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夜探驿站

作品:《穿越之将门废子gl

    黑暗的地牢中。

    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子被五花大绑缚在一根木柱上,华贵的紫衣被一道又一道带血的鞭痕撕扯得破败不堪,凌乱的秀发随意披散开,曾经的风华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狼狈和倔强。

    “师妹啊,今天依然也不肯说出仙乐第一卷的下落吗”白衣男子玩弄着手中的折扇,来回不停渡步,注视着伤痕累累的紫衣女子,一脸玩味。

    “无耻之徒,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关于仙乐的下落。”慕a嫣冷冷地盯着方扬止,眼中满是不屑。

    “我觉得我都已经够有耐心的了,连我都佩服我自己,你为何却这么不识时务。”方扬止恶狠狠地道,用扇子挑起了慕倾嫣的下巴。“好歹是师兄妹一场,我有意护你,但你也不要不识好歹。”

    是啊,潜伏她慕家七八载,竟然是一心要盗取她慕家世世代代守护的秘宝,这样的耐心谁敢说不佩服。

    “区区一个贼人,杀我慕家人,窃我慕家物,有何脸面自称我的师兄。”如今来逼问仙乐第一卷的下落,想来当年爷爷身上的第二卷定是落到他的手中。

    “我当年也是骑虎难下,是,我承认我是伤了你爷爷,但是我有取你爷爷的性命吗没有吧那些丫鬟下人的性命就跟蝼蚁一般,反正有钱就能买一大把,根本死不足惜,何须为了这些人伤了我们之间的情宜要知道那都是他们的命,怪不得我,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师妹啊,我对你始终如一,你为什么不能体谅我一下呢”方扬止反复规劝。

    “要我原谅你,除非你死。”慕a嫣冷笑。

    “哼这便由不得你了。” 方扬止见之前打也打了好几天,骂也骂了好几天,如今他亲自过来好说歹说大半天,慕a嫣依旧不肯买他的账,脸色不由难看起来,开始恶声恶气:“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窥伺你的美色吗不是人人都似你师兄我这样美色当前坐怀不乱的,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不为你这幅皮囊着想也为你慕家的名声想想别到时候怪我这个做师兄的不念旧情没有提醒你”

    大袖一甩。

    “把门给我看好了,飞进去一只蚊子我都要了你们两个的命”

    “是”

    方扬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慕a嫣缓缓闭上眼眸。

    月儿

    小白

    你们可还好

    当时未能看清这人的脸皮,贸然前去质问,不想中了暗算,眼睁睁看着月儿被伤得危在旦夕,小白也被一掌击中要害不再动弹,自己也被俘虏到此这一切全因她记忆中的那个爽朗少年,竟然是只披着伪装的恶狼

    真是可笑至极啊闭上眼睛,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的是安乐的笑脸,慕容家藏有不死人的秘密,她真担心安乐也被牵扯到其中。

    愿你一直安好。

    夜幕降临,天空也随之撒起了黄豆般的大雨。

    “轱辘轱辘轱辘”两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推着满满一车货物的男子艰难地在雨中行走,好不容易地在驿站门前停了下来。

    “什么人”驿站的门卫亮出武器,喝道。

    来人慌忙扶了扶斗笠,露出一张平凡的年轻小伙的脸,连忙点头哈腰:“官爷,小的们乃鸿福坊打杂的小厮,应朝廷那边的大人们要求来给驿站的各位官人送大米的。”

    “鸿福坊哪里的以前不都是陈记的送吗”门卫瞪目。

    “官爷少安毋躁,咱鸿福坊啊就在那城东,虽是新开张不久,但是咱们的大米粒粒圆润饱满,平日里大伙们的口碑是极好的,可不比陈记的差呢官爷,再加上陈记的陈老头的媳妇儿这几天要生娃了,陈老头急着要抱大胖孙子,所以把陈记关门歇息几天,这会儿全家人都围着他们家的媳妇儿转悠去了,这才轮到我们鸿福坊有这福气给各位官爷送米呀。”小厮满脸的憨厚,傻呵呵地回道。

    “行行行,大米推过来看看。”门卫不耐烦地挑眉。

    “是。”

    门卫掀开货物上面一层又一层的遮挡物,各袋均捅了一刀,看到漏出的确实是些许白花花的大米,这才放松警惕。

    其中一个门卫拍了拍货物,面色稍缓:“莫怪哥们儿几个多事,实在是这驿站里面住了得罪不得的人物。待会你们两个进去切勿乱走乱看,不然小心脖子上的吃饭家伙不保。”

    “是是是,小的们不敢”两个小厮闻言均是一惊,连忙点头哈腰,看样子吓得不轻。

    “进去吧,进去一直走,走到内花园左转,再走八十多丈便是厨房。”

    “是是是,多谢各位官爷”

    吱呀

    推开厨房的门,来人除下斗笠,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大米推车搁到一边。

    “哼,就这防守,本公子才要担心你们脑袋不保呢。”刚才说话的小厮一改憨厚之态,脸还是那普通的脸,眼眸却清亮无比,带着些许狡黠,正是易了容的安乐。

    “真是多亏了千面你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啊。”安乐得意地拍了拍身边的男子。“带你随行真不愧是杀人越货的最佳选择。”

    “言重了。”男子低头,一把清脆的女子声音轻响。

    “呃你这个糙样子就不要用本音说话了。”安乐汗颜,总觉得像人妖。

    “明白。”瞬间变成一把沉稳的男声。

    说道这三千面,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真正姓甚名谁,同样也没有人知道他师出何派,亦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更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面目,平日里是以一张鬼面面具示人,揭下面具,翻手覆袖,只风驰电掣间,是一张又一张不同的脸庞,可以是男,可以是女,可以是俊美青年,可以是绝色佳人,也可以是巍巍老朽,故江湖人称三千面。

    “还好千面你回了阜云,不然这次的事情我真是一筹莫展啊。”这个时间厨房里已然没有什么人,二人一边擦着身上的水渍,空余时间一边细声的交谈。

    说起不久前得了副判给的监视任务,安乐本是不想亲自前来的,但是想到了离愁说的话,想到安婧在此处受的伤,想到她可能要找的东西,她却不想假手于人了。二姐的仇她必要报,二姐要的东西,她也一定会帮她拿到。但是驿站防卫森严,思来想去,一连好几天都没寻到个万全之法,就在此时,安乐竟然收到了三千面飞鸽传书,告知自己要回阜云的消息,安乐欣喜若狂,一下子便紧紧揪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关于三千面,她从小喜欢周游列国,充分运用自己的才能劫富济贫,天生一个做间谍的料子,那身手在江湖上也是可以排上名号的。能有幸认识她这号人物,也多得那些年安乐拜访的奇人异士积累的人脉。安乐记得上一次她离开阜云不过才年仅十四岁,如今都过去七八年了,说句没良心的,她要是再不回来,安乐估计都快要想不起她了。

    “千面此次回来也不为别的,只是躲一个人。”三千面无奈地说道。

    “哦我家千面这是惹上了哪家的青年才俊啊”安乐嘻嘻一笑,没皮没脸的。

    “是一个女子。”三千面毫不忌讳地和她说,足见她对安乐的信任。“乃火闫国的一个商贾千金。”

    安乐瞬间语噎。

    “江湖险恶,有一次任务中我不小心中了蚀骨散,那是江湖正道非常不齿的一种毒,中毒者三个时辰内须得欢合,不然定会化成一滩血水,连骨头渣子都不剩那商贾小姐好心救助于晕倒在她府中的我,我却因毒性发作误将她”三千面此刻说起来仍然十分悔恨。

    安乐咋舌:“欢欢合那你不也吃亏了,一来一往不都扯平了,有啥好理亏的,再换一张脸便是,何必千里迢迢躲回到阜云。”话毕,安乐默默转身捂住自己的良心,好不心虚,这个时代的女子最是注重贞洁了,安乐是怕三千面一时想不开才会这样安慰的,事实上她也怕啊想想这什么下三滥的鬼药,也不知是哪个龌蹉色胚造的,安乐摸摸自己花儿一般的美貌,觉得非常有必要回去给自己房间的门门窗窗加多几道锁。

    “被看到真身了,师父临去前传给我的鬼面具逃走匆忙间也落那里了。”三千面沉默片刻,说道。

    她师父曾说过,一个出色的易容者,一旦自己的真容被公诸天下,那么离死亡也不会太远了。

    安乐闻言,表示羡慕妒忌恨,她也只是听过三千面的本音,从没见过真面目的说。

    “被一个女子想来她的内心是十分痛苦的吧。”三千面叹气。

    安乐汗颜: “”别人痛不痛苦她不管,你不要痛苦到现在就以死谢罪就成。

    想想吃干抹净然后逃之夭夭这种事,不正是自己日前做过的事回去的话,怕是会被二姐一剑了结吧。安乐眉头不安地一跳,回想起前几天自己喝醉酒做的荒唐事,仍然心脏怦怦直跳。

    “你对那女子有什么想法吗”安乐小心翼翼地试探。她是非常开明的,反正又不是自己遭这罪,商贾的千金应该不会丑到哪里去,有想法就收了呗,何必在这顾影自怜,真叫人看不过去,何况这货现在都二十好几了,还是个单身狗。

    “能有什么想法”三千面迷茫地望着前方,“大家都是女子,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结果。”

    哀伤的语气,只听得安乐的心凉了一大截,不知为何,她想到了她和二姐,胡乱地甩着头,想把这可怕的想法抛之脑后。

    二人几下收拾完自己,开始办正经事了。她们此行主要是为了营救慕a嫣的,至于什么卷轴什么任务什么监视,让它们通通死一边去吧。

    三千面除了在易容术上有很大的造诣,在身手上同样也是十分了得的,这就是安乐为什么只带她一个人前来不多带几个身手好的,因为实在没什么必要。

    她们二人此刻正隐匿于隐蔽处。

    驿站的守卫非常严密,每隔半盏茶时间便会有一支巡逻队经过,而且据三千面观察,屋顶上还有为数不少的暗哨,外人想要在这里面做点什么实在棘手。

    “不弄点什么动静,怕是很难打破这滴水不漏的局面啊。”安乐摸着下巴沉思片刻,眼睛嘀咕一转,不禁想到了刚才路过的马棚。

    干草堆积成山,还有十几二十匹欢跳的骏马

    可不正是制造混乱的好去处。

    安乐把点子和三千面一说,一拍即合,三千面立刻表示心领神会,蹑手蹑脚的便往马棚那边摸了过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寂夜里,远远处传来打更公卖力拉扯的嗓门

    忽地。

    “着火啦着火啦快来人哪”驿站的下人们乱作一团,如同热锅里的蚂蚁。

    “这是怎么一回事”

    “马儿都发疯了快来人拦住它们啊”

    “快救火快救火别都愣着赶紧的惊扰了罗九国的贵宾们这些罪名你们担待得起吗”

    顿时人来人往,人声吵杂,谁也没有留意到假山后边悄悄钻出的两个守卫。

    两个守卫两张普通的糙脸相互一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怎么一回事”方扬止和一个戴着兜帽看不清楚脸庞的黑袍人闻声走出来,拦住一个下人质问道。

    “回回驸马,是驿站西边的马棚着了火,火势猛烈,再加上马儿都发了疯四处惊走,现在驿站内一片慌乱。”

    方扬止思量,随即一惊,挥手大叫道:“不好快派人去加强把手书房和地牢”

    “是”

    “驸马是觉得有人乘机捣乱”黑袍人声音沙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方扬止狰狞着表情,“咱们不远万里来到阜云千辛万苦收集到的东西,可不能功亏一篑,再者前两日不也有胆大妄为之徒夜探驿站,虽被国师你所伤空手而去没有得逞,但是咱们也不能够怠慢,马棚决不可能无缘无故失火,没想到加强了防备依然有人钻到这个空子”咬牙切齿。

    “驸马说的是。”黑袍人冷冷一笑。“只不过,谁人想从我九道斋的地盘拿走什么东西,他也总得留下点什么。放心,本国师早有准备。”

    方扬止闻言,紧张的面容放松了不少:“扬止自是信得过国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