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5 章

作品:《男配全都不准死!(快穿)

    冥思苦想中……  宁安近来长痱子, 每晚都要涂药粉, 那粉细细香香的,崔衍从她手里拿过来,瞧了眼闻了闻, 香得发腻, 便又给她放回去。宁安却不动了, 默然片刻, 问:“侯爷怎么来了”

    崔衍笑道:“你怎么总问我这个问题,这是我的侯府,我不能来吗”

    宁安起身要走,被他拉住衣角。

    “放开!”她低呼一声, 面露赧然。那衣带是她裙子的系带, 被他一扯, 腰上便松了些许。

    崔衍看她突然这样羞涩,再看手上握着的东西, 忽的明白过来,放肆笑看她。宁安无法,只得坐下来。又无甚可做,便拿着梳子一下一下梳头。

    崔衍仍坐在她身后,看了她半晌, 道:“近来高瑜找你麻烦了”

    宁安道:“没有,我与高姑娘没什么来往的机会。”

    “如此甚好。”崔衍看她一下一下梳理那青丝,竟觉得有些勾人,干脆取过她手里的玉梳, 亲自帮她梳理起来。宁安想抢回来,然一转身就对上他那双幽深的双眸,红唇一抿,又转回去。权当是丫鬟给自己梳头好了。

    崔衍手上动作不停,道:“因生病的原因,她如今行事古怪了些,要是冲撞了你,你为我担待担待。”

    这句“为我”又一次让宁安觉得他脸大,但还是道:“侯爷放心。”顿了顿,又道:“侯爷对高姑娘,当真是一往情深。”

    崔衍哂笑,漫不经心:“是吗”

    “不是吗”宁安道:“我说这话可能有些越矩,但也是肺腑之言。高姑娘是张司徒的女人,侯爷如今的做法传出去,那些大儒难免对您产生微词。侯爷此举,是在为自己树敌。”

    崔衍还在给她梳头,神色难测。半晌,放下手中玉梳,贴在她耳侧暧昧道:“安安担心我啊”

    宁安转身推开他,他很享受,故意再次靠近,摆明了要逗她。

    此时门外响起崔琮的声音,略有些焦急:“侯爷,不好了,高姑娘那里出事了!”

    崔衍微微皱眉,问:“说。”

    崔琮犹豫片刻,声音都在发紧:“好像是……像是中毒。”

    宁安:“……”

    她和崔衍赶到时,高瑜门前已经跪了一圈婢子。崔琮快速审问经过,竟没一个人知道这毒从何来。而崔衍面无表情,看得众人瑟瑟发抖。

    此时,府里的药童从门内掀帘出来,捧着一碟点心,高呼:“找到了找到了,毒就在这糕点里!”

    崔衍冷声:“点心谁送来的”

    仆妇们栗栗危惧,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个婆子颤巍巍走出来,拿起糕点看了眼,白着脸道:“晚些时候姑娘说肚子饿,老婆子便去厨房拿了这碟糕点来,让她填填肚子。”

    见崔衍微微皱眉,想到他以往惩治下人的手段,婆子慌忙道:“但奴才绝没有做下毒害人那等事,侯爷明鉴!这糕点……对,奴才去的时候,厨房的人说糕点是溪水阁点名要的,多做了一些,方才给了奴才。侯爷,请您明鉴呐!”

    宁安一愣,走到药童身旁,仔细一看,是碟杏仁酥。她想起下午的时候,的确嘴馋要了碟点心,但后头丫鬟回来说厨房缺少材料,就没做。那时小丫鬟闷闷的,看起来像是在厨房受了委屈,她也没仔细问。现在看来,多半是厨房见高瑜要,为了讨好她,就给这婆子了,小丫鬟知道自己被敷衍,所以才闷闷不乐。

    “是我要的,但厨房说做不了,就没给我送。”她淡淡道。

    那婆子闻言,忙意有所指道:“姑娘要的东西,为何姑娘自己没有,却来了我们这里偏偏我们这位还中了毒”

    言下之意,就是说这背后毒手是宁安下了的。

    她抬头看了崔衍一眼,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一双眼睛沉沉的,抬手拿了个糕点打量,又扔开。也不看她。

    帘子再次掀开,是个府里的大夫,道:“侯爷,高姑娘中的不是什么毒,就是荆草汁而已,这东西吃多了会让人腹痛一阵。按理说,傍晚吃的,到现在也该停歇了,可高姑娘还疼痛难忍,老夫……侯爷,老夫才疏学浅,不若请宫里的御医来看看吧”

    崔琮道:“现在进宫,一来一回两个时辰不止,哪儿等得了!”

    宁安看向那婆子,见她目光看来,婆子往后一躲,却正迎上崔衍一脚。他踹了人,径直进屋去把高瑜抱了出来,又让人牵马车,崔琮追在后头问:“侯爷去哪儿”

    “找薛神医。”

    崔琮一愣,赶紧去牵马。

    薛神医。

    宁安脑袋里灵光一闪,忽然觉得这名号在哪儿看过。再一想,不正是原著里的人物吗

    那一段剧情里,方安的确给高瑜下了毒,在高瑜痛不欲生时,崔衍便是带她去城里瞧了一个姓薛的神医,不成想高瑜趁着这个出府的机会悄悄逃了。也是因为这件事,崔衍才发怒把方安送去军营,让她被欺辱得生不如死。

    现在她没给高瑜下毒,但高瑜还是被送去薛神医那里诊治了,那会不会……宁安倒吸口气,攥紧帕子,忽然觉得背后窜起凉意。

    她睡不着,就留在高瑜的院子,等到三更天才听到院外响起脚步声,还有一阵女子哭泣的声音。过了会儿一队人走进来,崔琮肩上扛着个五花大绑的人,仔细一瞧竟然是高瑜。崔衍则面无表情走在前头,目不斜视与宁安擦肩而过,径直进了屋子。

    屋内,高瑜高声咒骂一通,宁安多少听出点经过。原来今晚的事情本就是高瑜自己计划好的,她自己给自己下了毒,又装病,就是为了能让崔衍把她带出侯府,出了侯府,她会想尽一切办法逃跑,重获自由。

    高瑜的声音愤恨又激动,从屋里传来。

    “我不要做你的金丝雀,你如果真的爱我,就应该放我自由,而不是天天把我关在这里,我闷都要被你闷死了!”

    宁安嘴角一扯,往门板凑近几分。

    听到崔衍冷声道:“侯府锦衣玉食,有什么不好吗”

    高瑜仍疯狂大叫:“不好,哪里都不好!你府里养着别的女人,我于你而言不过是其中之一,有什么好的!我不要做‘之一’,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是给不了我,就放我走!”

    接着,是一阵哀戚的呜咽声。崔衍倒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高姑娘病糊涂了,来人,服侍她歇息。”

    宁安听到一阵窸窣,知道他要出来了,赶紧转身就走。崔衍出来,瞧她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

    知道她听到刚才高瑜的话,崔衍略一沉吟,下了台阶,却瞧见旁边还站着几个婆子,顿了脚步,偏头对身后的管事吩咐:“刚才那个松糕点的婆子,明日就给打发出去。”

    管事应了一声,还不见他走,又听他调转脚步,走向那几个高瑜院子里的人,笑问:“我侯府不缺东西吧”

    几人摸不着头脑,皆紧张的点头:“不缺不缺,侯府自是什么都有……”

    崔衍道:“既然不缺,就不要用抢的。”

    几人仍有些懵懂,还是资历最老的一个小声提醒另外几人:“溪水院。”

    另外几人恍然大悟,知道侯爷这是知道了她们暗地里欺压溪水院,赶紧道:“是是!老奴们知道了!”

    崔衍冷冷看她们一眼,这才转身走了,然没走多远,还是愁眉深锁,默然片刻,对身后的管事道:“不懂事的人就不要留了。另外,回头你在溪水院辟间小厨房。”

    管事的一愣,忙不迭应下,一面心惊,他们侯爷何曾管过后院的事情还要专门在溪水院辟一间小厨房按理来说不该是高姑娘这院子辟一间吗还是说侯爷今晚被高姑娘伤得彻底,又回心转意了

    看不懂侯爷的心思,管事眼观鼻鼻观心,干脆什么都不问。

    崔衍往外走,却看到宁安的身影仍旧站在院子外的石桥边,微微一怔,一直阴沉沉的唇角轻轻勾了起来。

    走到她身后,他语气轻佻:“怎么还在这里,是在等本侯不成”

    问完,却不见回答。崔衍蹙眉,有些愠怒,今夜当真是谁都敢和他对着干了。他走到她身侧,正欲说几句重的,却见宁安一双眼睛直愣愣瞧着桥对面一处,神色震惊,又好似悲恸眷恋,复杂至极。

    崔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她看的方向,站着一个带刀提灯的年轻侍卫。

    宁安心里惶然,激动之下差点把手里的帕子扯破。那侍卫大概感觉到她灼热的视线,微微抬头朝她投来一眼,相似的神情,一模一样的脸,叫宁安又是一阵心悸。

    这人,竟和她之前一个世界的暴君长得一模一样!

    周月棠在厅中已等了片刻,手边茶水尚冒着热气,可他已经不耐烦,杯盏抬起来又放下去,看得旁边的侍女不知到底应不应该给他换杯茶。

    好在这个时候,宁安出现了。

    她从屏风后绕过来,身上穿着件天青色的齐胸襦,肩上搭着件白色绣花披帛,胸前翠色细带轻飘,如柳随风,满室生香。看着这样的宁安,周月棠不禁有一瞬恍神。他异想天开的怀疑,这还是那个,从小追在他屁股后头,月棠哥哥月棠哥哥叫的小女孩吗还是那个会为他的夸奖斥责而转变喜怒的姑娘吗还是那个不管他做什么,只要勾勾手,就会破涕为笑扑过来的宁安吗

    大概真的不是了。想到三皇子说的话,他垂下眼睫,心中有遭遇背叛一般的愤懑。

    宁安看他这幅样子,多少也猜到他的来意,便在上首坐下,好整以暇道:“周侍郎怎么有空来本宫府上”

    “臣来只为一件事。公主殿下,臣之前恳请您为杜尚书一事在太子面前斡旋,如今太子却将矛头直指三殿下,此事您可知情”

    他盯着她的眼睛,那双越来越美丽的眼睛里,但凡有丁点的惊讶和怀疑也好。可宁安淡定回望,好像早已准备坦白。

    “本宫知道。”</p>

    “知道那你为何不告诉我”周月棠站起来,他不能理解,不能理解宁安公主怎么会突然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这种事情,她往常都会第一个告诉他不是吗!

    然后,宁安说出了让他震惊的话。

    “因为是本宫让太子哥哥去查的啊。”

    周月棠怔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一字一句:“为什么”

    宁安玩着手里的帕子,微笑着:“本宫想先问周侍郎一个问题。白马寺那一夜,为什么会派人来杀本宫”

    周月棠脸色一变,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本宫不是侍郎未婚妻吗我们是最亲密无间的人,以后会携手度过余生,儿孙满堂,白头偕老。侍郎怎么就狠得下心,派人来杀我呢”宁安笑着问她,身子坐直了一些。

    “……你早就知道了”她一定是查到了线索,否则不会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看到这样的宁安,周月棠觉得自己再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个刺客被本宫侍卫所伤,逃到一个小和尚厢房里。那个小和尚也是周侍郎的人吧本宫查刺客不容易,查那个小和尚却是易如反掌。周侍郎,你都想要杀本宫了,至于你问本宫的那个问题,本宫也就不必回答了吧”

    他对她动手,她想反戈一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周月棠心中答案明了,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他抬头,脸上又恢复了镇定。宁安知道又如何,他敢笃定她没有告诉皇上,太子都无法撼动他分毫,何况她一介女流。

    宁安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道:“事情到这一步,本宫与侍郎若是还要成亲,恐怕真要成为一对怨侣了。”

    周月棠蓦地抬眼看着她,蹙眉:“你想说什么”

    宁安道:“解除婚约。此事本宫来提。侍郎是男子,解除婚约对您来说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对女子来说就不一样了。希望侍郎能保留这最后一点风度。”

    周月棠握紧拳头,今日听到了太多他意想不到的话,可这确实最最出乎他意料的。解除婚约她

    “好!”他脖子都红了,高昂着头颅,“公主殿下想与臣划清界限没什么,但想和三皇子作对,最好还是考虑考虑,别上错船,最后得不偿失!”

    宁安笑道:“多谢周侍郎提点。”

    他愤恨甩袖欲走,然而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停下来。咬了咬牙,还是转身望着她,道:“白马寺那夜,臣的确派出刺客,却并非刺杀,而是劫持。臣……没想过要公主的性命!”

    说完,他转身跨出了大门。

    仔细回想白马寺那个刺客,似乎的确没想杀她,否则不至于手都掐到她脖子上了,刀还要落后一步。可他劫持自己干嘛宁安想了想,很快明白过来。

    能干嘛,当然也是为了逼宁安公主退婚了。那天周月棠刚和佳人幽会,见到佳人为自己哭泣难过,恐怕冲冠一怒,就临时起意想对宁安下手。至于用何种手段逼迫她,宁安想到原著里周月棠和宁安公主成亲后,用过的一个手段。

    原著里,周月棠和宁安公主成亲后,将醉酒的公主骗去花园,又命一个男子守在那里,污了公主身子和名声。再接着,他将此事悄悄泄露,宁安公主成为市井谈资,受人指点。至于周月棠,虽戴了绿帽,却成为皇帝皇后亏欠之人,从此不但加官进爵,更可以名正言顺不用再当着众人面,或者说,不用当着女主的面和宁安亲昵。

    如果自己真的被劫持走,宁安相信,恐怕等着自己的,就是和原著中差不多的境况。

    明明也是诛心之事,怎么他说起来,好似没想杀宁安,就是给了她好大恩惠一样。宁安想起周月棠走前那副落寞的样子,简直觉得可笑。

    很快,宫里便传出宁安公主和周侍郎退婚的消息。

    为了撮合两人,皇后下了不少功夫,如今皇上金口一下,这场婚事便成为泡影。宁安进宫见皇后时,年过三十的女人愁眉苦脸坐在榻上,一看见她,脸上就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宁安知道,那是她这位母后嫌弃自己无法帮太子笼络人心了。好在皇后也不是当真对宁安冷情之人,数落了她几句,便把话题转到别的朝中大臣身上。她给宁安数了好几个人名,宁安听着,竟还有年过半百之人,吓得当即推脱:“母后饶了儿臣吧,儿臣刚刚和侍郎退婚,马上就相看别的郎君,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皇后想想也是,可听她这么说,又来了气,道:“你既然退了婚,就回宫来住。一个未嫁的公主住在宫外,像什么话!”

    宁安可不想住在这高墙大院里,想了想,道:“儿臣和侍郎走到这个地步,若是灰溜溜回宫来,定要被姊妹们嘲笑。母后疼惜儿臣,不如让儿臣做个出家做个女冠。”

    “胡说!好好的,出家作甚!”皇后吃惊看着女儿。

    虽然在本朝,公主出家做宫观女冠的并不在少数,但那大多都是死了丈夫的公主,宁安还这么小,哪能就出家去

    宁安觉得这个主意很好,缠着皇后多说了几句,可皇后坚决不同意。皇后认为她是被周月棠伤到极致,看破红尘才有此想,也不再提让她回宫之事,只让她放宽心,总会有良婿的。

    宁安见皇后态度如此决绝,只好作罢。

    公主刚退婚时,整个京城沸沸扬扬全在讨论这件事,然而人们总是擅长遗忘的。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公主府也不再成为众人的谈资。

    皇后把人送来的时候,宁安正在看太子和杜彦山下棋。杜彦山已经是太子的人,偶尔也会随太子来公主府做客,但对宁安,他一直是不冷不热的。

    凉亭内,她观棋不语,正觉无聊,就见府中的管事领着几个人走过来。太子一眼看过去,一排四个挺拔身影,皆是眉清目秀面如冠玉的美男子。宁安咳了咳,她如今,可也是有男宠的人了。

    太子揶揄:“母后是真怕你看破红尘啊。”

    宁安苦笑,转头对管事的道:“把他们都送去苍松院安置。”

    管事的走了,太子觑她一眼,道:“宁安,你告诉太子哥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打住。”团扇按在桌上,宁安笑道:“母后时不时就往我府中塞人,已经让妹妹落了个豢养面首的污名,太子哥哥还嫌不够,想为母后助一把力”

    “母后是见你和周……那事之后,就不再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上心,急的没法了,才出此下策。”太子看她如花一般的面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周月棠真是眼瞎!

    “宁安,难道,你当真想要出家当个女道士”他凑过来,认真问妹妹。

    “殿下,您输了。”

    兄妹俩转头,棋盘上白子溃败,而执黑子的人背脊挺直,正目光清淡看着他们。这个打断来得很及时,宁安感激的看了杜彦山一眼,对方视线在她脸上一扫,并未停留。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不便留在公主府,早早便告辞离开。

    他们一走,偌大的公主府又安静下来,宁安看着那池塘里一丝波澜也没有的水面,心头突然觉得有些寂寥。这时,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托着杯盏送到她眼前,转头一看,宁安皱了皱眉:“你是”

    面前的男子应该是皇后前不久送来的人之一,然而她实在记不得叫什么名字了。

    那男子羞涩一笑,垂首道:“在下雾关,方才路过此处,见公主闷闷不乐,便忍不住过来跟公主说说话。唐突公主,是在下失礼了。”

    宁安盯着他,这雾关低头时的神情,竟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她有些恍神,情不自禁从他手中接过茶盏,然而不慎手滑,杯盏落地。茶水溅在身上,宁安尚未反应过来,面前的郎君已经上前一步,握紧她手查看,一脸关切。

    “殿下没事吧”

    低头的模样,更像了。

    宁安讷讷的正待开口,忽听亭外釉青的声音雀跃欢喜道:“殿下殿下!您快看谁回来了!”

    她脚步顿住,转过头。

    见宁安不语,雾关笑答道:“殿下方才被茶水溅到,雾关正在帮殿下查看……”他声音顿住,因为亭外的男人脸色一变,几步上前拉过宁安的手,接着就把她的手指彷如唇中。

    宁安也懵了一瞬,指尖湿热,是他在温柔舔舐。

    “不用——”她要抽出来,却发现连沉抓自己的手用了力,再看他双眼,漆黑幽深,有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他在非常刻意的向雾关宣示主权。

    看宁安实在受不了了,他方才松口,柔声问:“还疼吗”

    宁安尴尬收回手,心想你压根就不知道我烫到哪儿,装什么装。口中却道:“不疼不疼。”

    他凝望着宁安,微微垂下头:“将军要去边关换防,走之前,给我们放了一个月的假,我回来看看殿下。”

    “既回来了,就好好歇一阵子。在军营可吃苦了”宁安知道他还惦记着走之前两人的矛盾,刻意放柔态度。

    “没有,将军很照顾我。”连沉笑了笑,看样子已没有之前那种拘泥。

    “那就好。”

    宁安欣慰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接,自成默契。

    旁边的雾关早已震惊过一番,现下回过神,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他来了半年,可没听说过公主府有这么个人物,看模样,也不像是富贵子弟,可能与公主那样亲密……难不成是公主养在外面的相好难怪公主不愿意碰他们这些人,原来人家早在外面养了人,还是这般模样的……

    他冷冷一笑,知道公主不是不近男色就行,女人嘛,下点功夫,总会臣服于男人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帮你们骂:

    “作逼男主!要他何用!”

    昂……其实第一章时有说,这本我写来练习的,就啥性格的人设都想写一写,主要我自己口味也又杂又清奇,所以这本文里会有卑微的、强势的、任性的、温柔的、古板的等等一系列男主出现……

    写快穿嘛,就是冲着啥人物,啥题材都能试试呀。除了校园题材,我觉得我对校园文毫无激情,可能是因为我滴青春太平凡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