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的成绩出来了。

    顾俊丞不仅高居第一名，并且以绝对的优势高出第二名整整20分，成为全市理科第3名。而冯霖杰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掉到了年段第4名，瞬间引发无数猜想。

    有人猜冯霖杰因为上次丢失第一所以信心大失，也有人猜顾俊丞的崛起带动了大家的自信，导致更多人努力学习从而超越了冯霖杰。

    只有冯霖杰自己知道，他考理综和英语的时候，浑身每一块骨头都疼得快散架。偏偏他脑子里还是那个少年坐在自己身上时帅气蛮横的模样，怎么都挥之不去。

    能考好就有鬼了。

    一模考试过后没多久，迎来了顾俊丞的生日。

    程旭远想了想，问系统道：“我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

    系统冷漠回答：“你少吃点东西，就是给他最好的礼物。”

    程旭远无视了这句话，他决定用法术变出一套最新的辅导书送给顾俊丞。

    当顾俊丞收到辅导书时，他哭笑不得地说：“你觉得有你在，我需要这些吗？”

    “书中自有黄金屋。”程旭远振振有词。

    生日当天，顾俊丞和家里人一起草草吃了顿饭，接着便出去和朋友们一起玩了一天，晚饭是和陈天琪等人一块儿吃的。

    在回家的路上，顾俊丞特意去DQ取了提前订好的冰淇淋蛋糕，小心翼翼地打车运回家，然后把笔神喊出来，告诉他这都是他一个人的。

    这可把程旭远高兴坏了，忙拿起刀叉就开始吃。吃到一半，他忽然觉得自己很不礼貌，于是他带着满嘴冰淇淋，挑眉问道：“你要不要许个愿之类的？”

    “我刚才在饭店许愿过了。”顾俊丞眼含笑意地说。

    程旭远吃着美味的蛋糕，觉得自己送的辅导资料挺敷衍的，于是他站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你还有别的想要的东西吗，要不，我再给你变一个……”

    顾俊丞别有深意地看着他，却只是摇了摇头道：“你吃吧。”

    笔神紧张地吃完了整盒蛋糕。

    “啪嗒。”

    还来不及擦嘴，顾俊丞将房间的门反锁上，他看着笔神说：“你还记得你之前说的，要答应我一件事吗？”

    程旭远想了想，顾俊丞确实进入了全市前五名，自己应该兑现承诺。

    于是，他问道：“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顾俊丞径直一步一步走向笔神，直把他逼到床边，一个不稳坐在了床上。顾俊丞乘势而上，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亲我？”程旭远脸颊微红，沉默了半晌后，问出了这个羞耻的问题。

    顾俊丞却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盯着笔神漂亮的眼睛，忽然说：“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了一句阿狸的台词？”

    程旭远愣住，片刻后点了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我要听你说阿狸的其它台词。”顾俊丞舔了舔唇，不怀好意地笑了，“就当作你送给我的礼物了。”

    程旭远又惊又疑地看着他，嘴角抽了两下后说：“你TM什么毛病啊？！”

    “快说。”

    程旭远开始回想阿狸的台词，心头忽然有不太好的预感。

    “来试试运气吧……如果你认为还可以的话？”

    “不是这句。”顾俊丞笔直地盯着他，扣住他手腕的力道加大了。

    “大发慈悲？太迟了……”

    “也不是这句。”

    “告诉我个秘密吧……”

    顾俊丞眼神一动，他压低声音道：“接着说。”

    “我们……我们去找点儿真正的乐子吧……”程旭远的声音开始结巴，因为阿狸的台词实在是太……

    他当时是发什么神经要cos阿狸啊？！

    顾俊丞的眸色变得更深，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继续说，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程旭远咽了下口水，手开始颤抖。

    “别，别压抑自己……”

    顾俊丞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请……请……”程旭远停顿了半天，还是说不出那最后一句台词。

    “快说。”顾俊丞皱起眉头，低头逼近他，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请，请宠爱我吧。”

    这是阿狸最经典也是最羞耻的台词，说完后，笔神的脸红得能滴血，他眼睛里满是被戏耍的屈辱感，浑身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一个吻落在程旭远的脸颊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宛如轻轻落下的鸟羽。

    顾俊丞又亲了亲他的唇角，将唇边的冰淇淋舔舐干净，满意地说：“真乖。”

    程旭远内心在暴风哭泣——他堂堂大男子汉，居然被逼着说完了阿狸的台词，这让他颜面往哪儿搁啊？！

    这位男主角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恶趣味啊？！

    语C了阿狸的程旭远感觉自己整个人虚脱，他再也不愿回想起这个曾经自己最喜欢的英雄角色……以及自己颤抖的声线。

    顾俊丞却心情很好，原因是：他已经用手机把这段语音全部录下来了。

    “我说完了，可以让我起来了吧？！”笔神恼怒地看着顾俊丞。

    然而顾俊丞的唇角却忽然勾起，他眼睛里写满了戏谑，慢慢地说：“你不是让我宠爱你吗？”

    “顾俊丞，你TM要干……”

    后面几个字被顾俊丞堵在嘴里，程旭远闭上眼睛，浑身微微颤抖着。

    “我成年了哦。”顾俊丞将他的手反扣到脑后，低低地说，“笔神，你知道凡人的七情六欲吗？”

    程旭远当即就慌了，脑中警铃大作，他连忙挣开对方，防备地说：“你想都别想！”

    顾俊丞委屈地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无辜的渴求。

    “成年了也不行！”

    顾俊丞靠近他，舔了舔唇道：“可是我最近学习成绩很好，你不能奖励我吗？”

    程旭远愤恨地说：“语C阿狸还不够吗？！”

    顾俊丞摇了摇头，直接贴身而上，把程旭远困在床头。他低下头看着倔强的少年，忽然勾起了唇角。

    顾俊丞说：“那你用手帮我好不好？”

    程旭远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好似已经让了一大步，让他又气又恼，直喊道：“流氓，不要脸，狗逼……”

    顾俊丞将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轻轻地说：“男孩子之间互相帮助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个屁！”程旭远誓死不从。

    顾俊丞叹了口气，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按下了录音的播放键。

    “请，请宠爱我吧……”

    程旭远颤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听得本尊脸都绿了。他咬牙切齿地大喊：“删了，你TM不删我和你拼命！”

    顾俊丞将录音关了，把手机收起来，伸手握住笔神的手腕，将他的手带向自己，并从胸膛缓缓向下。

    “……？！”

    程旭远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的指尖开始颤抖，大脑如同短路了般一片空白。他似乎变得异常敏感，又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变得困难，羞耻的感觉甚至让他忍不住蜷起了脚趾。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而直接地触碰别人的身体。

    “别……你别这样……”

    笔神的声音颤抖得都变音了，顾俊丞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的力道不容程旭远反抗，直接将自己交付于他的手心。

    程旭远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铁烙给烫了，几乎要握不住，他的脸瞬间红得像个苹果。

    在顾俊丞的引导下，程旭远死也没想到，他竟然对别人做了一件原本只会给自己做的事。

    荷尔蒙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顾俊丞含住他的下唇，微微用力地舔咬。接着，他依葫芦画瓢，也对笔神进行了“互帮互助”。

    半小时后。

    程旭远累得满头大汗，顾俊丞将房间收拾干净，一脸的满足。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刻意问道：“舒服吗？”

    程旭远没力气看他，躺在床上像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喘气。

    半晌后，他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CNMD流氓……”

    当天晚上，顾俊丞不允许笔神变回钢笔，以“我生日我最大”为由，强迫笔神和自己睡同一张床。

    “我不会做别的。”

    好在顾俊丞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程旭远还是选择相信了他。窄小的床上睡两个高大的男生，本以为会很拥挤，但没想到顾俊丞从背后抱住他，倒也睡得还算舒适。

    夜里，顾俊丞将脸埋在笔神脖间，喷洒着温热的气息，轻声问：“如果以后，我毕业了，你还会陪在我身边吗？”

    程旭远愣了一下，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俊丞用力抱紧笔神，勒得他发疼。他闷闷不乐地说：“该不会我高考完你就不理我了吧？”

    程旭远忽然有些伤感，他好像慢慢习惯这个世界了，但他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他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

    不过，为了让顾俊丞放心地参加高考，程旭远微笑着说：“怎么会呢，只要笔在你手里，我就一直在你手里。”

    顾俊丞低低地笑起来。他心里早就做好盘算，等到高考完了，他要让全世界知道他喜欢这个可爱又帅气的少年，他要天天和他腻在一起，做所有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情，从白天到夜晚，从南到北，不让他离开自己一步。

    “不许离开我。”

    顾俊丞的声音从程旭远的后背传来。

    “你不知道，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或许还是浑浑噩噩地过着，我也不可能每天早起早睡为了高考如此拼命。如今我的眼里，只有你和课本……”

    少年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温柔而又动情。

    “我知道你是神仙，或许以后，在你很长很长的生命里，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但只要那一天没有来临，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我给你做小甜点，带你吃烤肉，陪你看电影，去旅游，去压马路，去打电动，去游山玩水……”

    程旭远仿佛有鲠在喉，半天说不出话。

    “好不好？”

    笔神在黑暗中闭上眼睛。

    好一会儿，他似乎是困了，低低地应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