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狂鸦

作品:《侦探再信我亿次

    “听说了没这条商业街有黑bang入驻了。”

    寂静的巷子里,总是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蹲在这里喝啤酒,他们大多是学生党或者上班族。

    趁着夜晚的时间聚在这里从繁忙的日子里偷得半分清闲。

    “哈哈哈哈哈哈哈,横山,你在说什么梦话该不会是这个让你昏了头吧”大嗓门说这话的人顶着一头麦金色的卷发,弯弯绕绕,像扣了一碗拉面,他手里摇摇晃晃着一瓶白色易拉罐,正是最近畅销的低度数啤酒。

    “嘘”横山紧急比了个手势,“大野你这么大声做什么这附近就是他们的领地。你不会想把他们招来然后吃一顿苦头吧”

    “真的假的”大野不太相信,半是质疑的开口,横山这个人说话老是夸张一倍。

    “你不信那你问问久保他也遇上了”

    横山将手拍在缩在墙角喝酒的年轻人身上,他头发板板正正的梳在后面,穿着白衬衫,不像是能偷偷躲在这里喝酒的人,倒像被工作蹂躏的可怜社畜。

    大野对这位朋友非常信服,纵然三人相识两年只有闲暇时能聚在这里喝喝酒聊聊天,但他的确是个毫无虚言的人,行事坦荡,做人真诚。

    “你说,久保,如果你说是,我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久保咽下嘴里的一口酒在朋友们或期待或疑惑的眼光里点了点头,“是真的。”

    “听见没听见没”

    “咦真的啊”

    “当然,我当时魂都吓飞了好吗”

    “给我说说,快”大野挤到横山与久保之间。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说说。”横山装模作样的点了支烟,“我其实还专门做了了解,他们这个黑bang应该是个小型分布在米花町里的,所以人数比较小,只有三个人。”

    “诶,三个人能叫黑bang吗”大野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是电影里的那种一大群人真刀实弹。

    “你懂什么那三人的威力可不弱他们的“狼刃”也是他们中间长的最可怕的,超过两米的个子,身上有很多伤疤,和他对视一眼恐怕就要做噩梦,我估计他手里的人命不会低于这个。”

    横山神神秘秘的伸出五根手指,再加上昏暗的灯光骇的大野一跳,顺带还吓得在拐角处偷听的新山抖了抖。

    和哉,为什么要蹲在这里。系统语气平静。

    它十分习惯于新山偶尔脱线的行动,比如这次早早出门值凌晨的班,由于来的太早只能在附近溜达,最后蹲墙角听人家聊天。

    有黑bang啊你听没听见系统米花町居然有其他黑bang在。新山边大叫边继续扒着墙角。

    你该不会以为米花町只有黑衣组织在渗透吧。

    系统无言的也跟着他往三人组那边看。

    “我现在要说第二位了,我们这些普通民众都叫他“毒蛇”,他是个长的非常阴柔的男人,可如果你因此看轻他,你就要倒大霉了。

    此人最是阴险毒辣,一直藏隐在黑暗中,稍不注意,就会咬你一口,让你和后半生说再见,我曾经听到他对狼刃说牙太难看了,你动动手全给拿掉吧。”

    这么狠

    新山战战兢兢伸出手捂住有些泛酸的牙齿。

    “第三位。”横山左右环视,然后压低声音,“长的非常好看,可是为人极其狂傲,把他放在最后,是因为他是这中间地位最高,也是最可怕的。”

    新山全神贯注的偷听。

    “我曾经亲耳听见狂刃和毒蛇叫他老大,他表情淡淡的,就点点头,偏偏那两个人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这虽然地位高,但也不算可怕吧”

    “如果我说前面那两个人做的任何坏事都是在他的默许甚至是指使下呢

    那天早上,我偷偷想去打探他们,就悄悄听见毒蛇对他说老大,我该怎么做

    那个人只是撇了毒蛇一眼,然后他说连这个都需要我教把那个玩意儿头拿掉就可以了。”

    “嘶”大野倒吸一口冷气,新山也瑟瑟发抖。

    好可怕所以这个老大叫什么名字

    系统陷入莫名沉思,它总觉得这个对话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大野拿手捅了捅横山。

    “我哪儿敢啊我抓不住他们的证据,到时候警察把他们放回来,你觉得他们第一个报复谁”

    说到这里三人沉寂下来,但新山有个主意,这不还有个匿名信吗

    偷偷塞在警察厅,起码吸引一下警察的注意先,他还可以代为投递。

    新山打定主意,举报这个丑恶的犯罪组织,维护周边安全,现在他还有份心爱的工作在这里

    “我说”新山走出黑暗,刚好迎着墙外冒头的灯光。

    面部线条被完整勾勒出来,一面显于光明之上,一面匿藏阴影之下。

    诡秘的像是某种秘不可宣的宗教画。

    “啊”横山看见他,立马发出一声惨叫。

    这是不是突然出现吓到人家了

    新山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狂鸦”

    横山面如菜色,说出这么两个不清不楚的字后立马冲出巷子,其他两人也跟着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不肖半分钟,便只剩新山站在阴暗的巷子里吹冷风。

    新山

    我是不是出现的太突然,他们认错人了新山求证道。

    或许。系统应了一声,催促他马上去换班。

    才不是认错人了,它想,现在总想起来为什么觉得那段对话耳熟了。

    便利店的工作是三班倒,在新山入职半个月中,原先另外两个老员工陆陆续续离职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超过两米高,原先职业是养马人,堪比施瓦辛格的铁血猛人;另一位则是内心戏很多的阴郁宅男,万年家里蹲。

    这两人,一个从小都在村里,一个从小呆在家里。尽管全都成年了,由于在事实层面上缺乏与人交往的经历,属于涉世未深,对新山接受程度颇为良好。

    特别是宅男小哥菊地,称新山这种人设是他的萌点,强迫性叫新山老大,连带着杉山这个老实人也跟着喊。

    某次换班中,菊地向新山询问店里摆设的装饰娃娃很诡异该怎么办,

    新山给出的答复是连这个都需要我教把那个玩意儿头拿掉就可以了。

    都是听话听一半的错。

    到了便利店门口,生意莫名奇妙的火爆,人都挤到店门外了。

    不单单是今天,连带几天都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的谣言照成的吗

    系统突然想人性化的点支烟。

    难怪最近购物的全是些非常特立独行的年轻人。

    看见新山到了门口,吵吵嚷嚷的拥挤人群仿佛按下静音键,往四周散开,一个个吊儿郎当的人此刻站的笔直,双手贴近裤缝,仿佛军队一样。

    “老大好”

    几十个人同时整齐的喊出来还是相当有威力,特别是新山离得如此之近,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震聋了。

    夜晚时分本来就行人稀少,这三个字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了好几圈,最后偃鼓息旗。有些不满楼下如此嘈杂的居民,也被吓得禁闭门窗。

    新山愣了一下,才悄咪咪的询问系统,他们是叫我吗

    和哉,总不可能是叫我。

    嘿嘿,那倒是。新山傻乐两句,又遇到新的问题。

    这是什么情况菊地干的吗

    之前菊地就对他说,像他这个人设,多几个跟随者才有排场,他有机会一定要雇佣几个人跟着新山,莫非这么快就付之行动了

    菊地很穷。简而言之不可能。

    那就怪了。

    眼见新山要在这里想个天荒地老,系统适时提醒。

    和哉,还有一分钟你就迟到了。

    好、好

    新山如梦初醒的准备走到店门口,刚刚他发呆这么久,这些人也陪他呆这么久,未免太敬业了吧

    诸位麻烦让一让。

    “堵这里干嘛没事做了吗全都滚开。”

    新山紧急闭嘴,他还是不说话为好。

    人群对他这番不礼貌的开头不但没有反感,反而喜气洋洋,如同摩西分海般退开,露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新山别扭的走了上去,差点尴尬的同手同脚,他听见人群里不乏有人窃窃私语。

    “刚刚老大骂我了嘻嘻。”

    “他好有气势。”

    “老大,好有男子气概,我想嫁给你。”

    新山差点一脚滑倒,他刚刚要是没听错,最后一句好像是个阳刚的男声。

    米花町真是民风开放啊。

    新山捏了把汗,仓皇的逃进店里。

    出人意料的是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

    “老大。”站在收银台后的杉山向新山打了声招呼。

    新山点点头作为回应,又立马从身侧的大包里掏掏掏。

    在杉山的注视下掏出一尊精美的骏马飞奔木雕。

    质感上乘,重量可观。

    他将它递到杉山面前。

    “送给我的吗”杉山稳重的脸上出现一丝松动。

    新山点点头指了指日历,他从杉山填的员工信息里发现今天是他的生日。

    “谢谢你。”

    杉山表面是个巨石壮汉,但长期和动物生活在一起,也练就了一颗柔软的心,平常坚毅的眉梢也软化下来。

    “我也带了礼物。”他往后找了找,拎出一瓶果酒。

    “我自己做的,如果不介意就尝尝吧。”

    新山接过,打开闻了闻,紧接着就猛灌一大口。

    和哉系统有些被吓到了。

    新山默不作声的擦了擦嘴,在杉山有些担忧的目光中竖起一个大拇指。

    对方松了口气,交谈几句后完成了班次交接。

    为什么突然灌自己一口酒系统纳闷道。

    杉山一直都不太自信,明明就做的很好嘛,我用实际证明告诉他是这个。新山故技重施比起大拇指,也算是满足寿星的情绪价值

    系统,你吃醋了吗我可是每年都给你过生日哦。

    出厂日期不是我的生日,和哉。

    那你挑选个你喜欢的日子吧,我也陪你过。新山理直气壮。

    那也能行

    为什么不行重要是我陪你,还给你买礼物,新号电池喜不喜欢

    系统突然想起他们相识第一年,新山专门为它做的电池生日蛋糕,蜡烛也用电池代替。

    真是败给你了。

    大猛男新山一直有个秘而不宣的秘密,那就是他怕一个人值凌晨的班次。

    尽管对于系统来说这并不算什么秘密,如果新山可以隐瞒他偶尔的一惊一乍以及平均五分钟就呼唤一次系统的频率的话,想必它还是挺愿意相信新山胆子大这个谎言的。

    凌晨三点四十,新山困得像是小鸡啄米,脑袋一上一下,系统偶尔用力量拦住,才避免脑袋撞桌的惨剧。

    他就是意识到了今晚或许不可能再会有客人,才放心大胆的打瞌睡。

    门外的风铃又响起来,叮铃铃哗啦啦

    响个没完。

    声音频次太快了,这般不规律又断断续续。

    不像是风吹的,像是有人故意站在那里拨来拨去。

    新山悚然一惊。

    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