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使毒计女郎心狠

作品:《将军夫人很有钱

    太子殿下既然想要一团和气,那偏殿里头所有的姑娘便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宫女们给在座的都换了热茶,徐臻才拿起来,一闻到味道就重新放下了。太子的目光含着笑意从诸人身上过了一遍,温声道“今日新年,孤来敬头一杯,待来年,孤便不来了。”说罢含笑看着王茹嬿。

    王茹嬿的脸重又红了。太子的意思很明确,无论她怎样,太子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在座的,有不少是说定了亲事的,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便笑着随声附和“殿下说的是,来年,咱们就要请太子妃娘娘带着咱们玩耍了。”

    二姑娘在徐臻旁边有些夸张的小声惊叫“若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能想象。”

    徐臻浅笑,想象什么想象那些真正的尊贵人也会犯蠢,也会厚颜无耻吗

    百姓们有百姓们的日子要过,除了吃喝养家糊口,人情往来也是一项很大的出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可除了穷人,有钱的富人也有圈子,有约束,有要遵守的规则,男人们玩 弄权势,女眷们则要配合着男人应酬往来。

    可以不应酬吗可以,圈子外头无数人总想挤进来,只要有一点松动,就会被人往外挤,等真的脱离出去了,就知道难受了。

    就像这一场充满了虚假的宴会,徐臻不想来,还是来了。不管心里怎么想,将之当成一种工作,认真一点去完成,期间少带些感情,便再说的难受,再多的难堪,熬一熬也都过去了。

    只是,宫中的应酬也还罢了,徐臻另有烦心事,最大的一头便是教育妹妹。

    宫中宴席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之际,她侧头望去,只见两个小姑娘嘻嘻哈哈,天真的叫她眼角疼。

    宫宴结束之后,也已经过了午。

    徐臻姊妹三个往外走,一直守在偏殿的东宫的小太监小桂子悄不隆冬的跟了上来,低声笑着道“给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拜年”

    进宫不能带丫头仆妇,徐臻都是自己带着红封的,笑着拍了两个给他,“桂公公新年好。”

    小桂子连忙笑着推辞“当不起当不起。”

    徐臻让了让,他才千恩万谢的收了,然后问徐臻“姑娘在宫中可吃好了,别的还好说,只那茶是我师傅想着姑娘喝不惯六安茶,这才叫我吩咐人换了的”

    徐臻“宫里的东西再没有不好的,替我谢谢你师傅。”说着又拍了两个红封。

    二姑娘跟三姑娘看着都眼红了,恨不能从小桂子手里夺过来。

    四个红包下来,把小桂子砸的笑容满面,合不拢嘴,身子又矮了一截的领着她们去了主殿跟内外命妇们汇合。

    王茹嬿自是早早的就到了皇后身边,被皇后搂着,正低低的撒娇,徐臻进来的时候,两个人的目光远远的对了一下,然后又各自分开,这次没有太子从中转圜,王茹嬿身上的柔情小意没了,只剩下骄矜,徐臻还是老样子,依照宫人的安排站在老太君跟大夫人二夫人身边。

    约么站了半个时辰,皇后站起来说了新年的期望跟祝福,然后众人领旨谢恩告辞。

    皇后自然留了娘家人说话,对王夫人道“阿娘,留嬿儿在宫里陪陪我吧,年前我难受了老长时间,想接她进来,又怕闷着她,直到这年根底下才好了。”

    王茹嬿的亲娘忙道“娘娘对嬿儿实在疼爱太多了,便是为着这些疼爱,她也该早点来陪着娘娘,偏接了圣旨,为了娘娘的脸面也不得不在家安心待着备嫁,否则便是我们将她捆起来,她也爬来找娘娘了。”

    王茹嬿害羞的将脸埋在皇后怀里,又惹了皇后一阵温柔抚顺。

    王夫人道“这次还是随我们回家,左右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再者还要请娘娘多赐下两个嬷嬷,好生教导她规矩,免得到时候闯祸给娘娘跟太子殿下丢脸。”

    外头有宫人来禀报“车马礼物都已经备好了。”皇后虽然不舍得,到底松开了手。

    王茹嬿知道今日自己又有把柄落下,极其想告诉皇后,可偏偏此事确实是她不注意所导致,只能使劲怨恨徐臻,她坐在皇后身边,便抓紧时间,扭头对王夫人道“祖母不是说想给徐大姑娘保媒来吗怎么不告诉娘娘,也叫娘娘高兴高兴”

    皇后看向母亲,脸带疑惑,王夫人本不想现在说,可想起此次承恩侯府跟威远候府丢的脸来,又觉得拉拢文国公府实在很有必要,便低声道“娘娘可还记得芸娘家的老大么他前年定亲的那个姑娘病逝了,这两年一直拖着没有找,说起来,他跟着他爹常年在边关,但跟太子殿下也是十足的姨表亲兄弟,芸娘的身体不好,找个能干的媳妇将他们府里的那一摊子接起来,芸娘也好静养静养。”

    王芸娘是皇后的嫡亲妹妹,不过她的命运可以说跟皇后天差地别,不仅身体不好,非要嫁给一个武官,结果连生了两个孩子之后,身体就彻底的垮了,只能硬撑着,好在现在皇后之势已经起来了,也无人去踩她,不过就她这样一年三百天都躺床上的身子,用不着别人踩,自己喘气儿都会出问题。

    说起妹妹来,皇后也叹气,权势富贵都救不了这人的身子骨啊,宫里的好药材她也赐下许多,只没有用处,还不敢乱用,生怕虚不受补,再一下子将命催没了。

    “听说神医在西北出现过,府里的爷们也是想着他们姑姑的身体,这才多掺和了进去,结果害的娘娘受累,臣妇这里更是一连数日都睡不着,只跪在神佛面前,求神佛将罪都降到自己身上,芸娘这辈子可太苦了。”王夫人说起自己另一个亲生女儿,忍不住哽咽,知道此是年初一,连忙低头将眼泪擦了去。

    要是徐臻在这里,肯定要说王老夫人这番话可比之前太子替王茹嬿打圆场的那番更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