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坦克

作品:《炮灰她有桃花体质[穿书]

    以陈北南的身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人偷袭, 只见他屈膝向前, 身体后倾,敏锐的躲开了那人的拳头, 一个扫堂腿,那人身体前倾,扑到了地上, 陈北南上前一手擒住他肩膀, 一手抓住他的手腕, 瞬间将他胳膊反拧了过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优美却不花哨, 没有十几年的功夫是做不到这般快速、准确、狠辣的。

    陈北南因为长期训练, 手劲很大, 那人吃痛,大叫着“痛, 痛, 痛。”却没有开口求饶。

    “南哥”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了大门口,隔着门栏大喊了一声。

    陈北南寻声望去只见矛头焦急的站在门外,脸上满是担忧,再看自己手下扣着的人,竟然是余坦克。

    见是自己人, 陈北南放开手, 看着余坦克:

    “下次别开这样的玩笑, 我怕失手把你胳膊拧下来。”语气里并没有责备之意。

    说完伸出手想要拉地上的余坦克起来, 不想余坦克并不领他的情,强撑想要自己爬起来,奈何胳膊上传来的剧痛,让他不得闷哼了一声。

    一旁的矛头连忙跑上来扶起了余坦克

    “你还真动手,我给你说过,南哥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听了矛头的话,陈北南有些懵了,看来余坦克并不是想和自己开玩笑,他是故意在这里“守株待兔”想要揍自己。

    “有什么误会,我拿他当兄弟,他居然抢我嫂子”坦克看着陈北南一脸愤怒的说到。

    陈北南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来为自己大哥余长生打抱不平的,这也不怪他,这事本来就是自己做的不厚道,一扬手将手里的袋子扔到余坦克怀里,吩咐道

    “上来说。”

    余坦克看起来很不情愿,但是还是接住了袋子,在矛头推推拉拉下跟着陈北南往楼上走去。

    几人坐定以后,余坦克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矛头为了缓和气氛,把袋子里的零食倒到桌子上,直接招呼坦克吃,陈北南没说话,接了一盆水来,洗了一把脸。

    余坦克忍不了了,看着陈北南道

    “你刚来时,我顶看不上你的,觉得你是城里来的公子哥,脾气大,又不能吃苦,后来前进大队那几个混子,抓了两个女娃子,意图不轨,你知道后,一个人后单枪匹马,干趴了他们十几个人,那个时候我尊你是条汉子。

    后来那群人为了不受处分,诬陷你,说你仗着是干部子弟,故意出手伤人,你为了保住那两个女娃子的名声,也认了。

    那时候我觉得你不仅是条汉子还很爷们,心里把你当老大一样崇拜,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明知道我大哥去余桃家提了亲,还要去招惹我未来嫂子你让我哥的面子往哪里放,你还把我当兄弟吗”

    余坦克越说越气愤,就差摔桌子,踢板凳了。

    陈北南没有打断他,耐心的听他说完后才缓缓开口

    “这件事怪我,我和小鱼儿处对象这事儿,没有提前给你们说。”

    陈北南这话一出,坦克和矛头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两人什么时候好上的南哥不是一直和沈知青是一对儿吗前几天他生病,沈知青可是一天来三次呀

    就算他和余桃在处对象,处就处了呗,干嘛不承认,偷偷摸摸不像是南哥一贯的作风呀

    两人正疑惑,陈北南开口解释道

    “我爸妈的事儿,你们都知道,现在我还不能和小鱼儿公开关系,怕有什么变动会连累到她,你大哥去提前之前,我就给小鱼儿表白了,所以不存在抢你嫂子的说法。”

    原来以为南哥抢了自己大嫂,现在弄明白了才知道,是自己大哥想抢南哥媳妇,自己还打上门来,真是太不应该了,坦克自知理亏,干笑两声

    “南哥我错了,你”

    “矫情”陈北南见坦克一副愧疚样,眼皮一抬淡淡的说到。

    “你刚刚下手可真狠,我手现在还痛呢”坦克动了动肩膀抱怨到。

    “你还有脸说,是谁先动手打南哥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十个你加起来也不是南哥的对手。”陈北南还没有开口,矛头已经帮他教训起坦克来了。

    “我不管,我手痛,我想是断了,嗷嗷南哥你要补偿我。”坦克耍起了无赖。

    “坦克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好这些,这些都是南哥补偿给你的。”矛头说着抓了一把袋子里的花生就往坦克嘴里赛去。

    “我才不要这些,我想要”坦克眼睛一转“我想要一件将校呢大衣。”

    他对陈北南的将校呢大衣,可是惦记了不止一天两天了,看南哥穿在身上,那叫一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他做梦也想有一件,可是这衣服是国家发放的,买也买不到呀,即使能在黑市买到,估计也要百八十块,他要真去买了,要让他爹知道了,非要了他命不可。

    “自己选一件吧。”陈北南扫了一眼挂着的一排大衣,轻描淡写的说到,这事严格说起来,也是自己不能公开和小鱼儿关系,才造成的误会,送他一件大衣,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对这些身外之物从来都是不怎么在乎的。

    “真的”坦克原本只是说说,没想到南哥这么大方,他都有些惊讶了。

    “嗯,除了那件,墨绿色的,你随便挑。”陈北南说到,看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为什么那件不行。”坦克好奇的问。

    “那件是你南嫂穿过的。”陈北南说着,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哦南嫂呀南哥老实说你们有没有”坦克和矛头两人对视一眼,一脸坏笑的看着陈北南。

    “滚蛋”陈北南温怒“衣服不想要了。”

    “要要要。”坦克秒怂,高兴的跑过去挑起了衣服。

    一旁的矛头看着坦克的样子鄙视到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说完遂转过身来看着陈北南,一脸谄笑

    “南哥,我也想要一件。”

    陈北南

    第二天去上工,余桃和余英英聊天时,故意把自己没考上大学的事泄露给了一旁的余巧儿,她知道余巧儿可是半点都见不得她好,一定会很快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到时候不用自己提,张家一定来退亲。

    果不其然中午回去不久,就看到自己的奶奶余阿婆气势汹汹的赶来了家里,还没进门就扯着嗓子骂

    “张秋萍,你个不要脸的破落户,明知道自己女儿没考上,还装大尾巴狼,这些天不知道骗了我多少好吃的,你个黑心肝的,吃了黑心食,也不怕烂肚肠。”

    张秋萍听到骂声,躲在屋里不敢出去,她没想到女儿没考上的事情这么快就被别人知道,这下她们余家可成了全村的笑话了。

    “余桃你也是个没用的,吃了我那么多鸡蛋,也没见你的脑子开窍,早知道我拿去喂狗也不给你吃”余阿婆越骂越起劲,早就忘了,当初是自己硬把东西塞过来的。

    骂声络绎不绝的传来,张秋萍只能装没听见,躲在屋里,自己是余家的童养媳,从小就畏惧这个厉害的婆婆,从来不敢得罪她,更别说和她对着干了。

    余中石也坐在里屋,猛烈的吸着手里的旱烟,一张脸紧崩着,脸色很不好看,不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别骂了,你的鸡蛋我一个也没吃,都放着,你点点吧。”余桃提着一个篮子走了出来,把篮子放在余阿婆的脚边冷冷地说到。

    “都这么久了,不知道坏没坏,你个死丫头,没考上也不早点说,害我们白高兴一场。”余阿婆边骂边蹲下去数鸡蛋,这些天自己一共拿了二十三个鸡蛋来,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数着数着发现多了十多个,不动声色的把鸡蛋全收到了自己带来的篮子里。

    “算你个死丫头还有点良心”余阿婆瞪了余桃一眼没好气的说到。

    “你老慢走,我就不送你了。”余桃冷着一张脸看着余阿婆说到。

    这个老太婆当初以为自己考上了大学,就上门各种巴结,说到底还是为了给他的二儿子铺路,希望自己多帮帮他家,现在知道自己没考上,就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尖酸刻薄的模样着实让人讨厌。

    “你这是什么态度,骗吃骗喝还有理了是吧,你还以为自己能嫁去张家呀我告诉王桂芳可不是傻子,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余阿婆横行霸道惯了,哪里受得了余桃这样撵自己,摆出更加凶恶的样子说道。

    “我嫁去哪里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这篮子鸡蛋,能不能安全的提回家吧。”余桃说完不再理会这个老太婆,转过身往回走。

    “你个没大没小的死丫头,没考上大学说话还这么横,余中石,张秋萍这就是你们两口子教出来的好女儿,对自己的长辈这么说话,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余阿婆在门外跳着脚高声骂道。

    “这么大年纪,还是不要这么大火气,不然怎么能长寿。”余桃看着原主这个蛮不讲理,恶语伤人的奶奶实在忍不住想要教训她一下。

    “你个死丫头,敢咒我死,看我不打死你。”余阿婆说着就扬起手来,要打人。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身体立刻失去了平衡,“啪”的一声摔了下去,篮子底朝天翻到了地上,里面的鸡蛋碎了一地,看着满地的金黄,扑在地上的余阿婆这下傻眼了,反应过来后,立刻耍起了无赖,又哭又闹嚷嚷起来

    “天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余桃忤逆不孝,打死人了”

    余桃站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个戏精上身的“奶奶”一个人唱着独角戏。

    刚刚在余阿婆动手时,她用了一点灵力,把她绊了一下,这老太婆不收拾不行了。

    躲在屋里的余中石和张秋萍,听到哭喊声,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跑出来看个究竟。

    “余大妈,你这是做什么”余阿婆正嚎得起劲,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粗广的声音,她转过头,刚想骂一句关你屁事抬眼看见来人是公社的社长余爱国,讪讪的把话咽了回去。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再怎么泼辣厉害,也不敢骂当官的呀。

    “刚刚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怎么能冤枉人呢”余爱国一进院子就看到余阿婆自己摔在了地上,现在又听她说这样的话,自然要主持公道了。

    余阿婆自知理亏,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好死不死被社长看到了,只得讪讪的自己爬了起来,跑去看地上的鸡蛋还有多少是好的。

    一旁站着的张秋萍也连忙蹲下来帮婆婆收拾起地上的鸡蛋。余中石则赶紧去屋里拿了一张竹篾椅子放在余爱国身边,又连忙吩咐女儿去屋里倒水出来。

    “水我就不喝了,余桃你过来,我有事情给你说。”余爱国看着余桃说道。

    余阿婆一惊,这死丫头的面子还真大,社长亲自来家里找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难道这丫头考上了,故意来这么一出,想和她二叔家划清界限不然她怎么敢这么嚣张的和自己说话,不觉手上的动作放慢了一些,想留下来看个究竟。

    “余社长,您有什么事儿。” 余桃看着社长礼貌的问道,通过原主的记忆,她知道,这人是清月公社的社长。

    余爱国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只觉得她眉清目秀,格外漂亮,瞬间明白了,一向不愿搞特殊待遇的陈北南为什么忽然求到自己跟前,原来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余桃,我今天过来这边视察下工作,正好告诉你一声,下个月你就到小学来当代课老师吧,一天给你算八个公分,一个月给你发六块钱工资。”余爱国看着余桃说到。

    今天早上陈北南来找他,把余桃的情况说了一遍,求他行个方便,让余桃来做代课老师,说钱由他来出,对外就是公社聘请的。

    原本公社也是要找代课老师的,内部已经把人定了下来,是去年来的一位姓姜的女知青,私下里也给这位知青放了话,只是还没有正是通知她上岗,现在陈北南忽然求到自己跟前,这件事还真不好办。

    余爱国衡量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当初修建小学时,陈北南出了一大笔钱,现在求自己办这点事,自己怎么可能不答应,再说又不要公社出钱,自己又做了一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余桃有些意外,陈北南昨天才给自己提了这件事,没想到社长这么快就来了,遂点了点头说道

    “谢谢社长,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不辜负你的栽培。”漂亮话还是要说的,不然别人又要以为她高傲自大了。

    有公分拿,还发工资,张秋萍和余中石听到这里简直又惊又喜,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代课老师的肥差,怎么就落到自己了闺女头上了,那些知青可都比她有资格呀。

    “社长你快坐,留下来吃饭吧,这都晌午了。”余中石说着连忙吩咐媳妇儿张秋萍去做饭。

    “饭我就不吃了,余桃记得下个月准时来报道,这也没几天了,代课时也好好复习一下功课,再考一次,你成绩好,不上大学可惜了。”余爱国做为一个“大领导”时时处处都记着自己的责任,要亲切,要关心下属。

    “谢谢领导,我一定会努力做好工作的。”余桃应到,这差事真是雪中送炭,这下就算张家不来退亲,自己也有资本说服父母了。

    “好。”余爱国点了点头,往院子外面走去,余中石和张秋萍跟在他身后,卑躬屈膝的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余桃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在想想昨天晚上那场激烈的争吵,不禁有些为原生难过。

    或许消失对原生来说,是一件好事吧,不必嫁给张建设这个渣男,也不用看到亲人的薄情,余桃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利益冲突,谁都可以做到母慈子孝,但是一旦有了利益冲突,人性的自私面就会显露出来,余家父母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他们终究是自私的。

    这时一旁的余阿婆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事情真是变化太快了,没想到自己刚刚恶狠狠骂了的孙女,这么就要去当代课老师了,社长还叫她去考大学,现在只怪自己沉不住气,这么快就跑上门来骂她。

    “桃儿,奶奶年纪大了,喜欢胡言乱语,你别把刚刚的话放在心上呀,这些鸡蛋你还是留着吃吧。”余阿婆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不小,瞬间就换了一张脸,笑盈盈的看着余桃说到。

    余桃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转身回屋里去了。

    余阿婆见孙女给自己甩脸子,心里的火又冒了上来,但是却不敢再骂人了,看着满地的烂鸡蛋,又揉了揉自己摔痛的膝盖,暗骂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建设家也听说了余桃没有考上的大学的事情,现在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要怎么办,说是商量,但是最终做决定还是王桂芳。

    王桂芳的意思很明确,明天就去余家退亲,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余家那么穷,半点不能帮衬张家,到时候还要接济她们家,她可不傻,这样的亲家怎么能结。

    坐在旁边的张建设可不同意了,她就是看上了余桃,嚷嚷着不管怎样都要娶她,王桂芳脸一横呵斥到

    “好看能当饭咋的你非要娶她,我们就分家,以后我可不管你们死活。”

    “当初不是你非要我娶她的吗”张建设一听他妈说要分家,立马怂了,但是又不甘心,小声的反驳到。

    “当初不看在她考上大学,有前途的份上吗这都怪那个沈国珍,要不是她乱传递消息,我们也不用费怎么大劲去娶一个穷丫头,这事你不用想了,张家的门,余桃她甭想进。”王桂芳说完狠狠瞪了张建设一眼。

    张建设知道母亲一向强势,自己怎么敢和她对着干,但是他就是不甘心,到手的漂亮媳妇没了,放谁身上受得了。

    现在只有按照沈知青的办法,才能顺利的把余桃弄到手,到时候自己和余桃生米煮成熟饭,由不得自己妈不答应。

    如果真按照计划做了,自己名声可能不好听,但是想到余桃的脸,余桃的身段,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下午上工的时候,矛头和坦克按照陈北南的吩咐,跑来帮余桃干活,余桃阻拦,两人当做没听到,一个多小时就帮她把活儿干了。

    南哥的吩咐,两人自然要听的,不然也太对不起昨天拿人家那两件价值不菲的大衣了吧。

    张建设在一旁无比愤怒的看着两个人帮余桃干活,可是却半个字都不敢说。

    “国珍,你说她是不是被狐狸精附身了。”一旁的姜香梅看着余桃,给沈国珍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到。

    “别瞎猜,哪里有什么狐狸精。”沈国珍嘴上说着否定的话,但是心里却和姜香梅想到一块去了。

    “年前的时候,她还那么丑,这才过了一个多月,怎么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狐狸精都有骚味,你看那些男人一个劲儿的往前凑,是不是都闻到了她身上的骚味儿。”

    姜香梅把声音压的更低了,生怕别人听到她说这么不雅的话,但不说又憋得难受,心想着国珍又不是外人,听了也不会说出去。

    沈国珍不自觉皱了一下眉,姜香梅这话说的太粗俗了,让她觉得她和这些卑微无知的乡野村姑已经没什么两样了,自己可说不出这么没有素养的话。

    虽然心里鄙视着已经被同化,而不自知的姜香梅,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没有再接她的话。

    “国珍,我有个事情忘了告诉你,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小学当代课老师了,就不能陪你来上工了。”

    姜香梅说这话明面上是在惋惜,实则还是带了一些炫耀的味道,毕竟自己去做了代课老师就不用再辛苦干活了,再过几个月回城的名额下来,自己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沈国珍听了她的话,手里的锄头顿了一下,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真诚

    “那多好呀,当老师可比上工轻松多了,香梅我真为你开心。”

    听起来很真诚,但沈国珍现在的心情可不美丽,论表现,自己是这群知青中,上工最积极的,公分也是拿得最多的,现在有当代课老师这样的好差事,却给了好吃懒做,怕苦怕累的姜香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们家的人去活动过了。

    她早就知道姜香梅家境不错,这次下乡来也是为了给家里撑面子,早就听她说过,家里人已经活动好了,再过几个月,她就能回城里了,而现在又可以去代课,不用干这些粗活,真是让人不嫉妒都不行。

    沈国珍低头看着自己越来越粗糙的手,不禁苦笑了一下,想到自己的父母,沈国珍更加难过了,前世知道她嫁在了农村,父母再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也从来没有到乡下来看过她这个女儿,嫁给张建设后,她尝尽了世人的冷漠,薄凉。

    在最困难时。她哭着给父母说想回城里,得到的答复却是弟弟娶了媳妇了,你也嫁人了,现在回娘家住不合适了。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谁都不可靠,只能靠自己。

    既然上天让她重活一次,她就绝不能再像前世那样任人摆布,这一次她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她要让父母、弟弟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后悔。

    她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一样坐在田坎上发呆的余桃,想起张建设中午来找自己说要提前实施计划的事,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如果今天晚上的计划成功了,那陈北南就再也不会要余桃了,这样自己就又有机会了。

    下午下工的时候,余桃走在路上,张建设忽然从后面追上来看着她说

    “你晚上来村口的黄果树一下,我有话给你说。”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余桃淡淡的说到,对张建设她怎么也装不出好脸色来。

    “现在不好说,你如果不来,我是不会退亲的。”张建设看着余桃说到,话里透着威胁的味道。

    “你不觉得,大晚上的约一个女人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会让人觉得你居心叵测吗”余桃定定的看着张建设

    “还有,我要提醒你,我们根本就没有定亲,所以也没有退亲这一说法。”

    “如果你不来,我保证,你的傻子弟弟的头会变得更傻你的瘸腿哥哥,另外一条腿也保不住。”张建设更加无耻的威胁到。

    “你动他们一下试试。”余桃瞬间爆发了,眼睛里都透着寒气,如果他要真敢动自己的哥哥和弟弟,她就让他下半辈子躺在床上度过。

    “话我已经说了,来不来,就看你了。”张建设说完转过身,往回走了。

    余桃手握成了拳头,他想做什么她心里再明白不过了,这个男人,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过了好一会儿,余桃才平复了愤怒的心情,她没有回家,往清月湖边走去。

    这时候从大树背后探出一个人影子来,嘴角向上,勾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下午上工的时候,矛头塞给她一张纸条,说是南哥给她的,余桃趁人不备拆开纸条,上面写着我在湖边等你。他的字写的很好,苍劲有力,甚是好看。

    湖边的田地里都种满了油菜,二月底油菜花开的正盛,余桃走到湖边四处张望,却不见陈北南的身影,她也不着急,坐在了田坎上休息,这里的景色还真不错,空气又清新,花香味不浓不淡刚刚好,她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舒服多了

    就在这时忽然感觉到自己头上多了一个东西,她睁开眼睛,抬起手,刚想把它拿下来,就听到陈北南在自己耳边低声说到

    “别动”。

    余桃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长腿,抬起头往上,再往上,才看到陈北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她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好高好高。

    陈北南也坐了下来,看着余桃,脸上浮起一个笑容

    “真好看。”

    余桃很是好奇,伸手把头上的东西拿了下来,那是一个用柳条编织的花环,上面还有几朵粉白的桃花,分外好看,嘴边不由自主的荡漾起一个笑容来,轻声问道

    “你做的”

    “嗯,喜欢吗。”

    “喜欢。”

    陈北南从余桃手里拿过花环,重新带到她头上,顺手解开了她头上的头绳,一瞬间乌黑发亮的秀发如瀑布一般的泄了下来。

    柳条嫩绿的叶子,绿叶间的桃花显得分外娇嫩,花环带在她柔顺的长发上,微风轻撩,就如同一幅油画般美好,

    陈北南看得有些呆了,轻轻抬手,想要把眼前的人儿揽入自己的怀里。

    就在手要触到她肩膀的那一刻,忽然停顿了下来,做了许久的挣扎,最终没有再近一步。

    “小丫头,累吗”陈北南问到,鼻尖是熟悉的桃花香,撩得他有些失神,他看着她,就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你都叫人来帮我做了,怎么会累。”余桃说,语气寻常,并没有生气。

    “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去代课了,倒是就不会这样辛苦了。”

    “谢谢你。”余桃轻声说,她是真心想要谢谢他,他总是为自己考虑,这样细心,这样面面俱到,惹得自己不感动都不行。

    “说什么胡话。”语气温怒里带着宠爱。

    余桃看着陈北南,他的侧颜完美的无可挑剔,逆着光,鼻子显得愈发的笔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英俊的让人不能移目,她以往很是鄙视那些因为外貌爱上一个的行为,但现在她才知道绝美的容貌确实能勾人魂魄。

    自己不是以美貌闻名天下的桃花精吗为什么也会被别人容貌迷惑

    “别对我太好,我怕还不了。”余桃收回目光,声音平和的说道,但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有些微妙了,她想用感激来掩饰,但是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自己,她对他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了。

    “谁要你还。”陈北南说着用手轻轻滑过她的鼻尖,看向她的眼睛那般温柔,那般深情款款。

    “陈北南,你还能闻到我身上的桃花香吗”余桃定定的看着着陈北南问道。

    她多希望他的答案是否定的,这样她才有理由说服自己,他是单纯的喜欢自己,而不是自己身上的桃花香迷惑了他。

    “我嗅觉又没失灵,怎么会闻不到。”陈北南不知道余桃怎么会突然这样问,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了。

    “哦。”余桃应了一声,语气里有掩饰不了的失望,继续道

    “或许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只是被外界某些东西干扰了。”

    “胡说”

    她的声音从未如此哀伤过,这一次陈北南没有犹豫,抬手把她小小的身体她入了自己的怀里,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妖精的敏锐听力,让她能隔着衣服也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他胸腔里的心脏,正跳得怦怦直响。

    不对余桃让自己靠的更近一些,为什么他身上的灵气消失了她下意识的去拉他的手,肌肤相触,余桃努力的感受,却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灵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北南见余桃主动拉了自己的手,顿了一秒,心里瞬间乐开了花,小丫头终于接纳自己了,太开心了。

    过了许久余桃忽然听到陈北南在自己头顶上说

    “你去代课,以后就住在知青点吧,我看过了那里还有空的房间,免得你每天来来回回的跑。”

    “方便吗”余桃轻声问,其实她一直都想要有个个人的空间,最多再用半个月自己就能打开空间了,如果自己住家里,到时候自己取里面的东西出来必定是件麻烦事。

    “没有什么不方便,我看过了有空的房间,到时候在修缮一下,添些东西进去,就可以了。”陈北南已经考虑好了,这房子不会白住,到时候给公社一些钱就可以了,只是不想把给钱的事让余桃知道,所以才这样说。

    “还要修缮和添家具呀,太麻烦了。”

    “不麻烦,我去弄就好,过几天你来住就行了。”

    “好。”余桃应着,等到自己能打开空间了,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这样吃穿都不用愁了,她都想好了,到时候给傻弟多补补,他正在长个子,缺了营养可不行,还有廷松哥哥,他也应该吃点好的,还有陈北南。

    到时候再把里面的羽绒服、棉服拿出来改一改,等到冬天他们就不会受冻了。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余桃说着,脸离开了陈北南的胸口,抬起头来。

    “嗯,好。”陈北南嘴上说着好,但是手却又把余桃的头揽了回来。

    余桃没有再抬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第一次有了归宿感,其实她的性格一直很清冷,做事也很冷静,在人类的世界生活了快一百年了,却从不成对谁动过情。

    因为她知道他们的寿命都太短暂了,他们衰老的速度也太快了,她拍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所以她宁愿不去得到,不得到自然也就不会失去了。

    但陈北南是仿佛是个意外,她感觉到自己的心真在一点一点的被他打动,现在对她来说,他身上又没有灵气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真的要走了。”余桃对陈北南说。

    “好。”男人回答着,却依旧没有放开半分。

    “你耍赖。”

    “再一会”

    “一会到了”

    “没有”

    “”

    余桃回到家已经快天黑了,张秋萍照例做好了饭,余中石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吧嗒吧嗒抽着叶子烟,明明灭灭的火光中,脸上如刀刻的皱纹清晰可见,看着女儿回来什么话都没有说。

    “小妹,怎么回来这么晚,天都要黑了,一个人多不安全。”看到余桃回来,余廷松走出来对她说到。

    余廷松和傻弟那一组村民,中午下工晚,回来的家里都没人了,所以到了晚上才听张秋萍提起妹妹要去当代课老师的事情,甭提多高兴了。

    “有事情耽误了一下,哥哥别担心,我这不回来了吗。”余桃知道余廷松担心自己,安慰到。

    “听妈说你要去当代课老师了,真好呀”余廷松笑着说道,比余桃还要开心。

    傻弟虽然不懂什么叫代课老师,但看哥哥和姐姐都笑着,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余桃看着哥哥和弟弟,耳边又想起了张建设的话,秀眉微微皱了一下。

    张建设早早的等在了黄果树旁,他有把握余桃一定会来,她怎么可能不顾忌余瘸子和余傻子的安危。

    知青点里沈国珍对姜香梅和另外两个女知青说今天是她爷爷的忌日,想要她们陪她去黄果树旁边的庙里,烧写纸钱祭奠一下,因为黄果树是村里的“神树”,所以祭奠故人,求神拜佛都会去那里。

    她已经和张建设说好了,只要余桃一去,张建设就把人弄晕,然后办事,她再带着知青们装着偶然撞见,到时候余桃失了身,还被别人撞见了,只有嫁给张建设这一条路可走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张建设在黄角树边已经等了大半个小时了,终于见一个黑影走了过来,借着微微一点月光,看清楚是个扎着辫子的女孩,张建设心里一喜,终于来了。

    从兜里掏出首先准备好的毛巾,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女人闷哼了两声,倒在了他的怀里。

    沈国珍站在知青点,听到了一声破竹声,脸上露出了一个邪恶微笑,连忙叫上姜香梅和几个知青就往黄果树的方向走去。

    因为迷药的作用,女人很配合,两人云雨了一番,忽然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走在最前面举着火把的姜香梅,看到两个衣衫不整的男女人眼睛都瞪直了,女人一见有人进来,慌忙的藏到了张建设背后。

    “张建设,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起来的知青满脸通红明知故问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