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说案情主仆闲话

作品:《将军夫人很有钱

    安定侯请来的御医乃是京中名人,非薛神医这等“野路子”出身的人可比的。

    先把了脉,然后又看了薛神医之前开过的方子,连同薛神医整理的从一开始的脉案,都看过一遍,而后才谨慎的开口“按着脉案上来看,之前开的方子就极其对症并有效的,而贵眷的脉象也显示了这一点,贵眷还年轻,仔细的将养几年,慢慢的也许就好起来了。”

    这次春桃终于忍住没有问话,陪同来的侯府大奶奶却是身负重任的,当即就问“那四弟妹这生育上”

    御医道“现下还是有妨碍的,只能慢慢调养着再说。”来之前他已经从丫头嘴里知道这位四奶奶成亲时日不短,便是落水也不过才小半年,那么落水之前没有怀孕,已然说明她不是容易受孕的体质了,不过这种话御医是不会说的。

    徐臻叫春桃帮忙放下袖子,站起来向劳动一场的御医道谢,又谢过忙活一场的大嫂。

    这御医平日给皇上娘娘们诊断病症,太子妃也是见过几回的,再对比眼前这位文国公府的嫡姑娘,御医心中也多了一杆秤,还是那句老话,礼多人不怪,他是大夫,又不是奴才下人之流,别人敬重他,他自也会回以同等的敬重。

    等众人都走了,徐臻见春草在屋里拾拾掇掇欲言又止的样子,直接开口道“来福要是找你去,你不许出去。”

    春草吓了一跳“您怎么知道的”

    徐臻深吸一口气,白她一眼,“你真是没点儿出息。”直接指点她道“太子还在外带兵,这次的事八成要按下去,最后做成个糊涂案子不了了之,来福胆子小,有点事涉及太子,他就活不下去了,你可别被他带沟里,否则迟早也把你自己累死。”

    春草道“他是托人叫我出去,我没理会,这儿可是侯府,万一侯爷误会我生了外心怎么办”

    徐臻乜着眼睛盯着她,一直盯到她扛不住主动讨饶“奴婢错了。太子不是好东西,来福也不是一条好狗,奴婢从今往后都不理会他了。”

    徐臻想都没想,接口就道“那你发个毒誓。”

    春草还没反应过来,端了铜盆进来的春桃先“噗”了一声,差点笑岔气,放下盆子就笑着揉攘着春草,让她发毒誓。

    春草不肯,嫌弃徐臻“您从前也没有这么扭扭捏捏的,这是跟谁学的酸不溜丢一套接着一套的”

    徐臻想起自己跟宋尧流落在外时候遇到碧珠等人,再想起宋尧刚失忆那会儿被阿郎影响,搞得自己特别的温柔小意的样子,不由勾起一阵笑。

    春桃就道“定是想念将军了。”

    徐臻笑着招手,“你们俩过来,我给你你们说说我在外头碰上的奇闻异事”

    主仆几个不着急,外头的官司却打的眉来眼去难分难解,那姨娘跟乳母当时失去了儿子,做事都不够细致,留下的把柄足足的,徐臻先时就找了一大堆呢,留着没用,不想正好用在这里。

    一环接着一环,有始有终,到了这地步,已经不可以单纯的用好人坏人来定义,秤砣在哪里,天平就在哪里,可以说,不是公道自在人心,而是谁先掌握了话语权,谁就先能更胜一筹,这种时候拼的是机遇,是运气。

    天气一日比一日的热了起来,春桃去领冰,没有领来。徐臻大嫂打发了人来解释了一回,“御医说四弟妹最好不要再受寒,免得成了痼疾”

    春桃跟春草都不高兴,本来徐臻也不用,当时说的是领了来可以放她们的住处,这样两个人不值夜的时候也能睡个安稳觉,谁知侯府那边直接将这一块福利给扣下了。

    徐臻训两个“闲的你们匣子里头的月例不是没动么,拿出去买冰随便你们怎么用,难不成我缺你们的冰钱了”一个人赏了一只足五十两的元宝。

    有了钱,两个丫头却不舍得买冰去了,还拽文“心静自然凉。”

    徐臻摸了摸下巴,有点怀疑这算不算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反正她不算好人了,那么旁人是不是好人,她好像也没资格要求“不买也行,随便你们,但有一点,不许来烦我,否则卖了你们我另外买好的。”

    又过了十来日,如同徐臻预料的,案子以那两个女人因痛失儿子所以致失心疯为由结案,堪称是虎头蛇尾。

    明面上是这样了解了,但后续的事,谁也说不准。

    经过这一遭,徐臻觉得自己其实很有不少进步。

    她的出身决定了她从小就背靠大树好乘凉,等大了,学着长辈们想弄个拥立之功,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弄得自己狼狈不堪,等她清醒了,才真正懂得在世间行走的真谛,那就是对话语权的掌控,说白了,依靠这个,依靠那个,都不如自己能够自立自强,她的价值能让对手忌惮嫉妒,同时,也令自己的同盟更加牢固,不会轻易被己方放弃。

    如不是明白这一点,她跟宋尧的关系也不会像如今这样牢固,而世间能真正跟男人站在一起平起平坐者,又何其少

    说白了,许多人还是想去依赖旁人,这样的依赖可以占尽便宜,得到无数好处,但那都属于不劳而获。

    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已经是极其确定安定侯要将太子拉下马了的,而她的做法也没有与安定侯的目的背道而驰。

    她只是希望安定侯明白,他对自己儿子儿媳的接纳或者不接纳,对她来说,对宋尧来说,都是无关要紧的一件事。她,也不在乎将来谁当皇帝。

    并且现在看来,当初安定侯给的那个脉案说不定都不是真的,皇上病病歪歪的这么久,但每逢大事还是仍旧出来蹦跶,这样也挺好。

    就是加入安定侯真的给了她一个假脉案,那么其目的是什么呢是让她觉得太子继位就在眼前,所以仍旧将希望寄托于太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