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波尔茨从自己的房间的墙上摘下了之前中原中也作为见面礼送给自己的长刀。

    这把刀并没有带到静冈去, 而是一直放在家里面。

    从拿到这把刀开始, 波尔茨就一次都没有用过，一方面是因为没有人值得他用武器,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没有可以用的地方。

    波尔茨在晚上的行动力和速度都会因为光线而受到影响, 战斗力大大不如白天。与其用过长的刀, 还不如近身战有用。

    射出来的子弹对波尔茨来说没什么用, 除非是连续好几枪打在一个位置，就比较麻烦了, 一梭子上去就连波尔茨都会裂。

    不过波尔茨一般不担心这个, 因为子弹自己都躲得过去。

    打不中人，枪也就没有什么用。

    哪怕afia一直在夜晚活动，波尔茨到现在也还是不习惯在晚上出去。

    晚上浑身都很累, 打起来也是力不从心。

    可没有办法，afia就是在夜晚活动，白天活动很容易被警察他们找上门来。

    中原中也给波尔茨的刀和其他人的刀根本不一样。

    尾崎红叶的刀是用精钢锻造的长刀，而波尔茨的刀是特殊的，用黑曜石当做刀刃的矿石。

    中原中也虽然不理解波尔茨会要求这个, 可还是给波尔茨做了一把。

    和以前用的刀差不多的手感。

    勉勉强强。

    他换上了一直挂在衣柜里的连体服，挂了一整排, 黑色高领的紧身服, 扎着一条黑色的领带，露着两条腿, 紧身衣把波尔茨完美的身材全部展露了出来。

    因为现在不知道iic的据点, 波尔茨换好装备之后坐在沙发上面, 按照太宰治给自己的电话号码给织田作拨了过去。

    织田作在太宰治把自己的电话给了波尔茨之后就等着他的那通电话，现在接到波尔茨的电话也不觉得奇怪。

    “今天晚上要行动吗”波尔茨问道。

    “不需要。”织田作并不急这一时。

    他会解决iic的问题，也不会着急处理。

    iic的那些人都是疯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波尔茨翻着之前被自己丢到桌子上的资料，在上面找到了织田作之助的资料。

    收养了孩子这件事是隐藏不住的，手续还全部都是安吾给他们办的，作为家属也登记在了上面。

    只不过被太宰治藏起来了，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小孩子被他们藏在了哪里。这个行为也是怕有织田作的仇家去找他们的麻烦。

    “我奉劝你一句，最好陪在你收养的那些小鬼身边。”波尔茨说道“既然iic的首领一心寻死，而你还不愿意陪他决一死战，纪德那家伙可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织田作因为波尔茨的这句话而乱了，却还是下意识的辩解着“不可能的，除了我和太宰之外，不会有人知道幸介他们现在住在哪里。”

    他们现在寄居的地方可是原来的afia成员的据点之一，老板也是afia的成员，对于这几个孩子都保护的很好，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他知道太宰治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把幸介他们的地址暴露出去的。

    波尔茨笑了笑“真的吗”

    除了织田作和太宰治之外，还有谁可以知道他们把孩子藏在哪里了

    波尔茨很少笑，这声轻笑简直让织田作浑身发毛。

    他可以肯定波尔茨绝对不知道幸介他们的住址，而自己的也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织田作并不傻，波尔茨都这么说了，他下意识就得出了答案。

    波尔茨为什么会提醒自己

    “要我也过去吗”波尔茨又问“纪德交给我就可以了。”

    “你和纪德有仇”织田作还是没忍住问。

    “呵呵。”波尔茨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

    这声笑的织田作浑身发冷。

    波尔茨为什么能想到是森鸥外想要这么干，当然是因为森鸥外不让他插手。

    明明有自己在，和iic的胜算会大很多的，但是自己回来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但就是不让自己离开家。

    多半是怕自己坏事。

    在联想一下森鸥外让织田作负责iic事件，坂口安吾的叛变，太宰治莫名其妙把自己叫回来，大概就可以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非是森鸥外想对太宰治或者是织田作下手。

    更大的可能性还是太宰治。

    他们两个之间勉强算的上师徒，可是气氛却完全不对，两个人比起师徒，更像是敌人。

    把刀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岔开腿，看着桌子上面的织田作的资料。

    只是让一个下级成员负责机密程度这么高的iic时间，只是单纯的因为织田作有异能力

    还是因为织田作和太宰治是好友，可以借织田作的手解决掉太宰治。

    波尔茨下意识的选择了第二个。

    森鸥外那个阴险的家伙。

    手机一直开着免提，那边安静了好一会，织田作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来“好。”

    “地点”

    “你现在被boss禁足了，不可以随意离开家。”织田作还记得刚才他给太宰治打电话的时候太宰治说的。

    在afia，违抗boss的意志，迎接波尔茨的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惩罚。

    “不用管他。”波尔茨并不想管森鸥外。

    他会来到港口黑手党，也是因为芥川想要过来。

    哪怕不可否认他很喜欢这里，没什么束缚。

    织田作叹了一口气，还是报了一个地址。波尔茨记下来，揣起手机和钱包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临走前把灯关了，黑漆漆一片。

    波尔茨戴着黑色的长手套和长筒袜，几乎融进了夜色里面，再加上已经到了夜晚，监视的afia成员甚至没有发现波尔茨离开了，只是以为波尔茨已经睡觉了。

    在发现波尔茨睡觉之后，监视的人更是松懈。

    织田作给波尔茨的地址是自己现在住的公寓的地址，因为房租太贵的关系并没有在市中心，没有直接透露出幸介他们的具体位置，等波尔茨到了之后打算开车带波尔茨去他们现在住的地方。

    他住在十三楼，他本以为波尔茨会敲门，还特意泡了两杯茶，谁知道窗外一阵窸窸窣窣，在织田作警惕躲起来之后，就看到蹲在窗户外面敲了敲窗户的波尔茨。

    波尔茨穿着的那身紧身衣看起来就很薄，露着胳膊腿，在织田作还穿着风衣和抵御寒风的时候，波尔茨已经换上了在夏天穿的衣服。

    织田作把窗户打开让波尔茨进来。

    波尔茨翻身从窗户外面跳进来，把将近一米三长的细长刀刃也扔了进来。

    “怎么不走门。”波尔茨来的比他想的还要快很多。中原中也住的公寓可是靠近海边的豪华公寓，从那边到这里开车都要半个小时，而波尔茨十五分钟就到这里来了。

    波尔茨伸了个懒腰“跑过来的。”

    他说的没有错，比起弯弯绕绕的从马路过来，还是直接从各种建筑物上面飞跨过来比较快，也节省时间。

    织田作哑口无言。

    波尔茨还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他的认知。

    “是关于速度的异能力吗”织田作让波尔茨坐下，把之前泡好的茶给波尔茨端过来。

    “不是。”波尔茨端着茶杯没有喝“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的话就先过去。”

    谁知道森鸥外什么时候把织田作孩子的地址给iic，总归不会过几天。

    最有可能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或者明天。

    织田作还是不明白“是什么让你不惜反抗森鸥外的命令一定要来。”

    “谁让纪德伤了芥川。”波尔茨低下头“弄死他。”

    织田作愣了一下。

    让芥川伤变得更重的人还有自己一个来着。

    当然一开始是因为芥川不分场合的向自己袭击，如果不是太宰的话，那他们两个估计就真的要交代在那里了。

    波尔茨不说话。

    织田作叹口气“这实在是太莽撞了。这种事情让大人来做就好。”

    波尔茨看着所谓的大人勾起了嘴角。

    “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是小孩子啊。”波尔茨说道“我看起来很小吗”

    自己虽然不像钻石一样大，但是也好歹有将近一千岁的年纪，织田作的年纪连自己的零头都算不上。“看人不要只看表面。”

    波尔茨把没有喝的茶水放在桌子上“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织田作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手机和钱包塞进风衣口袋里面，拿了车钥匙和波尔茨出了门。

    织田作的那辆车看起来也有点眼熟。

    “这是太宰治借我开的。”织田作看出了波尔茨的疑问解释道。

    波尔茨一听是太宰治，顿时就明白了。

    太宰治那个家伙就是把中原中也的车子开出去，还借给了别人。

    波尔茨打开副驾驶，让织田作开车，

    他不认识路，只能织田作来开车。

    车子穿过繁华的市中心，来到了远离海边的和东京接壤的郊外。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处不大的休息站，在休息站里面，有一栋二层小楼，上面写着咖喱两个字，应该是饭店。

    现在店里没什么人，只有二楼亮着灯。

    织田作把车子停好，波尔茨拎着自己的刀在门外往二楼看。

    这个屋子并不算是隔音，从这里可以听到二楼传来的声音，除了一个成年安人的声音之外，剩下的声音全部都是小孩子的。

    “就是这里吗”波尔茨扭头问道。

    “嗯。”织田作之助从后备箱里拿出本来应该在明天送过去的那些点心“你不要吓到他们。”

    “我又不吓人。”波尔茨跟在织田作身后，从楼梯上上了二楼。

    “我来啦”织田作推开了门，在门里打闹着的人齐齐的转过身看向门口。

    “织田作”幸介高兴的扑过来，暂且收留他们的老板也翻身坐在一边“过来啦，我还以为你明天才能来呢。”

    波尔茨在后面探头探脑。

    “有好吃的”织田作一把接过了幸介，装着零食的纸袋掉在地上，波尔茨往前走了一步，把地上的纸袋捡了起来，落在外面的食物也装了进去。

    “你是”幸介从织田作怀里探出了头。

    波尔茨把东西全部捡起来之后就递给了幸介“拿好了。”

    波尔茨穿的可绝对不是初春穿的衣服，这些小孩子在屋子里面可都还穿着外套呢。

    “老板，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织田作把老板叫出来，然后又对波尔茨说“波尔茨，要在上面和幸介他们玩吗”

    波尔茨对他挥了挥手。

    织田作放心的和老板下去了。

    有波尔茨在，他也不用担心幸介他们的安危。

    织田作一走，五个小孩子蹬蹬蹬跑过来，一边一个抱住了波尔茨的大腿“是织田作新收养的大姐姐吗”

    波尔茨蹲下身“不是，我是你们爸爸的上司。”波尔茨把抱着自己腿的几个小孩拎起来“而且也不是大姐姐。”

    “那是大哥哥吗”

    “是石头。”波尔茨拎起最高的那个小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男生女生。”

    “嘻嘻，因为大哥哥真的漂亮嘛。”优乖乖的站好“大晚上跟织田作回家，是不是恋人关系啊。”优伸出两根大拇指往里碰，波尔茨挑起眉“小孩子瞎说什么”

    在下面和老板说了这两天注意安全防止iic的人突袭的织田作回到楼上，发现波尔茨已经和小孩子们打成了一片，咲乐更是蹬鼻子上脸坐在了波尔茨的肩膀上，剩下的几个小孩子还抓着波尔茨的胳膊和腿也想上去。

    把织田作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闹腾呢”织田作把咲乐抱下来，咲乐还拽着波尔茨的头发。

    “拉着我的头发会划伤手的。”波尔茨小心翼翼的拉开咲乐的手说道。

    “今天晚上，我在楼上睡，你和咲乐在上铺”织田作上来的时候还抱了被子上来。

    既然说要保护孩子们，那今天晚上肯定就要在这里住。

    “上铺”波尔茨沉默了一下“我会把床压塌的。”

    “你这么瘦。”织田作不信。

    “我二百公斤。”波尔茨咳嗽了一声“我在下面打地铺。”

    光看身形的话，完全看不出来。

    波尔茨铺好了被子，织田作也在波尔茨旁边铺好了，小孩子们排着队去洗漱，卫生间就在二楼，他们也就没有跟着出去，波尔茨把自己的袜子和手套脱了钻进被窝里面。

    现在他身上不是粉底，而是防水丙烯，也不怕蹭到被子上，而他的刀就放在他和织田作两个床铺中间的夹缝里面。

    “如果我要是睡太死，记得叫醒我。”以防万一，波尔茨还是嘱咐了织田作一次。

    他不知道森鸥外有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家，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这儿。

    就算是知道了，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他现在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不就代表他会无条件地听从森鸥外的命令。他想要怎么做是自己的事，别人要听森鸥外的话是他们的选择。

    说他没有纪律性也好，没有规矩也罢，说到底还是影响力不够。

    爆豪胜己推荐的这个丙烯颜料，透光性没有以前用的粉底好，吸收的光照也没有以前的多。

    他在考虑要换回粉底。

    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固色的涂层之类的

    波尔茨躺在靠窗户的那边，把自己的头发全部捋到枕头外面，不让自己压到头发。

    “好的。”织田作只是把风衣外套挂在一边的凳子上，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波尔茨背过身，拉上被子，闭上眼睛没了声响。

    织田作细细听着，耳边除了五个小孩子的声音和洗漱的声音之外，没有其他的声音。

    甚至听不见波尔茨的呼吸声。

    他凑过去一听，波尔茨躺在那里，的确是没有呼吸，死气沉沉的，像一块石头一样。

    “波尔茨。”织田作凑过去叫了一声。

    波尔茨悠悠的睁开眼睛“iic的人来了吗”

    织田作噎了一句“没有。“

    他就是看波尔茨没有呼吸声，有点紧张而已。

    波尔茨瞪了他一眼，翻身背对着织田作，把自己包成一条白色的蚕蛹，蠕动着往远离织田作的那边挪了两下。

    织田作苦笑两声，好不容易把五个很兴奋的孩子哄睡了，这才到自己位置上准备睡觉。

    就在织田作半睡半醒之间，头猛地被踢了一下。

    织田作腾地跳起来，从枕头下面掏出枪，指着刚才被踢到的位置。

    空无一人。

    只有睡得四仰八叉的波尔茨踢出去的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