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为止

作品:《恶毒男配拒绝洗白(穿书)

    长孙劲松虽自幼长在江湖, 但始终是侯门子弟, 跟着长孙长吉也见过不少勾心斗角的事情, 也一眼就能看出面前这位细细品茶的萧太师不是善茬。就如他爷爷早前说的那般, 找他麻烦的人来了。

    “这是劲松,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萧太师放下茶盏,看着站在长孙长吉身侧的劲松, 夸赞道。

    “劲松哪能跟萧大将军相比。”长孙长吉打着官腔道, 面上并没有任何着急之色。

    萧太师笑着捋了下胡子,“到底是长吉兄劳苦功高, 当年若没有长吉兄, 也就没有大靖的今天。”

    长孙长吉睨他一眼, 道“萧选, 这大靖没剩几个三朝元老了,咱俩勉强算得上, 就别打这些马虎眼了, 当年, 虽是我去魏国救了圣祖皇帝, 但也是你留在朝中稳住了局势,让圣祖皇帝的皇位没被他人占去,要说功高,你的功劳也是很大的。”

    萧太师对这话很是受用,也并不谦虚,只道“为了大靖, 兄弟我确实付出了一生啊。”

    “是啊,圣祖皇帝也对你青眼有加,亲自选你为先帝太傅,现如今已是大权在握的太师,女儿又是太后,孙子又是大将军;想来圣祖皇帝地下有知也会高兴还了你的恩情。”长孙长吉语气并不生硬或者冷漠,但这话里的嫌弃之意却是在场中人都能听出来的。

    萧太师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看着他,“长吉兄此话倒像是话中有话啊。”

    长孙长吉睨了他一眼,又端着茶喝了几口,翘起腿道“萧选,你我二人怕是有好几年没见了,你这突然造访长孙侯府,还是大晚上的,你又意欲何为啊”

    萧太师盯着他,盯了一会儿方道“长吉兄,你我明人不说暗话,当年圣祖皇帝去时曾交付给你一支秘密军队,老夫想知道那支军队的下落。”

    长孙长吉十分无语的瞪他一眼,忽然问道“劲松啊,你今年多大了”

    劲松微微一笑,道“回爷爷,孙儿今年二十一了。”

    长孙长吉点点头,复又看着萧太师,道“圣祖皇帝将那支军队交给我的时候,劲松还没有出世,现下劲松都二十一了,那支军队大多都是过了半百的年纪,你觉的拿来还有什么用吗”

    “你”萧太师被他的话噎住。

    长孙长吉理着自己长袍的衣袖,淡淡道“萧选,圣祖皇帝待你不薄,你们萧家在大靖也算是叱咤风云了,但凡事还是别做太过,做的太过始终会遭报应的。”

    “太过”萧太师拔高了一个音色,嗓子尖的跟太监似的,道“老夫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靖。”

    长孙长吉知道他会这么说道,一脸无奈道“我承认圣祖皇帝的几个儿子确实都不怎么样,你既为帝师就该好生辅佐;而不是越俎代庖,代行皇令。”

    “长孙长吉”萧太师拍桌而起,对长孙长吉怒目而视,他这一怒吼,侯府外便唰的下涌进来许多士兵,将整个长孙侯府都给围了起来。

    劲松一看,一向温和的面上也尽是不悦,“萧太师,这是长孙侯府”

    萧太师看他一眼,眼神阴沉,“听说你在江南曾几次前去宣家拜访,意欲何为啊”

    劲松不知这话是何意,宣家在江湖上名声好,是许多江湖豪杰效仿的楷模,自己身为江湖人士,前去拜访有何不可

    “萧选,别把劲松扯进来,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围了我侯府想做什么这儿没有你要的军队,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去对付皇上,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内心深处竟防备皇上到了这个地步,当年你们萧家收养他的时候,我记得你可是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长孙长吉,别跟我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支军队不管是年过半百,还是都死绝了,我都要知道他们的位置,他们的人数。”萧太师已经失了耐心,对于长孙长吉,他觉的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那么想知道是为何怎么,怕我帮皇上”长孙长吉笑着问道,顺手剥了一个橘子丢进嘴里。

    “你没那个能耐。”萧太师十分笃定的道,所谓独木不成林,即便长孙长吉有一支军队又如何他一个人是掀不起风浪的,但如果和南境联手,情况就不乐观了。

    长孙长吉丢了一个橘子给一旁的劲松,一副闲适的模样,“你查这个事查了几十年了,几十年都查不到一丝眉目,所以索性直接来问了你说,你要是一问,我就回答,那还有什么意思”

    “长孙长吉,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夫有的是法子让你寿终正寝。”萧太师沉声道。

    长孙长吉睨他一眼,道“老子不是宣珏,没那么听话,对劲松”

    劲松微微一笑,像看一个老顽童一般看着他爷爷,道“自然。”

    “你”

    “萧选啊,你有这功夫在我这侯府叨叨,还不如去干你的正事,不然,如果萧阮没有拿下楚轻,你们萧家就大难临头了,毕竟,你们得为宣珏的死付出代价啊。”长孙长吉说着,又喝了口茶,一脸说了太多废话,耽误了他许多玩耍时间的表情。

    这表情看的萧太师气的几乎要跳起来一般,狠厉的道“不要再提宣珏,你是想让朝廷再次和江湖掀起纷争吗梁国虎视眈眈,魏国动机不明,如果朝廷和江湖不和,大靖就又得内乱了。”

    这话倒是让长孙长吉表示赞同,“萧选啊,你的确是有一颗为大靖的心,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你且自己玩耍去,这天也不早了,我们爷孙俩也想歇觉了。”

    话落,长孙长吉从椅子上站起身,劲松立刻过来搀扶他,然而两人才走了两步便被门口守卫拦住。

    “萧选,你这是要让我在此请出圣祖皇帝的打龙鞭么”长孙长吉回头看着他。

    萧太师不屑一顾,“圣祖皇帝早不在了,连先帝都不在了,如今的皇帝又没什么能耐,你那玩意儿拿出来还有谁信服”

    长孙长吉对这话颇为赞同,连连点头,“你说的对,所以今夜这一战,皇上一定会赢。”

    萧太师拧着眉头,喝道“杀”

    “谁敢动我爷爷”劲松握着佩剑,将长孙长吉护在身后。

    长孙长吉却拍了拍他的肩头,道“萧选,你我相识数十年,当真要如此”

    “你既不交出那支军队,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如此,长吉兄,对不住了。”

    话落,萧太师拍了拍手掌,长孙侯府的大门便被关上,他所带来的京都三营的将士将整个侯府都包围了起来,与侯府的府兵争锋相对,且占尽优势。

    “萧太师,你身为一国太师却对当朝侯爷下杀手,谁给你的权利”劲松拔出剑指着萧太师道。

    萧太师看着眉清目秀,一副翩翩公子模样的劲松,哂道“这大靖,我萧家就是权利。”

    “荒谬”劲松喝道。

    长孙长吉却摆摆手让他不必多说。

    劲松拉着长孙长吉撤退,在侯府内厮杀成了一团。

    萧太师凛目看着,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长孙长吉看着他那丝微笑,叹息般的摇了摇头。

    忽然之间,砰的一声,长孙侯府的大门被人从外踢开,一支身穿金甲战袍,头戴铁面,骑着战马的的大军冲杀而入。

    萧太师看着,双腿一颤,整个人都懵逼了,这这服饰打扮,这这是南境赫赫威名的铁骑大军可为何会出现在此

    赵时煦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时,萧阮便循着声源望去,果不其然,他正从那替换了禁军的十万大军中缓缓而出。

    “赵时煦,本将军今夜定不会放过你。”萧阮用寒剑指着他,声音虽轻,但却已是暴怒。

    赵时煦笑了笑,看了眼楚轻,道“萧大将军,小王说了,是来和您做交易的,您何必这么不友好”

    萧阮眯眼看着他,俊朗的面容上都是黑压压的戾气,声音也变的沙哑嗜血,“赵时煦,你当真是在找死”

    “萧阮,小爷告诉你,我南境十万铁骑大军已杀入京都生擒你爷爷萧选,即便你还有京都二十八营,有巡城军又如何此刻你已经被我包围,你爷爷也在我手上,你那深处后宫的姑母也帮不了你一分,你觉的,你有什么用”赵时煦盯着他,一连迭声的喝道。

    萧阮听后,一脸的不信,南境铁骑威武凶狠,作战力极强,他一直想要培养一支可与之媲美的铁骑大军却始终无法做到,一直让他心中不忿,如今赵时煦却说,那支铁骑瞒过他堂而皇之的杀入京都了。

    怎么可能

    萧阮怒目看着楚轻,忽然觉的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他印象中的楚轻还是那个虽会拒绝他的情意,但却从不关心朝事,只对写诗作画,习武养生感兴趣的,如谪仙一般,丝毫不俗气的男子。即便他放不下宣珏的死,可当年宣珏是自己愿意去死的,与旁人何干

    “阿阮,你当真要与朕开战”

    楚轻站在他身前问道,与赵时煦形成了一个一前一后夹击他的方位,令萧阮在愤怒的同时也觉的深受侮辱。他这一生走到哪儿都让万人瞩目,从未如此憋屈过。

    “片面之词”萧阮的话音还未落全,便听见一阵马蹄声,放眼望去,只见一队铁骑疾驰踏入长乐宫,而在那为首之人的马背上还五花大绑着一个老头,那老头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听声音和骂的内容萧阮就知道,是他爷爷没错了。

    “如何”赵时煦看着他,问道。

    萧阮看着楚轻,眼眶通红,但眼底又是火山一般的滔天怒火,那怒火下压着的声音极其变形,“什么交易”

    见萧阮妥协,赵时煦看了楚轻一眼,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请萧大将军交出大靖兵权。”

    听闻此言,萧阮抬起双眸盯着楚轻。

    楚轻默认赵时煦的话。

    萧阮看着他,耳朵里是萧太师的声音,“阿阮,别顾爷爷,此刻你若放权,我萧家便永世不得翻身啊”

    萧阮看着那支铁骑,道“怎么会京都城门已闭,城门四周都是我的人”

    楚轻知道他的意思,“当年朕执意要选十命当贴身侍卫,你因为他是顾国公的弃子而看不上他,那是朕第一次和你起冲突,但事实证明,朕的眼光不会错。”

    萧阮紧紧的握着手中寒剑,“但我也要告诉你,弃子终究是弃子,蝼蚁一般的人,用了也脏手。”

    楚轻看着他,眼神冰冷,“阿阮,你太自负了。”

    萧阮听后却笑着看向赵时煦,道“方才小王爷说的本将军怕是不得不接受,但本将军也有一个条件。”

    赵时煦努了努嘴,示意你说。

    萧阮道“萧家官职不变,今夜之事不予追究,只要皇上应允,萧阮愿受皇上驱策。”

    话落,众人便看着一向高高在上,傲视群雄的萧阮,弯下了他那高贵的膝盖,单膝跪在了楚轻面前。

    萧太师看着,惊怒不已,一阵喝骂,但萧阮身形未动。

    楚轻看着这样的萧阮,面上没有喜怒。

    赵时煦却有些惆怅,他记得原书里自己第一次坑害萧阮谋朝篡位时,那个深夜里,萧阮最后对楚轻说的话就是这个。

    “好,朕答应你。”

    赵时煦略有些讶然,难道楚轻是因为顾着萧太后的养育之恩才如此宽容

    但不管如何,这一局,自己胜了,至于楚轻如此宽容的原因,赵时煦想,以楚轻的性子,那应该不是什么好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的萧阮这个人挺神奇的,他是真心喜欢楚轻的,但是又太那啥了,就是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