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会客

    “你呀，就是闲不住。他不想你管，偏偏还要问个究竟。”曹珏摇头，颇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沐娇，“不过造纸工坊被毁，你关心到也在情理之中，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

    曹珏扁了扁嘴，略显无奈。

    沐娇一个劲地点头，而后眼巴巴地望着曹珏，安静等着下文。曹珏便是清了清嗓子，迎上沐娇期待的目光，轻轻咳嗽之后开口。

    “说来也是奇怪，齐霄这次调查的速度，未免有些太慢了，甭管是故意还是其他，总得给父皇一个交代，可惜感觉他对这事，似乎有一丢不够上心。”

    曹珏清楚齐霄的办事效率，微微摇头感慨。“不过距离父皇给他的期限，已经差不多过了一半。”

    皇城被毁，君上震怒。

    曹永宁没有耐心，也是等不了，一定要齐霄就这事情，给自己一个答复。

    沐娇若有所思地点头，在她听来，齐霄并未找到凶手，不知为什么，却有些许的庆幸。悬在半空的担心，也是落了回去。

    曹珏见沐娇没有什么要继续和自己说，告辞离开。

    不过提醒沐娇最近稍稍机灵一些，最好见机行事，随机应变。

    造纸工坊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沐娇说到做到，便让婵娟拿着秘方去了曹孝的府上，将竹简亲自交到了曹孝的手里，叮嘱曹孝一定保密。

    曹孝点头，也是破天荒地，给了婵娟好脸色。

    就这么相安过了几日。

    沐娇清点完宅子里的竹纸，将数量一一统计在册，担心数量上出现偏差，一连数了好几次，这才确定了大概的数额。她忙完这一切出来，却听得有说话的声音从仲寇的房间传出，不只是有仲寇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个人的。

    两人没有关门，爽朗的笑声传出。沐娇不想窥伺，可惜必经之路，她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快步走了过去。

    “阿娇。”

    路过的时候，仲寇突然出言将她叫住。

    沐娇身子僵硬，不敢往里看，亏得仲寇又补充了句，催促她道。“进来。”

    不过轻轻咬唇，低眉走了过去。

    “阿娇，我听说江大人的拜帖还是你给我捎回来的。他今日到府上拜访，你们认识，便进来打个招呼。”趁着沐娇低头的功夫，仲寇简单三言两句说明叫沐娇过来的打算。

    江左亦是点头，也称呼了句沐小姐好。

    沐娇怔怔看着他们，听刚才江左的语气，两人似乎聊得非常愉快。以至于发现沐娇的介入，仲寇破天荒地都是好脸色，并未置气。

    “我们同朝为官，以后可要多多走动，多多来往。”江左说着，亦是满脸堆笑。

    “造纸工坊那边，我还得盯着，得先走了。”沐娇委实觉得，自己再继续呆下去，只能是非常尴尬，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担心拖累仲窛，便是寻了个理由告辞。

    仲窛没有挽留，只是面带笑容，目送她离开。

    “俊武皇子似乎对沐小姐情有独钟，刚才的眼神便可见一斑。”待沐娇离开之后，江左摇头感慨。“下臣今日无事，如果可以，倒想和殿下您切磋一下棋艺，不知可好”

    仲寇没有拒绝，非常干脆地一口答应。

    便招呼下人过来，摆上棋盘，各执一方，下棋。

    其乐融融。

    沐娇在造纸工坊忙碌一天，大概清点了下东西，确定无误之后又叮嘱工坊伙计们注意小心，虽然是赶工但也不能降低质量，当然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

    伙计们当然痛快答应，沐娇很得人心，他们也愿意为了沐娇拼命。

    忙完之后，沐娇没有直接回到质子府，而是去到集市，采买制作红纸需要用到的染料。事情沐娇一向是亲力亲为，鲜少假手于人。加上伙计们要忙着生产竹纸，这种事情沐娇寻思着自己做更合适些。

    索性集市她已经轻车熟路，今天刚好是每月逢十，街上热闹极了。沐家采买的时候，便听到不少人说到那日皇城的大火，还说这么些日子都没有动静，闹得人心惶惶。

    沐娇听着，不置一词，也不参与讨论，只是接过老板找补的刀币，告辞离开。

    沐娇之前经常来关顾，一来二去，也和这老板熟稔，老板对沐娇这样的小姑娘欢喜得打紧，就算沐娇没有表示，仍然是拉着她各种说，热情洋溢。

    沐娇不想在这上面耽误太多的时间，礼貌结束话题离开。

    “这小姑娘长得好看，可惜已经梳着发髻嫁人，不然倒是可以给我们家的小儿子说媒。”老板目送沐娇离开，忍不住向隔壁摊的店主感慨。

    “人小姑娘模样俊俏，未必看得上你家小儿子，还是省了这份心思。”旁边店主一个精地摇头，和他半开玩笑。

    沐娇便是点头冲他们笑笑，刚才那些话她听了，不过也只是当成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笑，并未放在心上。

    这么一路走回到质子府，却在门口见了板着一张脸，手握长剑的骆珠。

    上次太子府一别，沐娇已经有些时候没有见骆珠了，立刻笑脸盈盈地奔了上去，拉着骆珠的手，和她套起近乎。“你怎么过来了我以为你会常住在太子府。不过你过来，是来找我的还是”

    沐娇一边问，一边便见骆珠将自己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了过去，帮她分担了不少，嘴里还在抱怨。“下次出门，如果需要买东西，可以叫上婵娟画月，亦或者直接坐马车回来。”

    “我也只是一时兴起，再说也没有多少东西。”听出骆珠话语里的责怪，沐娇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替婵娟和画月辩解，正要带着骆珠一起进质子府，骆珠却冲沐娇摇头。

    “等等。”

    她叫住沐娇，沐娇一头雾水，奇怪打量骆珠。

    “我来找你，的确有非常要紧的事情。但是，我没想到，他也来找你。”

    骆珠说完，示意沐娇往右看。顺着她的目光，沐娇这才发现那里还站了个有些面熟的女人，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想了想，骆珠便在一旁提醒。“我问过她，她到质子府，就是来找你的。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沐娇费了不少的功夫，总算想起来人是谁，到京郊之后，她和安之尧曾经见过一次，之前在沐府的时候，也曾见过那丫鬟。

    只是，他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见沐娇已经想起自己，丫鬟干脆上前一步，拦住沐娇的去路，简单介绍之后说明来意。

    “小小姐，我是杜鹃，之前在沐府的时候见过，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丫鬟着急归着急，不过很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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