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找不到凶手就死(十一)

作品:《(快穿)她绑定了想碰男人的属性

    再醒时,是躺在柔软干净的床榻上,一男一女坐在不远处,隔桌对弈。红衣瀑丝,男子慵懒而随意的托腮,正背着她。女子则是白遥,素色月牙裙,姿色清雅淡然。

    “醒了。”白遥淡声道,纤指夹住一黑子,落至棋盘中。郁谅与唇一勾,白子也落。

    局势登时逆转,黑子败。

    绣娘端清粥进来,瞥了眼棋局轻笑道“主子真是一点儿不怜香惜玉,白姑娘也别介意。”

    白遥端过案上的蛊炉,起身不咸不淡道“先走了。”

    “白姑娘的恩情,我郁谅与没齿难忘。”郁谅与正经供个手送她。门扉合上了,接过绣娘的粥,“我来。”

    绣娘欠身退下,临走前不放心道;“主子,小心烫。”

    正想直接喂人的郁谅与面不改色“无碍。”

    绣娘“”

    莫乔正睡眼朦胧,意识尚未清醒,略显呆愣的倚坐在榻上。黑袍睡开半截,皱巴巴散开,露出白嫩凹陷的锁骨。抬起眼儿来看他,茫茫然然的,怪可怜见儿的。

    郁谅与手抖两下,端碗坐榻边,笑得妖孽似的,长眉一扬“喝粥”

    莫乔恍恍惚惚回神“郁央”

    郁谅与一顿,继而低低笑道“仔细看清我是谁”

    “郁,谅与”莫乔难受的蹙眉,四肢乏力。但勉强回了些意识,“这是哪儿”

    “先喝粥。”他舀了一勺白粥,递她嘴边,含笑道。

    莫乔撇脑袋要拒绝,就看不六不知从哪儿蹦出来,气汹汹的一爪子甩上郁谅与手臂,龇牙咧嘴“阿娘是爹爹的”

    按理说,那爪子应当扑空。但郁谅与却着实挨了一掌似的,一勺子倾倒她身上,莫乔烫得毛都要炸起来了。真清醒了,咬牙,一字一顿“谢谢郁公子好意,我心领了。”

    这么说着,却是怒瞪着正委屈卖乖坐她面前的不六,以及视而不见抱胸睨她的老鬼。咬牙切齿。

    郁谅与看了眼自己抑制不住颤抖和发冷的手臂,眼微眯。半晌,眼皮儿一耷拉,低落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烫着了我给你敷一敷。”

    他伸手就来撩她衣襟,要看伤势,面带愧疚。莫乔看一侧不六蠢蠢欲动,当机立断遏止了他“不必了。伤得不重。”她拉紧对襟,隔开了他的手。

    郁谅与收回手,漫不经心似的垂睑“不过一两日,白公子就和我生分了。”

    莫乔“”

    我们熟过么

    “说定了一起去听小曲儿,共赏美人儿。”他语声渐渐低下去,“白公子要反悔么”

    莫乔未开口,他就探手捞出她的玉佩,声音低哑“这是我赠与白公子的信物,见它如见我,我不曾赠与过他人。他日一别,不想白公子竟日夜将它随在身上,同枕共衾”

    莫乔越听越无厘头了,把玉佩一拽,放他手心,认真道“如此贵重的物品放我一外人身上实在不合适,郁公子自重。”

    郁谅与“”

    莫乔左瞧又瞧,扫见小竹篓,下榻去看,炉子也在。当即套了鞋子背上篓子就走,欲推门而出时,身后一道劲力将她竹篓子勾住。郁谅与气定神闲一手端粥,一手勾她篓子,好不费劲的模样。

    “白公子大病初愈,还是喝点粥好。”他道。

    莫乔饿着呢,不推辞,拿来几口吃个干净,仰头看他道“能放我走了么”

    郁谅与看了眼空碗,含笑松手“白公子慢走。”

    这回,他让走,莫乔却不想走了。她想起正事儿了,这货可能是攻略对象,还可能知道老鬼是谁杀的。思及此,她又坦然回身,坐椅子上,卸下竹篓子,摆出交谈的架势。

    郁谅与看她不走,过来坐她对头,乐了“不走了”

    “有事问你。”

    他老不正经,轻笑道“听小曲儿么”

    莫乔一本正经道“先告诉我我为何会在这里。”她记得她昏迷前实在一个暗道中,也许称之为地牢更合适。小雀儿趁乱将她们囚禁起来,究竟意欲为何

    “为何呢”他故意拖腔带调道,眼梢轻佻,饶有兴致的看她,就是故意不接话,“不在这儿,白公子想在哪儿”

    莫乔心如止水“小雀儿囚禁我们的目的意欲为何”

    他低笑,“原来没醉昏头”

    一提起醉晕倒,莫乔就替这具身体感到无比羞耻。

    竟然三杯倒还是连点儿酒味儿都喝不出来的小酒

    郁谅与看她板着的面孔露出裂痕,耳尖儿发红,舔舔唇,笑意更深“因为她想拿你威胁我。”

    “威胁”莫乔觉得匪夷所思,“她凭什么这么认为”

    “我方才说过了。”他将玉佩绕在掌心,低声如情人耳语,“我不曾将它赠与他人。”

    莫乔一脸复杂。原来都是玉佩惹的祸。

    “你们之间什么爱恨情仇与我无关。”

    “无关”他笑而不语,起身将一卷画儿搁置她面前,倾身,凑她耳畔,“这画儿,可是白公子教她画的。知道这人谁么”

    莫乔敏感的缩脖子,不动声色推开他“我只是偶然见到这人。”

    他置若罔闻道“这是郁雀的哥哥,郁”他顿了顿,食指扣在案上轻敲,“郁擎。”

    “郁雀说我杀了她哥哥,要杀我替她哥报仇。你说,若是没有白公子你,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哥死了,对不对”他低笑,不紧不慢道,“所以,我和白公子现在可是一条床上的人。”

    “”

    是船上,谢谢。

    “所以。”她一下拉开画卷,指着上面的人,“这人是你杀的么”

    “不过偶然见一面的人,白公子可真是热心肠。”他含笑,削白冷瘦的手指点在画中人左眼角的痣,意味深长道,“白公子真是记忆超群,令在下佩服。”

    “”莫乔明白了,他就是在故意套她和老鬼的关系。

    如果人真是他杀的,那可真难办了。一边是攻略对象,一边是死死盯她随时会杀人的怨鬼。思来想去,最好的对策就是先将老鬼稳住,把任务刷完,再杀。

    只是

    莫乔看向始终阴侧侧盯这边的老鬼,尤其盯郁谅与那眼神,恰似要一掌捏碎他,眉目含煞的,阴冷阴冷。一旦确认了郁谅与就是凶手,他恐怕就要暴动了。

    “我也是受人之托。”莫乔淡定道,“我若找不出凶手,郁擎怕是会死不瞑目。”

    郁谅与定定看她半晌,似笑非笑道“人是我杀的,也不是我杀的。”

    “啊”莫乔懵。

    他似乎格外欣赏她迷茫的神色,托着脑袋愉悦道“是我让他去蛊林的。”

    莫乔沉吟“也就是间接杀人么”

    “算是”他散漫道,又语声轻佻,“白公子当真不与我去听小曲儿么我这观央楼的美人儿可是万金难求。”

    “那闹事的楼镇主呢”

    “楼高”他脸色似乎阴了一瞬,继而扬眉道,“那等不速之客,自然是托付底下人好生调教了。”

    莫乔心知这郁谅与定然不是什么善人,对楼高也很不喜,就没再提,转而再问“你知道郁擎是死于毒蛊么”

    他漫不经心“入了蛊林,十之死于毒蛊,不算稀奇。”

    “稀奇。”莫乔斩钉截铁。

    他侧目,来了兴致“怎么说”

    莫乔“他死于一种上千年的绝种古蛊,名无常蛊,那种蛊虫通体呈黑白两色,中蛊者一击毙命,死状凄惨。”

    “等等。”他长眉轻挑,“你所言的毒蛊长什么模样黑白两色,是指它么”说着,他取出一只小瓶,那瓶壁呈透明状,只见一只上截黑下截白的蛊虫在里边蠕动。

    “这是蜇死楼流的那只毒蛊。”他道,“他死后脸部多青紫色经络,是当即毙命的。”

    “有人在使蛊杀人”莫乔隐约猜测,“郁擎也是死于无常蛊,是否会是巧合”

    “巧不巧合。”他晃了晃小瓶,轻笑,“钓出这条小虫背后的大鱼不就明了了么”

    至于如何钓大鱼,两人又琢磨了好一番。这时,绣娘来敲门,道“主子,有白谷的人要见你。”

    “白谷”郁谅与扬唇,“这么快便登门拜访了么”

    莫乔看他一副意料之内的模样,狐疑道“你知道是什么人”

    他慢声道“这蛊林可是归白谷所管辖,如今毒蛊在我观央楼闹出性命来,不应当赔我个道理么”

    莫乔若有所思颔首。

    门开,只见女子仙气飘飘,气质淡雅,赫然是见过不多面的师娘。莫乔起身行礼“师娘。”

    白杏织淡扫她一眼,道“嗯。”

    三人相对而坐,静默良久。

    白杏织开门见山,打破沉默“郁公子,此事是我等失责此行特来赔罪。”

    “失责”郁谅与似乎在咀嚼这二字,笑了,“失管教之责么”

    “”白杏织脸色微阴,“我白谷的子弟绝不会轻易引毒蛊伤人。”这时,她倏然想起什么,看向莫乔。

    莫乔“”

    又要躺枪了。

    郁谅与哂笑道“你白谷究竟如何与我无关,只是这放蛊之人,白谷主若不交出,只怕这镇上的人,都不会轻易善了。”

    白杏织脸阴沉下来“我此行出谷,实则并非是为了赔罪。据我所知,楼楼死于无常蛊,而我白谷数名子弟亦在蛊林中因此蛊丧命。我怀疑,有人操纵此蛊蓄意杀人。”

    “你白谷的仇人还少么”郁谅与笑道。

    白杏织微愠“郁殿主是想与我白谷脱离得一干二净么”

    闻言,郁谅与收了笑“未曾结合,何来脱离”

    白杏织“”

    莫乔看这两厢气氛不对,捞起竹篓子一个起身,两人都望过来,她弓个身“师娘,我还急着历练,先失陪了。”

    郁谅与见她看也不看他一眼,扭头就要走,气笑了,垂眼道“要我与你白谷合作,也未尝不可,只是诚意何在”

    白杏织抬眼“要何诚意”

    “只要白公子留下陪我。”他意味深长的望未踏出门的人身上一盯,“一切好说。”

    莫乔佯装没听见,三步两步夺门而出,步履轻快利落,胜似没事儿人一样。

    白杏织“”

    莫乔这边逃也似的跑了,但还未出楼,就被绣娘叫住。她踌躇了会儿,停下来。

    绣娘走上前“白公子急着去哪儿”

    “出镇。”莫乔不假思索。

    “有盘缠么”绣娘莞尔,看她抿嘴一言不发,就心知肚明了,“小姬昨日已经去荒林了,她让你在观央楼等她几日。”

    “她单独去了”莫乔顿时感觉被世界抛弃。

    我们说好了不分离,你却离我而去。

    绣娘看她垂头丧气,安慰道“小姬让你不必太担心,等她寻到子蛊就会来与你相聚。”

    “也好。”莫乔支支吾吾的红着耳尖儿,“绣娘你能先借我点儿盘缠么”

    绣娘忍俊不禁“留在这儿不好么”

    莫乔想起那不时撩骚的妖孽,一脸复杂“不大好。”

    “白公子若执意要走,绣娘自然不会拦着。”绣娘无奈浅笑,“只是我听说白公子在查小雀儿哥哥的死因,虽然我与他接触不多,但兴许能帮上点儿忙。”

    她一句话就抓住了莫乔。现在如何摆脱那尊煞神才是她最为头疼的事,哦,现在还多了一尊小煞神。两尊神成日一左一右守在她身边,不时就投来凉飕飕的眼神。

    思索末了,她还是和绣娘一同进了厢房。

    绣娘替她斟茶“我们从不知他的真名为何名,也鲜少露面,唯一知晓的是,小雀儿和他都在郁公子手底下做事。”提及小雀儿,她似乎感慨良多,“小雀儿此番背叛了郁公子,怕是难逃死命了。”

    “难逃死命”莫乔侧目去看老鬼的神情。但因记忆全失,他依旧面不改色,仿佛那个小雀儿不过一陌路人而已。

    “白公子为何会认识他”绣娘疑惑问道。

    莫乔将编好的理由又陈述了一遍。绣娘似乎对炼蛊尤为感兴趣,颇有兴致道“我见过小姬引蛊虫,总觉着挺骇人的,那一刀子割破手腕往炉子里倒血,瘆人的慌。”

    “割腕”莫乔觉着哪儿不对,来不及细想,就有一人横冲直撞推开了门,惊恐失声道“绣,绣娘,不好了又出现蛊虫蜇死了人了”

    绣娘猛地拍案起身,沉着道“莫慌,白谷族人就在此地,定会将它收服的。”

    “可可”来人喘着气,一拍大腿,“死的就是白谷的人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