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作品:《成为黑化男主心尖宠

    听到这句话,容清的眼底难得几分温和起来, 他的言语颇有些深意“若若, 孤问你,你也想离开容淮, 是不是”

    他的目光深而温柔,与从前的意气风发不同,似乎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气息,让人不忍打扰。

    顾澜若担心他理解错了意思,便道“我只是不想与陛下大婚, 却也不是想跟殿下一起的意思。”她抿了抿唇,又说“若是殿下不能帮我, 便不必留着我了。若是时间再过些, 殿下就不担心殃及自身么”

    如同山间清泉上的迷雾一般,容清的眼底缓缓划过道道波澜。

    从前莬丝花一般柔软的女孩,在一切都在他人掌控的情况下,还用这样决毅的语气同他说话, 只会叫人觉得更具有挑战, 更勾起人的兴致来。

    “若若,你变了些。”容清唇边含着清浅的笑意, 笑意却有些冷“你从前从来不会这样与孤说话。你这样变化的缘故,难道真的是因为容淮么”

    顾澜若心底轻微的一跳,心道, 难道是她穿越的事情被容清察觉出了端倪来么

    其实即使放在原主身上, 也未必有多依赖这位太子殿下罢。只是他当日身为未来的新帝, 便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也会听他的话罢了。

    感受到体内的虚弱感一阵阵的蔓延上来,少女只能咬唇,勉力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有的事情,还请殿下忘了才好。”

    毕竟她不是原主,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女孩因为才从混沌里恢复过来,呼吸尚有些困难,牵动着胸脯轻微起伏着。漏进来的细微的光,一层一层在脖颈处晕开。在她的脸蛋,有一种禁果般迷人的精致。

    容清便只注目看着她,什么也不说,甚至什么也不做。他的眼底温润如一片清湖,几乎纤尘不染,只是眼眸深处的那一点阴鸷,还是完整暴露了他的占有欲。

    顾澜若几乎被看得心底一阵发悸,脑子里也是千念百转,最终,只能轻轻的说“殿下想好了么若是殿下也没有让我离开陛下的方法,便不用拘着我在这儿了。即使陛下现在尚在处理公务,待到他回过神来想找我,对殿下也是不好的。”

    “毕竟,在这宫里面,应该也没有陛下找不到的地方。对罢”女孩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容清低笑一声,道“所以,你这是在为孤着想么”

    顾澜若只是淡淡的说“殿下可以当作我送给殿下一个人情,也没什么不好的。”

    容清定定着看她,半晌以后,才道“若你是真心想从他身边离开,你虽自身能力寡薄,不过有了孤的帮助,亦没有什么是办不成的。若若,你听说孝慧皇后么”

    顾澜若抿了抿唇,她记得,在原著里面,这个皇后的名字,的确曾经一笔带过。在容淮年幼,活的最痛苦的时候,便是孝慧皇后的善心庇护了他,让容淮不至于被后宫中善妒的女子生生折磨死。

    只是孝慧皇后病弱,很早便崩逝了,连一个子嗣都没有留下。即使如此,容淮登基以后,却奉这位皇后为母亲,重新在帝陵供奉了牌位。每年清明的时候,容淮不祭奠先祖,却会亲自去孝慧皇后的陵前磕头。

    顾澜若心下不明白,还是问“所以呢”

    容清淡淡的道“容淮最尊敬的人便是早逝的孝慧皇后,你并非他的良配,不该留在他的身边,这句话若是孝慧皇后告诉他的。想来他才会郑重重新思虑。放眼这世上活着的人,除了孝慧皇后,他还会听谁的话呢”

    顾澜若心下微微一沉,顿时仿佛被什么捏紧了,脑子里嗡嗡的响。所以,按照容清的意思,是要装神弄鬼,利用玄灵类的术法欺骗容淮么

    可她没有听说过容淮是一个迷信的人啊。

    只不过唯一不错的,是将孝慧皇后请了出来,即使容淮不是迷信的人,或许也会尊敬她的意思的。她还记得,在第三次元的时候,爷爷虽然早逝了,可是每每梦到爷爷,她还是相信他在梦里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爷爷真心想对她说的。

    眼看着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按照容淮对母亲的尊敬,应该不会再这样非她不可至于原主的那些过错,她找到机会再弥补就是了。少女悄悄闭了闭眼,只希望孝慧皇后不怪她这样,冲撞了皇后的在天之灵。

    想来孝慧皇后这样好端慧的女子,也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孩儿去囚禁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女孩罢。

    顾澜若暗自这样想着,便下意识握紧了裙摆,问道“那殿下打算如何行事,可有成功的把握么”

    容清移开了视线,道“不日之后,正月也是孝慧皇后的忌辰,届时我会命人在皇陵中做手脚。钦天监也自然知道该怎样说,才能圆满的。若若,你放心便是。”

    顾澜若抿了抿唇,想了片刻,才道“殿下,那我们目的达成就行,不要再节外生枝,冲撞了皇后在天之灵。”

    容清薄唇略弯起一道弧度,温润的目光笼罩着少女,别有一番深意,盯得顾澜若心里有些发毛,“你这样替旁人着想,可有分毫替自己想过”容清眼眸微沉,这样轻轻的道“若若,现在整个长安都知道你与陛下的关系,即使将来他因为孝慧皇后的缘故放了你离开。你既是他碰过的女人,你又觉得谁会接纳你”

    顾澜若被这道目光看得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加之在脉穴被封了以后,她便全身都是绵软无力,现在就像是一直猎物笼罩在容淮的目光里,几乎没有半点反抗之力,莫名的没有安全感。

    少女慌忙移开了视线,便说“即便是如此,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可这与殿下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殿下今日肯与我商议这些,我原对殿下是心存感激的。殿下实在不必说这些话。”

    容淮淡淡一笑,眼底又漫上些许冷意“若若,可他连名分都尚未给你。若孤登基,便不会如此。”

    他微俯身上前,低在她的耳边凉淡的道“若来日孤能将自己的一切拿回来,便永远都不会留若若一人独守空房。”

    “殿下你”少女微微睁大了眼睛,娇美的脸蛋上一片泛红。

    难道男配的骨子里其实是和男主一样控制欲强的性子,她竟然会以为他还是小说里面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

    可惜她不明白,她之所以想逃开这个地方,只是希望不会被陛下所控制,而沦落到梦里面的结局,自然不是因为对太子情根深种至今不忘

    “殿下,你还是早些送我离开。”顾澜若下意识往的后退了一步,挣脱了他。又紧紧盯着他,才说“你实在不必跟我说这些,如今天色渐晚,这大抵又是太后宫里,殿下还以为自己安全么”

    虽面上虽紧绷着小脸,瞳孔里透着一丝坚毅。但她差点能看到容清微微咬住的下颌,温润如墨玉的眼底划过的一丝阴鸷,少女心底更是一丝丝发凉。

    双腿忍不住蜷缩,捏紧了手间的十指

    容清见她担心成这般,突的一笑,脸上又恢复了惯常的温柔,才道“若若,你变了。”他一字一句,轻轻的道“从前你可不是这般躲着孤的。”

    只是她现在的这模样,于男人而言似乎更具有挑战性了。

    “若若,不管你想做什么。孤都会支持你的。”他语气清润,又淡道了一句,“尤其,是从他的身边离开。”

    而这时,容清与顾澜若在密室的交谈内容,很快也便传入了太后的耳中。刘嬷嬷一面将茉莉茶奉上来,一面道“看来这顾家姑娘的确是容清殿下的软肋,只要顾姑娘一日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便不愁容清殿下敢玩弄您。”

    薛太后静静的看着书卷,听到这句话,不由低嗤一声,问道“他在那密室里头,就只对她做了这一件事么”

    刘嬷嬷若有所思,道“是啊难道太后的意思是,殿下并不这样喜欢顾家姑娘”

    薛太后弯了弯唇,喝了一口茶,才沉声道“她是陛下的女人,容清对她的占有欲不是假的。只是,他大抵对她也是有些顾惜,才没舍得动她。”

    这么多年来,容清一直在容淮的圈禁中苟延存活,若说他如今没养成隐忍的心智,那自然是假的。

    若他今日真的敢在陛下大婚前将顾澜若要了,那她才真真正正的抓住了容清的把柄,叫他好生为未央宫办事。可惜容清到底一点这么做的迹象都没有

    刘嬷嬷沉吟片刻,便低声道“太后娘娘所言有理,只是顾家姑娘在我们这儿到底不安全太后要不还是早些将她送还回去”

    薛太后朝外头瞧了几眼,道“不错,若是再晚些,陛下必会察觉。你且前去安排一番便是。”

    刘嬷嬷低低应了声“是”,立即转头出去了。

    夜幕微垂,稀疏的星子缀在苍穹顶上,散发出幽微的光来。

    未央宫的宫人将顾澜若恭恭谨谨的送出未央宫,从头至尾,他们却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这件事情,即使可能有碍她的名声,顾澜若知道未央宫的人自然也不敢怎么大肆宣扬。至于她,只要还在男主的眼皮子底下,自然怎么都是不安全的,所以她也没有去向旁人告状的道理。

    “姑娘,姑娘”

    许嬷嬷老远瞧着顾澜若从永巷走出来,连忙疾步走过去,“方才见着姑娘不见了,陛下派老奴与下头的宫人出来寻了许久,却都不见姑娘踪影,委实担心的紧。”

    顾澜若心底一跳,难道陛下也知道了她抿了抿唇,却也只是轻轻道“嬷嬷。我只是出去走走罢了,并没出什么事,劳嬷嬷费心了。”

    许嬷嬷脸色有些复杂,半晌以后,还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姑娘在这深宫中身份原本就有些微妙,陛下又是控制欲极强的性子,如此一来,姑娘的行踪自然时时都该在陛下的视线之中。

    方才姑娘莫名的在深宫中消失了好几个时辰,虽说也都是在后宫之中,若是出了半点事情,但于他们下人而言,却也是不轻的罪责啊。

    “姑娘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许嬷嬷见少女神色有些异常,将披风搭在姑娘肩上,才有些试探的道“姑娘自可禀报陛下,让陛下为姑娘做主。”

    提起这个名字,顾澜若的心跳不免有些加快,才说“嬷嬷,你不要再问了。若是真有什么,我自会亲自告知嬷嬷。”

    许嬷嬷虽低低应了声“好”,心里头却也知道了些事情,姑娘此番出去,似乎果真是遇到些事儿了。

    这个时候,容淮就站在常华殿的庭院里,一袭白衣,描金的衣角稍稍起伏。淡漠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有一种宛如芝兰玉树的清立,只是眉宇间有些阴郁。

    半晌以后,一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悄无声息的跪在陛下跟前,低低禀报了什么事以后。陛下的脸上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薄唇微动,重复了句“太后果真如此么”

    那人应“是”。

    容淮眉峰微蹙,又道“你们为何方才不看护好她自己下去领罚。”

    那人不敢反抗,也没怎么解释,行了礼以后,很快便退下了。

    人刚退下没多久,容淮便见着许嬷嬷领着人从远处走过来了。

    雪已经停了,还是有着细微的雪光微微发亮。少女眼睫微垂着,即使裹了一层不薄的披风,还是能显出身段的曼妙惑人。

    容淮大步走过去,顾澜若见着陛下过来,纤长细密的眼睫下意识动了两下,清冷、却略带危险的目光叫她忍不住低下眼去,含咬紧了唇瓣。

    “陛下”少女脸颊泛红,轻轻道了一句。

    容淮便看着她,道“为何不告诉朕现在便随朕去未央宫。”

    顾澜若的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原来陛下也大概知道这件事了么。那么他大致知道到什么程度了她不由问道“陛下想要去做什么”

    容淮站定在她跟前,修长俊美的身形将少女完全笼罩了,“朕只是想叫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谁也不能欺侮你。”他注视着她脸上的每一寸神色变化,微微俯下身来,慢慢的道,“毕竟,你代表的也是朕。”

    顾澜若抿紧了唇,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却已被男人的大手抓着,向刚才走回来的方向大步走去。

    陛下与姑娘身后那些宫人的心里面,也都无不是一个咯噔,急忙随之跟了上去。

    而在未央宫中,既然顾澜若不在了,容清便早已走了。

    薛太后正在内卧的软榻上中,训斥薛婉之没点骨气,见着陛下正与顾澜若在一起,却还急急的凑上去。

    “可是姑母”薛婉之眼眶都红了些许,紧掐着指甲道“难道姑母吩咐我入宫,不正是为的替姑母笼络住陛下的心么”

    薛太后一面将耳坠取下,一面叹道“可你难道没发现,陛下的心思如今还在那顾澜若身上么。自然该学聪明些,在陛下对她有兴趣的时候离她远些。否则,方曦雅是何下场,你难道不曾瞧见么”

    听闻这话,薛婉之面上勉强应了下来,咬咬唇,心底的酸涩却更重了几分。凭借顾澜若的那张脸,还有那胸和腿,陛下的兴趣难道还能转到旁的女人身上么

    “你要记住,你是薛家的女儿,自然该有志气些。”“砰”的一声,薛太后将耳坠装进锦盒中,却道“我们薛家要的不是陛下的真心,而是名位,还有家族的尊荣。这才是姑母送你入宫的目的。”

    薛婉之眼眶有些红,低低应了声“是”。

    这个时候,外头却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刘嬷嬷快步进来,冷汗涔涔,面上略带急色“太后娘娘,陛下正往这边过来了,身边还带着顾澜若。”

    太后闻言,脸色稍稍变了变。难不成顾澜若那丫头果真前去陛下那儿告状了么

    她敛了心神,应了声,才走了出去。而薛婉之脸色也白了些,微微睁大眼,也随之跟出去。

    “听闻母后今日请了朕的人来未央宫里,”容淮眼底微冷,直奔主题,道“还让人封了她的脉穴。朕今日来只是想问母后,这动手的人,到底是谁”

    薛太后眼眸微震,暗恨的瞧了顾澜若一眼,还是镇定的道“哀家的确请了顾澜若来未央宫略坐坐,人都是哀家的人去请的。怎么,陛下是想来兴师问罪么”

    容淮道“傅青,既然太后都亲口承认了,便将人先看押起来。”

    天子近侍随之过去,将未央宫的宫人俱都押了起来。傅青随之恭谨的将视线投向了陛下。

    薛太后脸色一沉“陛下,你这是想做甚么”

    容淮站定了一会儿,冷冰冰的看着这一幕,薄削的唇微微一动,道“既然你们都已敢劫持人了,全部交由掖庭狱。”

    说这话的时候,男主的眼里宛如藏有星海,深邃得不可捉摸。在夜幕清冷的光影里,连他的轮廓都有些模糊了。

    只是顾澜若站在陛下的边上,整个人的神经俱忍不住轻轻的战栗了一下。

    早听闻掖庭狱是个什么地方,关进去的宫人大多都是生不如死。就连苏弄玉都没能逃过一劫,还不若直接活活打死更好。

    至少她穿过来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主这样冷酷的模样。几乎就在一瞬之内,少女的脸颊缓缓爬上一丝淡薄的粉红,浑身都觉得有点冷,呼吸也不由一窒。

    容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冰冷的十指揽住她的肩胛,不轻不重的抚摸了一下。

    “若若,不必担心。”他颇有深意,道了句,“你又没做错什么”

    她又怎么会不担心,男主这么冷酷,如果知道了她和容清的策划大抵会更不会放过她了

    他的这句话,竟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一般

    非但是她,便是站在这未央宫里的每一个宫人,无不是脸色大变,跪下求饶的占了大半。一时间,低泣声还有哀呜声不绝于耳。

    “陛下。”薛太后的脸色却十分难看,气得差点发抖“陛下既认顾澜若是你的未婚妻,便也是这后宫的人,哀家便是请她来未央宫略坐坐又如何需得陛下如此大动干戈,非将哀家的人逼死不可么”

    容淮只是看着她,轻轻的道“母后当真只是请顾澜若前去略坐坐么那为何,你还会封了她的穴,难道是母后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若是顾澜若被封穴迷迷糊糊这段时间,又有什么男人在她身边,看见了她那时的模样,她的什么姿势,那便可不只是打死宫人这般简单的事了。

    容淮的十指微微蜷缩了一下,脸色冷沉得可怕。

    薛太后微微张大了眼,便知封穴这件事大抵是藏不住了。她勉力使自己平复下来,语气微沉,才道“陛下,哀家的确只是请她来略坐坐,封穴的确是宫人不懂事。只是,他们好歹都是母后宫中亲近的人。陛下,哀家是太后,陛下便不可网开一面么”

    “母后既然也知道,她是朕的女人,敢问母后,在后宫之中,冲撞主子,又该当何罪”容淮轻轻的问道。

    薛太后的脸色顿时变了一下,在后宫中,若是胆敢冲撞主子的,按照宫规,最严重的自然便是杖杀。可是顾澜若又没有名分,虽跟陛下的关系暧昧不清,但又算哪门子的主子

    只是容淮是君主,所以该怎么处罚的事情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了罢。

    而薛婉之就站在不远处偷看这一幕,看到这里时,早已双腿抑制不住的发软。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

    她勉力控制自己不发出半点声音来。

    天子近侍自然只是听从陛下的命令,而不会跟人啰嗦。还未等太后再说出什么来,便将一众宫人给拖下去了。

    这庭院内的哀求声自然也都清净了,容淮这才瞧着太后,一字一句,轻轻的道“母后既知道她与朕的关系,朕也只想朕一个人碰她,母后明白了么”

    陛下冷冽的气息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薛太后瞧着这冷冷清清的庭院,身子一软,又如何能说个不字。

    她说“你至少将刘嬷嬷留下,她年事已高,又伺候我又已许多年了。”伺候的宫人若都没了,她这未央宫与冷宫又有什么区别。

    容淮则看向了薛婉之,轻描淡写说了句“您的母家不是还有一位侄女陪伴您么。朕倒觉得,由她来伺候您更合适。”

    与陛下毫无温度的目光对视的时候,薛婉之在里面半点怜惜也没有看到,她不由有些气馁,更很酸涩。薛太后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容淮则移开视线,再也没说甚么了。

    太后很清楚,陛下这不只是在针对她,为顾澜若撑腰,还有整个薛氏一族啊

    夜幕低垂,星子灼灼,从未央宫出来的时候,夜色比之前则更沉了几分。

    顾澜若拢了拢肩上的斗篷,手指纤长莹白如玉,在灯色下面更动人几分。容淮走上仪仗的时候,目光则低垂到她根根清晰、轻颤纤长的眼睫上。

    方才还在未央宫的时候,这姑娘便一直在走神,就像是心底藏着什么秘密般。

    以至有意避开着他的目光。

    “若若,上来。”容淮声音微沉,轻轻道了句。

    顾澜若微微睁大了眼,抬起眸来看他。不只是顾澜若,便是许嬷嬷,眼底也划过了一丝震惊来。

    陛下的仪仗与一般的主子自然不可相提并论。静雅的銮驾是敞开设计的,由四太监相举而行,根本无人敢直视君颜。别说随侍的执羊角宫灯都有数十宫人,旁的奴仆更是众多。

    可位置毕竟只有这么大,如何能容纳姑娘与陛下两个人

    容淮语气沉谧,慢慢的道“若若,你想朕抱你上来么”

    顾澜若原就有些紧张,现下脸颊顿时染上几分薄红,道“陛下,我这样与你同行好么”

    容淮伸出手,清冷的眸子一动不动,道“过来。”

    顾澜若拢紧了自己头上的风帽,她心里有点清楚,到了这个份上,几乎是没有走着回常华殿的可能了。便道“好。”

    銮驾虽不大,她的身体也贴在陛下身侧,他们之间几乎不曾留下什么空隙。但好在行进平稳,也自然没有想象中的旖旎波动。

    穿过几道宫墙,夜风轻拂过来,将女孩带着淡香的长发撩起来些。

    容淮忽然道“若若,太后只是封了你的脉穴前去未央宫,难道,没带着你见旁的人么”

    顾澜若呼吸微顿,面颊有些发烫。其实是有的,她却不能对陛下说,否则,今日的事情,必定牵起更大的波动,对她来说也未必是件好事。

    她便道“陛下以为,怎么会呢”

    容淮敛眸,看着她片刻,侧脸俊雅,眼底的情绪也晦暗不明。这不由看得顾澜若心里面也有些微微轻颤,难道,男主是发现了什么事么

    容淮神色的确有些冷淡,目光中却夹杂着另一些深意。“若若,朕忽然想做些事情。”他平静的道。

    顾澜若忍着心虚问“陛下想做什么”

    容淮垂眸看着她在身边娇小莹润毫无反抗之力,嗓音有些哑:“若若朕从前虽从未这么做过,却也想做一次”

    他温柔将她的腰肢揽了过去,俯下身来,低低含咬住了她的唇瓣。

    顾澜若感受到外力的冲击,骤然睁大了眼。

    少女的唇瓣带着温室花瓣初有的柔软芬芳,女孩两团高挺的柔软也在身体间厮磨。在此之前,因为顾念到她,故而他从未体验过尝着她的唇的感觉。

    旁的那些宫人,无论是抬着銮驾或是走在路上的,几乎都能听见少女的那声低低的嘤咛,即使在动听,他们也不敢有半分的异动,更不必说,抬头去瞧陛下所有的那位姑娘了。

    于是乎,落在这静谧空旷的夜色中,方才少女的那一声娇吟,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四下还是平静如初。

    少女脸颊泛红,身体敏感的轻喘了一下,只是忍着不出声了。这銮驾既是敞开的,不论是谁,只要一抬头,谁都能瞧见他们现下的姿势。

    容淮几乎能清晰感受到她在怀中轻轻的战栗,叫人喉咙倏然发紧。

    “若若,你要记住,朕永远都是你的依靠,可以护着你,也可以找到你。”他替少女将垂落的散发整理至耳后,才低到她耳边,神情淡沉带着一丝惩戒意味“无论你做过什么,或是想做什么朕都可以这样一直将你留在朕身边”

    “在大婚以后,朕做这样的事便是情理之中了,若若,你知道了么。”

    提起大婚就是小黑屋女孩一阵瑟缩,低下眸去整理自己的衣裙,不想去看她。

    男主这样的人,即使做着这样的事情,嘴里说出任何的话,都能是禁欲清冷的模样,叫人半分都不能去亵渎。

    只是容淮却不放过她,抓着她的手腕似笑非笑,轻轻问道“不肯回答朕么”

    半晌,才见她微红着脸庞,忍不住道“好了,我知道就是。陛下你不要再说了。”

    在轻柔的嗓音里面,还带着几分经历过特有滋润后的美妙动人。即使一点都不想出于本意,声音却像是歌符般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