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 骚乱

作品:《阵问长生

    之后墨画花了几天时间,“消化”了铁尸长老,也净化了它的邪念,神识增长了一大截。

    “不愧是铁尸长老,神念堪比筑基”

    墨画心中大喜。

    神识增强,再加上神念交战之时,显化灵力凝结了法术与阵法,墨画的灵力控制,更加细微,对灵枢阵的领悟,又深了一层。

    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之后墨画无论再怎么练习,再怎么思索,也都参悟不到什么了。

    对灵枢阵的领悟,到了一个瓶颈。

    墨画想了想,觉得这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

    毕竟学习灵枢阵,无论是神识消耗,还是对法则的领悟,都没到山穷水尽,举步维艰的地步。

    现在遇到瓶颈,就应该是阵法本身的问题。

    手里的灵枢阵,是残缺的。

    残缺的阵法,是无法彻悟灵力本则的。

    “看来要想办法,找到完整的灵枢阵了”

    墨画心中默默道。

    接下来的时间,首先还是要处理张家的“僵尸”图。

    将图里的僵尸,由弱到强,一个个“吃”掉。

    以战养战,“吃”掉徒子徒孙,壮大神识,最后再对付僵尸的祖师。

    就是张全的老祖宗。

    不过据铁尸长老所说,这僵尸老祖,还有许多手段。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要想办法摸清楚它的底细,才能设法针对。

    而且神念显化,墨画用得还不是太熟。

    尽管之前屡次交手,法术和阵法的显化,也都还有模有样,但墨画还是不太满意。

    显化的灵力,不够真实;

    显化的法术,威力稍逊;

    而显化的阵法,速度还是有点慢

    这个水准,对付小僵尸游刃有余。

    对付铁尸长老,也能勉强镇杀。

    但面对张家的这个僵尸老祖,墨画心里就没什么底了。

    尽管对一般修士而言,张家一族邪念,满门僵尸,不知吞了多少人,实力已是极强了。

    能镇杀行尸和铁尸,已经不错了。

    但墨画觉得,自己是庄先生的弟子。

    师父既然教了自己神识显化,那就一定要学得很好很好才行,不然肯定丢了师父的面子,也辜负了师父对自己的期望。

    所以神识要修到极致。

    神念显化,也要修到极致

    显化法术和阵法,需要以灵力显化为基础。

    显化灵力,又需要对灵力的本质认知。

    认知越深,显化越真,威力越强。

    而对灵力的本质认知,就涉及到灵枢阵了。

    所以墨画“吃”僵尸之余,就要开始着手,准备去找那副完整的灵枢阵了。

    何况这灵枢阵,也与小灵隐宗的叛徒有关。

    严教习花了大半辈子,想了结这段宗门恩怨。

    他此生的执念,就是寻回灵枢阵,并手刃那个欺师灭祖的叛徒。

    严教习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如果矿山尸修的幕后黑手,真的是小灵隐宗的那个叛徒,墨画不介意让该死的人,死得其所。

    灵枢阵的线索,藏在张全身上,张全关在道廷司。

    这些时日,墨画的心思,都用来抓僵尸了。

    但道廷司那边的消息,他也一直有留意。

    司徒芳和司徒谨来送礼的时候,墨画便顺带着,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些。

    司徒芳送的礼,是阵图还有一些阵书。

    这是之前说好的。

    既是司徒芳的感激,也是司徒家的交好。

    有功可以受禄。

    行尸寨的事,自己是帮了大忙的。

    更何况还是阵法相关的东西。

    墨画便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笔墨纸砚,司徒家的灵果特产,以及各色灵肉等。

    不算名贵,但很用心。

    墨画也收下了。

    灵果可以做糕点,给小师姐吃。

    灵肉就炖了,给师父和小师兄吃。

    此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果子,不知道什么味道,但看着干干脆脆的,墨画也打算炒了,给傀老尝尝

    收了礼,上了茶,寒暄了几句,墨画便问道

    “张全那边怎么样”

    司徒谨有些迟疑。

    司徒芳犹豫了一会,摇头道

    “什么都没问出来”

    “用刑了么”

    “用了,”司徒芳叹道,“棍子都打断了五六根,但他就是不开口,一句话都没说。”

    墨画疑惑道“他不知道疼么”

    司徒谨皱眉解释

    “看着像是一种特殊的功法,可以使皮肉如僵,感知麻木,不受痛苦。”

    “那用其他手段呢”墨画想了想,又道

    “我记得,张叔叔跟我说过,道廷司的刑罚,五花八门,有夹手指的,有割经脉的,有毒眼睛的”

    “张澜跟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啊”

    司徒芳在心里腹诽不已。

    她把墨画这话记下了。

    下次去张家告状,张澜的“罪责”又多了一条。

    随后司徒芳无奈道“用了,但都没用。”

    “行吧”

    墨画有些遗憾。

    “我再想办法问问,如果张全说了什么,我再告诉你。”司徒芳道。

    “嗯嗯,谢谢司徒姐姐”

    墨画也点头道。

    司徒芳和司徒谨走后,墨画就琢磨着

    “怎么才能让张全招供呢”

    不知道阵法,能不能用来上刑

    还没等墨画想出什么,两日后的夜里,南岳城便忽然发生了骚动。

    街上人影重重,火光点点。

    还有修士嘈杂的叫喊声,和密集的灵力波动。

    墨画听到了动静,可那时他正在识海中抓僵尸,无法分心,也就没去理会。

    第二天司徒芳就来了。

    她身上带伤,神色憔悴。

    墨画关心道“司徒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司徒芳懊悔道“张全死了。”

    墨画一愣,“死了”

    司徒芳叹了口气,“昨晚子时,有修士劫狱,穿着黑衣,行事隐蔽,等道廷司察觉,已经为时已晚了”

    道廷司的确疏于防备。

    但最主要的是,他们都没想到,竟有人胆子这么大,敢劫道廷司的狱。

    这是在忤逆道廷。

    若是被查出来,是要问罪株连的

    墨画神色也有些凝重,问道

    “他们劫狱,是为了救张全”

    司徒芳点了点头。

    墨画疑惑“既然是为了救张全,那张全怎么还死了呢”

    司徒芳道“当时战局混乱,不知是谁,一剑将张全捅死了,而后放了火,将小半座道狱,连同张全的尸首,全烧了”

    墨画皱眉,“一剑捅死张全这人该是筑基吧。”

    “是。”司徒芳也眉头紧皱,“劫狱的有筑基,道廷司有筑基,还有其他宗门和家族,听闻道廷司生乱,也有筑基前来助战”

    “混乱之中,根本不知,是谁杀了张全,又是谁放的火。”

    “这件事有些奇怪。”墨画寻思道。

    司徒芳点了点头,“我怀疑劫狱是假,杀人灭口是真。”

    “那些劫狱的修士,后来如何了”墨画问道。

    司徒芳无奈道“也全死了。”

    墨画张了张嘴,有些惊讶,“全死了么”

    “嗯。”

    “真就一个活口没留”

    “是。”司徒芳无奈地叹了口气,“甚至这些死去的劫匪,都未必是真的劫匪。”

    “他们的身份呢”

    “还在查,但未必能查出什么来。”

    墨画蹙着眉头嘀咕“竟然,都死了”

    “那这件事,道廷司责任应该很大吧。”墨画又问道。

    劫狱这种事,总该会彻查到底吧。

    司徒芳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不好说”

    果然两日后,此事又是不了了之了。

    司徒芳找到墨画,神色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

    墨画也从司徒芳口中,得知了事件的结果。

    南岳城钱掌司上报道廷的文书里写道

    “道历两万零二十五年,四月初一

    不明黑衣修士劫囚,遭道廷司雷霆镇压,囚犯张全身死,劫匪尽数伏诛。

    道狱损毁小半,执司一死十伤需灵石两千八百三十六枚,以作抚恤”

    虽然被劫狱了,但劫匪全死了,囚犯也死了。

    道廷司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维护了道廷的颜面。

    大抵上功过相抵。

    就算追究,也无从追究,因为都死了

    最多受些不疼不痒的责斥。

    墨画有些震惊。

    这真的是胆大心细。

    明明做着劫狱这么猖狂的事,但对上对下,又都能有所交代。

    最后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墨画露出耐人寻味的目光。

    幕后的大鱼,浮出了水面。

    但它咬了钩,吃了饵,扯断了线,又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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