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御前应对失从容

作品:《将军夫人很有钱

    皇后全然没有了当初叫徐臻进京自辩时候的从容,她甚至有些怨怪太子妃生事,对自己的心腹抱怨道“真是多事之秋。”

    她同太子妃之前虽然没有就如何处置徐臻通气,但想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先将徐臻弄进宫来,然后书信摆出来,扣上一个嫉妒诅咒的罪名,或者乱棍打死,或者投入牢中,总之,有的是处置的法子。

    但现在出了这个刺杀案之后,皇后便不能再如同之前那般打算了。

    别说只有一封写了句似是而非的话的书信,就是真的徐臻在书信中清晰的写了诅咒太子跟太子妃,那世人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皇后跟太子妃这是故意泼徐臻脏水。

    更有一点刺客的事是真的。承恩侯虽然已经出宫,但皇后不觉得他能够将这件事办好。

    当然,太子若是在京中,那还好说些。

    正这样想着,不料皇帝身边的太监来传,说皇上召见。

    皇后站起来,给心腹宫人使了个眼色,然后道“容本宫更衣。”

    宫人袖了一只荷包递过去,太监不受,躲了道“奴才可不敢。”宫人笑着请他去一旁喝杯水。

    过了一会儿,皇后衣裳还未穿好,宫人就匆匆过来一阵低于“文国公进宫,之后皇上单独召见了他”

    皇后急忙问“文国公走了吗”

    宫人摇头。

    皇后又问“那皇上召见本宫有什么事,知道吗”

    宫人还是摇头“皇上单独见了文国公,所以不知道里头的事。”

    皇后攥了攥拳头,几乎是立即就下了决心“你附耳过来。”

    她吩咐完了宫人,没有再停留,上了皇后的步辇去见皇上。

    有人拿了腰牌匆匆出宫,不久,承恩侯府的管家到了京兆尹衙门的女牢见两位疑犯,京兆尹这边收了重礼,也不好不通融,让人家单独说了一刻钟的话。

    皇后将嘴唇抿的紧紧的,她早就将徐臻的那封书信留在了自己手里,若是皇上今日要问罪,那么这封信就可以暂时缓颊一下她面临的难堪。从一个把柄沦落到自己的救命稻草,皇后的内心十分崩溃。

    她猜得不错,文国公进宫,确实是为了刺客一事。

    皇后进了乾正宫,先打量了皇上跟文国公的脸色,见这两个人都还算正常,尤其是皇上,不说面带微笑,但也不是那种满脸怒容的,心思微微一松。

    但,留给她放松的时间并不真的多,接下来皇上的一句话就令她周身感到了秋冬的寒冷。

    “朕听说皇后召见了承恩侯,不知关于乳母妾室买凶杀人一事,承恩侯是怎么说的本来想召了承恩侯过来问问,谁知他走的倒是快,朕等不及,只好问问皇后了。”

    明明殿内闷热,皇后却只觉得冷。

    但若是能因为皇上的一句话就屈服,也就不是皇后了,她匆匆跪下道“皇上容禀,臣妾正是听说这件事所以才叫了承恩侯进宫询问,谁知他也是一问三不知,稀里糊涂的,臣妾将他责备一顿,命他亲自将人绑到京兆尹衙门去自证清白。臣妾想着,承恩侯一向爱护小辈,断断没有去为难小辈们的意思,不过若是那刺客的事是真的,纵然与他无干,他也有个御下不利的责任。”

    文国公几乎要失笑,刺客刺杀被皇后轻描淡写的说成“为难”,他倒是想也去“为难为难”在西南平叛的太子呢。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目光转向文国公的方向看了一眼,文国公袖手而站,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皇上慢悠悠的道“民间有句俗语叫一个巴掌拍不响,朕知道承恩侯不是那莽撞的人,此事是该查查清楚,看那两个内宅妇人是为何要去为难宋尧跟徐臻。”

    文国公站的笔直,淡淡的道“皇上圣明,若果真是那两个孩子先闯了祸,臣亲自押着他们去衙门认罪。”

    皇后有些惊慌,她以为面对的是皇帝跟文国公铺天盖地的怒火,她坐好了哭求的准备,谁知这君臣二人这么“讲理”,如此这般的“善解人意”,她这下倒是成了狗咬刺猬无处下嘴了

    但她同时也知道,就这么放任,令京兆尹“深入”的查下去,那么顺藤摸瓜,迟早有一天会牵扯到东宫,牵扯到太子身上而肖想臣妻,是多大的污名若真被天下人知道了,太子别说登基称帝,就是目前的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

    皇后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上牙对了下牙一下。

    她勉强笑了笑“国公爷说笑了,徐大姑娘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自来懂事乖巧,”她脑子飞快的转,但时不我待,奈何也没有旁的招数,只能勉强拿了一句“断断不是他们有错”的话来搪塞。

    皇宫里勾心斗角,徐臻挽着春桃的胳膊去了她出阁前的住处,不多时,同辈们的压惊礼物都到了,两个兄长大哥送了一方镇纸,二哥送了一块砚台,三妹妹送了平安符,两个嫂嫂送的都是踩小人的袜子。

    春桃心情却不好“您怎么能直接说妨碍生育的话三夫人当时的脸色都白了。”

    徐臻笑着翻看妹妹给的平安符“我怎么没看出来”

    春桃跺脚“旁人说这样妨碍生育的话,咱都不能接,更何况自己说自己”

    徐臻将平安符收到自己腰上系的荷包里,而后漫不经心的说“我若是不说那个,大家肯定会怪我未曾进京就先弄出这等事来。我给一个理由,让大家心平静气理直气壮的顺势而为,对侯府也好,对公府也好,都算是一个交代。”

    只有受过重伤,并且说不定再不能生育,这样的理由才能让大家相信她是真的受了大委屈,她去命人状告承恩侯妾室跟乳母的事才能站住脚。

    春桃“可是,家里人以后要怎么看您啊”

    徐臻道“我说了可能妨碍生育,又没说确定不能生,走一步看一步呗。”不是她当日手贱写了那封信来,也不会有今日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