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作品:《后宫炮灰上位记

    “刚刚这个宫女指认你偷盗了她的财物, 一块儿松花色的云锦布料, 你可认”

    百卉看向一旁跪着的小娥,“回皇上,奴婢那日虽然去了小娥那里, 可也并未偷拿她的布料,那颜色很是老气, 又记录在册,奴婢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啊”

    “可奴婢那里的布料确实是放在针线笸箩里的, 听着来顺小公公来了,一时忘记拿了,待回去, 那里的布料就没了说到底,还是你的嫌疑最大,百卉姐姐”

    “呵回皇上,各位娘娘,奴婢再不济, 也是主子身边的宫女,就算云锦料子珍贵,奴婢也不能做此等叫主子蒙羞之事”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谁也说不过谁,周宜然出面, “好了,别吵了,本宫被你们两个闹的头都大了。”

    说罢, 看向景和帝,“既然这样,那就把臣妾宫里培育花草的小太监叫来,臣妾宫里的花草从来都是她他伺候的,若是能有人在土里埋了匣子而不被发现,还没有上报给臣妾,那必定有他一份儿。”

    “刚刚这个匣子被发现的时候,臣妾宫中的人便将他捉了起来,严格看守着,不若皇上审问他一番,应当能有些别的线索。”

    听到这里,众妃神色变幻,明明灭灭。

    见景和帝点头,碧桃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就使唤着两个大力太监将人压了上来。

    小席子被按在地上跪下惊慌失措,不住地挣扎着,嘴巴被塞了帕子,发出“呜呜呜”地声音。

    他一刻不停地磕头,用眼神示意拔出自己口中的帕子,蔡公公便给了那两人一个眼神,便有一个将其帕子拿出,另一个仍是捏着他的下巴,以防他咬舌自尽。

    “皇上,皇上,卤菜油花要,要说。”

    “好了,放开他,不必怕他自尽,让他说,没了他,朕照样可以知道事情的始末畏畏缩缩,成什么样子”

    小席子以头抢地,语气满是哭腔,“皇上,皇上,奴才都招,奴才都招,还请皇上饶过小的”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韩嫔和百卉脸色骤变。

    “皇上,就是韩嫔,就是韩嫔指使的奴才,韩家在奴才微末时于奴才有一饭之恩,前些日子,韩嫔的宫女找到奴才,叫奴才将这个匣子埋在清平轩,并答应奴才事成之后就将奴才调到明玉阁”

    百卉憋红了脸,大喊着,“你胡说,我从没有见过你你怎么胡乱攀扯谁让你这样做的”

    景和帝皱眉,“蔡公公,这宫女以下犯上,不分尊卑,在众位主子面前竟敢插话,掌嘴十,以儆效尤”

    蔡公公给小黄子递了个眼神,小黄子带着两个小太监就抓着人开始掌嘴,外面尽是百卉的闷哼声和响亮的耳光声。

    景和帝颔首,“你接着说,还有什么。”

    小席子从袖口中颤颤巍巍地掏出一块儿成色尚可的玉佩,“奴才,奴才在宫外之时跟着一个扒手一段日子,后来一个老花匠教了奴才一些养护花草的本事,给他养老送终后,奴才就谋了差事进了宫,那日百卉是趁着天黑找的奴才,她腰间挂着一只荷包,奴才趁她衣服被树枝刮住的时候趁机将荷包顺了来,里面是一块儿玉佩。”

    “皇上,奴才并没有说谎,那荷包还在奴才的房间中,皇上大可以派人去搜。”

    百卉被人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块儿玉佩,登时瞳孔一缩。

    “这块玉佩,可是你的”

    百卉头贴着地面,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是奴婢的,可前些日子就已经丢了,奴婢遍寻整个明玉阁,也没找到,没想到竟在这里。”

    “皇上,奴才拿到这枚玉佩的时候,是四月二十八那日,那几日前前后后奴才白日里根本就没有出过清平轩的门槛儿,所以百卉姑娘也别说是奴才捡到的,不信的话,皇上可以查阅清平轩的轮值记录,这个自会证明奴才所言真假。”

    初时的慌乱过后,小席子已然冷静下来,冷笑着道“奴才心知韩嫔主子靠不住,没准儿事发过后就拿奴才当替罪羊,是以留下了这枚玉佩,本想将这件事情告知和妃娘娘的,但犹豫许久,没想到今日就事发了。”

    韩嫔已经是慌乱不已,厉声喝止,“你莫要信口胡诌,你还不如好好地想想,说出幕后主使,这样还能轻判罪名,你可要知道,巫蛊之罪,可是祸及九族的”

    “韩嫔主子您也莫拿奴才家人做要挟您要是消息再灵通一点,就知道奴才是被父母卖到宫里当内侍的,只为了给大哥筹办聘礼,这些年奴才虽然时常接济,但早已经没了情分拿他们威胁,没有用”

    “又不是穷的吃不起饭了,何至于将奴才卖到宫里没有谋上差事的那两年,他们可曾问过我半分奴才发达了,遇上了贵人,便要来认亲,奴才自认没那么宽宏大量给些银钱也当全了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韩嫔脸色苍白,指着小席子,连连退后。

    “皇上若是还不信,奴才更可以说出明玉阁的一些摆设,奴才可是从未在明玉阁伺候过的”

    查过轮值记录,又搜到了荷包,明玉阁的摆设又和小席子口中一一对应了上,韩嫔脸色苍白,身子打晃儿,还好被百卉扶住。

    景和帝神色冷凝,“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韩嫔身子打着晃,神色不甘,指着周宜然,“哈哈哈哈皇上,周宜然有什么好的家世容貌可除了这两样她哪一点及得上我”

    周宜然从茶盏中抬起头,嗅着盈盈的果香,缓缓开口,“若说阴险狠毒,自私刻薄,嫉妒成性,自命清高,本宫的确不如你远矣,这几点,本宫的确要承认。”

    室内坐着的人都惊讶地看向周宜然,一直知道和妃嘴毒,可没想到竟能这般毒,这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简直就是直往人心上插刀啊

    “但除了这些,你觉得你哪点比得上本宫不就是怀孕比本宫早了两天吗拿着孩子当筹码,你也配做一个母亲”眼神讥诮地看着韩嫔,“怎么说不出”

    在韩嫔青白交错的脸色下,周宜然抛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可知何为大家,何为大家千金”

    “大家,名门望族,卿大夫之家,你出身官宦人家,到底也算大家千金了,竟连所谓大家千金的皮毛都没有摸到,身为贵女,最要紧的就是气度涵养,在闺中的一些小打小闹算什么”说到这儿她又笑了,“你以为你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招数把本宫拉下来就是手段高明简直可笑至极这只能说明你也上不得台面”

    韩嫔已是目眦欲裂,周宜然却尤嫌不够,接着道“这等诛九族的罪名你也敢往本宫的身上安,可见你目光短浅”

    周宜然十分疑惑,“说起来本宫就很好奇,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啊值得你大费周章这般害我”

    韩嫔听得咬牙切齿,脸色铁青,气的胸口起起伏伏,恨不能啖其血肉,头发散乱,刘海落了下来遮住了眼睛,阴桀桀地笑了,“你说得倒是轻巧,他日易地而处,你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性吗此刻你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你真的能做到吗至于为什么害你我也不绕弯子了,我就是讨厌你,怎么了”

    周宜然嗤笑,“本宫日后就算再落魄,也有自己的底线,你以为本宫会像你一般不堪那你真是想多了,想太多了。”

    景和帝站起身扶住周宜然,压着她坐下,“瞎说什么呢”

    转过头,神色骤然一变,神色冷凝地看着面前双目赤红的韩嫔,“韩嫔,戕害宫妃,夺其封号,降为庶人,禁足明玉阁,待生下龙嗣,交由孙昭媛抚养,程充容,降为婕妤,其子,交由张昭容抚养,钱婕妤之子,暂时先由她自己养着。”

    众妃神色愕然,程婕妤好不容易被晋为了充容,得以抚养自己的孩子,谁承想不过一日,就被自己作得降了一级。

    韩嫔面色木然地被几个宫女扶起来,抬出了清平轩。

    周宜然打了个哈欠,看样儿是困了,景和帝见状,“事情也了了,你们都回去吧,这几个人,蔡公公,你看着处置。”

    直到他看着周宜然喝了一些去腥的羊奶,安稳睡下后,才离开了清平轩,处理剩下的事情。

    夜风中,景和帝坐在御撵之上,对着蔡公公吩咐之后的事情,“那些个人,处理了吧,还有韩嫔,生了孩子之后过一段时间就赐死吧,这么不安分,留在后宫也是祸患,程婕妤,朕留着她,还有些用处。”

    “你和主子受了惊,等明儿给她多送一些温和的补药,皇宫中的新鲜瓜果,也可着她来,至于宫务,她手上不过是个浣衣局,那里人多事杂,也别让她沾手了,交给杨充仪,她虽身子弱了些,但没有子嗣,也操心得过来。”

    瞧瞧这偏心眼儿偏的,论起来这和妃娘娘的身子比杨充仪还要强健许多,可体质弱的倒是能操心,和妃那里就是人多事杂了。

    蔡公公想归想,面儿上还是恭恭敬敬地应下了,“是,皇上,明日奴才就差人去传话,今日太晚了,怕打搅到两位主子休息。”

    “杨充仪不是向来睡得晚她那儿先告诉一声吧,免得明日手忙脚乱,出了岔子。”

    蔡公公垂首微笑,“是,皇上。”

    这心真是偏的没边儿了

    “还有,命殿中省那里先私下赶制皇后吉服,凤冠,照着和妃的身量,缺什么告诉朕一声就是,朕自会解决,让他们精心着些。”

    听了这话,蔡公公顿时什么吐槽的心情都没了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果然是和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