀了我父母的人是谁,所以只能找你们报仇了。”

    吴山道“这和刺杀陛下有什么关系”

    新月痴痴笑道“自然是有关系的。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太子鱼肉百姓,仗势欺人,却不受到任何惩罚,难道不是昏君在包庇自己的儿子吗我曾听闻,陛下仁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你分明就是舍不得惩罚自己的儿子,所以将一切罪名推到我们这种身份低贱的人身上。你们欺人太甚,还怕被刺杀吗”

    “所以,你就来刺杀陛下了”

    新月笑容有一丝疯狂“反正我既然决定来刺杀昏君,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如今刺杀失败,死就死了,只是觉得遗憾罢了。”

    说着,她艰难的抬起手,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送进口中。

    宁王急声道“快拦住她”

    看管新月的侍卫一脚踢过去,新月的手被打开了。然后,又有侍卫捏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康公公走过去,俯身检查了一下她的手,发现她指甲里有一层红色的东西。

    “陛下,她的指甲里好像藏了毒”

    皇帝面色更加难看“太医何在”

    张太医上前道“臣参见陛下。”

    皇帝道“你去查验一下,是什么毒。”

    张太医走到新月面前,用银针挑起她指甲里的红色的东西,仔细看了看,突然面色大变“陛下,这是鹤顶红”

    鹤顶红可是剧毒,新月随身带着它,看来是真的不打算要这条命了。

    皇帝勃然变色“还不从实招来,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划这一切”

    新月满头汗水,呼吸虚弱“我说了,无人指使,我就是因为恨太子,很你这个昏君,所以想方设法混入围场的舞姬中刺杀你。若非是太子和你这个包庇儿子的昏君,我的家人也不会无辜枉死凭什么坏事做尽的人安享荣华,我们一家要天人永隔”

    一边说着,充满恨意的眸子盯着太子。

    太子心下一慌,明明新月很顺从他的,怎么他成了强占民女的人了,又怎么成了皇帝遇刺的罪魁祸首

    他怒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是谁指使你往孤身上泼脏水的”

    “太子殿下一向威风凛凛,怎么现在敢做不敢当了”新月大声道,“太子府寿宴那一次,许多人可是亲眼见到你强迫我,我一时情急就刺伤了你现在你又说我是故意往你身上泼脏水,谁会信”

    太子有口难辩,磕了一个头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是被人陷害的”

    “冤枉,陷害”皇帝眼中是显而易见的轻视和嘲讽,“你当朕是傻子不成,对你的所作所为全不知情”

    “父皇”太子心猛地一沉,瘫倒在地。

    新月看到太子这副模样,笑的十分痛快“刺杀失败,我自然是必死无疑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吴山道“陛下,臣觉得,应该严加审问,一定要将幕后主使找出来,否者即便处死了新月,还会再有人来刺杀陛下。”

    众大臣纷纷附议。

    皇帝很爱惜自己这条命,自然也想揪出幕后指使,可是新月死也不肯说,还有什么办法呢

    皇帝又让人给新月用了刑,她还是不肯招。

    就在皇帝要下令处死她的时候,吴山再三提议将新月关押起来慢慢审问。

    皇帝也无法,道“也罢,就先将她关押起来,关于此案,就交由吴卿查明了。”

    吴山道“臣一定尽心竭力找出幕后真凶。”

    一场宴会就这样散了,皇帝离开后,其他人也回去了,至于新月,被单独关押起来,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

    皇帝一想到有人要刺杀他,就睡不安稳,所以一夜无眠。吴山同样一夜没睡,但他却是为了案子。

    “姑娘,您所料不错,吴大人的确派人在暗处盯着新月呢。”苏叶从外面进来道。

    沈妤就着烛火,坐在镜子前梳头发,闻言微微一笑道“告诉宁王,到子时的时候就行动罢。”

    紫菀颔首。

    沈妤环顾一圈问道“紫菀和云苓在何处”

    紫菀道“哦,她们在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

    紫菀笑道“姑娘糊涂了今天是狩猎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回去了。不只是我们,其他人家也在收拾。”

    沈妤左手撑着下巴,眼中是点点星芒“让她们回来罢,明天回不去的。”

    紫菀想了想“是啊,明天又有热闹看了,怎么还能回去呢。我这就叫紫菀和云苓进来。”

    “等等。”沈妤叫住她。

    苏叶停下脚步“姑娘还有何吩咐”

    沈妤不自在的看着她道“你悄悄去楚王的帐篷看一看,问问他问问他的伤怎么样了”

    紫菀嘿嘿一笑“原来姑娘是担心殿下啊,不过,比起奴婢前去问候,殿下显然更想亲耳听到你关心他。”

    沈妤横她一眼“要你去就赶紧去,还敢拿我打趣。”

    紫菀赶紧道“好,奴婢这就去,快些去,免得姑娘等着急了。”

    说完这句话,在沈妤丢出一本书前,她快速跑出了帐篷,外面传来她和紫菀说话的声音,明显是兴高采烈。

    沈妤重新拾起书,就着烛火看,手无意识摩挲着书页的一角,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她又将这一切归咎于郁珩,都是他扰乱了她的心绪,等明天见了他,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

    等等,她为何笃定郁珩明天一定会来见她呢沈妤又丢了书,有些生气,一定是郁珩总是往她面前凑的原因。

    想想一开始她对他的客气疏离,到后来的熟悉,不知怎么就便的亲近起来了一步步走进他编织的罗网。

    她觉得有些烦躁,干脆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吹风。

    这时候,苏叶进来道“姑娘,奴婢已经将您的话带到了,宁王已经准备好了,再过两个时辰就行动。”

    半夜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原本新月被关押着,周围严防死守。可是却有几个刺客闯入,要杀了新月。幸而吴山早有预料,亲自带人守在这里,听见这里的动静时,就让人进去,及时抓住了几名刺客。

    考虑到这是半夜,不宜打扰皇帝,所以吴山在第二天才将此事禀告给皇帝。

    皇帝龙颜大怒,吩咐人将几名刺客带过去,亲自审问。

    其他人见到了,自然也慢慢围了过去,想知道这出戏又有什么波折。

    皇帝问几人是谁派他们来的,可是他们牙关紧闭,就是不说,未免他们又自尽,所以一直被绑着,许多侍卫也死守在这里。

    康公公挥挥手“搜他们的身”

    原以为什么都搜不到,却是在一个刺客身上搜出了一块腰牌。

    康公公看清腰牌上的字,心头一颤,立刻呈给了皇帝。

    皇帝面色一寒,一下子丢到了宁王身上,怒斥道“宁王,你好大的胆子”

    宁王一愣,先跪下道“父皇”

    皇帝面沉如水,指着他脚下“你看看”

    宁王茫然不解的样子,俯身捡起腰牌,却也是面露震惊“父皇,这”

    皇帝冷声道“你难道认不出吗这分明是宁王府的腰牌刺客身上带着你府上的腰牌,到底是怎么回事,还需要朕明说吗”

    宁王死死捏着腰牌“父皇,这块腰牌的确是宁王府的,但是为何到了刺客手中,儿臣着实不知。父皇,儿臣是什么样的人,您是看在眼里的,儿臣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求您明察”

    说着,他磕了一个头,脸上的震惊和委屈不似作伪。

    皇帝沉默了。宁王的为人,他是了解的,仔细想想,指使新月刺杀他,宁王不一定能做出来,可是新月口口声声说太子是罪魁祸首,这不就是要对付太子吗

    他可以不相信宁王会让人刺杀他,但是他觉得往太子身上泼脏水倒是有可能。

    他现在还年富力强,能活许多年,这几个儿子夺皇位还要等很久,但是要换太子就很容易了。只要坐上太子之位,继承皇位就是名正言顺的。所以宁王自然可以一边做他的好儿子,一边想办法让太子被废。景王失宠,太子再被废,太子之位不就是他的吗

    虽然他不喜欢太子,也欣赏宁王。可是,他绝不希望宁王在对付太子的时候威胁到他的性命若是宁王真的为了对付太子,让新月刺杀他,他绝不能让宁王继承皇位。

    思及此,他看向宁王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和沉郁。宁王心下一惊,但还是保持镇定,无论谁看他,都觉得他是一个被冤枉的人。

    周王愈发奇怪了,新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刺杀太子不成被关押到大牢,然后假死逃出,现在竟然又刺杀皇帝。而且看事情进展的方向,分明是要将这个罪名扣到宁王身上。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新月为何要做出这么多奇怪的举动

    难不成新月是被景王收买,对付太子的同时栽赃给宁王

    这样想着,他回头看向景王。

    景王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轻轻摇头。

    周王吃惊,竟然不是景王。

    正思考着,傅贤妃闻讯赶来,跪倒在皇帝脚下“陛下,瑄儿绝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一看到傅贤妃,皇帝就想到他被傅贤妃抛弃的时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傅贤妃心一沉“陛下”

    宁王埋怨傅贤妃给他拖后腿,可是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只能忍着。

    他又磕了一个头“父皇,这么多年,儿臣一直孝敬您,尊重太子,爱护兄弟,从不敢做出有违天理和孝道之事。儿臣以性命起誓,绝没有指使人刺杀父皇、陷害太子,更没有派人杀新月灭口,求您明察”

    皇帝看见一向从容不迫、温文尔雅的宁王这般焦急无措,心中有了几分动摇。

    看起来他的焦急不像是心虚,是怕真的被冤枉。

    景王心思百转,看出些门道。想来,这是宁王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先设计自己被冤枉,然后事情又有翻转,届时不知道是谁倒霉。

    而他作为宁王的死对头,难保宁王不会拖他下水。

    思及此,他暗骂宁王狡猾,也跪下道“父皇,儿臣也相信二哥不会做出此等谋逆大事,求父皇明察。”

    沈妤在人群中,唇畔轻勾,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

    看来景王也不傻啊,他已经看出宁王的计划了,想将自己摘出去。

    但是,他注定不能如愿了,这个黑锅一定会扣在他身上

    皇帝看看不喜欢的景王,又看看宁王,犹豫片刻道“好,既然你们都认为宁王是被冤枉的,就再查一查罢。”

    景王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想来一时半刻也查不清楚,不如先带着这几个刺客回京,交由吴大人慢慢追查”

    看来景王是想拖延时间,想办法彻底让这个谋逆大罪扣在他头上。宁王心下冷笑,口中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皇帝道“说罢。”

    宁王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儿臣让人去杀新月灭口,也该准备的万无一失,怎么会让刺客带着宁王府的腰牌呢若儿臣果真要对付太子,应该偷偷拿到一块太子府的腰牌让刺客带上。届时,儿臣既不会被冤枉,又可以对付太子,一箭双雕。儿臣不是蠢人,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难道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宁王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身为皇子,除了太子这种出奇蠢笨的,谁不长几个心眼宁王做事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呢

    傅贤妃趁机道“瑄儿说得对,陛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瑄儿,您一定要明察”

    皇帝沉思不语,目光扫过几位皇子,最后落在太子身上。

    太子以为这又是宁王的阴谋诡计,是用来对付他的。他心头暗恨,大声道“父皇,您可不要被宁王的三言两语骗了,儿臣根本没有要陷害他。”

    果然是蠢货,太子说这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皇帝相信太子这个脑子,也想不出这么复杂的计策,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

    太子却误以为,皇帝已经相信是他设计陷害宁王了。

    他慌张惊惧,差点哭出来“父皇,真的不是儿臣做的”

    “你给朕闭嘴”皇帝不耐烦的斥道。

    太子愈发慌张,赶紧匍匐在地,身体也在颤抖着。

    皇帝看着宁王道“你有什么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宁王道“父皇,腰牌不能造假,却可以被偷走。儿臣不可能将腰牌交个刺客,说不定是有人偷了儿臣的腰牌,以陷害儿臣”

    景王回头看他,一双手紧紧握着,生怕别人看出他的不安“哦,二哥的意思是,你身边出了叛徒”

    宁王道“的确如此。父皇,求您让儿臣审问一下身边的人。”

    皇帝点头“来人,将在宁王身边伺候的人都带过来”

    康公公带了一群侍卫,到了宁王的帐篷。过了一刻,匆匆赶来道“陛下,陛下”

    皇帝皱眉“发生何事了”

    康公公身后跟着无数人,除了侍卫,就是宁王府的人。可是此时,一个黑衣侍从,脖子上流淌着鲜血,面色苍白,呼吸细微,似乎立刻就要断气。

    宁王明显认出了他,拧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面色更沉“这是谁”

    宁王道“父皇,他是儿臣的长随,一直在儿臣身边伺候。”

    众人没有怀疑什么,他们的确见过此人,此人的确是宁王最常用的长随,应该是他的心腹,康公公到宁王府宣旨的时候也见过。

    康公公道“陛下,奴婢带人到宁王殿下的帐篷时,刚好看到他要抹脖子自尽,所以就让人阻止了他。”

    宁王目露怀疑“这是怎么回事,康公公刚带人去拿人,他就要自尽”

    康公公苦笑“殿下,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宁王起身,到了长随面前“覃忠,你为何要自尽”

    覃忠眼中流露出一抹愧疚。

    宁王道“覃忠,我待你不薄,一直很信任你、重用你,难道你不肯说实话吗”

    覃忠流下两行热泪。

    宁王有些着急“覃忠”

    “殿下,属下对不住您,欠您的恩情,来世做牛做马再报答您。”覃忠道。

    宁王道“我不要你做牛做马,我要你一句实话。覃忠,你为何要自尽”

    “属下属下知错”

    宁王松开手,退后一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覃忠犹豫了好半天才道“那块腰牌是属下偷的”

    宁王不敢置信“什么,你你竟然”

    覃忠满面愧疚“属下也是鬼迷心窍,背叛了殿下。可是可是属下也是没办法啊”

    “你敢背叛我,难道还有谁逼你这么做吗”

    覃忠面露难色。

    宁王又道“好,这件事一会再说。你先告诉我,你为何要自尽。”

    覃忠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殿下请看”

    宁王快速看完,头上冷汗连连,然后将纸交给一旁的康公公,康公公立刻呈给了皇帝。

    皇帝沉声道“这张纸上写的可是真的”

    在皇帝的注视下,覃忠吓的浑身颤抖,膝行上前“是是假的”

    皇帝一下子将这张纸扔了“胆敢有不尽不实之言,立刻乱棍打死,株连九族”  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