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0章 你即战场

作品:《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卫宛威严的目光简直犹如照妖镜一般逼视着萧暥。

    “我不是, 我没有。”萧暥被他盯得心虚,眼睛便不自觉地左右飞顾,月光下长睫轻颤如羽, 看得人心乱神迷。

    卫宛瞧见他这副模样,更是眉头收紧满面阴霾。他这双眼睛天生撩人,没想到连映之也

    萧暥不知道哪里又得罪卫宛了, 莫名觉得卫宛射来的目光如刀斧加身, 甚至比看魏瑄还要严厉几分。但又不似对邪魔外道,倒像是他偷吃了他们家大米

    就听卫宛严肃道“相偕同心,神交结契, 你们竟如此草率, 权当儿戏”

    萧暥被卫宛逼人的目光看得无所遁形,叫苦不迭先生谢玄首

    耳边悄无声息。

    靠, 这就下线了能更不仗义一点吗

    萧暥只有硬着头皮, 顶着卫宛严厉的目光“卫夫子, 我们结契那是假的。”

    “假的”卫宛声如惊雷“你还想始乱之, 终弃之”

    萧暥蓦地睁大眼睛,不是啊冤枉

    “卫夫子, 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你要相信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卫宛脸色铁青,横眉怒目, “你们还做什么了”

    玄门结契后,行亲密之事。

    面对卫宛步步紧逼,萧暥百口莫辩, 他一脸无辜像只被逼到墙角里走投无路的小狐狸, 急地毛都要炸了。

    “谢先生”

    “映之”

    “救命救命啊”

    接着他听到耳边谢映之轻道卫夫子误会了, 我们没有结契, 千里传音是因为御风图。

    萧暥一愣御风图还是信号塔吗你怎么不早说

    谢映之失笑小宇,我也是才想起来啊。

    萧暥赶紧原话转达。

    卫宛听后依旧眉头紧蹙,“你如何证明”

    萧暥懵了还要证明

    谢映之小宇,你身上的图,给师兄过目一下。

    萧暥一口气差点噎住我特么

    草,算了。

    萧暥一边硬着头皮解衣自证,一边忍不住碎碎念先生啊,你师兄知道你这么多才多艺吗

    谢映之小宇,此处若有不便,可避入室内。

    萧暥便得很室内才更诡异了。

    衣带渐宽,衣襟松敞,影影绰绰半掩着光洁匀实的胸膛。

    卫宛瞥了一眼,眉心隆起,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杆戒尺,挑开了他半边的衣襟,月光勾勒出流畅的肩线

    卫宛正要上前查看,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卫夫子这是何故”

    廊下忽然风起,灯火摇曳。纷乱的光影落在魏西陵冷峻的脸上,身后跟着刘武和几名亲兵。

    萧暥想一头撞上廊柱

    卫宛毫不退让“君侯,我要向萧将军验证一件事,事关重大。”

    魏西陵径直走来,默然抬手推开戒尺,然后拽起他散开的衣襟仔细掩好,才转过身面对卫宛,话说得既客气又生冷,“何事要如此验证”

    萧暥被魏西陵挡在背后,心里七上八下,他和谢映之假结契的事,卫宛可别说出来啊

    不过玄门之事幽玄深奥,卫宛这点节操还是有的吧

    果然,卫宛道“君侯见谅,事关玄门,不便告知。”

    萧暥松了口气。

    魏西陵道“玄门之事,我不过问,但他并非玄门之人,”

    “所以,人我带走,夫子有事,可以问我。”

    他说罢看向萧暥,“跟我走。”

    “君侯且慢。”卫宛面色一沉。

    但是魏西陵说的没错,萧暥非玄门之人,他虽为尊长,也不该逼问。

    他上前一步拦在魏西陵面前,面色凝重“事关玄门的未来,如果君侯非要问,还请禀退左右。”

    萧暥一摔什么这就说了卫夫子你的节操呢

    魏西陵道“你们退下。”

    刘武和几名亲兵退去,廊下顿时一空。

    卫宛道“我相信君侯的为人,必不会把此事泄露出去。”

    萧暥赶紧抢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泄露的,不就是御风图么。”

    他豁出去了,总比卫宛把结契的事儿告诉魏西陵要强

    不知道为啥,他有种预感,魏西陵一旦知道他们结契了,纵使冰冻千尺也得雪崩。

    那这也难怪,一起长大的兄弟不但搅基,对方还是玄门之首太草了到时候,恐怕魏西陵这向来岿然不动的神情也要绷不住了。

    他脑子里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边道“我此番南下,谢先生留守京城不能同行,他担心东方冉用秘术对付我,给我画了个御风图防身。”

    魏西陵剑眉蹙起“画在何处”

    萧暥硬着头皮“身上”

    他立即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好像又低了几度。

    卫宛道“御风图唯有玄门高修能绘,事关重大,我要验看是否映之所笔。”

    魏西陵当即道“卫夫子若信得过我,我来查看。”

    萧暥懵然看向魏西陵啥

    卫宛眉头一皱,迟疑道“君侯如何能认得师弟笔迹”

    魏西陵道“御风图玄门中有几个人会”

    卫宛“唯高修者能用,加上我和映之,不超过五人。”

    “其他三人可在大梁”

    卫宛恍然。

    室内烛火绰绰。卫宛还在门外等着。

    一进门,萧暥就赖兮兮地往长榻上一躺,“西陵,我忽悠那老古板的,你待会儿就告诉他,你看过了,不仅有御风图,还有世界地图。”

    魏西陵不跟他胡扯,取来个纸包扔给他,“我既答应卫夫子,不能不查。”

    萧暥凌空接住,嗅了嗅,仿佛还带着江南春雨中饱涨的水气。

    算了,看在你打仗还不忘给我带吃的份上,就让你查查吧。

    片刻后,某狐狸光溜溜地躺在榻上,但他又拉不下面子,翻了个身,趴在榻上嗑梅子,肩胛耸起,脊背线条流畅无比,衣衫水波般滑至腰下,露出一段白皙柔韧的腰线,还摆出了副快来给本大王捏捏腰的姿态。

    魏西陵不与他多言,默然在榻前坐下,长期握剑执鞭的手力度精确,抚上温软细腻的肌肤,沿着肩胛往下,顺着清瘦的背脊,再到纤细的后腰,指端抚过之处,仿佛在光滑的丝缎上渐渐展开一幅绝妙胜景来。

    魏西陵的手指修长有力,动作沉稳。萧暥舒爽地哆嗦了下,“就这样,用力点。”

    随即他感觉到魏西陵指端一凝。

    怎么啦

    萧暥撩起眼梢悄悄向后一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靠,那狗尾巴花又出来了

    而且还不但是那狗尾巴花

    他后背如初春冰雪的肌肤上,淡金色的凤鸟张开羽翼舒展如云,和嫣红的花枝旖旎盘绕在一起,时而上下翻飞,时而缱绻缭绕,像是一场金鼓齐鸣的鏖战,更似一场金风玉露的抵死缠绵

    萧暥老脸一红拽过被褥,连青梅带狐狸卷进被子里,表示不要再看了。

    结果他也就藏了脑袋,后腰还漏在外面,那柔韧的腰际嫣然探出一枝花蔓,仿佛于冰雪乍破之际,绽开一抹轻红,神鸟的金羽翩然穿引花间,款款缭绕翻飞,穿过金风细柳,沿着流畅起伏的线条,探入沟谷幽深处

    魏西陵剑眉紧蹙,目光冷静又克制,一丝不苟地检查完毕,“谢先生果然周全。”

    全身都画满了

    谢映之答道应该的,魏将军过奖。

    萧暥你们两够了

    随即他见魏西陵抬手将几枚滚散在榻上的梅子拾起,递给他,“我这便向卫夫子说明缘由。”

    萧暥注意到他手指骨节紧绷,淡青的筋脉微微突起,像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先生,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生气”

    谢映之轻讶道嗯

    然后他想了想也许魏将军也看出来了罢。

    萧暥看出什么

    当日,谢映之在萧暥身上提笔作画之时,萧暥就曾问你们把我当棋盘还是当地图

    谢映之答道是战场。

    “你即战场。”他道,

    是玄门和苍冥族的战场,也是皇室和诸侯的战场,是军方和世族的战场,也是九州和蛮夷的战场。

    萧暥卧槽,这么说来,他真是集火力之大成者啊

    谢映之魏将军大度,与其说他是生气,倒不如说是

    这时他忽然一顿,目光停留在榻前的漆绘屏风上。

    屏风的边缘,一只小小的飞蛾悄然飞去。

    次日清早,朝阳初照,庭院里春色葳蕤,一树雪白的梨花掩映着深色的屋宇。

    云越站在台阶上挑眉冷眼地看着魏瑄,刻意道,“主公和魏将军昨晚同榻而眠,彻夜长谈,现在怕是还没有起身,殿下回去罢。”

    魏瑄微一怔,一团花影落在他眉目间,遮过幽沉的眼神,“我知道,我是来找云副将的。”

    “找我”这倒是有点意外。

    莫不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来报复他

    云越心中掠过一丝冷笑,且看他搞什么花样。

    “说罢,何事”

    魏瑄道“此番黄龙城之战的文书是云副将来写的罢”

    自从萧暥穿越以后,古文功底不行,一落笔就要穿帮。所以他假托事忙,一应文书都由他口述传达精神,云越来遣词造句代写,他也就最后签字盖印认可。

    此番黄龙城之战已经结束,就要有一份文书向朝廷和皇帝说明战争过程。

    这份文书不好写,北宫皓死于襄州战场,这份书一旦写成,必然会抄送天下。

    每一个字都会被人反复揣度,刻意曲解,每一句话都可能引起舆潮汹汹,局势动荡。别说是他,即使是他父亲云渊执笔,也要字斟句酌如履薄冰。

    魏瑄从袖子里取出一份竹简“我已替云副将写好,不知书写是否妥当”

    云越立即接过来展开,随即陡然一惊。

    “云副将若觉得可以,到时就抄一遍。”

    “你确定要如此”云越道,

    这份书写得言辞缜密、滴水不漏,一旦抄送天下,那么晋王携私复仇,借机杀死北宫皓便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同时,书中还刻意提到,此番刺杀北宫皓,是他无旨擅自行动。

    这话看似维护皇帝,但透着一股浓浓的欲盖弥彰的气息,等于暗中把皇帝拖下了水。

    他这是要把北宫达和皇帝的怒火都引到自己身上。

    “我还要请云副将帮我个忙,转告令尊,届时,中书台的诸位千万不要给我说情。”

    云越一诧,“为何”

    魏瑄目光深沉“陛下若不严惩我,北宫达心中怒气难消。”

    北宫皓毕竟是北宫达的长子,如今长子被杀,北宫达坐拥幽燕百万之众无所作为,岂不让天下人耻笑,这股怒火总是要找一个地方发泄出来的。

    皇帝对他惩罚越重,雍襄就越安全,战火就越烧不起来。

    云越深知狱中刑罚之酷烈,他目光复杂地看着魏瑄“你非要这样吗”

    魏瑄道,“陛下若对我仅施小惩,则无法服人,北宫达便可以朝廷处置不公为由,再次兴兵,眼下即将到四月农忙,一旦战事起,将危及春耕新政。”

    “但我所书最后还需要主公过目签字。”云越道。

    “我有一法。”魏瑄上前悄悄附耳几句。

    云越听后细眉紧蹙。

    “但此书一公布,事后将军必然会责怪云副将,”魏瑄抱手深深一揖,“连累云副将了。”

    云越清楚,萧暥若事后发现他篡改文书,骗取签字,是问哪一个主公还会继续信任这样的副将

    这小子果然不忘坑他。

    但明知是坑,他还得往里跳。

    “好罢,我答应你。”云越道。

    树荫下,魏瑄乌沉的眼眸深地不见底,“告辞了。”

    “等等,”云越叫住他,随口道,“魏将军一早就起身去巡查营地了,还有,这两天主公胃口淡得很,军中也没什么好吃的。”

    “谢云副将”魏瑄回头展颜笑道。

    云越不屑“谢什么谢,让你去下厨,又不是让你去赴宴”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