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Chapter 56

作品:《脸盲也要谈恋爱

    领证当天晚上, 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邢觉非空降海洋世界员工大群,弹指一挥间,发了个6666的大红包出去。

    “恭迎财神爷降临!邢总新婚快乐!”

    “霸霸霸霸, 我还要——”

    “276.8, 有谁来战”

    ……

    俞襄不过是玩了把吃鸡,跑圈失败、连鸡屁股都没吃到不说,再回头只看到99+的新消息提示,以及一个空荡荡的红包……

    啊, 天大的打击。

    她鼓着腮帮子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萌妹落泪.jpg”

    这话一发出来,立即就收获了无数内涵与“人身攻击”:

    “虽然错过了一个亿,可你手里还捏着好几十个亿鸭,不哭。”

    “俞襄你再这样我自闭了啊。”

    “就抢到八毛八,我找谁哭去”

    “让霸霸单独给你发个六千六, 你再分六百给我们,完美。”

    对哦!让人傻钱多的谁谁谁单独给自己发一个不就好了

    俞襄当即光脚奔进书房,找到撒完钱就屏蔽群消息的邢觉非——这人正在和北美那边的下属开视频会议。

    见她又光着脚,邢觉非眉头轻蹙, 用眼神示意:穿好鞋再来。

    老实照办,俞襄轻手轻脚地走到摄像头死角处, 指了指手机, 再指了指自己,摇头。

    一心二用的邢觉非:

    俞襄只好轻声说:“老邢……公,我没抢到红包, 补一个吧。”

    “哦。”

    对那边的下属做了个暂停手势,邢觉非低头操作一番,在最后一刻侧过脸对她说:“你准备好了吧那我发了”

    准备什么

    等领会过来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俞襄再点开大群一看……

    这人果然又特么来了个6666!

    群里炸了。

    而提前得到消息的俞襄……呵,只抢到了两块五巨款——某人的锦鲤buff,居然失灵了!

    她这个沙雕又好笑的“2.50”更是被人单独截了出来,供大家群起嘲之。

    俞襄的脸都气皱了。

    邢觉非觑见她的神情,有点好笑,不由兴致盎然地滑着屏幕,问:“再试一次”

    “别——”

    又是6666。

    此群,今夜注定无眠。

    直到俞襄这回终于抢到了个728——金光灿灿、大写加粗的手气最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满足了,大家都退下叭!睡觉睡觉!”这数字和俞襄实在是有渊源,她心里自然美咋咋。

    群友们显然意犹未尽。

    “俞襄你这728应该分享出来,哪有自家人抢自家人红包的道理。”

    “新规则:每轮手气最佳的接力发红包!俞襄,该你了!”

    “对对对!我们不要多的,发个888就行,速度速度。”

    俞襄正准备用表情包把他们全给怼回去,只散财不说话的邢觉非,突然冒出来说了一句:

    “不准欺负我老婆。”

    “还有,以后都叫她老板娘。”

    说完,他发了今天最后一个6666的红包,红包名称为……

    改口费。

    孕初期反应不算强烈的俞襄,每天还是照常去海洋世界上班。

    孕妇嘴馋容易饿,秦月白便嘱咐阿姨每天多做一顿宵夜,早上出门前还得备上一食盒的水果零食让她带着,少量多餐想吃就吃。

    邢觉非则配了个司机接送。

    其实他本来还打算请个女保镖跟随左右以策安全,但俞襄以“我是去上班又不是去决战光明顶”为由拒绝了,遂只能放弃。

    人鱼表演是参与不了了,但喂鱼测水质这些俞襄尚能应付,她甚至还主动顶了两次讲解员的班。在各个场馆间飞来奔去的看得马力是心惊胆战:“你还是悠着点吧,坐办公室里整理检测报告就行。这么折腾着真出点什么事,谁都担不起责任。”

    一有空就来接她下班的邢觉非也是差不多的说法:“其他怀孕女员工都是这么安排的,不是搞特殊。你真不用太拼。”

    俞襄不乐意:“坐办公室里好无聊,闲下来我浑身不舒服。”

    结果几天后,俞襄不仅不能去上班,还得每天躺着、连久坐都不可以。

    她先兆流产了。

    高有容和俞襄的主治医师——也就是自己的导师沟通完,赶紧过来安慰吓得不轻的她:“没多大事儿。就是胎盘位置比较低,你最近活动量又大了些,有点出血。等回去躺躺、让它往里滚一滚就好了。”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俞襄半躺在调至最低的副驾驶位上,对着天窗发呆。

    在此之前,俞襄并没有完全意识到孕育新生命意味着什么。毕竟,她身体底子好又年轻,不良反应几乎没有,每天吃吃睡睡、玩玩打打照常,跟平时没两样。

    所以她掉以轻心了,她差点害死自己的宝宝。

    俞襄很自责。

    “老”来得子的邢觉非心里其实比谁都急,也清楚会发生这样的事,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俞襄的好动与不安分。

    但他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在等红灯的时候,伸手过去轻抚她的肚子,再摸一摸她的脸。

    “我刚刚问过医生,这种情况很常见。你别多想。”

    “但就算有什么也不要紧。”

    “襄襄,你比谁都重要。”

    俞襄闷闷地应了一声,可怜兮兮地抓住邢觉非的手往脸上蹭,没一会儿就自己睡着了。

    某人释然:这都还是个没完全长大的“孩子”呢……慢慢来吧。

    因为操心没班上无事做、在家里窝了一整天的某姑娘,邢觉非第二天很早就回了家。

    听到卧室门被人推开,斜躺在床上满脸生无可恋的俞襄看清来人后,眼睛像通了电似的亮了起来,当场就要爬起身。可动作到一半她又老老实实地睡了回去,只悲悲戚戚地说:

    “你怎么才回啊——”

    其惨状堪比坐牢。

    邢觉非安抚好她,把阿姨找过来问了问。

    “小太太今天很乖,哪里都没去,就在床上看电影玩游戏,还念了会儿日本话。”

    “胃口很好的。中午一碗米饭不够又添了半碗,下午我给她打了杯牛油果奶昔垫肚子,刚刚还在吃葡萄呢……”

    “精神那自然是比不得平时,有点动静,就问我是不是您回来了。”

    哎。

    邢觉非听到最后,又好笑又心疼。

    两人之前还计划着,想趁显怀之前赶紧把婚礼给办了——反正该准备的早就在准备了,只要多花点钱,时间不成问题。

    可现在这情况……婚礼只能无限期推后了。

    邢觉非不无遗憾。他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总觉得要先把人明媒正娶娶进门来再生孩子,才显得郑重。

    俞襄却宽慰他:“那就等生了宝宝再说呗,反正这样也不是没好处的。”

    “什么好处”

    “孩子大了肯定会来问‘妈妈,你和爸爸结婚的时候我干嘛去了’,我到时候就可以把照片拿出来糊他脸上‘傻孩子,你不也来了么’。哈哈。”

    心里积着事的邢觉非配合地笑了笑,等人睡着了,他才起身去阳台上给谭磊打了个电话。

    在谭磊发疯似的忙活了一整天后,俞襄的新去处——邢觉非办公室里的那个小休息室,终于按吩咐给收拾出来了。

    装上床围、换了乳胶垫的大床,全遮光窗帘,加湿器空气净化器,电视机小冰箱微波炉破壁机料理机,以及下好各种游戏的新款掌机,还有占满半个床的各种抱枕u型枕……

    在邢觉非事无巨细的安排下,这间休息室变成了全功能孕妇欢乐屋。

    至于饭食水果这些,就只能辛苦阿姨跑一趟送来了。

    把人安顿好,邢觉非准备去开会之前最后嘱咐:“我这两周尽量不出差。你先自己玩着,想出来透气或者要我进去陪你就发个消息,等下班我们再一起回家。嗯”

    “哦。”俞襄明明心里乐得不行,却非要嘴贱,“您这是金屋藏娇,还是让我换个地方坐牢呀”

    “都不对。我这在圈养国家一级保护……废物。”

    接下来的两周,俞襄过得就快活多了。

    邢觉非的办公室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不是中江高层,就是各界大佬;俞襄偶尔把门留个缝儿,趴床上听他训斥下属、套路同行、与高位者斗智斗勇你来我往……

    ——简直像是在看tvb。

    俞襄可不止满足于偷听。

    某日,祁陆阳过来找邢觉非谈事儿,正碰上这人开高管会,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便自来熟地让谭磊给自己搞了点吃食,在办公室里到处晃荡。

    听到动静的俞襄开门出来,给了祁陆阳一个惊……吓。

    “他让你在这儿养胎有意思,真有意思。”他由衷地佩服某中年男子在宠妻上的无穷想象力。

    “嘿嘿,那我再给你来一段更有意思的”

    正闲得发慌俞襄一屁股坐在邢觉非的老板椅上,长腿在桌面上交叠,再学着某人的样子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前方,摆出副扑克脸。再绘声绘色地把自己这几天听来的邢觉非语录,复述给祁陆阳听:

    “把逻辑捋顺了再来汇报!我很忙,没空帮你理大纲……这种程度的方案,你好意思拿出来,我不好意思看……你是销售总监还是我是这不叫说假话,这叫有技巧地说真话!”

    祁陆阳哈哈大笑:“像!真的像!”

    被夸了的俞襄有些飘飘然,压低嗓子继续:“steven,我和你说过,‘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吧……嗯,你确实分了好几个篮子来放它们,但是又把篮子都放在了同一辆车上。最后呢翻车了!”

    祁陆阳笑得踹不上气儿,只能鼓掌。

    正在兴头上的俞襄根本停不下来。

    她想起前天,债台高筑的徐宏文死皮赖脸地来找邢觉非借钱的场景,一拍大腿说道:

    “祁大哥,我跟你学个最绝的——”

    俞襄把脚一收,带着椅子就转了两圈,背对祁陆阳拿腔捏调:

    “我当然知道您不是来借钱的,您这叫用感情融资……告我告什么告我逼着您减持股份,还是告我逼着徐凯操纵投标、当商业间谍徐叔叔,悉听尊便。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句:法律只保护很傻很天真的人,不保护太傻太天真的人。”</p>

    说完,俞襄蹬着墙把椅子转了回来:“你说好不好笑——”

    “我说……”邢觉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不好笑。”

    祁陆阳见状丢下句“小俞妹妹有空来山庄玩我做鱼给你吃啊”就出了门去,登时,办公室里只剩邢觉非和俞襄两个人。

    某人慢慢踱到兴奋之情仍然僵在脸上的女孩面前,俯身双手撑住扶手,把俞襄禁锢在自己与座椅之间,似笑非笑:

    “你很开心”

    “开……不开心!”

    “哦为什么”

    邢觉非藏在眼镜后面的那双眼半眯着,瞳孔像化不开的墨汁一般浓黑,俞襄脖子一缩,叫唤起来:“因为……哎我肚子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怎么了很不舒服”男人脸色一变就要打电话叫医生,俞襄又说:“嗯。好像是……宝宝在踢我!”

    邢觉非愈发逼近的脸上,笑容可怖:“小东西现在就豌豆那么大,拿什么踢你”

    “意、意念”

    “……”

    邢觉非绝望地想:如果这个孩子也恰好遗传到俞襄死皮赖脸又热衷作死的个性……自己往后的人生,肯定会“精彩”至极。

    又一天,邢觉非在办公室里同一位前来拜访的航运公司周姓老总,边喝茶边客套。

    周总已经六十来岁了,正是最热衷于给晚辈撮合的年纪,聊着聊着,他的话题就绕到了邢觉非的个人问题上:

    “邢总也到了适婚年纪,有没有心仪的对象我太太娘家外甥女今年刚回国,有空我把那孩子带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就当交个朋友嘛。”

    显然,这位平时不怎么上网的周总,并不知道邢觉非已经领证结婚的消息。

    他话说完,休息室的门就被人悄咪咪拉开了一条缝。

    邢觉非用余光瞥到那个方向,想了想,答道:“承蒙您关心。不过,我暂时不需要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房里的俞襄冷笑:直说自己已婚不就好了这避重就轻的……难不成是想隐婚!

    得到答复的周总一脸了然:“邢总还年轻,想多玩几年也正常。我们理解,理解。”

    “您说笑,我现在可是玩不动了。”邢觉非拿着杯茶要喝不喝,嘴角微杨,指腹在杯壁轻轻摩挲着,“毕竟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靠!

    俞襄差点把手里的游戏机捏爆:这个邢觉非,和着是年老色衰浪不起来了、拿她当接盘侠呢

    她气得一翻身,不小心就把床边的电视遥控器给踹到了地上。

    听到动静,周总往休息室的方向瞟了一眼,好奇:“里面是——”

    “小狗。”邢觉非把笑意藏在眼镜片后面,“胆子小脾气大,不太听话那种。”

    谁特么是狗!

    俞襄当场就要起身出去理论,结果动作间又把手机给踹到了床下。她慌慌张张想去捡,随之带起一阵响动。

    周总乐呵呵地说:“这狗确实皮得很。不过,把宠物放办公室里养,可不太像邢总你的风格啊。”

    “见笑。”

    邢觉非此时只想赶紧送客,然后专心逗狗去。便说:“谁让我太太喜欢没办法,只能依她。”

    一句话,既回了周总的好意不说,也顺便把炸毛的俞襄给安抚了。

    等人走了,邢觉非正准备推开休息室的门进去,却见那门自己开了。俞襄伸出脑袋,笑嘻嘻地看向他,然后……

    “汪!”

    复查情况很好的俞襄,在家又休息了半个月,坚持要回海洋世界坐办公室去。邢觉非权衡再三,想到自己这一个多月只怕需要经常出差、陪不了她,便由她去了。

    等邢觉非忙完这阵,时间滑到了五月。

    趁俞襄肚子还小,也趁春光大好、炎夏未到,他开车带着人去了趟春迟山庄,聚会散心。

    祁陆阳家的龙凤胎,前段时间才刚过了半岁生日;两个奶胖奶胖、又长得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小娃娃并排躺在双体婴儿车里,光是看着就很好玩儿。

    见邢觉非弯腰逗着孩子,笑得温柔。

    俞襄想起这人上次的乌龙事件,没忍住打趣道:“邢伯伯,你这次怎么不送人家小鸭子玩具了见面礼总要的吧。”

    某邢伯伯:……

    这事儿祁陆阳也是知道的,他顺势抱起自家闺女香了一口,笑:“老邢啊老邢,你这求子心切我理解,到处惦记别人家的孩子算怎么回事啧啧啧,我可得把我家宝贝儿子宝贝闺女看好了,万一被坏人偷走了呢”

    邢觉非上下打量了祁陆阳一眼,面无表情:“要说坏人,没人比你更像。”

    今天气温不高不低,有20来度,祁陆阳却只穿了件短袖;一大片繁复华丽的彩色纹身从他袖口里蔓延开来,几乎覆盖了男人的整个左臂。

    再加上祁陆阳眼角眉梢带出来的桀骜气质,偏硬朗的长相,以及高大身材……

    嗯,确实不像什么好人。

    见俞襄盯着自己的纹身看,祁陆阳轻轻地把孩子放回婴儿车,走过来抬起手,好让人看个仔细:“漂亮吧这是‘不动明王’,我背上还有呢,纹了几十个小时才出来的效果。”

    “那不得……疼死啊”俞襄光想想就怕。

    “还好,忍得了。”似是想起什么,祁陆阳脸上短暂地显出种俞襄没见过的复杂神色——有点冷,有点暗,但没过几秒,他就恢复了平日笑容满面的样子。

    “谁让我老婆喜欢没办法,只能依她。”

    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俞襄朝邢觉非吐了吐舌头。

    等祁陆阳忙着挥洒厨艺去了,她没忍住问邢觉非:“认识祁大哥这么久,我都还没见过这两孩子的妈呢……我记得黄今朝说,她姓陆难道,这个陆姐姐和祁大哥已经离——”

    “他们没离。”邢觉非压低声音,“应该是工作太忙,所以不常回家。”

    想想今天又没见到那个神秘的陆小姐,俞襄感叹:“哺乳期也出差,好拼啊。”

    没接话,邢觉非随便找了个话题就把这事儿带过去了。

    谁知,饭桌上也有人半开玩笑地提了起来:“祁陆阳,你老婆怎么又不在家里这俩孩子总得吃奶吧”

    “给你闲的,都操心上我家孩子的吃食了。”祁陆阳打着哈哈,“饿不着他们的。我老婆昨天才走,去帝都办点事,明天就回了。”

    “既然老婆不在,咱们是不是得趁机会喝点儿”

    祁陆阳摆手:“我这责任大,就不作陪了。你们随意。”

    有几个人开始起哄。

    “又不用你来喂奶,还得跟着戒酒啊”

    “抿一口,不耽误事儿。”

    “哪有主家不喝酒,让我们客人自己来的你先起一杯,我们跟上!”

    无法,祁陆阳只得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神情自然地跟众人解释:“我报备下。”捂着话筒小声说了几句,他转身就给自己满上了,笑:

    “今天就破个例,不醉不归。”

    俞襄自己不喝,却仍是闲不住,笑嘻嘻地闹他:“我先敬祁大哥一杯不过,只能用椰汁代酒了。”

    她话应刚落,门外传来一声娇笑:

    “这酒,要敬也该敬我吧”

    俞襄应声回头,一个穿着件宽大连帽卫衣、露着双匀称白腿的玲珑美女走进了屋子。

    她目测也就26、7岁的样子,个子不高,但胜在头小脸小、肩平腿长,身材仍属于拔尖的。

    扬起弧度完美的弯眉,她透着水色的杏仁眼看似无意地往祁陆阳那个方位一扫,又轻轻巧巧收回,继续道:

    “毕竟没我松口,你祁大哥这酒可是喝不成的。”

    瞬间反应过来,俞襄给陆晚倒了杯椰汁递过去,大大方方地说道:“陆晚姐,我叫俞襄,老邢的家属。幸会。”

    “啊,小俞妹妹我听你祁大哥提起过。”

    其他人这会儿才从震惊中回神,然后纷纷端着酒杯打趣:“山庄真正的大当家回了,这酒不敬你,敬谁”

    闹闹腾腾地一阵过后,等陆晚在祁陆阳边上落了座,有人问:“陆大美女,你就不能好好在家待几个月、陪陪咱们祁庄主你看看他那眼睛,都快放绿光了。”

    听到这句,观察半天、深以为然的俞襄没忍住低低笑了几声,邢觉非在桌子下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给人留点面子。

    祁陆阳自己出来解围:“她忙正事,我理解。”

    一群人笑骂他没出息。

    陆晚却冷不防来了句:“我不打算走了,以后都在山庄。”

    募地,祁陆阳筷子一顿,偏过头死盯着陆晚。那眼神里有压抑着的狂喜,以及一种万分不确定之下产生的求证。

    “怎么”陆晚单手捧脸,迎上对方的眼神,“小叔叔这是不认识我了”

    “还真是。”祁陆阳实话实说。

    “我真不走了。这次去帝都就是把工作室的事做个最后交接。”陆晚给自己满上一杯椰汁,起身敬了敬客人们,话语和动作里都透着股爽利劲儿:

    “打从今天开始,我陆晚就留在山庄安心带娃、相夫教子了。”

    “大家没事儿多过来玩玩,我们夫妻俩保证招待好。”

    神色里掩不住喜气满溢的祁陆阳,饭后强行把一众人等留了下来,非要再吃一顿晚饭再散伙。

    邢觉非心里替朋友高兴,但还是征询俞襄的意见:“你这边受得了么要是觉得累,我们先回家休息也行。”

    “……体力不支的是你吧邢、伯、伯。”

    俞襄在桌上和陆晚拿着椰汁当酒喝,敬来敬去几个来回过后是相见恨晚,这会儿巴不得在山庄住上几宿再说,“我今天就歇这儿了,要回你自己回去。”

    生怕自家这条不安分的小鱼被祁陆阳家那匹野马带得更偏的邢觉非,正想说“你今天不回去也得回去”,就见祁陆阳夫妻俩一人抱着个孩子,嬉笑着走了过来。

    触了逆鳞的俞襄赶忙换话题,问他们:“你们家宝宝名字取了么叫什么啊”

    陆晚看了眼自家孩子,表情自然平静,说出的话却像核弹:

    “祁德龙,祁东强。”

    起得隆冬……强

    “哈哈哈哈哈哈——”俞襄笑得快晕了过去,指着陆晚话都说不出来了。邢觉非用手拍背,不停地给她顺气:“别太激动,你这才好了几天”

    他这会儿是下决定要把人给领回家去了。

    这两女人凑一起,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接近崩溃的祁陆阳,扶额解释:“别听她的。孩子名字还没取呢,打算一个姓陆,一个姓祁,公平。”

    速度接过话头的陆晚,依旧是一脸平静:“嗯。那就一个叫祁天大圣,一个叫陆在何方吧。”

    这回,就连邢觉非也没忍住撇过脸,暗自笑了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受到陆晚启发的俞襄一拍额头,兴奋地说道:“我知道我们家孩子叫什么名儿了!就叫……”

    “邢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老邢……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