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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综武侠]天下第一

    谢,又急忙询问林平之“眼下是怎么个景况你快同爹说一说。”

    林平之替父母取来吃食,迟疑片刻道“我在镖局分号门口遇着了曾姑娘,余沧海敌她不过,这才答应放归你们,往后不再找福威镖局的麻烦。”

    林震南大惊莫名“你你说甚么”他实难想象鼎鼎大名的青城掌教竟敌不过一个妙龄女郎,原只当曾九至多是恩人的女儿抑或徒弟,讷讷半晌续道,“这这那位曾姑娘却是我林家的救命恩人了你可知她师出何门届时该备足谢仪,郑重登门造访才是。”

    林平之捡了树杈默默拨了拨篝火,在细微噼啪声中道“我也不知。她单说,自己有个名号叫做孔雀明王,平时平时还喜欢让她身边的仆人称她姥姥。”又抬头看向林震南,双目中火光明灭,低声问,“爹爹,咱家的辟邪剑谱究竟在何处江湖上人人都称我林家辟邪剑法厉害,可为何我们却谁也打不过”

    林震南听儿子提起这伤心事,也是久久不语,末了凄楚叹道“我林家剑法自然是厉害的,远图公藉此闯下恁大威名,这才有了咱们福威镖局的营生。可惜我天资驽钝,未能将这剑法练到高深唉,从前以为咱们同青城派比,也差不太多,如今方知是坐井观天,贻笑大方。人家名门大派只需小手指一掸,便能叫咱们家灰飞烟灭了”

    林平之也不知为父亲哪句话所伤,只觉仿佛有刀锯在脑中乱割,可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又有甚么可反驳的。半晌,他道“爹爹,儿子为了恳求曾姑娘搭救,曾许诺与她看咱家的剑谱,此事来不及同您二老商量,也是情非得已。如今既承了她的情,君子一诺千金,还须父亲将剑谱取来,给她看上一看。”

    林震南道“咱家不曾有过什么剑谱,便连我的剑法也是你祖父口头传授,一招一式教我得知的。不若你将辟邪剑法从头至尾与她演练一遍,拆开讲细如何我亲自去也好。”

    林平之心里一跳,正觉得不好,却觉手上被父亲重重一握,登即恍然回神。不错,周遭目下都是魔教的人,都不清楚底细,更不知敌我,如此大事焉能这般当面交代他自觉乱了心神,暗暗责怪自己天真鲁莽,忙振作道“既然如此,只好同曾姑娘好言分说了只她早从青城派的人口中得知了辟邪剑法招式,恐怕她不能满意。”

    当下两人借身形遮蔽,背对旁人用树枝划字对答,林震南问着问着,背后便出了一层冷汗他如今才得知,周围竟全是魔教中人,且那位曾姑娘正要到衡山去,欲孤身一人同整个五岳剑派比斗

    此事纵算匪夷所思,到底同他林家也没甚关系,可是知子莫若父,他旁观林平之神态举止,直觉儿子似乎与那位曾姑娘牵连不浅,心中不由颇感忧虑。他未着急同儿子分说此节,只先按下不表,而林平之与父母商量妥当,便趁众人尚未歇息,到帐中去见曾九。

    待得了答允进账,他也低头不去看曾九容颜,只说要再同她借些金疮药来给父母包扎,但人却走近桌前,用指头蘸了半盏残茶,在桌面上写字道“家传剑谱藏于老宅,林家祖上明令不许后人观看,我爹爹亦不知晓剑谱内容,无法口述与你。”

    茶水发涩不便书写,帐中桌几又小巧,林平之写得几字半句,便使袖口擦净字迹再写,神态一时颇有几分专注。他因突逢大变清减许多,连带骨骼也愈发分明,手指瞧起来修长秀美,白净如玉,很是好看。

    曾九瞧了两眼字迹,便转移兴味去瞧他写字的模样。林平之察觉她目光,浑身不论哪处都极不自在起来,待写完最后一字,忙使袖子胡乱抹掉桌上愈发潦草散乱的字迹,拿眼神询问她是否清楚了。

    曾九眨了眨眼,也蘸点儿茶水,一笔一划写道“我不识字。”

    林平之先皱了下眉头,旋即耳颊渐红,像是恼了却又不是,憋了半晌方轻轻道“你你不要消遣我了。总之事便如此,不论何时你若愿意来福州游玩,林家上下俱都恭候大驾。”

    曾九“哦”了一声,仍嫣然盯着他看。

    林平之给她看得心里怦怦直跳,却又暗自懊恼“你怎么如此进退失据一个大男人,还怕人看吗”便张口道,“我先出去了。”

    曾九软洋洋道“你干嘛去同我一起不好么”

    林平之被她一句话生生止住脚步,只好说“我在这傻愣愣站着干甚么你若有话吩咐,那我自当遵命。”

    曾九便又瞧着他,轻轻吩咐道“那么我就要你在这傻愣愣站着。”

    林平之不知如何作答,硬生生又站了片刻,只觉帐中闷热难熬,终于忍不住问“你你一直看我做甚么”

    曾九道“我看着你,你不喜欢么”

    林平之与她对视,照见她两眸似水,忽感狼狈莫名,不由又别开眼去。

    他心中本待生出一丝温馨情热,却又忽想起辟邪剑法之事“那日遇见曾姑娘,我怎便答应以家传之秘换她援手按我脾性,若是正直仁侠的高人,自会为江湖道义相助林家,若他挟恩求报,那我宁可不受他的恩情。无人助我,我便自己拼了命去救爹爹妈妈,大不了一家人死在一处,也不失骨气,不堕我林家正风。可可我怎么便答应了”

    想着想着,只觉沉重难受,挣扎非常,“我她不是良善之人,如今更与魔教中人为伍,我为何却是非不分、善恶不论,不管她稍说句什么话,我总不忍违背此时她这般同我说话,也并非发自真心,并非我林平之有甚么特殊,换别个美男子在她眼前,她也同样一般对待。我在这里胡思乱想,真是可笑可恨。”

    曾九见他脸色渐白,气氛不复旖旎,不由扫兴地叹了口气。

    林平之只是低头不语。

    曾九等了片刻,道“药膏找申不俊去拿。明天你就走吧,我也要走了,到时你来衡山找我履行约定。”她又自然流露出一副冷酷态度了,仿佛适才甜蜜娇柔皆是泡影,“我不会在衡山呆太久,如果等不到你,我可会很不高兴的。你不会想让我不高兴的,对不对”

    林平之彻夜辗转未眠。

    次日天一亮,曾九一如她所说般离开了。

    她走时若无其事,不再理会他,甚至没有再看过他一眼。

    林平之也一眼不去看离开营地的旗幡车马,只低垂着头拾掇申不俊留下给他三人的一件包袱,待将里头的瓶瓶罐罐火折碎银都一件件仔细摩挲过了,也再听不着众人离去的一丝声响,他才终于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向空无一人的官道上投去一瞥。

    此地距福州并不算远,三人就此加紧归乡。林夫人心疼儿子,有心晚上寻客店住宿,林平之却总不答应,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