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作品:《怀了豪门少爷的崽

    今儿周五, 路上堵得厉害,颜池从三环线开始堵车, 慢悠悠开至二环时, 扬倪没忍住,再问他, 是不是在路上了。

    “在。”颜池回他微信, “你再等会儿。”

    扬倪等得住, 但林阙等不住,他这会儿虽然不再吵不再闹, 但嘴里却是嚷着要回家, 扬倪把他拉到大厅的椅子上坐好,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一边悄悄问颜池“你是不是跟我们阙哥吵架了”

    扬倪这个人审视夺度, 在外边一直叫林阙阙哥,给他面子。

    颜池愣了会“说没有。”

    林阙这他妈的,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边说,不嫌丢人啊

    扬倪心平气和地劝“我跟阙哥大学是同学,一个宿舍的, 关系铁,我跟你说他这个人, 脾气坏的很, 你尽量不要跟他闹。”

    他顿了会, 再说“而且他还让你打他了, 他没还手是不是, 心里再生气,也不过是来这边多喝酒,自个儿委屈,没朝你发泄。”

    颜池踩油门,继续往前开,边开边听着。

    扬倪最后总结说“他就是喜欢你,才肯这么让着你。”

    颜池被他吓到了,踩刹车,差点撞在方向盘上。

    “你这个人很会说话啊。”他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不太想听,“我跟他不是情侣,只是朋友。”

    “骗鬼去吧。”

    这还真没骗鬼,但说不清,颜池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只是说“行了,我快到了,你再等会。”

    扬倪把手机给林阙,一副劝着小两口的口吻,跟颜池道“你跟他多说说话,他这幅样子也怪可怜的。”

    颜池发现扬倪这个人吧,挺有做老妈子的劲,婆婆妈妈的嘴,真能把一件事说得掺了不少人情味,就好比现在,颜池原先不知道怎么面对林阙,被扬倪这么一说,心里竟然下意识地附和,确实怪可怜。

    尤其是刚才视频里那副样子,让人心肝软。

    林阙半眯着眼睛靠在沙发背上瞅着人,扬倪把手机给他,他晃了好久才把他放到耳朵旁,然后活着一身的酒气说话“喂。”

    扬倪操碎了心,说“你温柔点。”

    林阙有点听懂了,放低了声音“你好。”

    这声声响还真他妈叫温柔,连声几乎都快听不清,气息从鼻腔里头轻飘飘地出来,跟病重了是一样的道理,扬倪恨铁不成钢,凑合了这么久,也随他去了,能不能好上,看命。

    颜池跟林阙没什么话好说,默了一阵,回他“嗯。”

    他分了一条小道走,车开得快,降了敞篷,凉风吹在他脸上,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边开边去看路边一闪而过的景致,披红挂绿的楼,摇摇曳曳的树,心中诧异,怎么就突然开在路上了。

    他因为扬倪一句话,因为林阙没有人照顾,从屋里头出来,从三环开到主城区,只为了去接他回家。

    他他妈是脑子有病生瘤了,颜池气闷了一阵,忽然又不想过去,只是后头林阙在电话边又“奄奄一息”地同他说话“你是颜池吗”

    颜池说嗯,林阙又问他“你在开车吗”

    这到底醉没醉,听着蛮正常,只不过是声儿轻了些,颜池嗯了一声,林阙立马就说“路上小心。”

    颜池实话说,这么听了,心里还有些暖。

    成吧,不过就是接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醉酒的林阙和平时不同,颜池去想视频里的那副样子,挺有趣的,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用再想着要怎么面对他,面对他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

    颜池这几天心情其实不好,心烦意乱,之前才想着要在林阙身上出出气。

    他身体有疾,大约是有疾,寻常男的哪里会生孩子,关于这件事情,在网上查到的说法不一,但也有先例,总归后头是要做手术解决的,现在当务之急的是,怎么解决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颜池是不愿告诉林阙这件事,自己觉得丢脸、难堪,怕被林阙看低了,怕被知道的人嘲笑,他又不想挺着个十月怀胎的大肚子去生孩子,这事完全不在他的人生计划之中,太过突然,出乎意料。

    昨天晚上回到他弟朋友的房子,颜池就没睡觉,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去把它打掉,过几天过去医院预约医生,把这事给彻底解决了,他是个男人,他不生孩子。

    到了扬倪给的地方,颜池远远儿地看到门口站了两人,一个站得直,一个身形松松垮垮,停好车走过去,松跨的那人是林阙,低着脑袋,等颜池过去的时候,他才抬了头,半眯着眼睛打量他。

    林阙看了颜池一会儿,认出他是谁,跟他笑,醉着声音“你来了。”

    扬倪把林阙往颜池身侧推,说得着急“我得走了,耽搁了不少时间,你好好照顾他,我谢谢你了,回头请你喝酒吃饭。”

    听扬倪这么一说,颜池想起来,自己现在也不能碰酒,酒是大忌,肚子里的孩子碰不得,颜池这样一想,就开始嫌弃林阙,把他往旁边推,嘴里说“你离我远点,一身酒气。”

    林阙只会嘻嘻哈哈地笑,好脾气到不行,哪有先前在篮球场上,一言不合就把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糊在颜池脸上的气势。

    扬倪没走远,听见声音回过头,捉奸一样地看着颜池,颜池这下便开始尴尬,把林阙重新拉回来,声音响了些“我会把他安全送到家的,你放心。”

    扬倪这才安心地走,像是林阙的半个爸爸。

    颜池把林阙拉到车椅上放好,林阙是醉了,坐上车就不想动,腿生得长,还想着往车前伸,伸不下,烦躁地踢了车前几脚,委屈巴巴地把腿缩了回来。

    颜池弯腰俯下身,给他系安全带,找了半天摸到了那个口,正要起来时,头顶落了一层温柔的触感。

    林阙在摸他的头发。

    手法娴熟,动作称得上是轻巧,以前他也摸过猫,熟能生巧了,颜池不太明白林阙为什么要摸他,想抬头,刚起了一个势,就被林阙按了回去。

    这根本就起不来,颜池半撑在林阙身上,正对着头正对着那个地方,直面面的。

    这个要怎么办颜池的脸色瞬间涨红,再起来,再被林阙按下去,他现在就像是一只不听话的玩具,林阙嫌他不乖,用了蛮力。

    我他妈不是玩具,颜池伸手,一拳砸在林阙脸上,林阙疼了,长记性,才把按着颜池的手松开,一个人到边上去揉脸,一边巴巴地看着颜池,像是不明白。

    颜池都觉得,林阙这不是喝醉了,他这是吃了点什么痴傻的药,怎么有人会这样,喝了酒之后,变成了这幅黏人又呆傻的样子。

    颜池不再管他,想着把林阙送回家后就赶紧走,他是疯了才会过来。

    回去的路上依旧堵车,车排成长龙,断断续续开,许久才走一小段路,颜池心中有些着急,去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九点半。

    换算下来,照这速度,这得到何年马月才能回去。

    他心中着急,旁边林阙倒是没烦恼,像大老爷一样地坐在位置上,是否堵车,不关他的事儿。

    颜池无聊看过去,见他也眯着眼,同自己望,外边车灯光、路灯光、门店口不断闪烁的霓虹灯,明明白白地照在林阙的脸上,五光十彩,约摸着车内气氛昏暗,灯光迷离,颜池只能看着林阙的脸部轮廓,五官皆不清楚,但轮廓锋利硬朗,有些好看。

    颜池不想看,他不想对着一个醉汉说出这他妈真帅的话,趁着等灯的空隙,伸手把林阙的脑袋往另一侧拨过去。

    咕噜噜的,拨过去了。

    颜池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开车。

    回家之后也忙得厉害,林阙不配合,颜池问他钥匙在哪儿,他不说,后头颜池只好往他各个口袋里去摸,衬衣前胸的一个口袋,裤子两边,终于摸到了钱包,钱包里边有钥匙,还有林阙的身份证。

    颜池没忍住,看了眼。

    林阙比他大了两岁,正好,比他高两届,现在是11月19日,他的生日在11月30日,一算快到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过。

    关我什么事啊,颜池心想,把身份证塞进钱包,再塞进林阙的裤袋里,拍了拍,让他自己拿好,别掉了。

    开门后,他把林阙扔在床上,抱了床被子披在他身上,后头看了眼时间,十点半,回去正好,但也不能再在这里耗时间,颜池望了他一会,见林阙老实闭了眼,睡着过去,这才放心走。

    到门口的时候他正在换鞋,林阙跌跌撞撞地从里边出来,就靠在房门口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睛终于睁得大了,里头没什么情绪,就这么望着他。

    颜池穿鞋的动作一滞,问“没给你换衣服,睡觉不舒服”

    林阙想了想,他可能也想不太出来,醉酒后的大脑停止转动,但嗯了一声。

    这他妈的,娇气成这幅样子,颜池认命,踢掉穿好的一只鞋子,去给他换衣。

    简单换了睡衣,拿水给他匆匆擦了脸,颜池总算是可以走了,林阙却又跟在他屁股后头,喊他“颜池。”

    “认得人了啊”颜池笑他,“走开。”

    林阙不走,颜池观察了一会,总算是知道了,这人他妈就是赖上他了,不让他走,他现在要是敢出门,林阙就敢跟在他后边一起出,后头他开车走了,林阙就敢一个人穿着睡衣,站在大街上游荡,明儿扬倪就会来他办公室跟他闹。

    烦都烦死了,颜池认输“我不走,你回去睡觉。”

    林阙到底喝了酒,即便潜意识里不愿放着颜池走,但最后还是抵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沾上枕头,眼闭着,沉沉睡去。

    颜池被他折腾得有些累,坐在椅子上休息,暂时没想动,他半靠在床边的沙发上,手撑着下巴,第一次认真去打量睡着的林阙。

    实话说,他一个同性恋,被林阙勾得有些失了神,就好比刚才,扬倪发视频给他,他见着就没移开眼,但他这样的,也不过只是止于皮相上的喜欢,单纯叫欣赏,就如同欣赏一幅画作一般。颜池看了会就看厌了,关门出去。

    晚上十一点半,颜池叹气,这还真是回不去了,他进去原先睡觉的客房,一切几乎都没变,枕被叠得整齐,应该是林阙收拾过,看不出他那副样子,平时还挺贤惠。

    颜池洗漱完毕,摊开被子滚上床睡觉。

    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他心中想着事,噩梦连番,清早鸟儿叫时醒了一会,想着要赶紧起床回家,没忍住,又睡着过去。

    周末,林阙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来点。

    宿醉的脑袋疼得厉害,上头满着盈盈的酒气,他醒来时好似还醉着,下床的时候步子一踉,差点就要摔倒,林阙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摇了摇脑袋,努力让自己去回想昨晚的事。

    想不起来,他喝醉后没什么印象,记得是在酒席上喝醉的,大约是扬倪送他回的家。

    身上的酒气呛鼻,林阙受不了,拎了件衣服过去卫生间洗澡。

    热气盈盈,林阙当头淋了水,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手撑着墙壁在想事,昨儿好像见着了颜池,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但大概不是,他是疯了才会觉得自己见到了颜池,颜池那种人,忘恩负义、不识好歹。

    总而言之,颜池现在在他心里,身上已经有了一个叉,去不掉了,被他踢过的地方隐隐有些疼,林阙又不是钢筋水泥铸成的,挨了一脚,当然是会疼。

    他洗完澡,擦干身上的水分,这屋向阳,林阙换了件偏薄的短袖t恤,还觉得有些许热,他边擦头发边去手机上叫外卖,逛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好胃口,决定自己做个饭。

    林阙在屋内掌勺时,接到他爸的电话,他手不方便,开了免提放在旁边,林泽海说话声响,问他“在做饭”

    “嗯。”林阙把红烧肉倒进碗中,又下了一锅蛋炒饭。

    林泽海笑他“有出息,会做饭了,一个人吃”

    林阙颠勺,手法娴熟,回“嗯。”

    “你爸跟你说话,你怎么回事”林泽海不是特别高兴,“你说说话,这几天公司怎么样,跟颜池怎么样”

    林泽海以前不是这样的,这点林阙清楚,他除了点人生规划上的大事,不爱同他打电话,现在倒是好,知道有颜池了之后,三天两头地过来问林阙情况,林阙倒是纳闷了,他爸一贯说他是破皮球不中用,怎么对上颜池就这么欢喜。

    “还行吧,这肉挺好吃的。”林阙不愿提,插科打诨,“爸,有空我回趟家,给你做顿饭。”

    “我吃你做饭干什么,你现在就是成心想气我。”林泽海生了气,他到底是见多识广,老狐狸一只,顿时明白过来,“分手了”

    林阙没说话,他又问“吵架了”

    林阙声音闷,没怎么解释“嗯。”

    林泽海的声音顿时高了几度“分手还是吵架了”

    红烧肉做得再好吃,林阙都觉得嘴里没有什么味,特没劲,他回“分手了。”

    话刚落,颜池踢踢踏踏地从里屋出来,开了门,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林阙面前。

    林阙“草”

    他怀疑自己这是出现了幻觉,不是,一个正常男人,没事去幻想一个别的男人做什么,林阙冷静了一会,再定眼看,他妈还真是颜池,皮肤白,站在门边上阳光一照,跟会发光似的。

    颜池忍不住盯着桌上的东西看,他昨儿晚上到现在中午都未进食,饿得厉害。

    香,又特香,这门隔音效果不好,边上还有缝,香气全往缝里漏进了颜池那一屋,颜池起先没听到声音,只闻到了味,睡不着,出来看看。

    “你烧的啊”他问。

    林泽海耳朵尖“颜池”他愣了会又开始骂,“小兔崽子你骗你老子,同居了不让你爸知道,够厉害的。”

    林阙就一张嘴巴,怎么儿都解释不清,他烦到不行,干脆把手机给颜池,说“我爸的电话。”

    我接干什么这话颜池没问出口,他愣了会,拿过来对着话筒喊“王叔叔好。”

    这他妈还不如不说,林阙都忘了这茬,他爹好面子,上回就因为这事,狠狠儿地踢了他一脚,颜池踢他,他爸也踢他,他这日子根本就是不会好了。

    林泽海在那头笑得尴尬“小池好。”

    挂了电话,林阙嘴皮子一碰,咬着根筷角问他“我爸跟你说了什么”

    “说要给我送见面礼,我拒绝了,还说过几天要上我家看看,你劝劝他,别当真了,到时候不好收场。”颜池盯了桌面一阵,就要走,解释,“我昨天送你回来的,太迟了所以就在这边住下。”

    林阙问“扬倪叫你来的”

    颜池说是,林阙便总觉得不安心“我有做什么吗,我喝醉酒不是特别记事。”

    “有啊。”昨晚林阙闹得颜池不安分,颜池便想吓他,“脱光了衣服在路上跳脱衣舞,拉着保洁阿姨的手说你想向天再借五百年,还有挺多的,嗯,你知道的,我拉不住你,昨儿挺多人看你的,还有人拍了照,不知道网上有没有,现在毕竟信息化时代,况且你又长得帅,现在光凭脸也能红一阵。”

    林阙故作镇定“你他妈吓我。”

    “你自己想咯,你看我愿意跟你开玩笑吗,我有什么好处”颜池找了手机往外走,道别的话倒是好好说,“我走了。”

    林阙本来还想留他吃晚饭,天知道他刚才见着颜池出现的时候,胸腔中那颗心脏跳得厉害,夸张点说或许叫做小鹿乱撞,甚至想,幸亏今儿做了饭,颜池能吃上他做的饭。

    他现在这就叫,一颗春心向东流,一去不复返,只想让颜池滚,快些儿滚,见着他,这心就得从喉咙口蹦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被气的。

    草,等颜池人走了,林阙去找手机,给扬倪打电话,嘴里骂道“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他现在把自己整得心肝疼,林阙醉酒不记事,但他酒量一向好,鲜少有喝醉的时候,不记得自己耍酒疯是什么模样,颜池方才那一讲,一本正经,人也清冷,仿佛确有其事。

    林阙当真日了狗,连打了扬倪好几只电话,那头也惊了,发愣了会说“他说会好好把你带回家的,我才放心把你交给他,我信任颜池,就像信任你一样。”

    鬼话连篇。

    “但是你昨晚,你昨晚”扬倪这会儿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才好,“我拍了个视频,等会发给你,你确实有些过火,不是我说,可能是有一点可能性,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扬倪语无伦次,劝他“你长得帅,到时候就算被拍了视频放网上,他们可能也只注重你的美貌。”

    林阙“他妈的,挂了。”

    他这一整个周末就没好好过,光想着颜池说的那事儿,觉得浑身哪里都不对劲,呆在屋里没出去玩,林阙有几个相熟的朋友从国外回来,都是一个圈的,邀他出来聚聚,林阙推了,说过几天,到时候自己做东,赔礼道歉。

    几天的时间里,颜格动作快,很快给颜池预约了医生。

    男人做流产手术,和女人还有些不同,一是更为麻烦,二是医生类似经验不足,颜池这类的,又是万里挑一的特殊情况,医生不敢贸然下刀,说是得留院观察,再做打算。

    颜池在公司里头请了假,倒了两张公司的工资卡,总算是把手术费给凑齐了,如今活得不同往日,颜肃切断了两兄弟的经济来源,颜池这个财务工资并不高,加上些先前卡中未动的工资,勉勉强强才能度日。

    他在医院里头躺着,单独一个人的病房,颜格在旁边给他念叨“哥你别怕。”

    颜格其实更怕,但忍着“我都查过了,无痛的,网上不是说,无痛人流,就来省中医。”

    “眼一闭眼一睁的事,很快就好了。”

    颜格再说“我在网上又查过了,到时候要给流掉的孩子立个排位,找和尚他们念念经,就好了,但是一定要这么做。”

    画风变得有些厉害,颜池原先闭着眼在休息,闻言双眉就没松开过,皱紧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莫名烦躁了起来,不愿呆在这间压抑的病房中。

    他便跟颜格说“陪我出去走走。”

    颜池好些日子都没来上班,位置空着,上边有人放了快递,林阙偶尔从他窗边路过,见了便有些不高兴,总觉得这样看着,就好像颜池已经离开了这家公司,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

    他忍不住,忍了好些天,总觉得得做点什么,办公桌的沙发上放着他的奶白色毯子,林阙站起来拎着,越看越烦躁,忍不住又将它扔回了沙发。

    他得打电话给颜池,问问他这几天在干些什么,他并没有想什么,他只是稍稍有些关心颜池而已。

    林阙注意打定,给颜池打了电话。

    响了好几声才接,声音却不属于颜池,听着是个年纪稍有些大的阿姨,喊“喂喂喂,有嘛有事啊”

    林阙“我找颜池,请问颜池在吗。”

    护工阿姨有些愣,低头看了眼,才发觉自己拿错了手机,她这过来打扫的,顺手便将手机同患者的放在了一起。

    “不在,他们到楼下去了,我是护工。”

    她正要挂电话时,听到对面那小伙子一瞬间变了音调,问“什、什么护工医院哪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