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度芳菲(4)

作品:《锦绣芳华

    已是夜阑人静, 湛蓝的空中,月牙弯弯,星光璀璨。徐徐的风悠然回旋,送来几许凉意。

    室内则是另一番景象。柔和的灯光下, 旖旎蔓延。

    顾云筝坐在他怀里, 一臂环着他肩颈,一手将围着两人身形的薄被抓牢, 身形被他掌控。

    霍天北空闲的手抚过她沁出香汗的脊背,“不热么”

    “不要你管。”顾云筝变相地讨饶, “你不打算睡了么”

    霍天北啄了啄她唇瓣, “明明是你不打算睡了。”

    “”恼人又醉人的感触蔓延至全身,她微扬了脸颊, 抓着锦被的手松开,不自觉地转到他肩头,轻轻叩住。

    身形倏然随着他倒下, 继而一个旋转, 身形落到床上。

    顾云筝抿了抿发干的嘴唇,不耐地轻扭身形,落在枕边的手,没个着落地蜷缩又舒展开。

    霍天北寻到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全身心地覆上去,享有她的美。

    “阿娆。”他唤她的ru名。

    是那样温柔的语声、亲昵的语气。真好听。似一只温柔的手,轻轻覆上她心房最柔软的一处。

    她倏然动情, 微扬了脸,身形缠绕住他。紧紧的。

    他细细地吻着她嫣红柔软的唇、白皙修长的颈

    她在和煦的频率中沉沦迷失。心里满满的,又像是空空的。说不清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感受。

    “阿娆。”

    “嗯”

    他撑身看着她,抬手抚了抚她唇瓣,“看着我。”

    纤长的睫毛轻颤两下,她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

    自初见就知道,他有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睛。此刻,他眸中有着能将人烫伤的灼热,眼波迷离醉人。是因迷恋才有的迷离眼波。

    迷恋,是她从不知晓从未见过的。一直很没良心的认为,这回事于他是一种身体的需要,于她是不得不承受而又不敢全身心投入的事。也许,是害怕这件事变成情之所至。

    怎样都可以,感情她不需要。她不要。

    她目光黯了黯。

    他随之有些无奈,低头吮吻她唇瓣一下,“你要我怎样,我还有什么没做到的,你告诉我。”

    其实是不想说这些的,最起码,他不希望先开这个口,说这种话不就等于示弱么可是,他今天喝了很多的酒。就当自己醉了好了,醉了说话可以随心。

    他想感情用事一次,不要那些计较了。这是要与他过一辈子的人,有些话闷在心里实在是没什么意思;这又不是他官场上的对手、沙场上的劲敌,猜来猜去的不过是相互为难。

    顾云筝脑子有些打结。他还有什么没做到的没有,想不出。她今日才被太夫人说成是借尸还魂的妖孽,他却提都没提一句,甚至于,他回来之后就帮她解决了所有麻烦,她只在一旁等待结果而已。

    就算是做梦她都要承认,他一直在善待她。

    他从来是可以一心二用的,一面等着回答,一面磨着她。

    她轻哼一声,对此有些不满,答话也就没正形了,“你长得比我还好看,我自卑,行不行”

    霍天北身形一滞,不想笑,还是笑开来。他揉着她的长发,“你给我记住,这种时候不适合讲笑话。”

    的确是不适合,他笑的时候,难受的是她。她不耐地扭动着身形,手没好气地拍了拍他,“不许笑。”

    她连番的小动作让他敛去笑意,却将他体内的火燃得更旺。他捞起她索吻,让她缠住自己。

    大起大落。

    不再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让她此时可以想的,只有他。

    她像是个连连败退的人,被逼到死角,能感受到的只有他带来的冲击,被他的气息、他的需索绵密缠绕,无从挣脱。

    身体也逐步溃不成军,不再受她控制,不能再有一丝保留。

    一阵阵的轻颤自心底、自最柔软之处蔓延至周身。

    她颤声申荶着抱紧了他,让他得以酣畅淋漓,自己也感受到了那种不可言喻的生之欢愉。

    他因此愈发贪恋怀里这一把温香软玉带来的消魂滋味,旖旎停息,仍辗转索吻,不肯退出。

    梅开二度。

    早间,顾云筝不觉得自己有力气照常起床,推身边的人,“你替我去见管事。”

    “懒得起就别起,下午再见管事也不迟。”霍天北将她揽紧了一些。当真是如凝脂美玉一般的肌肤,在他怀里动来动去时,像是一条滑溜溜的小鱼。

    顾云筝思忖片刻,真就点了点头,“反正上午也是乱糟糟的,我还是睡一觉的好。”又不无幸灾乐祸地看着他笑,“你就不行了,怎么也得出去。”

    “你这样可不好。”霍天北一本正经地道,“我出去不是为了养家糊口么你总幸灾乐祸,我迟早会变得懒散倦怠。”

    “你本来就不勤快。”顾云筝笑着戳着他额头,“居然好意思这么说。”

    霍天北捉住她的手,一根一根亲吻她纤长的手指。

    顾云筝呼吸颤了颤,强行抽回手,“去别仗着长得好看就总勾引我。”

    霍天北被惹得笑起来,“那我勾引谁”

    “哪个都不准。”顾云筝把脸埋在他怀里,“不准招蜂引蝶。”

    “我怎么敢。”霍天北的手描摹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漫不经心地说起正事,“抽空去库房看看,选两样好一些的贺礼。江南和嫣儿的婚事要抓紧,这个月就要成婚。”

    顾云筝愕然,“这么热的天成婚”

    “成婚关天气什么事”

    顾云筝坐起来,随意抓了他的一件上衣穿上,“这么热,嫣儿要穿着凤冠霞帔,还要闷在轿子里”

    霍天北又忍不住笑起来,“怎么你想的总是跟别人不一样那是嫣儿的事,你愁什么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热不热的有什么打紧。”

    顾云筝眨了眨眼,“在轿子、洞房里多放些冰,也就没那么受罪了。你可得提醒郁三爷,这些是他要准备的。”放下这桩事,才开始追究原因,“为什么要这么急”

    “是舅母急着看嫣儿出嫁。她这几年只有这桩事放不下,前两日相看了江南,很是满意,便要我说合着尽快成婚。”霍天北耐心地解释道,“再者,舅母也是听说了太后卧病的事,说吉日定在秋冬两季也不踏实,万一太后薨了,选定的日子赶上国丧的话,还要改期,总归是丧气,还不如早些让两个人成婚。”

    “倒也对。”顾云筝顺着这话想想,也开始担心了,“可我听云凝那意思,太后好像是没多久的日子了,万一”她摇了摇头,“我不能说了,变成乌鸦嘴可怎么办”

    “江南问过内侍,说是拖一个来月应该没问题。”

    “要是一个月之后”顾云筝算算日子,“正是盛夏,那时候去哭丧,想想就要中暑了。”她郁闷地趴在床上,“我得去求神佛保佑太后,让她老人家怎么也要熬到秋季。”

    霍天北朗声笑起来。他不是吝啬笑容的人,但是能轻易引得他自心底发笑的,只她一个。

    顾云筝明白,生病的事最没个谱,内侍说拖一个月绝对可信,之后太后很可能又一天天好起来。想来章夫人也是考虑这些,才急着让章嫣出嫁。最起码,这一个月不用提心吊胆的。

    她心里是真想赖床不起,到底不好意思,随着霍天北如常起床、洗漱、用饭。

    这时候,贺冲、徐默已带人督促太夫人、二房搬到西院。贺冲和手里那帮人一人人是活脱脱的杀手样子,仆妇们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算得喧哗的也不过是二夫人的啼哭、霍天赐的训斥、霍锦安的不忿。至于太夫人,倒很是安静,对贺冲等人一句话都没说。

    顾云筝听李妈妈说了这些,一笑置之。

    在强者、胜者面前,对错无关紧要,反抗会变得可笑,太夫人不会没想到不能得逞的后果,现状甚至应该比她料想中要好一些,自然不会做无谓的挣扎。太夫人不怕谁会嗤笑,只是不会允许自己太狼狈。

    霍天北照常出门,到了垂花门外,看到了霍天赐。

    霍天赐眼神、语气都是阴测测的,“惊动了这么多人,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是分家各过。看起来,你已大不如前,全没了在西域时的狠辣果敢,当心自己会反悔。”

    “是么”霍天北好脾气地笑了笑,“多谢你提醒。”

    “太夫人和我妻儿现在西院住一段,等我打点好新居,便将他们接过去,分家就分到底。”霍天赐神色舒缓了一点,“你看这样可行”

    “可行。”

    “至于我,你最好从此刻就把我软禁起来,否则”

    霍天北失笑,“你是朝廷命官,我怎能将你软禁。”

    霍天赐语声转为愉悦,“原来你真在意这一点,我们倒是真没看错如今的你。只是这样一来,你再想对我下手可就难了。等会儿凤之浣就亲自来接我去他家中,日后我就算是凤阁老的入幕之宾了。”

    凤之浣是凤阁老长子。之前随父亲返乡致仕,如今随父回京,正在候缺。

    凤阁老不论是当初兴高采烈地想与霍天北结亲的时候,还是在长女香消玉殒满心怨恨霍天北的日子,对霍天北生平一些事的了解都比寻常人要多一些。

    正是因为了解霍天北在西域时只手遮天,才无从原谅长女事发后霍天北的不闻不问。

    正是因为了解霍天北与家人不睦已久,才在这关头允许长子笼络霍天赐,加深霍氏兄弟的矛盾。

    至于霍天赐,自然是甘愿被外人当成棋子,也不肯屈服于霍天北。

    霍天北怎么会看不出这些,闻言仍是一笑,“恭喜。你去。”

    霍天赐颔首一笑,“我娘、我的妻儿,就要拜托你与四弟妹照顾了。若是照顾不周,你该知道后果。”语必大步流星地走了。

    霍天北笑着摸了摸鼻尖。霍天赐一向意气用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他抽离情绪冷眼旁观的话,也是很佩服的。

    霍天赐离开侯府,二夫人就匆匆忙忙地追上霍天北,未语泪先流,“四弟,我和锦安能不能留在正院我求求你了,别让我们母子两个跟着太夫人走。”说着话,跪倒在地。

    “娘”霍锦安赶过来,神色特别复杂。他完全不明白一切因何而起,也就不能说祖母、父母的做派到底是谁对谁错。

    “你给我跪下”二夫人用力拉着霍锦安的手,“求你四叔,让你四叔答应我们留下来。”语声悲切而强势。

    “”霍锦安心中不愿,踌躇半晌,还是遂了母亲的意思,慢吞吞跪倒在地。

    霍天北略一思忖,无所谓地道“二爷是不可能回来了,你们想清楚,若是坚持留下,我不反对。”

    二夫人挂着泪珠,抿出一朵脆弱的笑,“多谢四弟,多谢四弟”

    霍锦安仍是一头雾水。待霍天北转身走后,忙不迭扶起二夫人,已经委屈得要哭出来了,“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为何要这般低声下气祖母又为何被撵到了西院”

    “等会儿我再跟你解释。”二夫人拍了拍衣裙上的尘土,拉着霍锦安快步回房去了。

    霍天赐一家各自的去向,自是不能瞒过顾云筝。听得霍天赐即日就住到了凤之浣家中,她发笑之余,很为秦阁老发愁这要怎样周旋,才能堵住凤阁老那边的人的悠悠之口。

    不知道霍天赐知不知道,他这么做,应该是正中霍天北的下怀。

    管事们隐晦地询问顾云筝,对西院那边是不闻不问,还是一如既往。顾云筝的答案当然是后者。她不会在寻常小事上刁难太夫人,正如太夫人从不曾在小事上苛刻过她。

    回想整件事,顾云筝觉得自己与太夫人各有不足之处。她错在大意,这就不需说了。太夫人则是被多年来的心结打击到了,听得人提及妾室扶正的事就开始惊怒交加失了分寸。事情做都做了,就不该怕人说,越是心虚就越是为难自己。

    谁都明白这道理,做到的人却太少。幸好如此。否则,坚不可摧的人就太多了。

    贺冲、徐默足足忙了三日,才将霍天赐、太夫人、二夫人在外经手的所有产业全部接手过来,之后又召集了十名账房先生核对、清算账目,不宜留的铺子田产转手他人,只留了账目清楚、无伤大雅的继续经营。

    顾云筝趁这机会,把内宅不宜留着的管事仆妇逐一打发了,找了新人补上空缺。

    下午,依然是没事人的样子,出门去了北大街的宅子,见汪鸣珂。

    燕袭也跟来了。

    汪鸣珂有些惭愧地道“酒楼的事都是燕袭跑前跑后的张罗着,我便是再用心,也不及他精通这些。”

    顾云筝看向燕袭,他正用那双天生含笑的眸子望着她,恭声道“以往打点过这种事,恰好手里也有几个堪用的人手,倒也不算难事。”

    “手里有人啊”顾云筝正在心里播着小算盘,听燕袭这么说,语气就有些奇怪。

    燕袭仍是笑,“夫人觉得不妥当”

    顾云筝挠了挠额角,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道,“原本是打算委屈你一下,过段日子到侯府做个小厮、管事之类的,自然,那些都是表面功夫,我的意思是你来回给我和汪先生传话也容易些。可你想来是过惯了安逸日子,那样未免太委屈你了。”

    汪鸣珂对顾云筝这想法很赞同,听到后面,也和顾云筝一样,面露难色地看着燕袭。燕袭到底是出身于富贾之家,到如今只是与他投缘,才愿意陪着他忙前忙后的。看燕袭平日也是出手阔绰的,要是愿意,在京城安家立业不在话下,这样的人,做人奴仆可不就是太委屈了。可又分明是个得力之人,才智是高于他这曾混迹官场的人的。谁不想多个左膀右臂呢

    燕袭听了顾云筝这话,竟是双眼一亮,随即便是受宠若惊的样子,“夫人此话当真若是您能让我到侯府去见识历练一番,那可是我求也求不来的服气。”之后笑着挠了挠额头,“在民间不管怎样游历,到底不如在高门内更能开阔眼界。”

    顾云筝心中一喜,“你要是愿意,不觉得委屈,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燕袭连声道“愿意,愿意夫人便是不信任我,只让我做个幌子摆在那儿传传话,也是莫大的好事。定远侯府可是如今第一勋贵之家,我便是只去看一看,也知足了。”

    顾云筝满心笑意,“那就说定了。”

    “嗯。”

    顾云筝相信燕袭么理智告诉她,不该轻信任何人。但是,从初见到如今,她对这个人一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就是觉得自己可以信任他。

    这种事,她选择遵从直觉。

    据经验而言,很多事到了尾声,直觉、预感往往比理智分析还可信、精准。

    她对自己如今的情形再明白不过,不比任何人走得容易,相反,她很吃亏不能知晓未来多少人、事的结果也罢了,相反,她凭空丢失了一年多的岁月。只这一点,就让她阻力横生,偶尔像个小傻子一样,从而会抱怨为何不是在家族覆灭之前重获新生,那样的话,她不就可以努力阻止家族遇难了

    对于燕袭,她隐隐觉得这年轻人不简单,直觉上又觉得很亲近,想着是可以让他帮衬自己的。自然,也要时时揣摩他的行径,在心底保有一份戒备,随时防范他会危害到自己。

    等贺冲、徐默忙完了,就算徐默的话不能成真,她在外院安排几个小厮、管事也不在话下,她也就能把徐默、顾安、顾平等人调到身边支配。如此,也就不需时常与汪鸣珂、方元碌见面了。到底都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总与她相见,迟早会被外人得知。

    说定这件事,燕袭退下,汪鸣珂与顾云筝留在厅堂说话。

    汪鸣珂说起顾云筝关心的蒲家“蒲家三老爷是兵部车驾清吏司郎中,四老爷是兵部主事。前者正五品,后者正六品。”说得这样详细,也是担心顾云筝不了解官场中的品级,“这次凤阁老回到京城,两个人倒是自在,也是因为侯爷回京后,一直不理会他们的缘故。不来往便是没有情分,凤阁老若是迁怒与侯爷有关的人,也轮不到他们。再有,蒲家七小姐与御林军总统领姚祥的长子定下了亲事,婚期定在今年十一月份。”

    这两家居然结亲了顾云筝开始有点儿佩服姚家了,人能无耻到这地步,也不容易。

    随即,汪鸣珂说起姚祥,“那人从来就不成体统,如今愈发的没个人样儿了,最近每日都去青楼花天酒地,每家青楼看到他就恨不得即刻关门,可又有什么法子。皇上与新进宫的静妃在宫里也是放浪形骸”他神色愤懑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上行下效,一个比一个没人样儿。

    顾云筝每次见过汪鸣珂之后,心绪都会有些沉重或是愤怒,因为如今只有他会告诉他那些她记在心里的恶人的现状。

    总是在问自己是要亲自筹谋惩戒蒲家、姚祥,还是等萧让下手。

    可是,萧让,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即便已注定相逢不相识,也总该让她晓得他在哪里,过得怎样。

    顾云筝想到了祁连城,就换了男子装扮去了醉仙楼。见不到人也无妨,她可以借掌柜的传话邀他相见。

    祁连城就在醉仙楼。她不知道的是,他如今常住在酒楼。听掌柜的说了,便命人将她请到听月轩。

    落座后,祁连城道“日后,你安排熠航过来,不为难吧”

    “不为难。”但是有条件,她问,“萧让如今在何处情形如何”

    祁连城微微挑眉,“你问的事情好像都与云家有关联。”

    “废话。”顾云筝笑道,“我视熠航为自己的亲骨肉,关心他家族的事有何不可”

    倒也是。祁连城释然,却不急着答话,而是吩咐伙计上酒菜,菜肴是几道招牌菜,酒是陈年梨花白。

    祁连城亲自为她斟满了酒,抬手相请,“要解惑,先喝酒。”

    顾云筝深凝着他的笑颜,品味着他话语间的柔和、亲近,猜着他如此是与她对燕袭的态度一样,还是有别的筹谋。她微不可见地挑眉,微笑。

    “要我喝酒,先给我解惑。”她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酒盅,“最好是有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

    “其实,”祁连城回身落座,“不论是你还是侯爷,只要耐心一些,就能知道萧让的下落。”

    “能够早些知道的事,何必要等。”顾云筝将酒盅放到鼻端闻了闻,由衷赞道,“好酒。”

    祁连城给她一个“算你识货”的眼神,笑道“原本这醉仙楼上等的梨花白、烧刀子都是为一对表兄妹准备的。他们来这儿,只喝这两种酒。”深凝她一眼,又道,“说来也怪得很,你与那个女孩容貌毫无相同之处,可是看着你,我总会想起那个女孩。”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