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善状元郎5

作品:《快穿之佛系反派

    “公主, 那就是荣太傅的夫人孙氏。”宫女春杏指着街上一个身着浅紫色箩衫的年轻妇人道。

    十六公主看去, 冷哼一声,“小小商女也敢与本公主抢男人, 本公主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她,走, 我们过去”说着气势汹汹的朝孙弱语走去。

    十六公主名号华阳, 年方十七, 是乾文帝高昌最小的女儿,她与太子高睿都同是皇后秦氏所出,除了早逝的先皇后郑氏唯一留下的长公主新月,她便是整个皇宫最尊贵的公主。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 养就了刁蛮任性的性子,向来为所欲为,得知荣楚殿前拒婚是因为一个商女后,她气不过就带着贴身宫女出宫来寻仇了。

    孙弱语是和翠儿出来买菜的,回去的路上看到小摊子上有卖打得极好看的穗子, 所以想挑几个回去学着打,“老板娘,这几个我都要了, 给我包起来。”

    “好,给您, 夫人,一共三百文。”老板娘麻利的将客人挑选好的穗子包好,笑着递了过去。

    孙弱语一边接过一边朝翠儿道“翠儿, 付钱。”

    “是,小姐”翠儿一手提着一篮子新采购的菜,一手掏银子,突然一个人猛的撞了她一下,将她手中的菜篮子撞掉了地上,自家小姐精心挑选的菜全部被打翻在地。

    “你”她气得看去,是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小丫头,她旁边还站着一个容貌绝美的少女,两人衣着皆是不凡,气质亦与常人不同,她心中谨记着来京都时夫人的叮嘱,不可惹事祸及小姐姑爷,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

    撞翠儿的不是别人,正是春杏,她见翠儿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更是得意了,冷嘲热讽道“撞了你又怎么了不过是一些廉价物,赔你十两银子便是”说着拿出一锭银子砸在了翠儿脚边。

    翠儿虽出身商户,但从小跟着小姐识文断字,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还是知晓的,原本是对方有错在先,哪怕不道歉也不至于如此羞辱,她忍不住就要向前理论,谁知却被自家小姐给拉住了。

    孙弱语冰雪聪明,怎会不知今日这主仆二人是故意找茬,她自认为来京都这些日子不曾与人结怨,婆母亦是恪守本分,想来是丈夫在外为官时得罪了人,身为人妇,不可惹事生非祸及夫家,更得化事解事为丈夫解忧,所以哪怕对方故意羞辱,为了荣楚,她亦要忍

    她拉住气不过的翠儿,向前盈盈一礼,和善道“这位姑娘,既然你是无心之失,便不用赔银子了,这些菜品确实普通,实在值不得十两银子,这银子你们拿回去”

    说着捡起地上的银子塞到了春杏手中,与翠儿捡起地上的菜,付了摊主的穗子钱,转身离去。

    “你站住”华阳没想到孙弱语竟丝毫不与她们计较,本来预想的大吵一架压根没出现,她不甘心追向前去,没好气道“我没让你走,你怎么能走”

    孙弱语款款转身,笑问“敢问小姐还有何事”

    “我没事,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想骂你一顿”华阳蛮横道。

    翠儿好气啊,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吗竟然遇上一对蛮不讲理的主仆,明明错的是她们,小姐都不计较了,她倒还揪着不放,脑子有病而且这世上看不顺眼的多了去,她难道个个都要骂一顿脸不要太大好

    孙弱语愣了愣,很快恢复笑意,“小姐看小妇人不顺眼,想骂我出气,你自可以骂,我绝不计较,只是小姐长得美若天仙,气质绝然,一看就是出自显贵之家,当众破口大骂实在有辱身份,且小姐当有容人雅量,否则见着不顺眼之人便要骂上一骂,不出数日,小姐名声便会受损,且影响小姐的健康,实在不妥。”

    “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那依你看来,对着不喜欢的人该当如何”华阳听她这一番夸奖,竟消了几分怒气,不过仍旧没打算放过她。

    孙弱语道“这个很简单,不喜欢的人不见便是不过我见小姐眼周有血丝,眼底暗青,是不是近来失眠难以入睡,睡着后又频繁做梦”

    “你怎么知道”华阳有些吃惊。

    孙弱语笑答“婆母是大夫,我跟着她学了几月,知晓些皮毛,小姐可不能长期如此,否则你的脸上会长满雀斑,眼袋加深,皮肤松弛,日渐衰老”

    “这么可怕”华阳吓得忙捧住自己的脸,急问“你有没有办法医治失眠之症”

    此刻她完全已经忘记是来找孙弱语麻烦的,一心都在自己的如花容貌上。

    孙弱语点点头,“婆母医术高明,自当能医治小姐失眠之症,小姐可愿随小妇人前往我家医馆,让婆母为你诊治”

    “走走走”华阳迫不及待拉着孙弱语就往前走。

    春杏和翠儿看得目瞪口呆,见自家主子走远了,忙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来到荣氏医馆门口,里面急匆匆走出一人,孙弱语忙拉开华阳,避开了那人,那人捧着一大包药,险些撞人也没道歉,快速离去。

    “什么人啊,撞了人也不知道说声抱歉吗没教养”华阳气得冲那人远去的身影骂道。

    孙弱语看她一眼垂头一笑,劝了她几句,拉着她进了医馆。

    “小姐是不是常用提神醒脑的食物”荣素月给华阳诊完脉后询问。

    华阳摇头,“没有啊。”

    “那小姐每夜睡前食用过哪些东西”荣素月再问。

    华阳看向一旁的春杏,她的日常起居都是春杏打理的。

    春杏回道“小姐每夜都要服用一杯蜂蜜,以滋润肤色。”

    荣素月点头,“蜂蜜是良物,可食,那蜂蜜中可有加其它东西”

    “以前是没加的,最近加了一种人参,听说可以养阴润体,从而让人由内而外变美”春杏道。

    十六公主最注重美貌,这是整个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但妨有能调理肤色的东西,她都会尝试。

    荣素月道“这便对了,人参是大补的,有些人用过人参后会出现失眠和血气燥动的反应,特别是睡前一个时辰内最好不要服用人参,以免影响睡眠,而如果长期在夜里服用人参,不但会影响睡意,时间一长五脏俱损,那可就不是内由而外变美,而是会由内而外变丑了”

    华阳和春杏相视一眼,脸色都变了。

    春杏急问“荣大夫,请问有没有医治之法小姐已经服用将近一月”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停止服用一切滋补过盛之物,外加服用一些排毒助眠的药物,我这里有一瓶自制的调内养颜丸,每日三次,一次一粒,不出半月便会见到效果”荣素月取来一瓶药丸递了过去。

    春杏连忙接过,连连道谢。

    华阳亦感激不尽,朝荣素月道“若真能调理回我的身体,必重谢。”

    主仆二人离去后,荣素月看着手中的一锭银子问儿媳妇,“语儿,你为什么要接下刚刚那两位姑娘的十两银子”诊费不过三两,收了人家十两,这与奸商何异

    孙弱语笑望了翠儿一眼,翠儿便将街上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孙弱语最后道“我当时并没有拿她们扔在地上的银子,我想着一定要让她们恭敬将银子递到我手中。”

    她虽不想惹事,但也不至于被人按着头打还不知道还手,而且她身为太子太傅的夫人,也不能脓包到那种地步,只不过换种方式对付她们罢了。

    这次对付华阳,她用了三步,第一步,拒绝银子,大度容人,第二步夸华阳貌美,从而看她反应,第三步随意点出华阳症状,加以恐吓。

    华阳一定想不到,自她开始决定要来找孙弱语麻烦的时候,已经落入了孙弱语的圈套。

    现在,华阳一定不会看她不顺眼了,应该会把她当成救命恩人了

    荣素月笑了,拉着孙弱语的手道“荣家能娶到你这样一个识大体又聪慧的媳妇,是荣家和楚儿的福气”

    “娘可别这么说,这次多亏了您传授语儿的医术,否则我也唬弄不了她。”孙弱语摇摇头道。

    荣素月收了银子,去药柜前整理药材,“也是你自己聪慧,娘就想不到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法子出来,不过也要她确实有症状才行。”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当时就想着,不能给相公惹事,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孙弱语也过去帮忙,想到刚刚出门撞到的那个人,她问“娘,我们进来前那来买药之人家中有急症病人吗怎么跑得那么急”

    荣素月道“可不是急,听说他家主母动了胎气,拿着大夫开的方子过来抓了几副安胎药。”

    “动了胎气啊真不小心”孙弱语闻言,赶紧将动作放轻柔了。

    荣素月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岔开话题,说到了别的事情上。

    “公主,你慢点,奴婢要跟不上了。”春杏追在自家主子身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华阳气呼呼道“亏得本公主把她当好皇姐,她倒好,故意弄了那什么鬼人参来害本公主,要不是今天来找了孙弱语,本公主岂不被她害死果然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人心隔着肚皮,看本公主今天不过去撕了她那张伪善的皮”

    原本她睡眠极好的,一个月前长姐新月亲自给她送了一盒人参,说是可以美容养颜,让她睡前加在蜂蜜中服下,她信以为真了,谁知道她险些将自己害死。

    “公主,等等奴婢,哎哟”春杏跑得眼花缭乱,没注意到主子已经停了下来,生生撞到了她身上,“公主,你没事奴婢该死”

    华阳一把捂住了春杏的嘴,看着一处道“你别出声,你看那人是不是在荣氏医馆门口险些撞到本公主的人”

    春杏朝她看着的方向望去,见一个人鬼鬼祟祟往一处巷子去了,她也认出那人来,点了点头。

    华阳放开她,拉住她的手,“走,我们去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驸马爷,药已经让公主服下了,很快就有结果”

    “好,你办得不错,后面还有戏要唱,你可得记好了,别说错了话”

    “奴才知道”

    听着脚步声远去,春杏才敢出声,“公主,那不是长公主的驸马吗他们偷偷摸摸在商量什么”

    华阳摸了摸下巴,道“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这位皇姐夫的心思可不如他外表那么干净,不管他们,我们去长公主府找新月算账”

    “不好了,长公主小产了”

    华阳带着春杏刚进得长公主府的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声惊叫,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怎么觉得事情这么古怪

    “本宫的孩子,是谁害死了本宫的孩子”府内,新月公主正躺在床上,满头大汗一脸苍白的指着一地的奴才怒喝

    华阳正要入内,一个人影一阵风似的刮了进去,她定眼一看,正是先前在巷子里与下人偷摸说话的驸马楚不凡,她止了要进去的步子,站在门外静观。

    楚不凡快速进得内室,见到婆子们一盆一盆的往外端血水,悲痛得一个踉跄险些倒地,他稳住身子冲到妻子床边,握住她的手悲痛问“公主,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孩子”

    华阳看着楚不凡的表演,暗叹真是不去唱戏都可惜了。

    其实楚不凡的悲痛也有三分真实,这个孩子帮他官复原职,又取得了新月公主的信任,且荣兴是个废物,他对这个孩子还是有几分期盼的,亲自杀掉他,他也很难过,可为了自己的前途,这点难过又算得了什么自古以为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今日本宫像往常一样服用了安胎药,可刚服下不久就腹痛如绞,接着我的孩子就没了,驸马,一定是有人害本宫,我的孩子怀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流掉了”新月握住丈夫的手哭得伤心不已。

    楚不凡怒不可遏的看向下面跪了一地的仆人,吼了出来,“公主的药是谁负责的”

    “是奴才负责的”一个小厮颤抖着答道。

    华阳见那小厮就是先前在荣氏医馆险些撞了她,后面又与楚不凡在巷子里秘密说话的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楚不凡冲过去一脚将他踹翻,“是不是你害公主”

    “奴才冤枉呀,公主的安胎药用完了,奴才去药铺抓,可是走了几家药铺都少了公主安胎方子里的一味药,最后在一间名叫荣氏的医馆里找着了,便在那医馆抓了几副”小厮钱三顾不得痛,爬起来急道。

    一旁的大夫朝楚不凡道“还请驸马爷将公主服用的药渣及他抓回来的几副药拿来给小人一查”

    “听见没还不快去”楚不凡朝钱三吼道。

    钱三应着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很快将东西取了来,“所有的药和药渣都在这了。”

    大夫接过,一一查看,顿时脸色大变,“回公主驸马,这药里原本应该有一味白术,但不知为何会变成了三七白术健脾益气,燥湿利水,止汗,安胎,可三七却是散瘀滑胎之物啊”

    “一定是医馆的大夫抓错了药,才导致公主小产的”钱三立即喊道。

    大夫点点头,“白术和三七切片炮制过后,确实十分相似,一时看错也是有的”

    楚不凡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本宫一定要让害死我孩儿的人血债血偿”

    新月亦目露狠光,荣氏医馆不就是荣素月所开的吗没想到她还没去找荣素月的麻烦,荣素月却先害了她,这新仇旧账,她一定与她算个清楚

    “公主,驸马为什么要害死长公主的孩子陷害荣氏医馆”回到宫中,春杏忍不住问出了一路上憋在心中的问题。

    华阳一脸冷意,答道“楚不凡曾经调换了荣楚的试卷给楚兴,然后得到父皇责罚,楚不凡一定是怀恨在心,所以想以此除掉荣楚”

    “拿自己的孩子来除掉仇人,驸马他的心也太狠了”春杏觉得全身发冷,此刻觉得长公主用人参害自家公主的事情都是小事了。

    华阳道“虎毒不识子,楚不凡的心可比野兽还恶毒”

    “对啊,公主,是太傅大人”春杏还要说什么,见荣楚急匆匆而来。

    华阳压下心中的情绪,平静的迎向前,“荣太傅”

    “臣参见华阳公主”荣楚行了个礼,就准备绕开她出宫,他刚得知医馆出了大事,他得马上回去。

    华阳拦下他道“荣太傅,本公主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公主有什么事可不可以晚点再说,臣有要事出宫”荣楚急道。

    华阳摇摇头,“本公主就是要现在问你”

    “那公主请问”荣楚拧了拧眉,想到原文中,十六公主也是被楚不凡害死的,对她也有一丝怜悯。

    华阳知道他急着出宫,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本公主和你夫人之间,你会怎么选”

    “臣仍旧会选拙荆。”荣楚毫不犹豫的回道。

    华阳捏紧手指,“为什么难道本公主还比不过一个商女”

    “臣从未拿公主与拙荆相比,公主金枝玉叶,高高在上,貌美天真,如果真的要比,拙荆比不过公主,但臣与公主并无交织,而拙荆却对臣有相助之恩,我们还有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情意,所以,无论如何臣都不会离弃她”

    华阳再问“如果没有她,你会同意父皇为我们的赐婚吗”

    “臣不会同意。”荣楚看着她答道。

    华阳眼里已有怒意,“为什么娶了本公主你的前途将不可限量,这对你一介贫寒学子来说可是飞上枝头的幸事”

    她是赵国最尊贵最得宠的公主,才貌都不输任何人,荣楚为什么不愿意娶她

    “臣虽出身贫寒,渴望能有一番作为,但臣想凭自己的努力得到一切,臣不会为了攀附权贵而利用公主,但如果在后面的相处中,臣喜欢上了公主,臣会主动向圣上请婚,绝不委屈了公主”荣楚一脸真诚道。

    华阳脸色缓和了些,“你的意思是,并不会因为本公主是公主所以对本公主趋之若鹜你想要的是一份真情”

    “是的”荣楚点头。

    华阳深吸一口气,怪只怪她与荣楚相识过晚,罢了,她扬手道“本公主的话问完了,荣太傅请”

    “臣告辞”荣楚转身快速离去。

    华阳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来,荣楚的确不是普通的凡夫俗子

    “公主,我们要不要帮荣太傅”春杏问。

    按理说,长公主害了公主,她们是应该帮荣家的,楚却拒绝过娶公主,刚刚又那般不给公主面子,实在让人生气。

    华阳没回答,转身往宫里走,问“春杏,大家都说本公主只会恃宠而娇,蛮横无理,你怎么看”

    “奴婢觉得公主并非如此,是世人误解了公主。”春杏回道。

    她家公主为了帮助皇后和太子稳固地位做了很多事情,以至于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过好在皇上没有听信谗言,是打心眼里喜欢公主的。

    华阳笑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去。

    春杏不明白她的意思,追上去问“公主,我们到底要不要帮忙”

    “大人,前面是长公主府的马车”荣楚坐着马车快速往荣氏医馆去,行驶到半路上遇到了另一辆马车,车夫将马车停下,对荣楚禀道。

    荣楚撩开帘子,就见得楚不凡来到了马车旁,他跳下马车,也未行礼,看着面前衣着华贵,与他长相极为相似,却已有了岁月痕迹的男人,冷声问“驸马爷真的不顾昔日恩情,要赶尽杀绝吗”

    “荣太傅言重了,我没想伤害你们母子,只要你即刻辞官离开京都,我可以将这件事情抹平”楚不凡负手笑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谁也不必再戴着面具了。

    荣楚冷冷盯着他,“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不好办了,荣氏医馆毒害皇室血脉,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楚不凡一脸为难道。

    荣楚冷笑,“荣氏的九族,驸马爷也在其中,你就不怕我将你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

    “你不会,你是一个孝顺重情重义的孩子,你不会拿你母亲和妻子的性命来冒险的,对吗”楚不凡一脸万事皆在他掌控中的自信笑容。

    荣楚对楚不凡的厌恶已到达了顶端,他咬牙道“驸马爷若执意要逼我,那我也不会顾及什么了,母亲和妻子的命我会救,荣家与驸马爷的恩怨也会结算清楚,驸马爷请好自为之”他说完不想再理会他,上得马车快速离去。

    待荣楚走后,楚不凡脸上的笑意淡去,握紧拳头,“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救你的家人又拿什么与本宫斗”

    “驸马爷,他不答应离开,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马奎走过来问。

    楚不凡目露狠光道“那就送他们一家人下地狱”荣楚,荣素月,你们可别怪我,是你们逼我的

    “府尹大人,我娘她绝不会抓错药的,你们是不是弄错了”荣氏医馆内,孙弱语挡在荣素月面前,拦住要向前抓人的官差大声喊道。

    府尹安淮朝孙弱语还算和善道“荣夫人,我们也是依律办案,长公主府的下人状告荣老夫人抓错了药,害得长公主小产,如果事情查明属实,这可是谋害皇嗣的大罪”

    孙弱语急得都要哭了,“不会的,我娘医术高明,前段时间还医好了太子殿下,是绝不会犯抓错药这种浅显的错误的,一定是误会,府尹大人可不可以等一下,我们已经让人去通知我家相公了,可不可以等我相公回来再说”

    “一码归一码,老夫人医好了太子确有其事,但抓错药也很有可能,荣夫人,天子犯法皆与庶民同罪,就算荣太傅回来,这该抓的人一个也不会少抓,而且查明确实是荣老夫人犯案,太傅大人也要受到牵连”

    “我相信娘绝不会”

    “语儿,别说了,清者自清,赵国向来律法严明,我相信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荣素月拉住孙弱语,看向安淮道“我跟你们走,但不要抓我医馆里的伙计和我儿媳妇”

    安淮为难道“荣老夫人,这您可为难本官了,上面下了明令,荣氏医馆的人要尽数捉拿归案,所以得罪了”他说完,朝官差命道“全部带走”

    “为什么要抓我家小姐,小姐什么也没做”翠儿急得大喊道。

    孙弱语阻了翠儿,“翠儿,别说了,我愿意陪娘一道去牢里”丈夫不在,她没能力救下婆母,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她一起去蹲大牢夫家荣耀她能享,夫家危难她亦要担

    “语儿”荣素月感动万分,都说患难见真情,这个时候最是见人心的时候,这个儿媳妇没娶错

    安淮摆摆手,“走,上面还等着我等复命”说着带着人出了医馆,并道“将医馆给我封了”

    “是”两名官差取出封条,很快将医馆封上了。

    安淮领着众人就要离去。

    “且慢”这时,荣楚从围观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孙弱语喜道“相公,你终于回来了”

    荣楚朝孙弱语及荣素月投去一个安抚的目光,走到了安淮面前,“安大人,事情善未查清就要抓人封铺,是不是太过着急了”

    “下官参见太傅大人,回大人的话,荣氏医馆涉嫌谋害皇室血脉,并非小案,下官也是依法办案,还请大人理解下官的难处”安淮抱拳一拜,回道。

    荣楚问“安大人要带她们去哪里”

    “下官要缉拿所有嫌犯前往刑部大牢候审”

    荣楚拱手朝宫中方向一揖,道“本官身为太子太傅,一言一行一风一平皆会影响到太子声誉,若今日让安大人将本官母亲妻子拿往刑部下狱,岂不是让太子颜面无存且本官母亲先有解瘟疫祸事之功,后又医治了太子长年顽疾,连圣上也金口玉言夸母亲是神医,如果连抓药这种小事都能出错,岂不贻笑大方”

    “大人所言有理,但长公主府震怒,命下官彻查此案,下官只能依律办案,得罪之处,还望大人见谅”安淮对荣楚这个年轻有为,才学过人的太子太傅还是有几分敬怕的,因而刚刚也只是命人拿人,别的一概没做。

    荣楚道“长公主府出事确实非比寻常,但本官相信母亲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出宫之时,本官已向太子殿下请命,求皇上亲自审理此案,请安大人将本官家人带至宫中面圣”

    “这”安淮面带疑虑,“太傅大人可有凭证”

    荣楚取出一面令牌高举,“这是太子令,安大人不信本官之言吗”

    “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安淮立即带着众人跪了下去,行完礼后,站起身更是恭敬了几分,“如此,就听太傅大人的”

    荣楚满意点头,来到荣素月面前,“儿子已经为母亲在圣上面前求得自证清白的机会,母亲可有什么要准备的”

    荣素月道“还得烦请府尹大人把医馆的药,每样带上一些,务必要从药柜中取出。”

    荣楚看向安淮。

    安淮点点头,命人去办。

    半个时辰后,文武百官齐集金銮殿,高昌端坐在龙椅之上,身旁侧座上坐着太子高睿,皇后秦氏,殿中跪着荣楚一家子及长公府的下人钱三。

    高昌脸色十分不好,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先皇后只留下长公主这一条血脉,所以他向来疼爱她多一些,如今她已三十高龄,骤临丧子之痛,整个人都如同跨掉一般,而这令她承受巨痛的又是他最器重的臣子的家人。

    一边是疼爱的女儿,一边是有功于朝廷的臣子,如同手心手背一般,令他十分为难。

    头突然痛起来,他揉了揉太阳穴,看向殿内,威严道“荣氏,长公主府的下人指认你抓错药,害死了长公主腹中胎儿,你可知罪”

    “皇上,民妇冤枉”荣素月叩了个头,大声喊冤。

    高昌又看向钱三,“钱三,你将事情如实道来,不得有半点不实之处”

    “是,皇上”钱三将抓药之事说了一遍,并道“奴才亲眼见到这位荣大夫在柜中取的药,药抓好后我半刻也没停的回到府中熬制给公主服下,过了不久,公主就出事了”

    高昌问荣素月,“对此你有何辩解”

    “回皇上,今日这位小哥确实急匆匆到我医馆抓药,说是主母动了胎气,要抓几副方子上的安胎药,民妇看过方子,是上等安胎方子,便照着方子抓齐了药,民妇确定,药一定没错,这位小哥说的白术变三七纯属子虚乌有”荣素月回。

    钱三面露气愤,“那药确实是你抓的,我并未动分毫,如今出了事,你就想狡辩推卸责任,我看你就是故意抓错药,想害公主”

    “敢问这位小哥,我与公主素不相识,我为何要害公主”荣素月反问。

    钱三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有些着急。

    “因为你要报复公主”这时,殿外突然走进来一个男人,替钱三回答了荣素月的问话。

    荣素月寻声望去,顿时惊住,“楚凡”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差不多要结束了,大家有没有想看的故事,古代的,现代的编辑不让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