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的宦官2

作品:《快穿之佛系反派

    “拉下去, 剁碎了喂狗”

    清雨过后, 御花园里的花异常明艳动人,一身红衣似火的男子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却让四周的花儿都失了颜色,张扬的红衣与他嫡美的容貌相得益彰, 乍一看妖孽一般诱人。

    他执杯抿了一口清酒,眼睛也不抬, 嘴里吐出轻柔的话语。

    语气轻柔,可内容却是骇人至极,周围伺候的宫人皆垂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是”亲卫吴七抱拳领命,挥手让人把那匍匐在地的人拉走。

    “大统领, 奴才不敢了, 奴才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才这一次”被左右拖着离去的刘福海大声求饶。

    荣楚微微拧眉,面上已是不耐。

    吴七见状立即拔剑向前要让刘福海住嘴。

    “住手”一道威严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 吴七顿了动囚笼看去, 见到来人立即收了剑。

    荣楚放下酒杯,站起身行了一礼, “圣母皇太后。”

    余氏看了刘福海一眼, 一脸怒容的走向荣楚, 指着他骂道“狗奴才,刘福海可是哀家的人,也是你一个奴才可以打杀的”

    “单说他是圣母皇太后的人, 臣确实没有资格惩治,但这个人竟然敢质疑皇上的决策,说臣一介阉人不配当禁军统领,那臣自然是有资格替皇上管教他一二的。”荣楚脸色平静的回道。

    “太后娘娘,救救奴才,奴才没说过这话,奴才是冤枉的”刘福海甩开抓着他的宫人,爬到了余氏面前,哭求道。

    随着他的爬行,身后拖出一路的水迹来,经太阳一晒,一股臊臭散出。

    余氏捂住嘴退开几步,暗骂了一句没用的废物,竟被这阉人吓得屁股尿流,实在丢她的脸,但刘福海伺候她向来尽心,她用得也应手,是绝不能让荣楚打杀了的。

    她看向荣楚道“你说他质疑皇上决策,他却大喊冤枉,可见此事有疑窦之处,他既是哀家的人,交由哀家处置即可”

    “太后万金之躯,何必非得为了这一介奴才费心费神这等小事就让臣来处置,免得脏了太后的手。”荣楚拿帕子捂住口鼻,实在受不了这股子臊臭味。

    余氏怒道,“荣楚,哀家身为太后,要将自己的奴才带回去处置难道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哀家不是与你商良,是命令你放人”

    “臣若不放呢”荣楚淡淡问。

    余氏恼极,斥道“你一个阉人,若不是皇上抬举你,你不过是林场最卑贱的奴才罢了,竟也敢顶撞哀家,你信不信哀家即刻让你身首异处”

    “臣不信。”荣楚微笑道。

    余氏气了一个倒仰,自从把荣家除掉,把皇后和太子绊倒她便在宫中一人独大,宫里的人哪个不是巴结讨好她,这个阉人,不是过荣家死绝种的一个最最下贱的奴才,竟然敢当众忤逆她,简直岂有此理

    她气得狠了,当下便命道“来人,将这个对哀家出言不逊,以下犯上的混账给哀家就地正法”

    四下无人敢动。

    荣楚站在阳光下,红衣似火,容貌如仙,此刻面上的淡淡的微笑,美得如同一副画卷一般。

    余氏扫视一周见无人听令,更是气得嘴都歪了,特别是看到容楚那俊秀无比的身影容貌,心中不知怎的,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情绪,她大喝“反了,你们是要造反吗”

    “母后何以如此动怒”这时,皇甫兴带着人过来了。

    荣楚抱拳跪地,“参见皇上。”

    园子里的人也都纷纷跪了一地大呼万岁。

    余氏瞪了荣楚一眼,对皇甫兴道“皇上,你来得正好,荣楚这个狗奴才顶撞哀家,哀家正要让人教训他,可是这些个奴才全然不听哀家之令,当真是要造反了”

    “母后不要动怒。”皇甫兴安抚道“此事交由朕来处置便是,您先回宫,朕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哀家等着皇上的答复。”余氏说罢,看向荣楚冷哼一声,带着宫女离去。

    皇甫兴看向刘福海道“自去领十板子,以后谨言慎行,别再给你家主子惹麻烦”

    “奴才领旨,奴才谢皇上恩典”刘福海忙提着湿潞潞的袍子退下去了。

    皇甫兴忙向前扶起荣楚“荣统领,起来”

    “谢皇上。”荣楚起身,看了看膝盖处的衣衫,脏染上了尘土,心里一阵反感,原身的洁癖真是深入骨髓,连他这外来之魂也受了影响,又有想沐浴更衣的冲动了。

    皇甫兴叹道“你明知太后脾性,为何要与她公然对恃”

    “为了卖皇上一个人情啊”荣楚笑道。

    皇甫兴拍拍他的肩膀,“朕还是默默无闻的皇子时便一直受你恩惠,如今登基为帝了仍旧得你相助,你的恩情,朕此生怕是还不尽了。”

    “皇上,那些不过小事,不值一提。”荣楚谦虚道。

    皇甫兴的母亲云氏是宫女出身,因长得貌美被成文帝看中临幸了一次,有了皇甫兴,后被封了贵人,但宫中貌美之人何其之多,云氏又不擅心机,久而久之就被文成帝给忘去了脑后。

    世人惯会捧高踩低,皇宫更是如此,云氏母子没有帝王恩宠,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一次皇甫兴被一群奴才欺负,原身出手相助,而后又私下给他送去不少银钱财物,帮助母子俩度日,多年不曾间断,直到荣家出事,才断了对皇甫兴的资助。

    事情就是这么巧,皇甫兴竟然当上了皇帝,就算没有玉罗暗中相助,皇甫兴也会帮荣楚的。

    只是原文中,皇甫兴却为了报答原身的昔日相助之情而被余氏害死,从而导致原身的惨死。

    这一次,他会保住皇甫兴。

    他知道刘福海是余氏的宠信,所以给他扣了顶帽子要打杀他,实则是为了卖个人情皇甫兴,让余氏认为皇甫兴还是在她的控制之下的,这样一来,余氏就不会急着向皇甫兴下手。

    只要皇甫兴在,他才能放心的去对付余氏。

    皇甫兴摇摇头,“怎么会是小事,若非你昔日相助,朕与母后早就熬不过去了,哪会有我们母子的今日”他看着他消瘦的身影叹息道“怎么养了这么些日子还是如此清减近日朕得了个新厨子,一手药膳做得极好,朕用了一段时日觉得不错,就赐给你了,好帮你调理好身子。”

    “臣谢皇上恩典。”

    “草民该死,惊扰了太后娘娘”

    余氏正意愤的走在回宫的路上,突然一个人从一旁的侧门走了出来,跌在了她面前,吓了她一跳,本来心中就憋着火,这会子气得脸都阴沉了起来。

    “大胆,哪来的奴才这般横冲直撞的,惊了太后娘娘的驾,着实该死,来人,拉下去乱棍打死”百合见主子受惊,立即指着地上的人大声命道。

    两名太监走出来拖起那人就要下去行刑。

    “太后娘娘,饶了草民这一次,您美若天仙,菩萨心肠,就饶了草民这条狗命”那人大声的求喊起来。

    余氏正准备走,听到他夸赞的话停了步子,转头看去,见那人长得眉清目秀,眉眼间竟与荣楚有几分相似,她眯起了眼睛。

    “堵了他的嘴,拉下去”百合以为余氏不悦,忙再朝太监喝道。

    余氏扬起白净的手,“等等。”她走到那人面前,朝两名准备用帕子去堵那人嘴的太监摆摆手。

    那两名太监立即放开那人退开一旁。

    余氏看着跪在她脚下的人问“你刚刚说哀家美”

    “是、是的。”他刚刚不过是为了活命,胡乱捡了一句平日里夸妻子的话来说,现在想来却有些后怕,垂着头小声回道。

    余氏脸色缓和了几分,看着他道“抬起头来。”

    那人忐忑着将脸仰起,吓得脸皮都在颤抖。

    余氏仔细打量着他,确实长得与荣楚有几分相似,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与年轻时的荣宪极像,脑中浮现先前在园子里看到那张绝色容貌,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浮现了,她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草民叫林阿善,是从宫外被招进来伺候花草的花匠。”林阿善抖着声音回道。

    余氏面露疑惑,“宫中不是有专门伺候花草的匠人吗”

    百合回道“太后有所不知,他并不是真正的花匠,而是从宫外运土进来培育花草的人,当日入宫当日即离,不能待在宫中的。”

    “是是,草民只是运送土肥,马上就要出宫了,请太后娘娘饶了草民这一次,放草民出宫去”林阿善赶紧求道。

    他的妻子已经怀胎十月即将临盆,他刚刚就是担心她随时会生产,所以才走了神,没看到太后过来的。

    余氏盯着他的身影,眸中有丝贪恋之色,她道“你惊了哀家的驾,哀家若不罚你如何立威,不过哀家念你不是宫中的人,不懂轨距,便饶了你的死罪,这样,哀家宫中正有几盆奇花异草缺个匠人打理,你帮哀家把那些花草打理好,哀家就放你出宫如何”

    “谢太后,谢太后恩典”阿善一边磕头一边想,本以为小命不保,太后却只是罚他侍弄花草,太后真是个大好人。

    只是他不知道,他认为的好人很快就将他投身了地狱之中。

    “太后,皇上只是让刘福海去领了十个板子,训斥了几句就放回来了。”百合朝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的余氏回道。

    余氏满意的嗯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本宫还以为他要偏帮着那阉人打杀哀家的人。”

    “怎么会呢皇上可是太后您亲手扶持的,若没有太后哪有他云太后的今日皇上会念着太后的恩情,事事以太后为先的。”百合道。

    余氏问“皇上放了刘福海,那阉人没说什么”

    “他哪敢说什么要不是皇上抬举他,他现在还在林场当奴才呢,哪能成为威风凛凛的大统领呀”百合轻蔑道。

    那张妖孽一般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中,让她心里无比燥热,她坐起来不悦道“今年的夏天何以这般闷热”

    “今年确实比去年要热许些,娘娘,要不要让膳房进些冰膳过来降降暑气”百合问。

    余氏摇摇头,“那玩意吃下去也不过是一时解暑,过了那冰劲反倒觉得更热,不用也罢,去给哀家准备浴汤,哀家要沐浴。”

    “是”百合应下就要出去传令。

    余氏想到什么问“今日从园子外带回来的匠人在哪”

    “在前殿给兰花培土。”百合转过身来回道。

    余氏神色微异,道“晚点让他进来见哀家。”

    百合飞快看她一眼,低下头,“奴婢明白了,会为太后打点好一切的。”说完快速去准备了。

    余氏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这位姐姐,这么晚了太后还要见草民是有何事”林阿善被百合带着往余氏的寝殿去,心中忐忑问。

    百合道“太后找你自然是有事吩咐,你只管听命便是,勿要多言。”

    “是”林阿善忙闭了嘴,低头跟在她身后。

    穿过重重宫门来到了一间满室馨香的屋子,百合道“进去,太后在里面等你。”说完转身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屋子里纱幔层层叠叠,像进了迷宫一般,压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林阿善每踩一步都如履薄冰,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人,屋子里静如死寂,他心中全是惧意,受不住想转身出去,却听到了女子低沉的说话声。

    “还不进来,想去哪”余氏正躺在纱幔后的床上,慵懒的出声。

    林阿善将心中恐惧压下,忙朝她走了过去,在床前停下,见帐幔后有一个人影坐了起来,隐约见得身影婀娜,他忙垂下头不敢看,低声询问“不知太后娘娘深夜让草民来有何事吩咐”

    “本宫让你侍弄的花草如何了”余氏看着他问。

    林阿善闻言安了心,原来是问这个事,他赶紧回道“回太后娘娘,已经全部培好土了,保准让娘娘的花草都长得好好的。”

    “好。”

    林阿善问“太后娘娘,既然草民已经侍弄好花草,可否能出宫了呢”

    本来早就应该出宫的,耽误到现在,也不知道妻子生产了没有见他没回去一定是急坏了,她大着肚子,可不能着急上火的。

    “当然可以。”

    林阿善一喜,正准备谢恩离去,却又听到帐贴幔后的人道“只要你把哀家伺候好了。”

    “太、太后”林阿善急忙道“草民一介粗人,不懂得伺候贵人,求太后高抬贵手放草民出宫去”

    余氏声音冷冽,“你不会,哀家可以教你,哀家只问你愿不愿意伺候哀家”

    林阿善已经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这三更半夜,男女共处一室,说什么伺候不伺候的话,他若还不知道是干什么,他还是个男人吗

    他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磕头求道“草民卑贱,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还请太后宽恕,放草民出宫去”

    “你不愿意”余氏的声音尖锐了几分。

    林阿善吞了口唾沫道“草民家中已有妻室,身怀六甲即将临盆,草民卑贱,不敢玷污太后贵体,求太后饶了草民”

    “哦你的意思是因为家中有妻子,所以才不愿伺候哀家那哀家就让人杀了你的妻子”余氏掀开帐贴幔走出来,微亮的烛火下,见得她绝美的眉眼中尽是狠毒。

    林阿善闻言惊得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她眼中的杀意,吓得半响没有出声。

    余氏蹲下身,伸手抬出他的下巴,问“你现在愿意了吗”

    林阿善红着眼眶垂下头去,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愿意”

    余氏冷哼一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到了床上,扑了过去,“我就量你不敢拒绝,你敢拒绝我,我就杀光你全家,除了我,这辈子你再也别想碰别的女人”

    天亮时分,林阿善才一身狼狈的从寝殿走出来,整个人都如同从地狱爬出来一般,全是伤,他眼神呆滞,外人无法想象他一整晚都经历了什么

    百合递给他一身干净衣裳,同情道“去梳洗干净上点药”

    “求求姐姐放我出宫,我的妻子马上要生产了,我不放心,求姐姐行行好,放我出去”林阿善突然跪在地上,乞求道。

    百合不敢看他,往殿内看了一眼,“太后看中的人,从来没能活着离开的,你自求多福”说完快步走了。

    林阿善摊坐在地,一脸死灰,此刻他毁得肠子都打结了,若不是想多挣几个钱,好给妻子生产请个好稳婆,让妻子能少一份危险,他怎么会求着人带他入宫送土现在好了,钱没挣着,还失了自由,他好后悔啊,他想回家,想妻子和那没出生的孩子啊

    百合进得寝殿,一室的奢靡之气,她下意识要捂嘴,想到什么又赶紧将手放下,听到床上有声响,这才掀了帐幔,低声询问“太后,可要沐浴更衣”

    余氏脸上全是满足的红润,她嗯了一声,坐起来伸出手。

    百合忙扶她往屏风后去。

    沐浴过后,余氏又睡下了,百合让人把脏了的被褥衣服拿去扔了,这才回了自己房间喝口茶水。

    “太后睡下了”与她同住的牡丹问。

    百合点点头,“嗯,又扔了一大堆被褥衣物。”

    “太后自荣统领回宫后,就变得越发疯狂了,每次见到荣统领后回来都要折磨人,前面已经弄死十几个了,这个林阿善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牡丹叹道。

    百合想到林阿善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有些同情,“他还想着出宫去见他有孕在身的妻子,真是天真呢”

    “就算他有命,他妻子也”

    牡丹没把话说完,百合自然是明白的,对林阿善的同情又多了一分,不过她什么也帮不了他,这是他的命

    “英娘,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是都我的错,我害了你们,我该死,我这就去陪你们,你们等着我”林阿善将腰带栓在一棵树上,站上石头,把头放了进去,哭着踹掉了脚下的石头。

    本做好了一死了之的准备,正当他要窒息之时,什么东西突然打断了腰带,他跌在了地上,捂着脖子拼命咳嗽起来,正咳着,面前出一张双华贵的鞋子,他顺着鞋子往上看去,见得一袭张扬的大红锦衣,再往上看去,是一张绝美非凡的脸,他突然就愣住,连咳嗽都忘记了。

    他从未看到过如此好看的男子,用花容月貌来形容都不为过了,且他那一身的大红衣衫,像火一般张扬炙热,看得人眼前一亮,心都跟着热呼起来,更让他惊愣的是,他与他竟有几分相似。

    “大统领,这个想不开轻生的人竟与您长得有几分相似。”吴七看到林阿善的模样,也有些惊讶。

    荣楚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挑眉,确实有几分神似,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何以在这寻死”

    “草民叫林阿善,草民不想活了,求这位大人让我死了”林阿善说着又痛哭了起来。

    荣楚见他穿着内待服,却自称草民,奇怪问“你不是宫里的人”

    林阿善点点头,“我只是入宫给御花园的花草送土肥的匠人。”

    “既然如此,你怎么会穿着宫中内侍的衣服,还在这寻死”吴七问。

    林阿善哭道“我被人留在了宫里,我的妻子孩子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也死了去陪她们”

    古代男子多以薄情自居,荣楚还是第一次见到妻子离世后就要殉情的男子,不由得高看他一眼,问“她病死了”

    “不,她是被人害死的”林阿善哭道“她本已怀胎十月,快要临盆,生生被人破开肚子,把孩子拿了出来,当着她的面将孩子摔死了,她也血流殆尽而死”

    荣楚和吴七对视了一眼,世上竟有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荣楚看着他问“谁干的”

    “草民不敢说,求这位大人就让草民死了”林阿善说着要去撞树。

    吴七拦住他道“死什么死,你说出来,我们也许可以帮你做主。”

    “没用的,她权势滔天,就连皇上也不敢拿她怎么样,草民不想再害人了,大人你们还是快走,别管我了”林阿善绝望道。

    荣楚猜问“难道害你妻儿的是太后”

    林阿善垂下头去,哭得更大声了。

    荣楚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再道“云太后信佛,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应当不是她,那就只有余太后了。”

    吴七见林阿善不出身,忙拉住他道“大统领问你话呢,快回答”

    “你们知道又如何,你们帮不了我的,我不想连累好人,你们别管我了”林阿善推开吴七道。

    吴七道“这个世上,就没有我们大统领做不到的事”

    “她可是太后”林阿善摇摇头,不信吴七的话。

    吴七冷哼,太后又如何

    荣楚看着林阿善问“余太后为什么要杀你妻儿”

    林阿善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

    吴七气道“我们大统领问你话,你只管答就是,哭什么”

    荣楚阻了吴七,“让他哭”

    林阿善哭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荣楚问“你真的能帮我吗”

    “我要知道你的所有事情”荣楚眯起眼睛道。

    林阿善看到他锐利的眼神,突然觉得找到了救命稻草,站起来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说我想出宫陪我的妻子生产,她就命人将我的妻子孩子杀死了,她还不让我出去,她简直不是人啊”

    听完林阿善的故事,吴七又是诧异又是震惊,真没想到,堂堂大后,一国之母,竟干了这些令人发指的龌龊事。

    荣楚嘴角淬着一丝冷笑,看,他还没开始对付余氏,余氏就自己作死了,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你想报仇吗”荣楚走到林阿善面前,问他。

    林阿善猛的点头,“我想”

    “太后,奴才来伺候您”林阿善自主进到屏风后,朝正在沐浴的余氏道。

    余氏挑了挑眉,“怎么终于学乖了”

    “跟着太后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奴才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呢从今以后,奴才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太后您的。”林阿善这话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但余氏正得意自己征服了他,并没有察觉出来,站起身将他拽紧了浴桶里。

    林阿善看到扑过来的女人,眸中全是狠毒,原本绝美的五官也扭曲了起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百合和牡丹在门外,听着内殿的水声和叫声一直没停过,心中都为林阿善祈祷着,千万别死了,不然她们又得给太后找下一个。

    只是没过多久,这叫喊的变成了女声,两人相视一眼,露出诧异的神色,这个林阿善要翻身了

    水声和喊声停止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林阿善看着得如同死狗一般摊在床上的女人,有股要冲过去掐死她的冲动,但想到什么,他又压下了念头,暗想大统领给的药就是厉害,这下他再也不用被这个老女人折磨了。

    好一会儿,余氏才恢复一丝意识,半睁着眼看着旁边的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大总管”

    “谢太后”林阿善低下头,露出一丝笑意来。

    荣楚坐在灯下,看着册子上的名单,随手指了一个。

    吴七看去,他指的是顾章,点了点头记下了。

    “怎么样了”丞相府内,顾章朝打探消息回来的下人急问。

    下人回道“公子屠杀孙家村的事情压不住了,刑部的人已经将大公子抓走了”

    顾章摊坐在椅子上。

    顾夫人在一旁哭道“老爷,快想办法呀,您可是当朝一品丞相啊,一定能救咱们的儿子的。”

    “他干出这等来,你让我怎么救”顾章甩开她怒斥,“慈母多败儿,平日里都是你将孩子给宠坏了,让他无法无天,竟干出这等杀人放火的事来”

    顾夫人被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此刻也顾不得别的,继续求道“老爷,那可是咱们唯一的儿子,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吗去求余太后,当年你帮她做了那么多事,你去求她救我们儿子一命,她一定会答应的。”

    顾章握了握拳,急步走了。

    “太后,顾丞相求见”百合朝正与林阿善说笑的余氏禀道。

    余氏看了看天色,奇怪道“这半时半侯的,他来做什么”

    “太后,别见他,我们继续玩挑花”林阿善道。

    余氏点点头,“好,不见他,我们玩我们的。”

    百合看了林阿善一眼,转身去传令了,她觉得好生奇怪,自那日后,太后似乎就对林阿善百依百顺了,这个林阿善竟然是个有本事的,不但活下来了,还把太后给哄得团团转。

    “请百合姑娘再帮本宫通传一声,本官有急事求见太后。”顾章闻听太后不见他,急切道。

    百合摇摇头,“相爷还是回去,太后说不见就是不见,您别为难我了。”

    顾章正要再说什么,听到里面传出余氏和一个男人嬉笑的声音,他气得甩袖而去,出得余庆宫,他气道“这个贱人,当初帮他做了那么多事,如今我儿子出了事,她竟然避而不见,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

    心中有气,便也没注意前面有人来了,险些与他撞了个正着,他怕是冲撞到宫中贵人,忙退后几步,定眼看去,见是一身妖娆红衣的绝色男子,他想到什么,心虚的垂下头去,“原来是荣统领。”

    “顾丞相行色匆匆可是为了令公子的事情”荣楚负着手,倨傲的看着面前的一品大官问。

    顾章道“犬子被人诬陷,本官身为父亲自然着急,便进宫探探消息。”

    “诬陷”荣楚拿起胸前一缕长发把玩起来,声音轻柔“皇上令三部会审,勒令明日就要看到定案卷宗,本统领刚刚去了趟刑部,几位大人已经定案了,令公子的案子可是证据确凿”

    顾章脸色大变,“怎么这么快”

    这件事情太蹊跷了,发生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传到皇上耳中,而已案子都定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是何人在背后害他顾家

    “快吗”荣楚反问了一句,自顾自道“令公子在三年前命人屠杀孙家村,整个孙家村三百七十二口人无一活口,这么轰动的事情,相爷您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压制住的”

    顾章惊得退后一步,“本、本官对此事并不知情”

    “既然相爷说不知情,那本统领就当你不知情好了,只不过,令公子的罪名足以令你顾家灭门,相爷真的不愿跟我说实话吗”荣楚笑问。

    顾章看着他,一时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荣楚伸手接过吴七手中的卷宗,“这就是令公子的卷宗,如果相爷肯告诉我一件事,我可将这份卷宗销毁,然后令公子无罪的卷宗会到皇上的桌上。”

    顾章忙问“你要知道何事”

    “十年前,我父亲侵犯余贵妃的真现”荣楚凑近他道。

    顾章惊得脸色大变,慌乱之色如何也掩盖不住,他退后几步,连连摇头,“本官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那你顾家满门可就保不住了。”荣楚将卷宗交给吴七道。

    他的声音软软绵绵,却听得人心惊肉跳。

    顾章突然明白了什么,捏紧拳头,问“是你将此事揭出来的对不对”没听到那妖孽一般的男子出声,却看到他脸上的神色,顾章怒得大骂“你这个阉狗”

    “你找死”吴七向前就要朝顾章动手。

    荣楚扬手阻了吴七,看着顾章淡淡道“我会替相爷向皇上求情的,不如免你们顾家一族死罪,施以宫刑,贬入林场为奴如何”

    “你敢”顾章怒得瞪大双眼,这个阉狗他是在报仇,所以暗中将儿子杀人的事情抖了出来,想让顾家也如他荣家当年一般,断子绝孙,他绝不会让他如愿的

    荣楚摇摇头,“顾大人对余氏可真是忠心啊,可是她却全然不顾你顾家有难,连见都不肯见你一面,你还要为她保守秘密吗”

    当年荣家之事后,倒下一批又爬上来一批,他断定这爬上来的这批人就是余氏的帮凶,所以他顾章给提出来了。

    顾章脸上的怒色褪了些,转而又布上新的,他想了许久,才问“我若说了,你真的可以保住我顾氏一族”

    “当然。”荣楚笑道。

    顾章深吸一口气,朝身后的方向看去,余太后,你别怪我,是你不顾旧情,眼看着我顾家灭亡也不出手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为了你毁掉我整个顾家呢

    想到这,他看着荣楚道“好,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男主会放过顾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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