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3、想做咸鱼第103天

作品:《咸鱼他想开了

    问完, 江倦的手指攥住铺开的锦被,抓出一片褶皱,心里有点紧张。

    他低着头,也许是在栏杆上蹭的, 头发半披半束, 白皙的脖颈也半遮半掩, 晕黄的火光下, 雾蒙蒙的一片, 好似是绘在轻纱上的美人,软得一揉就皱,一捻就化。

    “你到底玩不玩”

    薛放离久不开腔,江倦心口砰砰直跳,这种玩,可不同于平日的玩闹,他是真的很不好意思, 可得不到答案,也是真的有点恼羞成怒。

    “不玩就”

    “算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一阵天旋地转,江倦忽地被摁在床上, 骨节明晰的手指扣住他的下颌, 薛放离目光低垂, 笑得危险, “用手指玩”

    “玩哪里”

    江倦睫毛晃动几下,“上一回你玩过的地方。”

    薛放离明知故问“嗯上一回玩的哪里”

    “玩过的地方太多,记不清了。”

    江倦的眼神到处乱飘,知道他在装蒜, 就去推薛放离的手,“让你玩都不知道玩哪里,你好没用。”

    薛放离似笑非笑地盯着江倦看了几眼,朝他俯下身,好似要吻他,却又没用完全吻上。

    手指轻轻拂开江倦堆在肩上的黑发,薛放离摩挲着他肩颈处那颗红色的痣,嗓音靡靡,“这里”

    江倦不说话,他的手指又往下游弋,好似要给江倦揉心口,指尖却触在一旁,“这里”

    江倦细软的睫毛晃了又晃,眼神湿润润的,还是不说话。

    没多久,他的腰被掐住,这一截腰,细瘦柔韧,薛放离总是爱不释手。

    “这里”

    江倦陷在锦被之中,胡乱地摇头,他的乌发被蹭得散开一片,彻底铺开,面庞也是一片瑰色。

    见他否认,这只手再一次开始作乱,程度也更加的恶劣。

    忽然之间,江倦倏地睁大眼睛,薛放离垂下眼,笑得漫不经心,“是这里”

    停顿片刻,薛放离动了动手指,“还是这里”

    “不是”

    他问江倦,江倦当然要礼貌性地嘴硬一下了。

    “不是吗”

    薛放离注视着他,语气无不遗憾道“那就算了。”

    话音落下,他好似要收回手,江倦被他弄得难受到不行,不想让他走,几乎是下意识地夹住了腿。

    “怎么了”

    江倦的挽留,让薛放离颇是受用,但他还是气定神闲地问道“怎么了不是说不能玩这里吗”

    江倦才不承认,“我没有。”

    薛放离看他几眼,终于吻上了江倦,却又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你说了。”

    这个讨厌鬼,就是存心的。

    江倦舔了一下嘴唇,心里很是气恼。

    “给你玩,你快点玩,我哪里都给你玩。”

    江倦开了口,声音软得不得了。

    薛放离会欺负江倦,江倦也知道他的死穴,江倦望着他,软绵绵地唤道“夫君”

    猫叫似的声音,黏黏糊糊的,薛放离动作一顿,江倦慢吞吞地问他“夫君,是我不好玩吗,为什么你还不玩”

    他都这样问了,自然不必再客气什么,薛放离的眼神都凶了几分。

    这几声“夫君”,倒是让江倦扳回一局,却也害得他哭了很久。

    说好的一下,也自然不止一下。

    薛放离还很是得寸进尺。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倦睫毛倏地一动,拼命地摇头,他抗拒地说“我不要这个,我不要”

    薛放离安抚似的亲吻他,嗓音喑哑,“我不碰你。”

    江倦哭了太久,眼角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他的睫毛上挂着泪,很是生气地问“你这叫不碰吗”

    薛放离笑了一下,颜色鲜红的唇轻掀,“这是蹭。”

    翌日。

    先帝驾崩,新帝扶灵返京。

    消息早已传入京城,这里再不复往日的张灯结彩,满是缟素与灵幡,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顾云之与蒋森涛率先返京,率领文武百官在此等候许久。

    “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到这位年轻的新帝,百官跪拜,齐声参见,声响震如雷鸣。

    在马车里晃了一路,也睡了一路的江倦被惊醒,他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是薛放离接受在朝拜。

    男人骑着马,走在最前方,他的衣袍在风中扬开一片,猎猎作响,金线绣出的凤鸟展翅欲飞,流光溢彩,他生得唇红齿白,整个人的气质却又偏冷,莫名显得诡艳。

    王八蛋。

    江倦偷偷在心里骂他。

    昨晚他几乎没怎么睡,也不太敢睡,毕竟“蹭一蹭”可是一个著名骗局,江倦当然要努力保持清醒与警惕,他很怕自己一迷糊就被哄得松了口,毕竟真的很吓人。

    太大了,肯定会很疼。

    不管怎么样,在江倦的极力抗拒之下,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江倦还是被摁在怀里欺负了很久,大腿内侧甚至还磨破了皮,早上他走路都不大对劲了。

    不过好在薛放离平日就爱把他抱来抱去,早晨再把江倦抱上马车之时,倒也没有人多想。

    “平身。”

    薛放离懒洋洋地开了腔,他余光一扫,却又缓缓地说“李相,没有让你平身,跪着吧。”

    李相心里一个哆嗦。

    今日前来接驾之时,他的眼皮子就跳个不停。

    更为准确的说法是,这一段时日,李相心中就颇为惶恐,毕竟册封太子那一日,他授意李侍郎出言劝阻,并以太子妃的出身做文章,结果算盘没打成就罢了,李侍郎又擅作主张,把太子妃推下了楼梯

    弘兴帝若是还在,他那女儿梅妃,兴许还能勉强说上几句话,可现在弘兴帝驾崩了,莫说是他,就连他那女儿,也得仰仗于这位新帝。

    他若是追责此事,他、梅妃、还有大皇子几人,没一个跑得掉

    思及此,李相心中一片冰凉,他的额头紧紧贴在地面,冷汗一滴一滴地凝出,撑在地面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紧张地等待下文。

    “孤听说,你对孤的皇后不甚满意”

    薛放离口吻平淡地开了腔,好似不过随口一问,可既然他特意提起,就绝非只是随口一问。

    “没有,没有的事。”

    李相干笑道“是老臣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皇、皇”

    说到这里,李相这才惊觉这位新帝说的是“皇后”,并不是每一位太子妃都做得了皇后,毕竟圣心难测,可既然这位新帝这么说了,那么这位太子妃就必定会是帝后

    足以证明江倦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高

    单独被拎出来,李相心中本就惊慌不已,这么一来,他脑门儿上的冷汗更是淋落如雨,“老臣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皇后竟是白先生之后,是老臣老糊涂了。”

    李相哆哆嗦嗦地说“世上再无一人,比皇后更能与陛下您齐肩,皇后与陛下,当真是天设地造、天作之合”

    他憋着一股气,尽力吹捧,薛放离听后,似是被取悦了一般,饶有兴趣道“接着往下说。”

    李相一懵,只好再硬着头皮说“皇后生性纯善,陛下您行事果决,你们刚柔并济,性格调和,相得益彰,是社稷之幸,民生之乐”

    薛放离微笑道“接着。”

    李相“”

    “皇后与陛下,你们二人、你们二人天生一对”

    琢磨来琢磨去,李相估摸这位新帝是爱听一些夸赞他与新后般配的话,可李相又实在是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再往下接,薛放离等待片刻,颇是不耐地轻啧一声,李相一个激灵,只觉得自己要倒霉。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见这位新帝悠悠然地开了口。

    “罢了。孤与皇后之般配,想必单单几句话,只是以偏概全,不足以说尽,既然如此,李相这几日便待在府上,好好整理一番,给孤写出来。”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李相暂时赶回了府上,冷落之意也溢于言表。

    李相一呆,新帝继位,本就是最多事之时,他却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待在府上,就是不会再用他了的意思,日后的仕途,可想而知会有多坎坷。

    李相心中懊悔不已,却也只得应下,他苦涩地说“是,陛下,臣一定尽心书写。”

    薛放离颔首,这才收回目光,再未看他一眼,“启程。”

    人马再次开始走动,跟来拜见的朝臣也跟在队列最后,唯独李相,薛放离不让他起来,就是人走了,李相也不敢擅自起身,只能久久地跪在原地。

    这一出,仿佛只是新帝回京,顺手收拾了一下过去对新后大不敬的人,可明眼人都看懂了,这位新帝也是在警告他们。

    皇后,惹不得

    这是他护在心尖上的人

    唯独皇后本人,也就是江倦,有一点茫然。

    怎么这就皇后了

    他不是才当上的太子妃吗

    这职也升得太快了一点吧

    新帝继位,就该住入皇宫了,江倦也被一起送了进去。

    不过薛放离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去的是御书房,江倦去了薛放离少年时的宫殿。

    陵光殿。

    之前江倦也在宫里住过一次,本想过来看一看,结果没来成,这一次倒是过来了,但是江倦又太困了,根本顾不上考古薛放离的少年时期,往床上一趴,几乎就睡着了。

    “乖孙。”

    迷迷糊糊间,江倦听见白雪朝喊他,他勉强睁开眼,还真是白雪朝过来了。

    “外祖父。”

    江倦困倦不已,白雪朝却是误会了,他爱怜地说“昨日是不是吓坏了”

    他只是去了一趟秋麓山,又在山上过了夜,谁知道再返回京中,当真称得上是天翻地覆,白雪朝忧心江倦,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吓倒是没吓得太狠,但江倦也不能说他精神不好,是被薛放离玩的,江倦只好说“也还好。”

    白雪朝勉强一笑,“怪外祖父。”

    这次宫变,得知全部过程以后,白雪朝真的很是自责。

    齐修然是他救下来的,长公主密谋之事,也并非全无迹象。

    之前齐修然或者说是长公主差人送了信到凤栖山上,为婚约道歉之余,提了几句桃花源,也问了几句白雪朝对此如何看待,并直言想创造一个桃花源,希望获得白雪朝的帮助。

    白雪朝没有理会。

    后来到了京城,齐修然以苏斐月的名义登门拜访,白雪朝不见,以为他们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桃花源美好和乐,可终归只是幻想,长公主字字在写桃花源,白雪朝却只看得见她的恨意,知道她只是想为苏斐月报仇。

    白雪朝已经七八十岁了,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最心痛的一刻,莫过于他的得意门生早早地走了。

    走得苦痛不堪,走得满腔遗憾。

    也带走了他的满腔赤诚与热情。

    没过多久,白雪朝便心灰意冷地辞了官,居于山林之中。

    世人称呼他为“雪圣”,世人夸他赞他,道他高风亮节、冰魂雪魄,可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凡人,他的得意门生丧了命,白雪朝选择负气而去,从此再不过问世事。

    白雪朝去秋麓山上,就是看望苏斐月。

    他本想下山之后,提点薛放离几句,让他注意一下长公主,却不想事情就这么突然地发生了,更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胆大至此,多年来暗自招兵买马。

    究根结底,就错在那一年,苏斐月刚走,白雪朝意外从河中救下了一个浑身中箭的人。

    苏斐月想活,可他死了,救下的这个人,他也想活,可是以他的身份,注定活不了。

    弘兴帝要他死,他就必须死。

    彼时,白雪朝想,这也是一个可怜人。

    在长公主的提议下,白雪朝托付他的友人江南的一位名医,让他帮忙做了一副人i皮i面i具。

    自此,世上再无齐修然,苏斐月则因一桩旧案,失意许久,最终性情大变,每日只知玩乐。

    那一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以另一种形式,在世间消匿无踪。

    白雪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若是早一日提醒,也不会”

    “长公主,她可真是糊涂啊”

    江倦摇摇头,“外祖父也没想到的。”

    白雪朝苦笑一声,昨日尚且精神矍铄的老人,今日就显出了几分苍老之态,“乖孙你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外祖父”

    经历过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白雪朝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光是嘴上这么一说,他就老泪纵横。

    “外祖父绝对饶不了自己”

    江倦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心酸。

    在原文中,故事的开头,与他同名同姓的炮灰就已经咬舌自尽了。白雪朝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场,只有这么一个情节。

    安平侯与主角受多次求见白雪朝,白雪朝始终不见。

    这个老人,当时该有多心痛呢

    江倦抱住他,“外祖父,我没事。”

    白雪朝拍拍他的后背,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本想说一些趣事逗一逗他老人家,结果江倦还没说几句话,侍女就小跑过来,匆忙禀报。

    “皇后,梅太妃与大皇子求见,说是设了个宴,邀您过去吃一席。”

    这一个话音刚落下,又跑来了一个侍女。

    “皇后皇后,宁太妃与六皇子也来了,说是殿里的荷花开了,邀您过去走一走。”

    江倦“”

    什么情况

    薛从筠在搞什么

    这还没完呢。

    没一会儿,侍女又捧着许多张拜帖过来,“皇后皇后张大人、余大人、宋大人、江大人向您求见。”

    江倦“”

    他茫然道“见我做什么啊”

    江倦不清楚这些事情,白雪朝却是懂得的,他哼笑一声,“倒是有点眼色。知道新帝和新后,哪一个才是说得上话的人,该来好好巴结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咸鱼卷嚣张做鱼jg

    唉,就是,呜呜呜呜呜谢谢你们容忍我,本来以为我会挨骂,偷偷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挨骂,呜呜呜呜呜呜真的很对不起,也真的谢谢你们包容我qaq

    有被宠到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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