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Chapter 49

作品:《脸盲也要谈恋爱

    不过半个月, 网络上对邢觉非和中江集团的讨伐就因为新的热点出来,渐渐平息,而刘树高领来的那帮号丧队伍也不那么充满激情了。

    冰棺已经被警察强行搬走,这群人坐在花圈旁边,偶尔也会哭几嗓子,更多时候则躺在地上睡觉, 或者聚在一起玩纸牌。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向安保打听,在这儿上班待遇怎么样, 有没有门路可以进来。

    场面意外地和谐。

    邢觉非打算提前推出中江海洋水上乐园项目,以及与s市永昌集团的共建海洋世界计划, 借以刺激市场, 稳定股价,所以经常需要和祁陆阳郭子越碰头, 飞帝都飞s市, 三五天都见不到人。

    处于热恋期邢觉非理所当然地以为, 自己这种上发条一般的工作状态会让俞襄不高兴。便在电话里主动承诺:

    “等忙过这阵, 我尽量空出一段时间专门陪你当做补偿。”

    一大早就被各种工作缠得头疼的俞襄:“不是才去了塞班么我最近忙,没空。”

    邢觉非:“……”

    嗯,看来是真生气了。

    他只好又说:“阿姨最近都住家里, 你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告诉她。实在不行去高有容那里待两天也可以。免得孤单。”

    此时, 俞襄手上正抱着一桶青鳞鱼和鲫鱼, 只能用肩膀夹住手机,在这边笑他婆妈:

    “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你忙你忙,我这事情也多呢, 有什么等回来再‘深入交流’。byebye再见爱你啾咪么么哒加油鸭!”

    敷衍至极。

    挂了电话,她将鱼桶递给从表演部分流来的同事:“记得一条条地喂,死了的留下带回来。千万千万别转手给别人。”

    这群人已经差不多可以脱手做任务了,俞襄轻松不少,便把更多精力分到江豚馆,按照水生所老教授的指点,改善荆荆的饮食结构和水质状况。

    江豚性子急又贪吃,不管多大的鱼都敢咬,很容易噎着,或者划伤口腔、涨破食道,所以用来投喂的鱼儿除了要保证新鲜,个头还不能太大;另外这群娇气包对水质水温要求也高,不干净的水体会让它们皮肤患病,长霉菌……

    俞襄耐心地把这些教给准备投喂的同事,再回头,发现一个身影在江豚馆门口一闪而过。

    貌似是……胡宗明

    马力没有给他进出馆里隔音玻璃、近距离接触江豚的权限,所以他平时很少往这边来。

    没来得及细想,新的事情又递到眼前,俞襄便忙别的去了。

    中午,饿疯了的俞襄兴冲冲地去了员工食堂。

    敏锐地,她发现其他部门同事在看见她后,眼神或闪躲或探究,还三五成群地碰着头低语。

    俞襄想依着性子直接上去问,周姐端着盘子坐在了她对面。

    和邢觉非在一起的事,俞襄除了马力,只告诉了早已察觉到蛛丝马迹的周姐一人。

    观察了一会儿她的神色。周姐问:“小俞,你今天一直没看手机”

    俞襄点头。接了邢觉非电话后,手机就被她放回了办公室,吃饭都没带过来。

    欲言又止几次,周姐点开微博,递给她:“自己看吧。别气着,我们都不信。”

    原来早上十点的时候,一条图文并茂的爆料微博被人发了出来,不到两小时就转发好几千,并且传播速度有越来越快之势。

    微博内容很长,标题唬人——扒皮,地产大佬的员工女友竟是资深小三谋情害命,手段不简单。

    不过是把俞襄和孟静乔亚飞之间的事按时间线整理了一番,又加了些爆料人截图、乔亚飞的审判书……

    以及俞襄住院复健时的照片,作为佐证。

    俞襄腿上的那块烫伤,就是在当年落下的。

    因为疤痕严重,位置又特殊,俞襄为此还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耽误了当年的高考,也放弃了花游。复读一年才来到南江。

    周姐见她神色不太好,赶紧把手盖在她手背上,很肯定地说:“姐知道,这些都是假的。”

    多半是被中江最近的商业竞争恶战,引火烧身连累了。

    “这里面说的,一大半都是真的。”

    俞襄面色平静地看向周姐:“但是,我真没当小三。”

    时间回到那一年。

    和地面人员交接完毕,乔亚飞便拉着箱子准备奔去航站楼。

    帮他给俞襄递橘子的空少一脸轻佻,笑他:“猴急猴急的。怕是还没吃到口吧馋样!”

    不悦地蹙眉,乔亚飞开口想辩解什么,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说不清楚。

    其实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到处分享——俞襄之于乔亚飞,是一块私密禁忌又珍视的自留地。

    而且,等传出去了孟静那边也不好办。

    乔亚飞暂时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或者说,他还在逃避面对自己越轨与不忠的事实。

    只不过有好几次他和俞襄打电话、发信息时,有被这名空少撞见。

    虽然内容都是些很正常的语句来往,比如“你姐让我给你带的训练服什么时候来拿”,或者“我下周回来一趟,要不要去学校接你”,可乔亚飞对着手机时异样的表情、过于温柔的语气,让外人很容易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而当对方询问的时候,乔亚飞没有直接否认,只说是邻居妹妹。

    空少平时玩得很开,当场领会,只问:“成年了吗”

    乔亚飞点头。

    俞襄年前就满了18。

    挺好。

    最后,小声警告了一句这个空少,乔亚飞沿着机组人员专用通道快步走到国内到达的接机口。

    他左右环视了几圈,没能找到俞襄。

    小姑娘手机关了,有点麻烦。

    下午五点,航站楼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乔亚飞手臂夹着宽檐帽,肩章袖口都是四条杠,一身春季制服称得他俊朗挺拔有气势,好看得十分扎眼。

    他很想让俞襄做第一个观众,看看自己穿机长制服的样子,分享荣耀。

    有人拍了拍乔亚飞的肩。

    男人欣喜回头,笑容在瞬间凝固于脸上:“静静你……怎么在这”

    孟静看着他的神色变换。那张漂亮的脸上,在几秒钟内将春夏秋冬都走过了一遍。

    让人心酸。

    但她还是挤出个笑:“我来给你惊喜啊。恭喜你,亚飞。你控制得很好,起飞降落都是满分。”

    孟静把准备好的花递了过去。

    “你……怎么不太高兴”她问。

    乔亚飞伸手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不让她抬头看到自己的表情:“怎么可能。”

    “我碰到襄襄了。”孟静将脸埋在他胸前,也隐瞒着情绪,“教练催她去报道,她就先走了。”

    “哦哪里碰到的”

    “还能是哪里,机舱啊。”

    这句话说完,孟静很明显地感觉到,乔亚飞的心在砰砰狂跳——那是比任何一次欢爱时都来得激烈的跳动。

    缄默几秒,孟静缓了缓,补了句谎话:“不过,她是在头等舱,我在商务舱。我去给她送了点东西就回来了。”

    “哦。”

    男人的身体明显松了下来:“票是我给她买的。本来也想给你买,你当时说没空。怎么就有空了”

    “我就是想打你个措手不及,顺便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和组里刚进来的几个小姑娘乱来啊。”孟静半真半假地说。

    处于机组食物链顶端的机长,在某些方面的便利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

    三年前,孟静刚入行时也曾被个五十来岁的机长骚扰,乔亚飞把人打成鼻骨骨裂。

    从前的甜蜜与归属感,现在想起来,却带着苦味。

    “怎么可能我有你就够了。”

    乔亚飞拉着女友往外走,没发现,孟静回头看了眼洗手间方向。

    十五分钟前,就在那里,满脸崩溃的张媛一直质问着俞襄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姑娘恍然地摇着头,来来回回只有四个字:

    “我不知道。”

    白雪二话不说直接拿着瓶矿泉水将俞襄从头淋到尾,而孟静……犹豫了,没拦住。

    也许心底根本不想拦。

    当一直以来的第六感变成现实,摊在眼前避无可避,孟静想,自己可能并没有别人想的那么无私,那么善良。

    她可以把吃的穿的,甚至零花钱都分给妹妹们……

    但爱情不行,或者说,乔亚飞不行。

    将张媛和白雪支走,孟静拿出纸巾,仔细将妹妹脸上身上的水擦干,捏住她的手,语气是少有的严肃:“赶紧走。这里剩下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以后也是。”

    “你一直懂事,姐姐信你。”

    夜里,结束一场心思各异又索然无味的,孟静趴在乔亚飞身上,用手指描摹着他丰润的眉骨,和英挺的鼻梁。

    “亚飞,我们结婚吧。”

    平铺直叙,毫无新意的催婚。

    “你知道的,我今年很忙。”乔亚飞抽着烟,嗓音懒懒的,呼出的烟雾遮住他淡而冷的眸子。

    “再缓缓,嗯”

    孟静翻过身,认真地说:“忙不要紧,我来安排。咱们在一起这么久,就连我爸妈也在催。”

    孟汉桥和舒秀琴对乔亚飞一直不错,在乔亚飞外祖父去世后,更是把这个几乎没有亲人在世的小伙子当亲儿子一般关心。

    孟静把他们搬出来,乔亚飞,说不出不字。

    他只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抽身——在事情还不算难以挽回的时候,然后专心等他的小鱼儿长大。

    可当时的乔亚飞……在犹豫些什么呢

    两个月后的某个傍晚,休长假的乔亚飞将车开到家属院附近的巷子里,却枯坐在里面抽烟,不出来。

    缭绕烟雾中,他再次思考这个问题。

    楼上,孟家的亲戚都来了,正等着乔亚飞上门提亲。这是在上个月就敲定的事情,而后备箱里,也放满了本该由乔家长辈准备、最后却是由乔亚飞一人张罗的上门礼。

    孟静再次打电话来,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幸福与兴奋:“亚飞,你到哪儿了哦哦……别开太快,安全第一,我等你。”

    乔亚飞终于想起来了。

    犹犹豫豫那两年,他在贪恋孟静的温柔体贴,和毫不掩饰的崇拜爱慕。

    可这些东西,如今已抵消不了乔亚飞对俞襄狂热的迷恋与征服欲了。

    他用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带着这种错位的情感,踏进婚姻。

    那将害人害己。</p>

    而从飞海口那天到现在,乔亚飞都没有再见过俞襄。

    她的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偶尔有假,乔亚飞直接去学校堵人,却被告知俞襄已经办了住校,暂停训练专心备战多校联考。

    住宿生家属探视有时间限制,他进不去。

    乔亚飞掐好点又去了一遍,俞襄却让生活老师回话,她根本没有什么哥哥,来的是个骗子,不见。

    肯定发生了什么。

    也许就是在乔亚飞单独带组执飞那天。

    抽完最后一根烟,乔亚飞给在外比赛没能回家一起热闹的舒亮,打了个电话。

    “亮子,小鱼儿今天怎么也没来你们两兄妹这是约好了不给我面子”

    舒亮从张媛那儿听说了一点这两口子的事。张媛说得激动,他却听得不算明白,同时也觉得很荒谬,所以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尤其是,乔亚飞眼见着都在和孟静走流程了,这难道还有问题

    他傻笑着赔不是:“亚飞哥,我这不是赶巧有比赛么襄襄的话……在体校吧。下周省里锦标赛,她集训呢。”

    乔亚飞毫不犹豫地给孟静发了条信息,将车调头,一脚油门开往体校。

    体校在城市的另一头,遇到下班高峰,乔亚飞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七点多的事了。

    他的电话已经被孟静和他家里人打到关机,没心思管这些,男人大步走进学校,凭借直觉奔向游泳馆。

    而半小时前,孟静对着屏幕上乔亚飞发来的“我们分手吧”五个字,已经发了很久的呆了。

    她还有个好消息没来得及告诉乔亚飞。

    也许……已经算是坏消息了

    孟汉桥一边招呼着满屋子神色各异的亲戚,一边问她:“乔亚飞人呢怎么还不来”

    舒亮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

    “静姐,你那边吃上了吧恭喜恭喜啊,我这马上就要上场了,赶时间跟你这儿讨个彩头。”

    “谢谢。”孟静面无表情,“对了,襄襄电话打不通,她忙什么呢”

    “啊可能还在游吧。她最近泡在游泳馆不出来,刻苦得很,奔着金牌去呢。”

    ……

    挂了电话,孟静沉默了几秒钟,牙关紧咬再松开,对着一屋子人扯出个笑来:

    “乔亚飞今天来不了了。”

    “他在体校,找俞襄去了。”

    训练课一般集中在白天,此时,游泳馆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很静。

    俞襄在水下憋气,沉了不知多久,临到极限才冒出头来,一呼一吸,哗啦啦地滑着水往岸上去。

    省里的锦标赛含金量还算高,要是得了团体金牌,就算上不成q大,省外其他大学可供选择的也非常多。

    她想出去读书,越远越好。

    而最近一个多月,俞襄都没有回过家。她在高中申请了住宿,训练时则和体校朋友挤一张床;就连今天,孟静的大日子,她都识相地没有出现。

    俞襄怕碰到不该碰到的人。

    上了岸,她披着毯子往更衣室去。

    更衣室里左侧的灯坏了一排,黑漆漆的,看不清。好在俞襄的柜子在最右边,她径直走过去,看了眼墙角那排热水瓶。

    晚饭时打好的热水,千万不能忘记带回去,不然,室友铁定要吐槽。

    从柜子里拿出手机,俞襄习惯性地扫了眼,就看到了乔亚飞差不多两小时前,给她发来的信息。

    “小鱼儿,我爱你。”

    像是握着什么滚烫的东西,俞襄肩一耸手一松,手机啪地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她不是那种没和异性接触过的无知少女。

    不管是体校还是中学,都有不少男孩儿都对俞襄表示过好感。

    他们给她买吃的,帮她抄笔记,在宿舍楼下大喊“我喜欢你”,偶尔也会把俞襄堵在学校附近的巷子口,最后被舒亮三下两下架着扔出来。

    俞襄对这些小男孩儿没什么特别想法,甚至都认不全。

    而让她唯一生出点意思、想从朋友做起的,是游泳队的副队,那是个个子高高又白净的少年,眼下还有颗痣,特别好记。

    就是这个少年,某天以联谊的名义把半个花游队都请出来吃凤爪,不劝酒,也没做任何过分的事,却被乔亚飞给打了。

    俞襄现在想起来,忽然有点害怕。

    成年人那种没有来由的复杂感情,让她觉得危险且不可控。

    并且,微妙地有些恶心。

    摔在地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是舒秀琴。

    俞襄回过神,刚准备弯腰,有人已经帮忙捡了起来,并顺手把电话挂掉,关机。

    她缓缓直起身来,看向乔亚飞在灯光下半明半暗的一张脸,和他透着琥珀色光泽的眼,身上汗毛在瞬间全部竖了起来。

    “为什么躲我”他问。

    乔亚飞进来后,一直在更衣室的长椅上静静坐着,他将自己隐蔽于黑暗中,看着俞襄自光亮中走进来。

    女孩裹着毯子,浑身上下只有一双光洁无暇的长腿露在外面,脸上有些刚运动完的红晕,眉毛弯弯,眼睫乌黑,鼻梁挺翘。

    不笑也动人。

    这样的俞襄,甚至让乔亚飞没耐心等到她再长大一些。

    他也确实等不了了。

    俞襄连退好几步,戒备地看着来人,说:“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在家里……”

    上门提亲。

    “我想来就来了,没什么该不该。”

    乔亚飞看着她写满拒绝与防备的脸,明明该心灰意冷,却意外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小鱼儿,跟我吧。”他说。

    一步步把人逼到墙角,乔亚飞自顾自陈述:“我会比以前对你还好。你要去哪里上学都可以,想出国也没问题,我来供。”

    “你不是喜欢住海边么等我两年,我们一起搬去海边。好不好”

    身后都是热水瓶,俞襄没有地方退了:“……要不然,你先等我换个衣服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说小飞哥,我有点饿了。”

    一边拿话绕乔亚飞,她的大脑一边飞速运转,用眼神寻找着可以防身的物品,或者跑出去的路径。

    就像是被一手带大的孩子,乔亚飞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打什么注意

    “吃饭的机会很多。”他直接把人拖到跟前,“你是不是在担心家里的事”

    “别怕,这些通通交给我。”

    乔亚飞紧紧箍住俞襄的腰,像是要把它掐断。

    这是他想了很久,却始终不能做的事情。他又腾出手来抓住女孩的下颌,低头寻找她的嘴唇。

    俞襄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这种害怕源自于对身边潜藏危险的不了解,与强烈落差。

    乔亚飞以前是什么样子来着

    一边发了疯似的踢打反抗,俞襄一边喊:“乔亚飞!你他妈放开我!放开我!操!”

    她力气意外地大,乔亚飞不得不继续用双手把人制住,一条腿压住她,抵在柜门上。

    “小鱼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

    “我要你滚!”

    突然,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砸在乔亚飞的背上,男人吃痛松手,俞襄赶紧下蹲,从空隙中几乎是靠爬的躲到一旁。

    她抬头,看到了孟静,看到了舒秀琴,看到了对她视如己出的孟汉桥,以及很多叫不出来的亲戚。

    俞襄感觉自己得救了。

    她想站起来,想跑到母亲身边,她想有人抱抱她,安抚她,说:没事了,别怕。

    “妈妈——”

    没来得及站起身,将乔亚飞留给男丁对付,孟家某个姑姑冲了过来,一把抓起俞襄的头发,把她拖到了地上,拿脚踢蹬:

    “狐媚子!臭婊/子!自己姐姐的男人也抢!”

    乔亚飞也不管周围有几个人,跌跌撞撞过来把那个女人拉开,想把俞襄护在身后。而孟静,站定在混乱的人群中看着这一地鸡毛,明明泪流满脸,却突然很想笑。

    俞襄爬起来,推开乔亚飞,往舒秀琴那边走:“妈妈,妈妈。”

    救救我。

    手都吓得发抖的舒秀琴,很想抱一抱她的孩子,但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男男女女,到最后她也只流着泪说:“襄襄,快认错。认了错就好了,就好了。”

    错

    她有什么错

    俞襄惊愕非常地望着舒秀琴,脸色转冷。少女抬头挺胸站得笔直,眼眸通红,大声说:

    “我没错!”

    又有分不清脸的男人把她推到了地上,有人骂,有人打,还有人拦住发了疯一样往这边扑的乔亚飞,她甚至还能分辨出孟静的哭声:

    “你没错,我又做错了什么!”

    不知是谁踢翻了水瓶,也不知道谁死死压着俞襄,让她没办法躲开滚烫的水。

    直到体校的保安报了警,这场闹剧才终于收场。

    俞襄的腿被两三波热水持续浸烫,又被水瓶内胆划破,长时间没得到处理,感染了,恢复情况不佳。

    关节处皮肉粘连,她甚至需要复健才能恢复正常走路。

    花游金牌省队

    和18岁的她,再没有一点关系了。

    在公司领了处分的乔亚飞,休了长假,时间多得用不完。他却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去医院探望俞襄,更无法面对孟静和孟家人。

    某天,断掉联系快2个月的孟静,给他打了电话:

    “宝宝三个月了,但没有人想要我留下它。你呢”

    惊惶不定的乔亚飞找到孟静时,她正在婚房的阳台边站着,看到来人,微笑:

    “亚飞,你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乔亚飞这边百分之八十了。

    闹心的情节差不多完了,后面几天会争取多写点,收收尾,我比你们更想快点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