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善状元郎7

作品:《快穿之佛系反派

    “梧桐已经招了, 她人就在殿外, 皇上可要宣她进来”徐海弯身问。

    高昌大手一挥,“让她进来”

    徐海应下, 高声唱道“将犯事宫女梧桐带进殿来”

    立即有两名侍卫将一个一身是伤,衣衫褴褛的少女拖了进来, 那少女不是别人, 正是太子高睿身边曾经的大宫女梧桐。

    梧桐被侍卫拖进来已是无法行礼, 她爬在殿中流着泪一直在说“奴婢招,奴婢招”

    众人看着她如此模样并未一丝同情,一个连善未成人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的人,不值得人同情

    高昌怒问“梧桐, 你说,指使你毒害太子的人是谁”

    梧桐缓缓转头,一一扫过众人,视线终是停在一处,她艰难的抬起手指去, 有气无力的说“指使奴婢暗害太子殿下的人就是他”

    所有人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她指着的人竟然是楚不凡,顿时大惊

    楚不凡亦是吓了一跳, 马奎不是说梧桐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供出来吗为什么梧桐会在殿前指认他

    高昌拍案大怒,“楚不凡, 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楚不凡吓得跪倒在地,匍匐下去快速思索着辩解之词。

    高睿看着他道“害死大皇姐腹中胎儿嫁祸荣氏医馆,用有毒的人参暗害十六皇姐, 再加上指使他人毒害本太子,三条皆是死罪,楚不凡,你最好是想一个好一点的解释,否则,这殿中众人可不是三岁小儿,任由你哄骗”

    楚不凡抬起头,“臣”

    “启禀万岁,殿外有一名叫孙仁的人求见,说有要事禀报”这时,殿外响起通传声,打断了楚不凡的话。

    孙弱语一惊,看向荣楚,“是爹”父亲怎么会来的他不是在荣和镇吗

    荣楚安抚的看她一眼,抱拳朝高昌道“皇上,孙仁是臣的岳父,还请皇上让他入殿”

    “宣他进来”高昌命道。

    很快,孙仁便捧着个东西入得殿来,他跪在殿中将手中之物高举,道“草民孙仁代表荣和镇百姓呈上一道万民书,以证明十七年前,荣和镇荣和村村民荣素月与丈夫楚凡是自愿成亲,荣素月并未逼迫楚凡,他们成亲之日,楚凡还当众宣布,此生此世只爱荣素月一人,若有相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万名书在此请圣上亲启”

    此言一出,殿内已是一片寂静,皆盯着孙仁手中那道万名书。

    而楚不凡已经面如死灰。

    徐海得到高昌示意,立即下去接过孙仁手中的万名书快速回到高昌身边奉上。

    高昌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签了无数个名字,而未尾处还有县令以及知府崔远的府衙官印,他怒得将万名书狠狠甩在了楚不凡面前,大怒“你自己看”

    楚不凡捡起来一看,顿时大声喊道“皇上,这孙仁是荣和镇首富,又是荣太傅的岳父,为了帮亲家,他散尽家产贿赂百姓帮他签万名书并不奇怪,加上荣素月是开医馆的,曾经在荣和镇施医赠药,给许多人施过恩惠,他们愿意帮她也是情理之中,就连曾经的县令如今的知府崔远也曾得荣素月所救,皇上,他们全部是受过荣素月恩惠的人,合起伙来帮荣素月冤枉臣啊,请皇上明察”

    “楚不凡,你倒是对荣和镇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那里不是你的噩梦吗不是你的耻辱吗你怎么会如此关注且不说这万名书之真伪,单说荣氏十数载行善积德,施医赠药,不取分文之善行,而你,不折手段,做下种种恶事,朕也会信荣氏而不会信你”高昌说完看向殿中众人,“你们是信楚不凡还是荣氏”

    “臣等信荣氏”众人齐声回道。

    荣素月朝着高昌和众人连连叩谢,“民妇谢万岁爷,谢各位大人”

    荣楚看向楚不凡,见他面如死灰犹如死狗一般,嘴角浮现一抹痛快之色,不过,事情还没结束

    “启禀皇上,殿外有名叫马奎的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这时,殿外再次传来通传声。

    楚不凡听到马奎二字,心中想到什么,眼中一亮。

    高昌立即应允马奎入内。

    马奎进得殿内,刚跪在地上要说话,楚不凡立即喊道“皇上,那些事情都不是臣做的,是这个狗奴才背着臣做的,请皇上明察”说完还不忘给马奎使了个眼色。

    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让马奎替他背上所有的罪名,他最多被判一个管教下属不严的罪。马奎跟了他二十年,对他十分忠心,一定会替他承担这一切,只要他保住一命,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马奎似乎没有看见他的眼色,也没有意会他的意思,只是绝望的看了他一眼,便抱拳朝高昌道“皇上,奴才马奎是驸马爷楚不凡的亲信,臣十六岁便跟在他身边,至今三十六,足足二十载,对驸马爷忠心耿耿,也为他做了许多的错事,今天奴才亲自向皇上请罪,愿意尽数道出驸马爷这些年所行之恶业,还望皇上能看在奴才主动认错的份上,饶奴才一条狗命”

    “你说便是,若所言属实,朕会考虑你的请求”高昌道。

    马奎磕了一个头,才缓缓道来“驸马爷命奴才收买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宫女梧桐,在太子的药食中动手脚,导致太子殿下常年受病痛折磨,前不久,驸马爷还让奴才对梧桐下了杀令,要毒死太子殿下;十六公主的人参也是驸马爷让奴才准备的,目的也是要害死十六公主,除此之外,那些夭折和出意外的皇子也是驸马爷暗中让人动的手脚”

    “楚不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本宫待你如同亲生子,处处疼宠于你,你竟要杀害本宫一双儿女”皇后听到这已经愤怒不已,亏得在皇上罢他官职后,她想方设法帮他恢复官位,亏得在刚刚他与荣氏之争中,她处处帮他找机会辩解,没成想,他竟在暗地里要害死她的儿女,她这些年对他的宠爱简直是喂了狗

    楚不凡连连摇头,“不是臣做的,是这狗奴才诬陷臣”

    “皇后娘娘,让奴才告诉您,驸马为什么要这样做”马奎又开口了。

    楚不凡猛的扑过去要阻止马奎,却被几名武官给钳制住了。

    高昌扬手,“马奎,你且说”

    马奎拜了一拜,道“皇上,皇后娘娘,驸马爷之所以要暗害太子、皇子和十六公主,是因为他一直觊觎赵国皇位,他想着把所有的皇子杀死,再杀死正宫嫡出的太子和十六公主后,这赵国皇位的继承人就只会是他的儿子楚兴了”

    什么

    众人大骇,楚不凡竟然想谋逆

    高昌被气笑了,指着楚不凡道“好一个驸马爷,好一个楚不凡,竟然欲行此大逆不道之举,你这个畜牲,枉朕对你宠爱有加,器重万分,信任不已,你却是这样回报朕的是吗”

    皇后按住胸口,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楚不凡一介文弱书生,看着斯斯文文,温文尔雅,竟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斯文败类新月啊新月,你是瞎了眼吗竟千挑万选选了这样一个男人,险些将赵国江山都葬送了

    此时的新月公主已是摇摇欲坠,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丈夫,他竟然背着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她的枕边人,她将一生都托付的男人,竟然要杀她的弟妹,篡夺她母家的皇位

    “皇上,还有一事”马奎继续道。

    高昌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震惊和怒火压下,看着他命道“说,全部都说出来,朕倒要看看这个畜牲还做了哪些猪狗不如之事”

    马奎应了声是,看向殿中面色发冷的荣素月,“十六年前,荣善医死荣和镇朱家小少爷之事,也是驸马爷命奴才去办的驸马爷怕长公主得知他在荣和镇的事情,让奴才将荣家人除掉”

    “什么”荣素月如被雷击,眼圈霎时就红了,她捏紧手指走到楚不凡面前,指着他怒问“楚不凡,我爹竟然也是被你所害你还是不是个人啊”她哭着道“当年你重伤昏倒在荣家村的山上,我采药发现了你,好心将你救回,没曾想,却救回了一头豺狼,你不但不念及我们父女的救命之恩,反而恩将仇报要害我们的性命,楚不凡,当时楚儿已两岁有余,就算你不在意我和父亲,可楚儿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怎么下得去这个狠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畜牲都不如你告诉我,荣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们你说呀”

    要不是父亲拼死保住了她和儿子,她就算是死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楚不凡的阴谋啊

    楚不凡摊坐在地如同一摊烂泥,任荣素月如何辱骂质问也答不出话来,他不明白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是吗

    纵然荣素月在殿中哭喊,在场众人无一人指责她,且纷纷为她所遭遇的悲痛充满怜惜。

    荣楚来到母亲身边,将母亲搂进怀中柔声安抚,“母亲不要为这种人难过,不值得”

    “楚儿,娘对不起你,娘当初瞎了眼,竟没看出楚不凡是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害了你外祖父,也险些害了你呀”荣素月扑在儿子怀中痛哭不已,好在儿子心地善良,并未遗传楚不凡的恶毒心肝

    荣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将眼中泪水逼退,搂紧母亲疼惜道“孩儿从未怪过娘,娘不必自责,这是楚不凡遭的孽,娘不必为了他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对啊,娘,您别太伤心了,语儿心疼”孙弱语也来到婆母身边握着她的手宽慰道。

    她好心疼婆母和相公,看到相公将即将落下的眼泪逼退,强压着难过的模样,她的心都要疼裂了,世上怎么会有楚不凡这种丧心病狂,以怨报德之人如此伤害一个曾经救过他的命,又将身心交付于他的人。

    十八年了,婆母无时不刻不在等着他回家,可他却想方设法要将婆母一家葬送黄泉路,人心,怎么会如此恶毒

    看到这种场面,连高昌这铁血帝王也忍不住红了眼眶,高睿则直接哭得满脸是泪,他本以为自己是被楚不凡害得最惨的一个,没想到老师竟比他还要惨百倍,可怜的老师,那般风华绝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竟悲痛到这般境地,可恨的楚不凡

    先前一心偏向新月的皇后此时对荣素月亦无比同情,本以为荣素月抢了新月的男人,害得一国公主颜面扫地,皇室蒙羞,却没曾想,一切都是楚不凡遭的孽,荣素月和新月皆是遭楚不凡所害,这个男人与禽兽何异

    新月公主对荣素月亦是怜惜不已,荣素月此时的悲痛和寒心她也曾感同身受过,此刻对荣素月,她没了半点嫉妒和怨恨,反而觉得她们同病相怜,是对患难姐妹

    “皇上,奴才说,奴才说,是驸马爷让奴才去荣氏医馆买药,并将浸染了藏红花汁的三七替换了白术,驸马爷说要让长公主小产,以陷害荣氏医馆,将荣太傅一家除掉”钱三见楚不凡的事情都被抖了出来,楚不凡已经保不住他,赶紧也将事情说出来以图保命,“十六公主说得没错,今日驸马爷与奴才确实在巷中会面,一切都是驸马爷逼迫奴才做的,求皇上饶了奴才一条狗命,奴才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都离不开奴才啊”

    楚不凡面色煞白如纸,好一个墙倒众人推,他完了,完了

    新月猛的闭上眼睛,两行热泪从眼中滚落,她紧紧揪着帕子,按在胸口上,扑通跪在地上,朝高昌和皇后哭喊道“父皇,母后,儿臣这好疼啊”

    “皇儿”高昌和皇后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们的长公主,从小被他们捧在手心长大,一直以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受过半丝委屈,她爱楚不凡,从不因为楚不凡是个文弱落迫的书生而心生嫌弃,得知楚不凡与荣素月之事,亦是大度容忍,可就是这样一个她深爱着的男人,毁了她长子的前途后,又害死了她的幼子,她如何能不痛呢

    华阳得知人参的事情不是新月所做后心中已经没了怨气,见长姐悲痛如此,她忙过去搂住她安抚,“皇姐刚刚小产,不要过于悲痛,保重身子啊”

    “华阳,皇姐没有害过你,皇姐自小得皇后娘娘疼惜,娘娘将我视如已出,我也早已将皇后娘娘视为亲母,我又如何会害自己的弟弟妹妹呢”新月握住华阳的手急急解释道。

    华阳猛的点头,“皇姐,先前是我误解你了,我现在知道了,我知道皇姐是一个好姐姐,我不怪你了,皇姐别难过了”

    新月突然脸色变得惨白,紧紧捂住了小腹。

    “皇姐,你怎么了”华阳发现她的异常,搂住她急问。

    突然,孙弱语大喊了一句“啊长公主身下好多血”

    所有人都惊得看去,果然见得新月所跪之处已是一片血海,连华阳的衣裙也被染红了。

    高昌急得站起身,“白太医,快给长公主医治”

    白苏也顾不得行礼,立即跑过去给新月号脉,片刻后急道“皇上,长公主因刚小产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血崩,恐无回天之术啊”

    “什么”高昌惊得摊坐在龙椅上

    皇后顾不得国母威仪,跑下去搂住新月,“皇儿”

    “皇上,可否让民妇一试”荣素月从悲痛中回过神来,跪地请求。

    高昌这才想起荣素月在,忙道“快,快给公主医治”

    荣素月站起身,快速来到新月身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来,倒了三粒给新月服下,这才开始替她号脉,片刻后,她急道“还请皇后娘娘将长公主送至一间干净的房间,民妇要给她施针止血”

    “快,快把长公主抬到偏殿”皇后命道。

    立即从殿外进来数名宫女,将新月抬走了,荣素月转头看向儿子,见儿子朝她点头,她亦点了点头,跟着宫女们走了。

    皇后华阳白苏等人亦追随而去。

    高昌一心都在新月公主身上,无暇顾及其它,将楚不凡关入大牢,遣散众人,去偏殿外等候了。

    “语儿,你给我打下手。”偏殿内,荣素月对孙弱语道。

    孙弱语点点头,走向前,却闻到那浓浓的血腥味胃中一阵翻腾,捂着嘴就要吐。

    “我来,荣夫人年纪轻,怕是没见过这种大场面,容易紧张,导致肠胃不适”白苏忙向前为孙弱语开解。

    孙弱语见一旁的皇后和华阳公主脸色好些了,这才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荣素月看了儿媳妇一眼,朝白苏道“那就麻烦白太医了。”

    白苏一直以为太医院的太医便是世间医术最高明的医者了,可见了荣素月医治的过程才知道,原来民间也有高手,人外有人那句话果然没说错,荣素月施针一刻钟,新月公主身下的血便已止住,再一刻钟,脉像已恢复两成,她感叹不已,亦敬佩无比。

    “敢问荣大夫,先前在殿中给公主服用的是何种神药”白苏问。

    荣素月回道“我闲来无事,会熬制一些药膏药丸带在身上,以备紧急时救命所用,刚刚给长公主服下的,是我自制的续命丸,就是多争取一些给长公主医治的时间。”

    “嗯,我们太医院倒是也会研制一些丸药,只是效果不明显,如果有机会,愿请教荣大夫制药之法,还望荣大夫不吝赐教”白苏一脸诚恳道。

    荣素月福身一礼,“民妇乃一乡野民医,哪敢说什么赐教,但民妇可以将这些年制药的精髓道出,大家一道切磋”

    “好”白苏对这个谦虚有能力的女大夫十分喜欢

    “公主如何”高昌和荣楚等人在殿外等候,高昌一直紧张得负手来回的走,高睿劝了几遍仍不得止,终于偏殿的门打开了,高睿一个箭步冲向前,问从里面出来的荣素月。

    荣素月福身禀道“民妇已为公主施针止血,此刻公主崩漏已止,只要细心调养,平复情绪,不会有生命之忧,只是公主此次小产伤极身体之根本,以后无法再生育了。”

    “公主的命保住就好,至于孩子公主现在的年龄已不适合再孕育,无妨无妨”高昌听到女儿命保住了,心下已然松快。

    荣素月再道“皇后娘娘和华阳公主在里面守着,白太医也在,公主不会有事了,民妇就告退了。”

    “好,你们且先回去休息,晚些时候朕再论功行赏”

    “爹娘,你们怎么来京都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啊”回到荣氏医馆,孙弱语左右搂着孙仁夫妇责备道。

    孙仁看了荣楚一眼说“七日前我收到女婿的信,说是帮亲家母签万名书,我紧赶慢赶,总算在今日赶到,好在没有误了你们的事”

    孙弱语笑看了丈夫一眼,“原来是相公请你们来的”

    “楚儿多谢爹娘不辞辛苦前来帮助娘脱险”荣楚立即掀袍跪地一拜。

    他也是从马奎口中得知楚不凡的计划,这才提前做了准备。

    孙仁夫妻赶紧向前扶起他,“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能帮着亲家母我们就很高兴了。”

    “请亲家公亲家母再受我一拜”荣素月也向前福身一拜。

    周氏急忙扶住她,“哎哟亲家母,使不得使不得呀”

    “这次要不是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我这一身污名恐将无法洗清”荣素月感激万分道。

    孙仁和周氏连连说应该的。

    一家子坐下来说了些近况,又上了些点心清茶来吃,孙弱语刚拿起块甜糕咬了一口,就捂着嘴要吐。

    荣楚急忙递给她一杯茶,“语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胃口不好。”孙弱语摇摇头道。

    荣素月想到什么,忙走向前,“语儿,让娘给你号个脉。”

    孙弱语乖乖的将手伸了过去。

    荣素月给她把了脉,立即喜道“楚儿,语儿这是喜脉,你要当爹了”

    “真的吗”荣楚欢喜不已,一把将孙弱语搂进怀里,抱着转了几个圈,“语儿,我们有孩子了,太好了”

    “相公,放我下来,爹娘他们在这呢”孙弱语羞得脸都红了,忙轻拍着荣楚道。

    荣素月责备道“你小心些,语儿现在有身孕了,可经不得你这样毛燥”

    “无妨无妨,小两口感情好,我们高兴”孙仁喜得胡子都在抖动。

    荣素月抚了抚孙弱语的头,怜爱而感激道“好在这次娘没事,否则就要连累你和孙儿了。”难怪在宫中儿媳妇闻到血腥会作呕,原来是有喜了,好在当时有白苏帮她说话,不然让皇后和公主误会她嫌弃长公主就是大罪了。

    孙弱语体力不支,回房睡下了,孙仁夫妻俩路途辛苦,也回房休息去了,荣素月拉着儿子在医馆后院慢慢的走着。

    好一会儿,荣素月才问“楚儿,你应该早就知道楚不凡是你父亲了”并不是今日才知道的。

    天已经黑了,灯笼的光照得地上树影斑驳,一阵风吹来,火光摇曳,照得荣楚的脸上忽明忽暗,他道“是的娘,孩儿早就知道了,也知道他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早就有了应对之策。”他看向母亲,“娘不会怪我瞒着你”

    今日在殿中,不过是将新仇旧账与楚不凡一道算清罢了,楚不凡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下,岂不知他比他更得先机

    “好孩子,娘不怪你,娘知道你不告诉我也是为了我好,楚不凡做的那些事情天理难容,娘现在知道了,心中再没有什么牵挂,娘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就希望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荣素月拍了拍儿子的手道。

    荣楚点点头,“孩儿会好好守住我们一家人的”

    他先前确实不想告诉荣素月,不想楚不凡美好的形象在她心中破裂,可楚不凡偏要找上门来,他也就顾不得那些了,而且让母亲知道楚不凡的本性也好,免得母亲整日牵肠挂肚着一个险些害了她一生的男人

    几日后,楚不凡的罪名被审理清楚,他一身罪名足以株连九族,但九族中人皆是良善,高昌特赦,只处罚楚不凡一人,其余人一概不究。

    楚不凡被判了凌迟之刑,于三日后斩杀于城门口示众。

    行刑前那一夜,荣楚去了趟大牢,见了楚不凡一面。

    楚不凡看着微暗的灯火下,挺拔而立的、气宇轩昂的少年郎,眼中全是怨毒,“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输给你”

    “父子一场,我这个做儿子的就为你尽一回孝,让你死个明白”荣楚负手道。

    楚不凡嗤笑,“我从来就没承认过你是我儿子你不配”

    “是不是你儿子现在对你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荣楚面色平静,并未因他的话而动怒。

    楚不凡却气得狠狠踹了几脚牢门,大声问“华阳,梧桐,马奎等人为什么会帮你”

    “华阳公主只是偶然撞见你和钱三密谋,而且她也并不是为了帮我,她是气长公主害她,所以才捧着人参去的大殿,却没想长公主将你的事情说了出来,至于梧桐,我只是让狱卒在她面前说她的家人全被杀了,她痛哭过后就把你招了出来。”荣楚看着他一一道来。

    楚不凡的手指险些掐出血来,凑近荣楚怒问“这些人便也罢了,可马奎呢他跟了我二十年,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反咬我这个主人的你用什么办法买通了他”

    “马奎确实很忠心,只不过你太过自我,太过不体察下属了,马奎与妻子甄氏成亲十载,夫妻恩爱不已,但膝下无一子嗣,马母唯恐马家绝后,逼迫马奎纳妾,可马奎深爱妻子,一边不愿背弃二人誓言,一边又不违背母亲意愿,长期活在痛苦纠结之中。我让娘给甄氏调理身体月余,甄氏成功怀上孩子,马奎感念母亲为马家延续香火,解他困苦之恩,愿意主动将你的事情全数道出。”

    楚不凡手指狠狠掐着柱子,怒声大骂“这狗奴才,竟为了一个孩子背叛我,他简直该死”

    “楚不凡,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无情无义,视人命于草芥吗马奎虽是你身边之人,却是个重情重义疼爱家人的好男人,他只是跟错了主人,如今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带着家人离开京都好好度日,而你,只会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一个人上黄泉路,会不会孤单呢”

    楚不凡想到自己即将被处于凌迟之刑,恐惧侵袭他的心,他猛的退后,指着荣楚道“我不会死的,我要当赵国的皇帝,我要成为赵国最有权势的人,把那些阻挡我的人全部杀掉,死的只会是你们,不会是我,不是”

    荣楚不愿看他癫狂的模样,转身离去。

    “荣楚,我是你的父亲,你必须要救我,不然你就是不孝”楚不凡见荣楚要走,忙冲到牢门边,冲着荣楚大喊道。

    荣楚停下步子并未回头,冷冷道“我从未承认过你是我父亲,你不配”

    楚不凡愣了愣,这不是他先前对荣楚说的话吗荣楚竟然尽数还给了他

    他再回神看去,面前哪还有荣楚的影子,他指着空荡荡的通道破口大骂,“身为人子不救父亲,你这个不孝之子,你会遭天打雷劈的荣楚,你给我回来,你回来,我认你了,你是我楚不凡的儿子,你一定要救我”

    不管他怎么骂怎么求,离开的人却再没有回来,他喊得嗓子都哑了也于事无补,最后无力的摊坐在了地上。

    荣楚离开牢房后,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华阳,他向前拱手一礼,“华阳公主。”

    “荣太傅是去看楚不凡了”华阳问。

    荣楚点点头,“明天他就要行刑了,来送他一程。”

    “荣太傅还真是良善之人,他都那般害你与令堂了,你还肯来送他”华阳浅浅笑道“楚不凡有你这样一个儿子是他最大的福气,可惜,他却毫不珍惜”所以沦落到如此地步

    荣楚不置可否,问“天色已晚,公主怎会在此”

    “本公主特意在此等你。”华阳徒步往前走,问道“就算没有我出面作证,你们一家人也能洗刷污名是吗”她在殿外看着,荣素月明明早有准备,就算她不出现,荣素月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荣楚答“是。”

    “难怪那日你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本公主。”

    荣楚道“公主误会了,那日臣所言皆发自肺腑,无半字虚假”

    “当真”华阳转头看着他问。

    荣楚真诚点头,“千真万确。”

    “好,本公主信你。”华阳的步子变得轻快起来,“其实本公主同你一样,也希望能找一真心相对之人共度一生,哪怕父皇真的为你我赐婚,本公主亦会悔婚。”

    荣楚笑道“臣相信。”

    “好了,本公主要回宫安歇了,你也早些回去。”华阳打了个哈欠,准备离去。

    荣楚抱拳一揖,“臣还是要感谢公主那日在殿前为母亲作证”

    “罢了罢了,休要再提,本公主也没帮到你们什么,反而是因为这件事情查出真正害我之人,且如果没有你母亲和夫人,本公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该说谢的是本公主”华阳摆摆手,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洒脱离去。

    荣楚见她一蹦一跳的消失在夜色中,勾嘴笑了。

    须臾,他收回视线,抬头望了望天,见来时还满天星空,这会儿已经乌云密布,像要下雨,他赶紧抬步往回走。

    “娘,您怎么在门口”回到荣家,见母亲提着灯笼在门口张望,荣楚赶紧快跑向前扶住了她。

    荣素月道“娘见你这么晚还没回来,出来接你。”

    “娘,孩儿是大人了,懂得照顾自己,以后你别大晚上的在门口等了”荣楚心里暖暖的,扶着母亲进了家门。

    回到屋里坐下,荣素月方问“他怎么样了”

    “仍旧不知悔改”荣楚答。

    荣素月重重叹息一声,“罢了,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天晚了,你累了一天,快回去睡”

    “好。”荣楚拍了拍母亲的肩膀,离去。

    荣楚回到房间,孙弱语已经睡了,他走到床边在她脸上印上一吻,然后去洗漱,待他洗漱过后准备吹灯休息,突然,外面狂风大作,吹得窗台怦怦作响,蜡烛也被吹灭,他站在漆黑的夜色中,听到外面雨滴打在瓦片上,滴答直响,倾刻间大雨倾盆。

    “相公”孙弱语被惊醒了。

    荣楚忙走过去将她搂入怀中,“只是下雨了,别怕,我在这,你安心睡”

    孙弱语依偎在他怀中甜甜睡去。

    荣素月裹着被子,听着外面的雨声,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一夜她想了很多,想到与楚不凡相遇之时,想到与他那段甜蜜的时光,想到父亲的死以及再见到他时,他冷漠厌恶的神情。

    原本以为再也不会为他落泪,却在不知不觉中,泪水还是湿透了枕头。

    迷迷糊糊到天亮时分才睡去,就那么一点点时间,尽也全是碎梦。

    “我楚凡对天发誓,此生都会爱荣素月一人,疼她,护她,宠她,若有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身着大红喜服的男女幸福的相拥在一起,只是转眼间场景就变了,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突然一道惊雷劈下,将刚刚指天立誓的男人劈倒在地

    “轰隆哗啦”

    荣素月被巨大的响声惊醒,坐起来见天已经大亮了,她这才发现是在做梦,大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掀被起床。

    出得房间来到厅中,见孙弱语坐在桌前吃早饭,她笑着走了过去,“今日怎么没叫我看我都起晚了。”

    “医馆近来生日极好,语儿想着娘肯定是累坏了,想让娘多睡一会儿”孙弱语一边给她盛早饭一边笑答。

    自婆母在殿前自证清白,又救回了长公主后,她的名气已经响砌京都,现在不少人都慕名前来请她治病,特别是一些皇亲贵胄大户之家,荣氏医馆的生意一时间火爆极了。

    荣素月笑嗔了她一眼,端起孙弱语给她盛好的小米粥准备吃,这时,柳西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到她们,忙道“老夫人,夫人,外面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什么事”孙弱语问。

    斩楚不凡吗可现在没到午时三刻啊,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大事

    荣素月喝了口粥也道“臭小子,你不跟着你家大人,跑回来嚼什么舌根子”

    “老夫人,夫人,你们听我说呀,那个大坏蛋楚不凡被雷劈了”柳西迫不及待的说道。

    “啪”

    孙弱语听到响动惊得看去,见荣素月手中的粥碗摔在了桌子上,热粥溅了她一身,她忙站起身拿起帕子给她擦,“娘,您没事”

    荣素月摇摇头,“没、没事。”

    孙弱语给她擦干净,忙问柳西,“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柳西便将听来的消息尽数告诉了她们。

    今日官差去大牢中将楚不凡提出来,准备带往城门口行刑,刚将人装上囚车,突然一阵惊天诈雷从天而降,径直劈在了楚不凡的身上,所有人都吓得四处逃窜,闪躲不已,待雷声停止,大伙朝囚车上看去,楚不凡全身冒着黑烟,已经被劈成了焦尸

    荣素月听他说完,揪住了手指,原来早上听到那声惊雷不是做梦,是真的,楚不凡的誓言应验了,他负了她,所以遭到了天打雷劈

    不一会儿,荣楚也回来了,他来到母亲身边,将呆愣的母亲拥进怀中。

    “楚儿,他”

    荣楚柔声道“娘,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是啊,他作恶多端,连老天都看不过眼要亲自收了他”荣素月闭了闭眼,“善恶到头终有报,所以我们做人一定要行善积德,不可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荣楚等人齐声应下,“我们知道了”

    楚不凡被雷劈死的事情震惊一时,所有人都在拍手叫好,说他应了当初许下的誓言,遭受了天谴,这件事情也警醒了不少暗中作恶及随意哄骗女人感情的人,赵国的风气一时间一片清明。

    高昌论功行赏,赐了荣楚一栋宅子,亲笔题匾,太傅府。

    而荣素月,高昌破例招她入了太医院,荣素月欢喜得对着荣和镇的方向拜了三拜。

    长公主是在楚不凡出事后的第二天造访荣家的。

    那日,孙弱语害喜厉害,荣素月便留她在府中休息,托付周氏和翠儿好生照顾,她则独自往荣氏医馆去,刚到医馆,虎子就迎向前说,有贵客到了,她抬头往医馆内看去,一身华贵身影却略显清瘦的长公主站在那里。

    “民妇荣氏参见长公主”她快速向前行礼。

    新月向前阻了她的叩拜之礼,道“找个僻静之处说几句话可否”

    “公主请跟民妇往后院去,那里清静”

    两人行至后院一棵桃树之下,新月方出声,“本宫今日来是想向你致谢的,多谢你的救命之恩,除此外,还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

    “公主请问。”

    新月看着已经阳光明媚的天空,问“你不恨我吗那日在蓼中为什么还要救我”

    “民妇为什么要恨公主,公主也是被人所骗,也是受害者,而且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份内之事,我从不因为私人恩怨而见死不救”荣素月回道。

    新月微微一愣,再问“本公主贵为金枝玉叶,自问学问才识不比你差,且教养儿子亦十分尽心尽力,为何我儿却是那般纨绔,而荣太傅却才高八斗,人品贵重,本公主不知缘由在何处,你可知道”

    “民妇不敢随意品论公主及令公子,如果真要民妇说的话,问题应该不是出在公主和令公子身上,而是出在”荣素月没有说下去。

    新月却明白了,转头看向她,见她身材娇小,未经保养的脸有了许多岁月的痕迹,衣着亦十分普通,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平凡的妇人,此刻却让她堂堂公主起了敬佩之心。

    她深深福下身去,“长公主新月,谢荣大夫救命之恩”

    “公主不必多礼”荣素月忙扶起她。

    两人执手相视,好一会儿笑出声来。

    这一笑泯了所有恩仇。

    “生了,生了,太傅大人,夫人生了一儿一女,恭喜太傅大人儿女成双,福运满堂”稳婆打开产房的门,欢喜朝外面等着焦急的人禀报。

    荣楚一听生了两个,忙顾不得什么忌讳,冲进了产房,见两位母亲大人一人怀中抱着一个,他笑得合不拢嘴,来不及去看小宝贝,先走到孙弱语床边,握住她的手,又是感激又是疼惜,“语儿,辛苦你了”

    “我自己的孩子,说什么辛苦”孙弱语孕期原本就调养得好,生产时没受什么罪,两个孩子都是孝顺的,出来得很快,所以此刻她半点也不觉得累,只觉得幸福和喜悦占满了她的心。

    荣楚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握着她的手好话说了一箩筐。

    孙弱语心中如同食蜜一般甜滋滋的。

    有视她为亲生女儿的婆母,有疼她入骨的丈夫,又有一双健康的儿女,她觉得她一生都将不会有遗憾了,若在她五岁之前,她可从不敢想自己会有这样的人生,她能拥有如此幸福的人生,都亏了婆母和丈夫,他们真是她命中的贵人呢

    “看,儿子长得像我,女儿像你”荣楚将一双儿女搂在怀中,对孙弱语笑道。

    孙弱语接过女儿,吻了吻她的小脸,道“我希望儿子女儿以后都能像你一样才学兼备”

    “像你更好,善良温顺,知书达理”荣楚将她和女儿一并搂进怀中,满脸幸福道“我这一生有你们,我觉得没有任何遗憾了”

    孙弱语笑道“我亦是。”

    这一世,荣楚活到八十三岁,是他所有的世界中活的最长的一世,因为他身边有两位名医,一位是位至太医院院首的母亲,一位是名扬天下的神医孙弱语,他的身体在她们的调理下,他到死那天都还能吃下三大碗饭。

    孙弱语生产后将孩子交给了孙仁夫妇照料,她则跟着荣素月学起了医术,不知是生了孩子还是别的原因,她突然间像开了窍一样,学起来又快又好,不到一年时间已经能上手诊病了,然后花了十年时间成为名扬天下的神医。

    而母亲荣素月,被高昌破例招入太医院后,与同僚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她很大方的将经验和盘托出,并医治了许多宫里主子们的顽疾,五年内荣升了太医院院首,她还编写了一本疑难杂证录,这本书让所有的医者受益匪浅,亦治好了许多绝症病人,她一度被医界奉为医坛圣手。

    高昌在高睿十七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被荣素月救回来后看淡了一切,将皇位传给了高睿便带着皇后去行宫过轻快逍遥的日子了。

    高睿在登基后,在荣楚的辅佐下只用三年的时间就整顿完朝政,并实施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变革,成为一个人人夸赞的明君,荣楚也因辅佐有功被封为一品内阁大学士。

    荣楚的儿子荣词,女儿荣诗被特赐入宫随皇子公主们一块上学,最后,荣词也以六元佳话考上了状元,承袭了荣楚的官职,荣诗承袭了荣家的医术,像母亲孙弱语一样,成为一个名动天下的女大夫。

    华阳公主最后嫁了一个深爱着她,她也喜欢的男人,夫妻俩生了三子两女,十分幸福美满。

    长公主没有再嫁人,她一心都扑在教育儿子荣兴身上,最后终于将荣兴教育成了一个才学兼备,性情温和大度,彬彬有礼的人,荣兴虽然没有考科举,但他抛开母亲是长公主这个身份,到民间贫困之地为贫寒学子授课,最终成为一代名师,桃李满天下,受到世人敬重。

    他与荣楚之间的关系也极好,兄弟俩常常会在一块喝酒聊天讨论学问,两人的母亲也成为了无话不谈好姐妹,最后连去世都是在同一天,没有遗憾没有痛苦的含笑离去。

    荣楚与孙弱语也是在同一时间离世的,但实际上是孙弱语先走一步,他们是在睡梦中离开的,完全没有半丝痛苦,儿孙们发现他们去世的时候,两人的嘴角都含着一丝笑意。

    荣楚脱离世界的时候,走马观灯的回看了这一世所有的故事情节,除了楚不凡外,每个人都有了好的结局,特别是他,家庭、事业、亲情、爱情、友情、名望通通都拥有了。

    人生十分完美。

    “任务一改变原身的原始结局,拥有完美的人生已完成,任务二,让楚不凡付出惨痛的代价已完成。”

    荣楚握紧了已先行离去的妻子的手,笑着脱离了这个世界,黑暗袭来时,他十分期待下一个世界,那又会是怎样一个角色在等着他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数好肥快夸我,下个世界叶子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写什么,希望睡一觉起来有灵感,祝大家圣诞节快乐,家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