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作品:《这个小侯爷我承包了

    第七章想爬床的丫鬟都没有好下场

    春柳直到远远地离开那座院子才停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脸上扭曲的神色。

    她不是夏荷,没有脑子不看脸色乱告黑状,不仅没能如愿,反而跌得更低。她被原先的家主从一众丫鬟里选中,送到谢缺身边,她知道,自己唯有紧紧地抓住谢缺,以后才有立足之地。

    她为自己争取到了最好的时机。

    谢缺在外流连花丛甚多,她向人打听过,谢缺每次出去找的都是什么样的女子,然而每次的回答不一,妖冶狐媚的有,清丽脱俗的也有,有气质大家闺秀的,也有爱撒娇使性的,她根本无从下手。

    但是这次夏荷和如湄的事情,反倒让她看懂一些。

    谢缺表面上看着对谁都是一派温和,但若是惹得他不悦,处置起来也是一点情面不留。

    他说过夏荷娇憨可爱,将人踢出院子也毫不手软。再说,如湄,这个花了一万两银子买来的花魁,也是说弃就弃。

    春柳觉得如履薄冰,又觉得胸中有一股强烈的不甘。

    她眼前浮现谢缺那张俊美无匹的面容,眼神瞥人时似冷淡似多情的目光,胸腔微微震颤。

    凭什么她得不到?她捏紧了手指。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她以前的家主谢俞给她看过的一样东西。

    想到这里,她快步朝院子的方向走去。

    ——

    陆嘉宁拎了食盒回屋,将食盒打开,惊叹了一声。

    这春柳虽然心怀鬼胎,吃食上倒没有克扣,竟然让她有些惊喜。她喜滋滋地将里面的饭菜端出来,在桌子上摆好。

    外头院子里虽然杂草丛生,缺乏打理,但是别有一番野趣,枯枝下开了一簇一簇的紫花地丁,在灿烂的阳光中轻轻摇曳,竟然让她品出几分别致的野趣来。

    陆嘉宁边赏着外头的春景,边惬意地品尝佳肴,好不自在。

    如果这时候没有人敲门打扰就更好了。

    院门被轻轻扣响,陆嘉宁迫不得已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院门口,伸手将门栓取了下来,将门打开一条缝。

    外面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陆嘉宁眉头微皱,何泰?

    她脸上堆起一抹笑,朝来人道:“何大哥怎么来了?”

    何泰笑了笑:“卑职怕府里的下人照顾不周,我刚从外面回来,带了些点心……如湄姑娘,要不要尝尝?”说着,他将手中拿着的纸包递给陆嘉宁。

    陆嘉宁低头一看,认出这是城东那家有名的芙蓉点心铺子卖的,她在衙门当差,没什么油水,平时都不敢买芙蓉铺子的吃食。也就是她爹帮人办事拿了酬劳回来会给她们姐妹俩捎带一些。

    “这……不太妥当吧。”陆嘉宁没有伸手,语带犹疑。

    何泰急道:“这有什么,爷又不知道,就算他知道……”

    “就算他知道?”陆嘉宁狐疑地看着他,“何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何泰的笑容似乎有些微妙,他的目光紧紧地盯在陆嘉宁身上,这目光不加掩饰,令陆嘉宁有些不适。

    “总之,没关系,你拿着吧。之前在爷哪儿,辛苦如湄姑娘了。”

    何泰有些强势地拉起陆嘉宁的手,将纸包塞到了她手上。指腹不着痕迹地擦过她掌心的肌肤。

    陆嘉宁连忙一缩手,脚下后退一步,语气有些生硬:“若说的是布菜的事情,那是爷的吩咐,我按照爷的吩咐行事罢了。多谢何大哥,您还是请回吧。”

    何泰没有出言反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陆嘉宁觉得这人古怪得很,三番两次的,总在她跟前献殷勤做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

    本来高高兴兴地吃饭,这下兴致全没了,陆嘉宁气恼地想,索性将门栓好,回屋蒙上被子睡觉。

    谢缺晚上回来院子,乍一没了如湄在他耳边叽喳的声音,还有些不习惯。现在她人应该在秋枫院受苦才对,谢缺心情颇好地想到。完全意料不到对方过得优哉游哉,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今天院子里颇为平静,他进了屋里,春柳迎上来服侍。下人们将浴桶抬进屋,春柳站在一旁,上前想要伺候谢缺宽衣解带。

    谢缺手一挡:“无妨,这些我自己来。”

    春柳咬了咬唇:“奴婢身为爷的贴身侍女,做这些是应该的。”

    谢缺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勾,展开双臂:“也好。”

    春柳受宠若惊,脸上顿时浮现起一抹喜色,抬起纤手,轻柔地脱掉谢缺的外袍。

    谢缺闭上眼睛,鼻端轻嗅,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目光紧随着春柳:“你身上这味道挺好闻,新换了香粉?”

    春柳脸色一红:“爷闻出来了?”

    谢缺点了点头:“这味道似乎是京城兰香坊的香粉,茉莉花香,混合了丹桂的气息。”

    春柳微微惊讶道:“爷竟然对香粉这么通晓?”

    谢缺唇角勾起微微的笑意:“非也,只是爷永远忘不了这个味道。”

    春柳疑惑地看向他,谢缺却移开目光,不想再多说了,一双勾人心魄的凤眸深沉悠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春柳没有再问,将他上身的单衣脱掉,此时谢缺上身裸·露,只剩下身一条亵裤。他肤色偏白,宽肩窄腰,身材精壮,春柳忍不住悄悄红了脸。

    微抖的手伸向他的腰带,还未触及却被谢缺握住了,谢缺低沉优雅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帮我去把换的衣服先拿过来。”

    春柳一怔:“是。”

    等春柳取回换的衣物时,谢缺已经跨进了浴桶中。

    “过来帮我捏捏肩膀。”谢缺倚靠在浴桶中,眼睛闭上,一副慵懒贵气的模样。头发沾了些示意,几绺粘在皮肤上,热气蒸腾着,一张白玉一般的俊脸微侧,轮廓如精雕细琢。

    春柳心口跳了跳,不受控制地走到谢缺身后,抬起素手在他肩上揉捏着。

    她按摩的手法都是专门和嬷嬷学过的,手法精湛,不一会儿,谢缺好像睡着了一般,呼吸均匀,整个人静止着。

    春柳大着胆子打量着他,目光从他俊朗的额头滑到高挺的鼻梁,再到薄红微张的嘴唇,手上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身体却受了蛊惑一般地向前探去,微微低头,目光里是那张嘴唇。

    她微微闭上眼睛,嘴唇颤抖着往前送去。

    “春柳。”谢缺声音有些沙哑地道,语调有些冰冷地说着她的名字。

    春柳如梦方醒,连忙站直了身体,脸上神色惊慌:“爷,我……”

    谢缺缓缓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春柳身躯一颤,跪倒在地上,心中方寸大乱,她不甘心。

    “爷,为什么不给春柳一个机会?”她目光中燃起一簇火焰,灼灼地看向谢缺,“春柳不求名分,只想在爷身边伺候。”

    谢缺轻嗤了一声:“既然只想在我身边伺候,那为什么不做好一个丫鬟的本分?”

    春柳美眸一颤:“奴婢……奴婢想更好地伺候爷。”

    谢缺歪头看着她:“意思是想到床上伺候?”

    春柳脸上一红,咬牙道:“奴婢……不会比如湄姑娘差。”

    谢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出了声,半晌停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春柳,慢慢地道:“如湄或者其他的姑娘都能在床上伺候爷,甚至夏荷,若是她别这么蠢,可是你不行。”

    “为什么!”春柳不甘地道。

    “为什么?”谢缺笑吟吟地看着她,偏偏目光寒凉刺骨,让春柳犹如置身冰洞。

    “你不知道原因么?每个月往京城送消息的是谁?你当我是死人吗?”谢缺突然变了脸色,冷酷地看着她。

    春柳浑身一震,慌乱如麻:“不……奴婢只是受人指使!奴婢不是自愿的!”

    谢缺轻勾了一下嘴唇:“是啊,你情非得已,你受人逼迫,那爷就得受着么?一边说喜欢爷,一边往我那堂哥那儿通风报信,把我的一举一动都传过去,你这喜欢,爷可受不起。对了,我喜欢什么香粉的味道也是谢俞告诉你的吧,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这是我母亲生前常用的味道。”

    春柳脸色陡然苍白起来,她知道谢缺面前最不能提的就是他母亲的事情。

    “爷,我……”春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谢缺继续道:“爷没那么绝情,若是你一开始,或者后来将事情同我说清楚,我还能护不住你和夏荷两个小丫鬟?偏生一个个的,一边爬爷的床,一边听爷看不顺眼的人指使。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他目光淡淡地看向春柳。

    春柳胆战心惊地抬起头。

    “这叫,吃、里、扒、外!”谢缺一字一顿地讲给春柳听,目光冷厉。

    “滚出去!”

    春柳身子一抖,这才感觉到谢缺的恐怖来,明明是个长相俊美的年轻人,此刻却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她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门,躲到丫鬟的房里,浑身筛糠一样地抖着。

    “春柳你怎么了?”有小丫鬟不懂事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估计勾引爷不成,被赶出来了吧。”旁边有人小声地说道。

    春柳和夏荷一直自诩院子里的大丫鬟,逼得她们连爷两米开外的地方都碰不到,暗中得罪的人也不少。

    平日看爷器重她们倆不敢说什么,现在落地凤凰不如鸡,终于轮到看她们的笑话了。

    先前走了一个诬陷如湄姑娘的夏荷,现在的春柳,怕也是自作自受。

    春柳抱着胳膊,尽量不去听她们的话,只是紧紧地抱住自己,前路漆黑一片,好像有只怪兽等着她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