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被嫌弃的第三十七天

作品:《被嫌弃渣攻的追妻之路

    “我知道了,你房间左手边柜子第一层的那套衣服是吧。”司信言有些无奈的进了电梯,按下了下一层的按键。“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不是我,我特别无辜……明明是个客人盯安傻子盯久了路都不会走了,才撞上的我,泼了我一身,我现在有理由怀疑她是嫉妒我在安傻子旁边,看我不顺眼。”电话那头的乐音滔心情糟糕,说个不停:“我又不能和顾客对上,现在准备记在安大傻子的账上。”

    司信言有些无奈,他按下了密码打开了楼下的套间,现在这个三房二厅的房子是乐音滔和安临河在住,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司信言按照乐音滔的指挥进了他的房间,打开他的柜子,在一堆的女装里精确的取出了乐音滔指定要的那一套。“你现在也不是没有工资,为什么不买两套男装……”注意到衣柜里的女装比之前他来的时候还要多,司信言很是无语。

    乐音滔理直气壮:“为什么要买男装,我的女装够穿啊!而且工资要留着买化妆品和新出的小裙子,哪里能随便花!”

    司信言有些无语:“我说,之前我一直没问,就是觉得你会自己说。你和小河说你是男孩子了吗?”

    这话一问出去,乐音滔马上就开始结巴起来了,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后马上就表示:“言哥你快点来吧我着急换衣服呢!先不和你说了再见哈~”

    电话嘟嘟了两声,司信言默默地把手机收了起来,拿了个袋子把乐音滔的衣服装好。

    看这屋里被他装点一新,一副少女心的模样,司信言的心情实在是复杂。

    乐音滔这个孩子人机灵,也很可爱,做事情很积极,没有半点富家公子娇贵的毛病,一切都很好,还讨人喜欢,就是有些时候真的让人一言难尽。纪锐就和司信言私底下分析过,说乐音滔一定是看上了安临河,到现在也没暴露男生的身份,八成是怕吓到安临河。

    最开始他来的时候以为司信言替他介绍了,也就当安临河知道了他的性别,却不想安临河对着他的时候十次有九次是脸红的,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乐音滔大概是觉得他一个大个子羞得满脸通红转身就跑的模样有趣,一直也没告诉安临河他的真实性别,现在这破事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他和纪锐说过,愁得粉底都多用了半瓶。

    这到底是他们两人的事情,司信言一个外人也不好搀和,免得坏事,毕竟现在安临河和乐音滔出入成双,司信言若是贸然开口,他的店长和吧台的负责人都撂挑子不干了,那这店也就不用开下去了。

    司信言提着袋子锁了门准备走,身后却响起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叫他:“言叔叔……”

    司信言有些诧异的转身,就看到对门抱着孩子走出来的师兄易鸣晟,他怀里抱着的小娃娃正是有一个多月不曾见到的小可爱包包。“信言……好巧。”不知道是不是司信言的错觉,总觉得学长的眼睛好像亮了亮。

    “言叔叔……”不确定的叫了一声,见到司信言转身了,包包高兴的叫了第二声,扑腾着就要从叔叔的怀里下来,想要去抱司信言。

    易鸣晟赶紧把孩子放下来,五岁的熊孩子,在你怀里闹起来,你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司信言把冲过来的包包抱起来转了一圈,这才笑着对易鸣晟道:“师兄怎么带着包包来这里?之前不是说来深市就找我吗?”

    易鸣晟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包包的父母离婚了,两人吵来吵去没一个要这孩子,我看不过,就把他带在身边养了,留在那边对包包不太好,我就想着给他换个环境。刚好我有朋友邀我一起开诊所,所以前些日子就搬过来了。”

    “刚搬来没两天,我们还没在附近逛过,这不,早上包包闹着要吃早点,我就想带他出去吃早点。”

    司信言恍然,有些心疼的亲了亲包包的小脸蛋,道:“那我带学长你们去吃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早茶店很不错。”

    易鸣晟从他的手中接过包包,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他本就有意邀请司信言一起,现在司信言开了口,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可以,我们刚来深市,也不清楚这附近有什么配置。对了,你是住在这里吗?”

    “嗯?”叮的一声,下行的电梯到了,司信言示意易鸣晟进电梯,又道:“我住在楼上,这间是员工宿舍。”

    易鸣晟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东西:“你是要去做什么事情吗?会不会打扰到你呢?”

    “没事,就是店里的人麻烦我送个东西,刚好也顺路,那家早茶店就在我店铺不远。”

    “那就好了,要是耽误了你的时间,我可就罪过大了。”易鸣晟一边说一边打量司信言,看他眉眼带笑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动。“包包可喜欢你了,回去后就一直在念叨,这次到深市来,我也是借了你的名头才把这孩子哄过来的。我本来想着安顿好了后再联系你。”

    司信言捏了捏包包的脸,包包伸着手想要够他,于是司信言就把自己的手指给包包抓着。“现在住的这么近,师兄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说呀。”

    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小孩有说有笑的进了车库,易鸣晟的车还没送过来,所以只能做司信言的顺风车,他还表示可以把小包包送给司信言玩一会,当作车费,气得包包咬着他的手不放,就十分的愤怒了。

    与此同时,做了一夜噩梦,翻来覆去,终于在凌晨入睡,迷瞪到现在才醒的陆止拉开了屋里的窗帘,只觉得脑袋都要炸裂了,难受的不行。

    看着镜子里的人,眼角通红,眼睛旁边还有泪痕,皮肤都有些疼了,可见他昨天夜里哭得有多厉害。

    陆止不想承认一边做梦一边哭的那个人是自己,但是一回想梦里的事情,他的眼眶却又要红起来了。

    很多时候,人类对梦的内容是不会有深刻的记忆的,也许你在梦中的经历紧张刺激,你想要深深的刻在脑海里,第二天对大家吹一通牛逼。但是事实只会是你醒来之后懵那么两秒钟,然后记不起来梦里的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要记住梦境的内容,你只能在醒来的时候争分夺秒的记录下梦境,不断的加深印象。即便如此,很多时候,人们的梦是不会有连贯性的,即便是你记录下来的东西,重新审视你也会发现这其中的逻辑链条不通顺。

    可是陆止却对梦里的内容记忆犹新,他倒是想忘,但是只要闭上了眼,梦里的内容和片段就像是跑马灯一样的来回滚动,让他无法呼吸,恨不能能痛哭一场。

    还是那个梦,还是那个医院,还是那个被白布遮住了脸的人,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不同于过往循环的播放那可怕的片段,这次的陆止又梦到了这个梦境的后续。

    那是司信言的葬礼。

    梦中的他是浑浑噩噩的,人们说的话,做的事情和他都隔着一层布,人们有安慰他的,痛斥他的,他其实都听不见了,他只是看着灵堂上那张黑白的照片,感觉世界一跟着变成了黑白的。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人就这么死了。

    他怎么可以就丢下自己,死了?

    留下他一个该如何是好?

    梦里的逻辑是诡异的,陆止就像个新婚丧夫的寡妇一样,抱着丈夫的照片浑浑噩噩,感觉整个世界都颠三倒四,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声音听不到,人影也看不到了,只觉得世界都崩塌了,就很想哭。

    他哭成了个煞笔,第二天起来眼睛都肿了。

    陆止看着镜中的自己,竭尽全力想要忘记梦里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去回去那一种痛苦,他甚至低声的告诉自己,司信言已经和自己分手了,活的好好的,根本就没有死!

    需要用“分手”这个他最不想承认的事情去刺激自己,他才能够勉强从那种沉重到恨不能和他一起死亡的情绪之中抽身而出。

    “没事的,他不会有事的。”陆止一遍遍的这样告诉自己,把司信言直播的视频拿出来回放了好一会,他才可以放松的呼吸一阵子,但是头还是疼得厉害。“言言……”

    “早知道他和你在一起会这么不快乐,我就应该早一点和他说明我的心意,即便他不愿意与我一起,也不需要与你一直纠缠!”有些面熟的男人一脸悲伤,看着他的模样像是在看仇人,他对陆止放着狠话,言语之间还有嘲讽之意:“师弟这辈子最不该的,就是爱上了你!你是他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我把言言交给你,你就给了我这样的答案!陆止!我告诉你!这辈子我和你没完!”那个叫纪锐的人一脸狰狞的看着自己,陆止不想动,而他像是要扑上来咬死自己。

    梦里的陆止,只能是紧紧地抱着怀中司信言的照片,试图用那些照片填补自己空掉的心,但是没有用。

    那个人死了。

    “……”深呼吸一口气,陆止用冷水泼了泼脸,终于精神了一些,梦里的那些情绪还在影响着他,他想要去看一看司信言。

    不需要和他说话,只是看他一眼就好了,这样他才能够安心。

    “叮咚。”陆止取过了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给他发消息的是他新雇的生活助理。这位助理平日里没别的活,就是跟着司信言,拍一些他的照片给陆止,好让不能亲自去盯着人的陆止有那么一丝的心安。

    陆止脸上带起了笑容,他打开聊天框,点开照片正想好好看一看司信言的脸,目光却落在了司信言身旁的男人和他怀中的孩子身上。

    “……是他……”陆止记起来了,梦里的那个说应该早一点带走司信言的男人……

    本来因为噩梦的缘故,头疼脸色苍白的陆止,此刻脸都是黑的。

    他或许该查一查,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