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机关

作品:《相公太上进(穿书)

    一觉天亮,金色的梦没有如期到来,姜槿坐在床上有点儿遗憾。

    伸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姜槿把一叠银票拿出来,像个傻子一样乐了会儿才准备起床。

    喻砚早早地起来去锻炼,现在被子都已经凉了。

    刚开始时,姜槿还会被喻砚起床的动静吵醒,现在却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或许,是习惯了吧。

    姜槿摸着下巴想。

    起床,穿衣,经过几天的熟悉,姜槿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姜槿了,她可以自己……自力更生了。

    哪怕这没什么值得骄傲,姜槿还是自我感觉良好。

    只是这里衣服的固定全靠衣带来维持,哪怕练了几次,姜槿系的衣带还是歪歪扭扭,程度堪比七岁幼童。

    其实,这也不全怨姜槿,谁让她肩膀的伤还没好利索,左手使不上劲儿?

    只是喻砚每次锻炼回来,看到七扭八歪的衣带,都会忍不住重新系一遍,直到整整齐齐才罢休。

    这时姜槿就会忍不住吐槽喻砚,绝对有强迫症。

    边系衣带,姜槿边想着喻砚一会儿回来看到衣带又系歪了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鞋还来得及穿,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姑娘,你醒了吗?”

    姜槿连忙把鞋穿好,跑去开门:

    “醒了,醒了。”

    门外,红果端着洗脸水,也不知站了多久,见到姜槿,立即说:

    “姑娘,洗漱吧,我打了水。”

    姜槿把人迎进来,将洗漱盆放进浴室,道:“红果,你以后别再给我打水了,水就在院子里,我自己来就行。

    我把你接过来,是请你做我的大掌柜,不是来伺候我的。

    你要记住,你已经不是丫鬟了,我们现在是雇佣关系,我还要靠你赚大钱呢。

    你做这些,委屈啦!”

    红果一脸正经,认真地说:“能为姑娘做事,红果干什么都不委屈。

    要不是姑娘惦记,我现在还在为奴为婢,只是为您打个水,没什么可委屈的。”

    红果不会说话,也没有绿屏嘴巧,但她实诚,谁对她好,心里有数。

    来了喻家一天,喻家对她是什么态度,红果不瞎,不会看不出来,喻家根本没拿她当做奴婢看待。

    喻家为什么会对她好?红果明白,是因为姑娘。

    若没有姑娘,她,红果,什么都不是。

    姜槿知道一时转变不了红果的思想,想着慢慢来,也没再说什么。

    洗了脸,姜槿坐在梳妆台前,道:“红果,趁着现在有时间,你来教我梳发吧。”

    这几天姜槿的头发,还是喻砚来梳。

    虽然喻砚梳的发式不仅好看,梳头的动作也赏心悦目,但姜槿总不能以后全靠他。

    倘若喻砚哪天有事不在,连头发都梳不好……

    姜槿拒绝去想。

    红果是知道姜槿不会梳发的,闻言,没有多话,立即开始给她讲解了几种常见法式的梳法。

    不过,红果说的简单,姜槿做起来却难。

    青丝水润,秀发如云,本是极好的一头乌发,却在这时让姜槿暴躁地想把它们都剪了。

    似乎刻意在和她作对,头发每一次都是在成功前一刻如瀑布般散开。

    心累……

    夏天的天气本来炎热,哪怕是早晨,温度也不低,几次失败后,姜槿额头出了一排汗珠。

    再一次失败后,姜槿无力地趴在梳妆台上,“红果,你说,我是不是学不会了……”

    红果擦擦额头的汗水,她不是热的,纯粹是急的流汗。

    心想,姑娘平时学东西明明很快,这一次怎么连最简单的挽发都学不会?

    红果一肚子疑问,却也不好在这时打击姜槿,道:“姑娘别急,慢慢来,您刚学,慢一点儿正常。”

    突然,红果想到了姜槿的伤,眼睛一亮,马上道:“姑娘,你肩膀的伤还没好利索,要不,我们等你好了再学?

    肩伤会牵扯手臂,动作不流畅,就挽不成,等您好了,想必学起来一定事半功倍。”

    姜槿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知道红果在安慰她,哪怕她左手不利索,也不是废了,不至于连一个最简单的挽发都做不好。

    红果舒了口气,终于不用教了,立马拿起梳子,准备给姜槿梳了一个漂亮的法式。

    在梳发的过程中,红果问道:“姑娘,平时是谁给你梳的?”

    红果想到高氏,难道是她?

    随后摇头,高氏身为婆婆,再没架子,也不会给儿媳梳发。

    那就剩下喻家唯一的小姑娘,喻晚了。

    红果认为,她猜中了真相。

    “喻砚。”

    “谁?”

    红果觉得她刚刚幻听了,怎么会听见姑爷的名字。

    姜槿勾起嘴角,确认:“是喻砚。”

    “咦,是姑爷?!”

    红果惊讶,没有想到真的是喻砚,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相公给妻子梳发的。

    记得以前姜府里的老人说过,凌夫人没去世前,老爷经常给夫人画眉,被人知道后宣传出去,羡煞了满县的夫人们。

    凌氏去世后,有那爱说酸话,嫉妒的,就道是姜父给凌氏的宠爱太盛,凌氏享受的福气太多,而凌氏命薄,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福气,才被老天收走。

    红果当然不信什么福气不福气的话,但也能从中知道,一个相公能为妻子画眉,就可以说是宠爱。

    如今,姑爷给姑娘梳发呢?

    红果没有深想,却知道她家姑爷必定是爱惨了姑娘才会去做。

    红果即羡慕又高兴,不禁道:“姑爷对您真好。”

    姜槿淡淡地嗯了声,透着欣喜。

    很快,红果梳好了,还给姜槿上了淡淡地妆,这时她心中爱惨了她家姑娘的姑爷回来了。

    喻砚进来时没有空手,手中端着散发浓重药味的药。

    姜槿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喻砚把药递给姜槿,还特意多看了几眼,道:“发梳好了。”

    姜槿深呼一口气,把药干了,闻言,笑道:“怎么样?好看吧,是红果给我梳的。”

    喻砚把准备好的蜜枣递给姜槿解苦味,没有说话。

    姜槿习惯了,也不多求,拿起一颗蜜枣放进嘴里。

    红果深感这时的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当即告辞离开。

    喻家的蜜枣是自己家做的,枣来自院里自栽的枣树,据说,那颗枣树有百年历史,结的果比村里所有的枣都甜。

    蜜枣甜而不腻,还略带点儿酸,

    自从吃了一次后,姜槿就要求喻砚在她每次喝完药后带一盘。

    一颗颗蜜枣送进嘴里,姜槿吃得不亦乐乎,再一次伸手时却伸了个空。

    姜槿:……

    喻砚把盘子移到一边,面色平静:“少吃,一会儿还要吃饭。”

    “哦。”

    有点儿失望,伸回手,姜槿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睛时不时地向盘子方向瞟两眼。

    好想吃……

    心中直流口水,姜槿不由地起怪喻砚,既然不让吃,就少拿一点儿呀,拿如此多,放着不让动,不是诚心引人犯罪。

    就在姜槿一心一意盯着盘子时,喻砚站起身,走到她身前,阴影立即遮住了姜槿的目光。

    姜槿:“……?”

    喻砚指指她的衣带。

    哦哦,姜槿反应过来,站好,任由喻砚给她重新系了一遍。

    每当这个时候,姜槿都感觉是老父亲在面对不懂事的女儿。

    老父亲喻砚:……

    姜槿被自己补脑的画面逗笑了。

    喻砚系完最后一个带子,问:“笑什么。”

    姜槿摇头:“没笑什么,对了,喻砚,银票还是你拿着吧,等我用了,再从你要。”

    姜槿走过去,把枕头底下的银票拿出来交给他。

    心中想着,要是一张两张,还乐意贴身藏着,二十多张……算了吧。

    只要一想到身上踹着两千来两银子到处走,姜槿心就怦怦跳,这要是不小心给弄丢了,找谁哭去。

    喻砚没接,而是带着姜槿来到窗户边的书架处。

    然后,姜槿就见喻砚移开左上角第三排的一本书,再然后,书的位置就弹出一个小抽屉。

    “银票放在这里。”喻砚指道。

    姜槿惊得张开了嘴,觉得今天涨了见识:“这,这是机关?”

    “算不上。”

    喻砚摇头:“只是个小玩意,大哥做的,用来藏些东西。”

    喻砚示意姜槿过来看看。

    姜槿走过去时,喻砚又把抽屉放了回去,指着顶面的一层隔板道:“这里,有个小指环。”

    姜槿发现了,指环是梨花形状,在书架里面,光线暗,若不注意,还以为是雕刻的梨花图案。

    “中心的花蕊是个锁。”

    喻砚解释道,又拿出一把小钥匙,对着梨花的花蕊插进去。

    啪嗒一声,锁开了。

    喻砚向下一拉,小抽屉又出现了。

    姜槿叹为观止,“这也太厉害了吧,抽屉是在隔层里?”

    “嗯。”

    喻砚点头:“大哥爱研究这些。”

    姜槿实在没想到喻谭看着粗犷,大大咧咧,还有这样细心的一面。

    “银票放在这里,不会被发现。”

    姜槿点头,同意了。

    喻砚刚才把小抽屉放回去时,要不是自己指出,姜槿根本没发现不了隔板上曾的空间。

    虽然喻砚说这是个小玩意,但在姜槿看来,就是个小机关了。

    把银票放进去后,喻砚把钥匙交给姜槿:“你拿着。”

    “不不,你收着。”

    喻砚直接把钥匙放在姜槿手里,“拿着。”

    态度坚决。

    姜槿:……这是在主动上交私房钱?

    突然有点儿感动,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在成亲后想法设法的藏私房钱。

    这些人缺钱吗?用钱时妻子会不给吗?

    不,他们只是缺少对妻子的信任。

    为了花钱方便,为了不让妻子知道他们钱财的去处……他们防备,不信任。

    喻砚主动坦白,把唯一的私库钥匙交给姜槿,意味着他以后想用钱了,必须要通过她。

    这让姜槿觉得她握住的不是钥匙,而是喻砚的信任。

    然而——

    喻砚转头又拿出一把,晃了晃,道:“还有。”

    姜槿:……

    去特么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