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章095

作品:《信长是个女魔王

    所谓的一向一揆, 指的是日本战国时期净土真宗(一向宗)本愿寺派信徒所发起的一揆之总称。

    日本的佛教其实是在唐朝的时候,由中国传入的, 后得益于日本圣德太子的推进,也就是那位将日本的大王称为日出处天子的人。

    他订佛教成为日本的国教,从此之后,在日本上到天皇, 下到平民百姓, 几乎人人都信佛,但他们信仰的教派不同, 产生的教义也是天差地别。

    当然,除了信佛之外,日本人还信神,也就是神道教, 所谓的高天原上八百万神灵,算是日本本土宗教。

    只是随着佛教的日益昌盛, 神道教也就跟着势微了。

    不过, 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 又信神, 又信佛, 外来的佛教和本土的神道教也有相融的现象。

    到了室町幕府末期, 也就是日本的战国时期, 因为社会太过于动荡不安,佛教也因此由盛转衰。

    这个时候的佛教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是与武士阶层联合以适应环境的真言、天台等宗, 他们通过和当权者的融合结交,很快确立了稳定的地位;另一股力量则结合比较底层的民众,比如农民和一些下层无法成为武士的浪人,以争取有利形势,如净土真宗及日莲宗等。

    所以一向一揆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发展起来,原本一向宗不过是农民为主的普通教派,发展到这个时期,已经完全变了味道。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因为一向宗的组织基础是将信徒聚集在一起“讲”。最初的“讲”是为了加强宗教生活和对弥陀本愿的信仰而设立的,但因为社会矛盾剧烈,农民生活困苦,“讲”逐渐从宗教生活发展为倾述对生活的不满,渐渐的,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就不再满足于口头上的讨伐,不再寄希望于来世,而是想要获得现世的利益。

    慢慢的,这些信徒从攻占一些小地方开始,到逐渐发展为能和大名匹敌的强大力量。

    而这个时候的一向一揆也变了味道,从争取本身利益,发展到烧毁村庄,甚至是攻击其他组织的恐怖力量。

    其实这个时候的一向一揆已经完全失控,连一向宗的历代法主都无法控制,甚至开始反对这股力量。

    但一向一揆其势已成,战国时期在各地掀起了无数的风浪。

    最开始,尾张和美浓其实也是有一向一揆,织田信长的父亲织田信秀也曾打击过一向一揆,当然也包括织田信长的岳父大人斋藤道三。

    后来织田信长在两国开始自己的政治改革,不断提高农民和手工业者的地位和生活水平。

    于是几乎不用她特意去打击,一向一揆在尾张和美浓虽然仍旧存在,但却再也没办法掀起风浪来。

    能过安逸的生活谁会不想过,一定要去造反呢。虽然确实有人就是如此,但那毕竟只是极少数人的想法。

    到织田信长陆续攻占下其他国家,她作风强势,实力强大,新领地的一向一揆往往才敢于闹事,就被她命令家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

    所以织田信长并没有把一向一揆看在眼中。

    现在听到德川家康这么说,她也没有继续固执,而是让德川家康详细说一说自己和一向一揆交手的经过。

    德川家康当然是无不应允,详细的说了起来。

    越听到后面,织田信长越有些心惊,因为这种宗教的煽动力实在太强了。

    而且发展到现在一向一揆的战斗已经有了自己的方式,有着强大的宗教向心力和舍命杀敌的号召力。

    “圣战”听到这里,织田信长也是挑了挑眉,她怎么觉得这个词听起来特别熟悉。

    不就是那些以宗教为名的恐怖组织常用的称呼吗比如说那种在中东的某某杀人绑架制造恐怖事件的什么什么组织。

    “是的,”因为三河之前是由今川家统治,德川家康也是才从今川家收回这片领土,还未开始织田家的政治改革,所以德川家康也是数次和三河境内一向一揆交手,对他们深恶痛绝,“他们认为在战斗中死亡是为圣战献身,死后能够升天,所以各个在战斗中奋不顾身,以战死为荣。”

    织田信长点头,这就是所谓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了,她见过德川家康的家臣,都是强大的武士,率领的兵士自然也不差,但遇上这种都不要命的,估计也是大为头疼。

    “无妨,既然知道了他们的做法,也不是没有应对之策。”织田信长想清楚之后挥了挥手,“说白了,一向一揆的基础不过是因为有些人活不下去罢了。毕竟所谓的来世或者死后对于普通人来说还太过于遥远了,现在能活得好,才是最重要的。”她朝德川家康点点头,“家康你应该知道,我尾张和美浓的一向一揆是最少的。”

    德川家康愣了下,随即点头,“确实如此。”他还曾和手下家臣探讨过这个问题,其他家臣都摇头表示不知道,猜测着或许是主公大人运气特别好的关系。

    这个说法一听就不靠谱,德川家康也只是随便听听,虽然偶尔也会产生他家主公大人大概真是得天道眷顾这样无根据的话,但他还是希望能知道更根本的原因。</p>

    可惜,甚至连酒井忠次都表示并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毕竟他跟随现在主公大人的时间太长了,离开织田信长的时间也太久了点。

    德川家康相信酒井忠次不会骗他,之前还打算在拜见织田信长的时候问问这方面的事,但连连征战,也没时间具体探讨。

    现在既然织田信长提起,他自然是要问的,“主公大人,不知这是何原因”

    “因为改革,”织田信长微微挑起唇角,这是她的得意之作,甚至比打赢了某场战争还要得意,“三河现在基本上也稳定下来,等这场仗打完之后,也该实行改革了。”

    还有新纳入她地盘的其他地方也是,织田信长相信,这样一来,她的实力会得到一个质的飞跃。

    那是对于生产力的极大解放和发展,这样产生的力量可称为恐怖。

    只要给她时间,哪怕是号称拥有日本最强骑兵武田信玄,也再也无法与她匹敌。

    让德川家康在军议后去丹羽长秀那里接受再教育之后,军议的话题自然而然又转向这次的战斗。

    不管要干什么,首先,就是要打赢了再说,不然一切都是虚妄。

    三人三好众和本愿寺联合在一起实力不弱,织田信长自然不会等闲视之,做了严谨的战略部署之后,她却没有立刻下令进攻。

    因为织田信长在等,等一个大义的名义,对于三人三好众和本愿寺,她准备分割开来对待。

    俗话说得要,只要挖得好,什么墙角都得倒,更何况是这种联系并不紧密的联盟关系。

    对三人三好众,这些屡次和她过不去的人,她要将他们在此战中一击讨杀。

    而本愿寺,织田信长虽然一直想向佛寺开刀,但她也知道以她现在的实力和处境,最好不好立刻就和全国最大的宗教势力形成水火之势,徐徐图之,也是个办法。

    就像她自己说的,有些事,需要耐性。

    虽然等待是难熬的,但等待也是有价值的。

    终于,织田信长在耐心等待后,等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天皇的赦令。

    于是在织田家新上线的盟友,正亲町天皇的调节下,织田信长和本愿寺法主达成谅解,本愿寺撤回了和织田信长对峙的僧兵。

    织田信长趁此时机,一举击溃了三人三好众,平定了摄津。

    就在织田信长与三人三好众对垒之时,自以为能够捡到便宜的朝仓、浅井家动了。

    虽然两家都被织田信长打了个半残,但掏掏老底,怎么还有些残余力量。

    他们现在两家已经和织田信长成为不死不休的局面,想也知道织田信长从摄津腾出手来之后,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所谓趁他病、要他命,虽然织田信长现在没病,但对上三人三好众和本愿寺,织田信长怎么也要吃个大亏。

    于是在这样坚定信心的鼓舞下,朝仓、浅井家再次派出联军,进攻织田家的领地。

    因为织田家主力都跟着织田信长在讨伐三人三好众,所以在朝仓、浅井联军的进攻下,织田信长之弟织田信至战死,织田家重臣坂井政尚战死。

    就在朝仓、浅井家陷入胜利的喜悦之情时,刚干死了三人三好众的织田信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军,打了朝仓、浅井家一个措手不及。

    在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下,朝仓、浅井两家狼狈逃入比叡山寻求庇护。

    因为比叡山是佛教重地,地位超然,因此担任追击任务的织田家家臣明智光秀、佐久间信盛等暂时退兵,将情况报告给织田信长。

    一再被朝仓、浅井家触怒的织田信长直接致信比叡山,要求交出他们藏匿的朝仓、浅井家败兵。

    至此,拉开了织田信长火烧比叡山的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日本的宗教势力,真是复杂得很

    另外,本文不是考据文,而且很多也不是历史,是我自己编的,所以,你们懂的

    so,别就什么什么问题为难一个对日本历史最多只看大河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