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作品:《穿成白月光皇后(清穿)

    觉罗氏听闻弘历在重阳节给外孙女赐了封号,自认为是天大的喜事之余, 刚过了重阳节就迫不及待地要到圆明园长春仙馆, 给女儿道贺。

    傅莹听闻母亲过来, 自然是高兴不已。她见母亲一进长春仙馆就是喜气盈腮的模样, 以为家中有什么大喜事,可家里能有什么喜事难不成是傅恒的喜事。

    她见这回傅恒没有同母亲过来,便真的以为母亲是来告知傅恒婚事的事情,毕竟雍正的孝期马上就要过去了, 是可以嫁娶了。

    招呼觉罗氏进来之后,傅莹先开口问道“母亲这回过来为何不带傅恒”

    觉罗氏坐在傅莹对面,笑道“傅恒大了, 再进出你这里不妥。”说完四下打量一下, 见没有掌珠在这里,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见公主呢”

    傅莹只是单纯地以为母亲想见女儿, 于是回道“母亲难道忘了,这个时辰掌珠是要跟师傅学习的。”

    觉罗氏一拍自己的脑门, 道“是呢, 可见是我年纪大糊涂了。我听说前几日重阳节皇上给公主赐了封号, 我替公主高兴, 所以才急忙过来道贺呢。”

    听闻母亲不是因弟弟婚事过来的,傅莹有些失望,她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公主出嫁总会赐封号的。”

    “怎么不是大事呢”觉罗氏突然抓住傅莹的手,道“枉你在宫里呆这么久, 怎么这么没眼力呢”

    傅莹笑道“额娘的话愈发难懂了,这又有什么呢”

    觉罗氏四下看了一眼,见这里都是傅莹身边的人,方才小声说道“皇上对公主如此偏爱,甚至在公主未出阁之前就赐给公主封号,还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傅莹微微摇头道“这算不上什么,皇上看重我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觉罗氏道“常言道母凭子贵,可你不知还有子凭母贵一说”

    “子凭母贵”傅莹不知母亲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觉罗氏更加小声低语道“皇上这么看重你,想必这太子的位置就是永琏的吧。”

    傅莹听到母亲竟然谈论储君,吓了一跳,忙道“母亲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立储乃是机密之事,若让旁人听见可了不得了。”

    觉罗氏摆手道“我自然知晓,正因为看着你这里都是自个儿人,所以才这么说的。”

    傅莹觉得弘历不可能在自己刚继位就立太子,毕竟他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来考察哪个儿子才是合格的继承人,草率地立太子,这应该不是他为一个明君的做法。

    虽然她也很希望弘历立永琏为太子,可清朝皇子嫡出的身份,并不是决定是否为储君的关键,虽然她觉得儿子表现也很优秀,但她还没有那个信心,就能确定永琏是弘历心目的继承人。

    反正按历史发展,弘历最终选了嘉庆。嘉庆叫什么她不知道,可他的生母是令妃,不是自己,这点她很清楚。

    想到这些,傅莹不禁摇了摇头,道“额娘,这些事情还是不要想了,皇上要立谁继承大统,那都是皇上的事儿,旁人还是不要猜了。立永琏也好,旁人也罢,终究不是我能左右的。我作为永琏的亲生额娘,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要看永琏自己的造化了。”

    觉罗氏则是信心满满,道“十有是永琏,皇后你自己也要有信心的。”

    傅莹心想,如果永琏真的做过弘历心目中的继承人,哪怕最后是因为弘历自己活得太长,没办法传位给永琏,那她也心满意足了。

    因为结果根本不是觉罗氏想的那样,傅莹摇了摇头道“这些不提了,我最近还惦记着傅恒已经不小了,也不知家里给她张罗亲事没皇上像他这般大的时候,就已经成亲了。”

    觉罗氏依旧沉浸在自己猜测的喜悦中,听女儿询问傅恒,便道“到底你还是疼你弟弟。早定下了,算是门当户对的女孩儿,八字也合,还是嫡出的小姐。”

    傅莹知道古代婚姻无非是讲究个门当户对,八字相合,但她总觉得这些不重要,她对母亲说道“嫡出不嫡出的无所谓,只要能同傅恒情投意合,我就满意了。”

    觉罗氏摇头道“什么无所谓让人家嫡子去娶庶女,岂不是侮辱人家男方更何况这男方还是皇帝嫡亲的小舅子。要是谁家敢把庶女嫁过来,别说你阿玛不同意了,就算你阿玛同意了,我也得把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给搅黄了。”

    傅莹知道古人嫡庶出身很看重,但她并不觉得在婚姻上过分讲究是好事,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方式,是没有试错的成本的,万一两人不合适,那可是一辈子的辛苦,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她和弘历这般幸运的。

    可是弟弟的婚事,自己能做什么主除非傅恒自己挑,只怕旁人挑,甚至是自己,都未必能选出合适的。

    觉罗氏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之后,见时辰还早,便对傅莹说道“太后也长春仙馆,我想一会儿去拜见太后。”

    傅莹早日听崇庆太后说,若是她母亲过来,便有空让她母亲去她那里坐坐,于是将玉枝叫过来,要她去通禀太后,看太后愿不愿意见她母亲。

    玉净出去一会儿之后,就对傅莹说道“太后说要夫人过去坐坐呢。”

    觉罗氏听罢,整了整衣衫同女儿去了崇庆太后那里。

    重阳节过后,天气就凉了许多,等到了十月已经是寒风扫落叶,秋霜冻衰草的季节。

    十月,弘历打算在北郊检阅军队并观骑射。

    这算是重要的国事,他想既然是重要的事情,作为密定的太子,永琏应该跟着自己去。他想早早地让自己的小太子参与到军政之事当中来,这回带上永琏,正好让永琏接触这方面的事情外,也算是间接向众人暗示,永琏是自己的继承人。

    傅莹听闻儿子要跟着父亲去北郊,而且这回只带永琏,没有带永璜,自认为这是非同寻常之事。但她知天冷,而且明白永琏平素体弱,便在出发的前一日,将他叫到长春宫。

    傅莹看着儿子,有些高兴道“你这回同你阿玛去北郊,一定要好好听你阿玛的话,你阿玛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永琏点了点头,说道“额娘放心吧,儿子一定不会辜负阿玛和额娘的期望的。”

    安顿完儿子之后,傅莹又将梅娘叫到自己身旁嘱咐道“这几日外面天寒,你给二阿哥多带些衣服,还有不要忘记带手炉。”

    梅娘点了点头,回道“皇后娘娘放心吧,奴婢一定会准备好的。”

    刚说完,毛团就过来道“皇后娘娘,奴才奉皇上的命令要接二阿哥去养心殿过夜呢。明日二阿哥要同皇上去北郊,皇上想着把二阿哥接过去方便些。”

    傅莹看了一眼儿子,对他说道“你阿玛要你过去,你快些随毛团公公去吧。”

    永琏点了点头,道“额娘,那儿子去了。”

    傅莹挥了挥道“快去吧,别让你阿玛等急了。”

    永琏听罢,跟着毛团离开了长春宫。

    永琏在养心殿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之后,同父亲坐一辆车,去往北郊。

    弘历在车里看着儿子在烤火盆,于是问永琏道“长生很冷吗”

    永琏点了点头道“是呢。”

    弘历一向抗冻,今日出来也觉得很冷,他把儿子招呼到自己身旁,摸了摸儿子身上的衣服,见永琏穿了不少,自以为防寒措施已经做好。

    他先搓了搓手,然后抓着儿子的小手道“这个季节这么冷是有些反常,一会儿去了北郊那儿,你要骑马跟在阿玛后面,手炉什么的不能带了。”

    永琏一听不让带手炉,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答应过母亲,要听父亲的话。

    弘历揉了揉儿子的脑袋,道“你不是和我说要做巴图鲁,这点冷是不怕的。”

    永琏坚定地点了点头,对父亲说道“阿玛放心,儿子不会让阿玛失望的。”

    弘历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到了北郊,弘历同永琏下了马车。自己先上了御马,等永琏也上了马之后,他便开始例行的检阅。

    这些被检阅的将士,见二阿哥跟着皇帝来,惊奇之余,也慢慢明白了些什么。

    可永琏却不明白,他只把这个当成父亲对自己的考验,考验他是否有足够的意志力去抵抗寒冷。

    永琏原以为自己只要骑马跟着父亲走上一圈即可,但没想到这一圈是这么地长,这么地久。

    一开始,永琏看到这么多的马,还有这么多的士兵很是新奇,但后来这点新奇皆被寒冷所替代。

    身上穿的厚衣服还没怎么让永琏觉得冷,但脸上没有什么遮挡,就让他有些受不了了。

    但他不想让阿玛失望,即便是冻得流了清鼻涕,他也只是抬手擦了擦,然后继续跟在父亲后面。

    也不知走了多久,检阅终于结束。这么一圈走下来,弘历也觉得寒冷非常,他下马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永琏。

    他摸了摸永琏冰凉的小脸,暗自心疼之余,然后嘱咐太监将永琏带到暖和的地方,接下来的事宜,并没有再叫永琏参与。

    回到温暖的帐篷之后,永琏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梅娘急忙跑过来道“我好阿哥,怎么去了这么久,肯定冻坏了吧。”

    李玉道“没办法,二阿哥跟着皇上在外面,受冻也是难免的。”

    梅娘念了一句佛,道“可别冻出病来,二阿哥平日就怕冷。”

    永琏自认为没什么事,还在那里得意道“阿玛说,要做巴图鲁就不能怕冷的。”

    梅娘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小祖宗,你还乐呢,快去烤火驱寒吧。”

    永琏自认为自己是做了了不起的事,高兴地走到火盆旁去烤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