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
作品:《颠倒(女尊)》 许是瞳孔紧缩, 腿脚发软, 还是齐不语用佩剑横着他的腰,他才没直挺挺的往后倒。
兰兰明明答应他不上场的!
郑实意本可避开熊的一爪, 她为了将就要昏迷的薛二娘踢出场外, 只能硬生生接下这一爪, 以至护腕破碎, 衣袖烂成破布条。
郑实意眼神锋利,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这熊的力气比她想象的要大, 八成是喂了药。
心底骂了声直爷贼,郑实意抽出小腿上绑着的匕首迎战。
叶小刀不知何时来到许是身边, 这回换了个人推她, 是花狐不是顾宽。
“一心看出这头熊的不对劲儿了。”叶小刀声音淡淡的。
许是瞪大眼睛:“有什么不对劲儿”
叶小刀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熊被下药了, 狂暴之药。”
许是当即又是一软, 若非齐不语支撑着他, 只怕他真要和薛二娘的夫郎一样昏过去了。
“殿下怎么知道”齐不语瞥了眼看得正欢的四周,低声说。
叶小刀不语,手轻轻一挥,花狐说:“你们方才也看见了熊才出笼时, 三拳砸死大力士, 后又发疯一样将大力士捶成肉泥。速度之快,性情之残暴, 实在不正常。”
许是眼神一点一点挪到血肉模糊的大力士身上,忽地胃里一片翻江倒海,他捂着嘴巴干呕一声, 实在是太恶心了。
叶小刀闻声一愣,随后一把扣住许是的手腕。
齐不语上前就要打,被花狐微微出鞘的利剑挡住。
“要是不想他死就别动!”叶小刀低吼。
齐不语进退两难,许是挣脱半天也挣脱不出,他怒目而视:“我知道你想杀我,可怎么遭老子也是兰兰的夫郎,岂容你如此放荡辱我。”
叶小刀笑了,头一次见到懂夫德的魔鬼,着实让她欢愉。
她一点点松开许是的手腕:“我方才是想为你把脉。”
许是一愣:“把脉”
叶小刀点头:“见你干呕,恐你胃难受,特想看看。”
“你不是要杀我吗”许是放低声音。
叶小刀又笑了:“可我也答应郑一心,她在的时候绝不杀你。”
许是微微失神,叶小刀确实是个怪人。
就趁着他失神的空档,叶小刀手覆在许是的腕上将脉象铭记于心,随后望着湛蓝的天空凉凉一笑。
花狐担忧:“殿下。”
叶小刀盯着许是:“我决定不杀你了。”
许是茫然:“啊”
然而叶小刀并没有为他解惑,她已转头吩咐花狐:“吩咐下去,不可再出手伤他。”
花狐颔首:“是。”
郑实意无意间一瞥就看见坐在许是身旁的叶小刀,她心底一急,生怕叶小刀对许是做什么,注意力分了一大半在许是身上,让熊抓了好几下。
无奈下咬牙跳上熊的背后,死死地抓住它身上的皮毛,握着匕首用力刺下去。
被匕首刺伤的熊更加发狂,它左摇右晃想将郑实意从自己身上颠下来。
郑实意只好将匕首咬在嘴里,双手揪住熊的皮毛不让自己坠下去。
万一坠下去,熊随便一屁股坐在她身上,她就能一命呜呼。
她死了,许是怎么办
所以,她不能死。
愤怒在叶小刀一把握住许是手腕时达到顶峰,郑实意怒气噌噌蹭往上涨。
齐不语这个吃干饭的,连自家的少官人都保护不了。
郑实意一脚踢在熊的背上借力,稳稳当当落在离熊两丈远的草地上,随后猛地起跳,匕首噗嗤一声刺入熊的眼睛。
熊疼的哇哇直叫,掌下动作越发用力无章。
郑实意猛地抽出匕首侧身躲避,仍是避之不及被熊一掌掀开老远。
匆匆瞥了眼许是,发现他身边的叶小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悬起的心也就放下来,专心投入与熊的战斗中。
趁熊眼睛被刺看不清人,郑实意慢慢绕至熊的背后,借着一旁围栏缓冲,拼着最后一口力气跳上熊的后背,匕首直插熊的天灵盖。
熊,卒。
熊慢慢倒下,许是挣脱禁卫军的阻拦冲进场中将郑实意箍在怀里,双臂如烫火红的铁索一般僵硬炙热。
被压着的伤口隐隐作痛,郑实意却一声不吭,等许是平静下来才道:“我还要去向圣人述职,乖,先出去。”
许是摇头,一脸倔强。
郑实意轻叹一声,只好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额头:“你听话,出去。”
许是还是不肯松手,郑实意只得以眼神威胁齐不语,齐不语上前将许是扯开。
郑实意拖着疲惫的身躯转身,单膝跪地抱拳道:“臣幸不辱命击杀兽熊,请圣人示下。”
风沅脸上阴霾一扫而空,放声大笑:“赏。”
郑实意颔首:“谢陛下。”
她走到熊尸旁,弯腰抽出还插在它天灵盖上的匕首,随后嘴角上扬,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许是。
郑实意将匕首重新插回小腿上的鞘中,说时迟那时快夺过禁卫军的佩剑,出鞘的利刃削铁如泥,三下五除二砍下四只熊掌。
她想到了古人的一句话。
许是心头一咯噔,总感觉兰兰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郑实意击毙熊虽用了武器,但仍旧是寻常人难以做到之事,惹得众人频频注视。
沐浴后只穿了件内衣长裤,郑实意坐在席子上等着太医署的人为她上药。
和熊打斗时没发觉身上被抓了这么多道口子,和陈舒蓉比起来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郑实意莞尔一笑,假如她此时是醒着的,会不会和自己比一下谁身上伤口多呢
许是忧心忡忡地坐在郑实意身边,心疼地不行。
他手微微抚摸在口子的边缘,郑实意还没感觉到什么,许是自己却是打了个哆嗦。
郑实意见状好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细细摩挲:“这里,叶小刀摸过。”
许是脸色惶恐:“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郑实意将两根手指放在许是的手腕上,不听许是解释:“她还这样摸你。”
许是忙摇头:“她没有,不是,不是你想的……唉,真没有。”不自觉语无伦次起来。
“大小姐,太医来了。”齐不语在帘外喊。
郑实意松开许是的手:“让她进来。”
太医唯唯诺诺走进来,任谁见了郑实意在场中狠厉的模样,心中都会不自觉生出惧意。
强压着镇定给郑实意上好药,太医低着头退出去,心底感慨这位南征北战的将军身上伤痕之多。
太医停在帐门前冲郑实意遥遥一拜,随后拖着颤颤巍巍的步子慢慢离开。
太医走后,郑实意挥退一干人等开始秋后算账。
她攥住许是的手腕:“我不是和你说了离她远点,你怎么不听”
许是本就为她提着一颗心,吓得不轻。
好不容易郑实意将熊杀死,他一颗心才收回来,本想好好和她待着陪着她,结果郑实意发疯了一样吼他。
谁还没个脾气了哼!
许是甩开郑实意的手站起来:“你都答应我不上场,结果还是一意孤行,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郑实意怒极反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有说过不上场吗再说了那时候若没人上场薛二娘就要被熊一拳砸死了!”
许是回头吭哧道:“那也轮不到你,除了你其他人就不行了偏要你去出这个风头。这下好了,皇帝陛下可是欢喜的不行,赏赐一波接一波的来。”
许是口不择言,话才出口就后悔了。
他小心翼翼看着郑实意的脸色,只见她深邃的眼眸里好似比方才更黑了,只要他一对上她的视线,就好像堕入无边黑暗中。
郑实意声音一沉:“你过来!”
许是梗着脖子:“我就不!”过去了就是死路一条。
郑实意缓缓起身:“别让我走到你身边。”否则她真的会打断他的腿。
许是慢慢往后退,掀开帘子跑出去。
很快长乐的喊叫声响起,齐不语愣了下走进帐篷,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郑实意。
郑实意静默良久,她抬头问:“你说我是不是对阿是太容忍了。”
齐不语打了个哈哈:“少官人活泼招人疼。”
人家妻夫吵架,她夹在中间是说什么都不好,只有先劝住大小姐了。
齐不语莫名心疼起大小姐来,原来找夫郎以后会是这样,还好她找不到夫郎。
郑实意道:“你快马去家中一趟。”
齐不语追问:“做什么”
郑实意阴恻恻一笑:“把院子里的那些红鲤鱼都带来,要活的!”
许是赌气跑出来,一是害怕兰兰那个眼神,二是他说错了话不敢面对兰兰,想着静一下后回去赔罪。
长乐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从来没有见过少爷对姨娘说那么重的话,也没见过姨娘会和少爷吵架。
按理说得圣人赏赐是好事啊,虽然姨娘方才也太冒险了。
他就算没看见但听着旁人转述都是大气也不敢出。
少爷是该生气的,少爷若是不生气姨娘才该担忧。
一桶桶水洗去草地上遗留的血迹,篝火再次生起,一大群人围着篝火又唱又跳,歌声豪迈直冲云霄。
许是漫无目的地穿梭在人群里,不知不觉就看到白日里那蓝眼睛姑娘又纠缠着郑霁。
慢慢凑上前去,许是听见蓝眼睛姑娘说:“诶,我都打听清楚了,白日里冲去场中的那位郎君才是郑娘子的正夫。”
郑霁蹙眉:“所以呢”
蓝眼睛姑娘猛地握住郑霁的手,郑霁一把推开她。
蓝眼睛姑娘自知鲁莽,满怀歉意:“我可以娶你做正夫的,我会同你妻主说,让她把你让给我。”
郑霁满脸疑惑,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什么有妻主了。
许是闻言无声嘲笑,只怕蓝眼睛姑娘的追夫之路还很漫长。
蓝眼睛姑娘自顾自说,没注意到郑霁慢慢黑了的脸:“我是大越的王女拓拔明月,我以王族的血脉起誓,你嫁给我,我会待你好的。”拓拔明月支支吾吾,“况且,况且做我的正夫总好过做……”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不过她觉得他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许是这下忍不住了,他放声大笑,郑霁转过身恶狠狠说:“你笑什么”
许是捂着嘴巴:“我没笑什么。”
拓拔明月疑惑地看着两人,侍郎能和正夫这样说话吗
郑霁回头恶狠狠地盯着拓拔明月,这女人竟然敢把他当成低贱的侍郎,还妄想娶自己,痴人说梦!</p>
郑霁头也不回地走远,末了还不忘瞪一眼在旁边看戏的许是。
拓拔明月更是疑惑,这个正夫也忒懦弱了点。
她上前施礼:“郎君留步。”
许是停下脚步,面带疑惑:“娘子有何事”
拓拔明月迟疑了下,酝酿好措辞:“嗯……武定侯是郎君的妻主吧”
许是点头。
拓拔明月又说:“那郎君是武定侯的正夫吧。”
许是点头,必须的啊,圣人亲自赐婚主婚,排场可大了呢!
拓拔明月随即笑开来:“那贵府后宅之事郎君可做主对吧”
许是继续点头。
“小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郎君能应允小王。”拓拔明月面露红晕。
许是抬手制止:“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要是说出那句话,才是真正一点希望也无。”
不用脑子想许是也知道这个拓拔明月是将霁儿当做兰兰的侍郎了。
侍郎没人权,只要主家同意转让买卖都行。
拓拔明月不解:“还请郎君告知。”许是清了清嗓子:“你听好了,他乃武定侯郑实意之弟郑霁!”
“夸嚓——”拓拔明月只觉一道惊雷劈在自己头顶,脑袋里嗡嗡作响乱做一团。
她竟然把尊贵的心上人当做被卑贱的玩意儿,难怪心上人方才会那样气恼。
拓拔明月身形不稳,踉跄两步扶着树站好,沉默良久深深作揖:“是小王唐突了公子。”
许是摆手,无比真诚:“你对我说也没用,要向他本人赔罪才是正经。”
拓拔明月苦笑:“郎君以为公子还愿意见小王吗”
方才她虽未明说,可无一不在暗说侍郎不如正夫好。
大越不太在意这些繁文缛节,母死女继姐终妹及时常发生,自然也就觉得侍郎出身的王君没什么。
她以为这会是对他的恩赐,没想到却是一种侮辱。
许是同情:“他确实不愿意见你。”
拓拔明月倏地躬身:“还请郎君帮帮小王。”
许是当即冷笑拒绝:“你辱我妻弟,我没立场帮你。”
拓拔明月低着头,是啊,他确实没有立场帮她。
良久,许是轻声道:“敢问王女可是真心”
拓拔明月抬起头,爱意藏不住地溢出来:“自然是真心。”
自打第一日狩猎起她的眼睛就落在郑霁身上,这人神采飞扬,英姿飒爽。
只怪她一向不善与人搭话,只敢默默关注他。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搭话,没想到竟惹出这风波出来,心上人只怕要恨透自己。
“其实,真心就是最好的赔罪啊。”许是丢下这句轻飘飘的话,转身往自家帐篷走去。
他也要用真心向兰兰赔罪了。
拓拔明月后知后觉,随后莞尔一笑。
齐不语快去快回,驾了辆马车回来。
她把水缸里的鱼全部都捉来了,也不知道大小姐要鱼做什么用。
总不能是想吃烤鱼吧,这种观赏的红鲤鱼又不好吃。
郑实意随手一指:“就放这儿吧。”
齐不语应了声,把木桶里的红鲤鱼都倒进桌子旁的浅口水缸里。
“熊掌呢”郑实意往后一靠,单腿弯曲,手指轻点膝盖。
琴书端着托盘走进来,脸色不太好。
托盘上放着四只血淋淋的熊掌,散发出的腥臭味令他几欲作呕。
琴书乖巧地将熊掌放在郑实意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退出帐篷。
齐不语紧追琴书的步伐,生怕等会儿天降横祸于自己。
许是面带笑意满满走来,齐不语言辞闪躲,支支吾吾道:“少官人保重。”
说罢风一样跑远了,她决定不住自己的帐篷,她要去找隽淄求收留。
琴书也是一脸纠结:“少官人保重。”
说着拉住长乐的手就钻进一边的帐篷里吹灭蜡烛,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许是只感觉到莫名其妙:“疯了吧这两人。”
许是面带不屑掀开帘子,很快堆好笑容准备向郑实意赔罪,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的笑容在此刻看来十分尴尬。
郑实意把玩着匕首,匕首尖在几只熊掌上戳来戳去。
她的眼神并没有落在熊掌上,而是似笑非笑地望着许是。
许是小腿开始有些发抖。
他算是明白齐不语和琴书的意思了,兰兰这样子确实吓人。
很快许是连站都站不稳了,他扶着衣架子才能站立。
郑实意将匕首插在熊掌上送向许是:“你是要鱼,还是要熊掌”
许是这一刻神智无比清明,也无比冷静,他甚至在心里把孟子的《鱼我所欲也》全文背诵了一遍,心说时隔这么久他还能记住一篇文言文当真不容易。
“熊掌就好,熊掌就好。”许是满头大汗。
熊掌是兰兰送的,鱼是叶小刀送的,自然是要熊掌。
郑实意继续把玩匕首,皮笑肉不笑,锋利的匕首划过熊掌,很快熊掌分成两半。
事后许是回忆起来都要为自己的临机应变鼓掌,他佩服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人就是要像他能屈能伸。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跪的那么顺畅,可以说比琴书拽着长乐进帐篷吹灭蜡烛还要行云如流水。
许是扑通一声跪下:“妻主,我再也不敢了。”不管怎么样认错就是。
郑实意淡笑:“什么错”
许是磕磕巴巴说:“全部都是我的错。”错一定是自己的,不能是媳妇的。
郑实意垂眸,嘴角上扬:“哦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啊。”
许是摇头,无比诚恳:“不,兰兰不会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许是跪的笔直,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郑实意手腕一挥,匕首利刃擦过桌腿,四条腿的桌子就这么瘸了一条腿。
不愧是兰兰常用的匕首,就是锋利。
许是不知是太害怕了还是怎的,开始想些有的没得。
“再也下次,直接给你腿打断。”
郑实意语气平淡,许是却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他甚至感觉双腿已经和自己上身分离。
许是三指指天赌咒:“没有下次,再有下次直接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明天就让长乐把这些鱼杀了煲鱼头汤!”
郑实意噗嗤一声就笑了:“还杵在那儿跪着作甚还不快过来。”
她把匕首随意丢在一边,一点也不心疼神兵利器。
许是慢慢起身,一点一点靠近郑实意,熊掌散发出的腥臭味钻进他的鼻子。
许是脸色一瞬间惨白,他捂着肚子弯腰,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蹲在地上。
熊掌的味道真令他作呕,也不知道兰兰是怎么受得了这味道,还拿着熊掌吓唬他。
郑实意冲上前扶着许是站起来,拍他的背哄道:“没事没事,我马上就把熊掌丢出去。”
她只当许是被熊掌吓到了,血淋淋的,确实挺吓人。
下一刻,轻拍许是背的手顿住,她僵硬地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
许是捂着脸,他吐在兰兰身上了。
噢,老天爷,他做了什么!
许是惊恐地倒退两步,郑实意将外袍一脱,也不管她身上的腥味,扶着许是坐下后大喊:“不语,不语……”
半晌无人回应,郑实意低骂一声:“这该死的躲哪儿去了”
琴书小心翼翼地探进半个头:“请,请姨娘吩……”
郑实意一喜:“你快去请太医。”
琴书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跑,比他探头的动作快多了。
没一会儿太医就到了,她细细为许是把脉,眉头紧锁。
许是和郑实意面面相觑,难不成是什么不治之症
联想到他最近时常反胃,许是心底大骇,不可能是胃癌吧
混沌间许是甚至连遗言都想好了。
郑实意紧张地问:“太医……”
太医紧锁的眉倏然展开,她起身拱手笑道:“恭喜侯姬,恭喜许官人。”
郑实意一愣,随后茫然道:“这喜从何来”
许是附和:“就是,我时常反胃,只怕是胃出毛病了。”
郑实意目光落在太医笑眯了的脸上,又落在许是义愤填膺的装腔作势上。
她试探性问:“不会是有喜了吧”
太医笑着点头:“许官人已有两月身孕,下官恭喜侯姬了。”
许是一脸懵逼:“老匹妇你再说一次”
太医一愣,怎么觉着许官人不是很高兴。
“许官人已有两月身孕。”
两月身孕,两月身孕。
许是呵呵一笑,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他一定是幸福的晕了过去。
郑实意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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